第十一章


    陆烬盯着乔意燃手里的盲盒，战术背心下的胸肌鼓成两座小山："你不告诉我是吧？那我拆你的！"


    乔意燃敏捷地把花盆藏进棕榈叶堆，墨镜滑到鼻尖露出挑衅的目光："拆坏了你赔？"


    "赔就赔！"陆烬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乔意燃迅速察觉到旁边的PD都默默把镜头对准了他俩，甚至连楚鸣川、何骁、凌寒等人都朝他们投来了目光，立马发出指令：“陆烬，你别闹了！”


    陆烬没管这些，继续耍赖：“那你快点告诉我。”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


    “差不多得了，”乔意燃打算待会儿再偷偷告诉陆烬，现在只能板着脸，“别老瞎闹。”


    乔意燃是怕有麻烦，所以语气稍微重了一点，但陆烬却忽然停下了。


    "咋了？"陆烬踢飞一颗鹅卵石，战术背心的金属扣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乔意燃头也不抬："没事。"


    陆烬撇嘴：“行吧。”


    乔意燃觉得陆烬情绪好像不太对，刚想凑上去说点悄悄话，但导演组已经跑过来了。


    "各位嘉宾请注意！"导演举着防水扩音器冲过来，"进入‘萌芽期’之后，我们有新的规则"


    乔意燃在旁边冷笑："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导演瞬间撑起了投影PPT，用激光笔戳向"积分系统"四个字，"萌芽期需要通过完成任务赚取积分，10元兑换1积分，每天需上交10积分作为萌芽管理费。”


    林耀在后排冷笑："节目组是没钱买肥料了？"


    "同时，我们将在这一时间开始第一次观众人气CP投票，本次投票将决定萌芽的搭档！"导演抹着冷汗解释，"得票最高的两人自动组队，其余人重新抽签！"


    程砚的珍珠美甲在阳光下晃出危险的光："那我和顾凛......"


    "投票结果由观众决定！"导演赶紧补充，"现在请各位面向镜头，拉票吧！"


    拉票环节设在星空下的沙滩上，节目组用荧光海藻拼出"心动抉择"四个字。


    乔意燃斜倚棕榈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椰子壳上的纹路。


    陆烬抱臂靠在礁石旁，战术背心下的胸肌随呼吸起伏，月光在他剃短的发茬上镀了层银边。


    他俩压根不想拉票。


    "现在请程砚先生进行拉票！"导演的声音通过防水喇叭传来。


    程砚踩着十厘米防水内增高走上贝壳讲台，珍珠色衬衫被海风吹得翻飞。


    他轻巧地着扶住讲台，湿漉漉的睫毛在LED补光灯下投出蝴蝶状的阴影："家人们，昨天潜水时我差点被暗流卷走......"


    乔意燃立马开始低头玩手机，屏幕蓝光映得鼻尖发亮。


    陆烬冷笑一声，战术靴碾过一颗椰子蟹，甲壳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是顾凛哥一直保护我......"程砚的珍珠美甲在灯光下碎成齑粉，"他本来可以自己好好玩的，没想到一直照顾我！其实一开始我还觉得他很难接触，没想到竟然这么暖！"


    弹幕突然被"程砚好暖"刷屏。


    "接下来是楚鸣川先生！"


    楚鸣川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走上讲台，月光在他下颌线投下阴影。


    他凝视镜头三秒，突然露出破碎感笑容，用低音炮说道："今天我想对粉丝说......"


    "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可能早已迷失......"楚鸣川的声音突然哽咽，"就像在黑暗中寻找贝壳的旅人......"


    陆烬差点笑出声，乔意燃听到这动静也猛然抬头——这声音和上辈子他俩都很讨厌的一个演员太像了。


    俩人对视一笑，耸了耸肩，结果这画面被弹幕截成表情包"乔式嫌弃"。


    然后，乔意燃继续玩手机，在他不知道的角落，票数却开始上涨。


    「他笑得好开心！」


    「我也很开心，台上狂撒工业糖精，而乔意燃在消消乐，刚刚有个108连击，换谁谁不开心？」


    「我也想玩游戏了，这些人都假假的。」


    "何骁先生请上台！"


    何骁光着脚跑上讲台，湿漉漉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金光。


    他突然扯开T恤露出紧实的腹部："看我的人鱼线！"


    乔意燃继续低头，陆烬的卫星电话却突然响起——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参加节目以来第一次电话响，吓得他手忙脚乱。


    乔意燃的视线追随，但也没多管。


    他充分信任陆烬能处理好这些事。


    "凌寒先生请上台！"


    凌寒冷着脸走上讲台，指尖抚过贝壳拼成的名字："我相信命运......"


    "林耀先生请上台！"


    林耀穿着白色亚麻西装走上讲台，袖口绣着家族徽章。他对着镜头举起贝壳："我的粉丝......我有这种东西？"


    “......”


    几个人的拉票乔意燃都没再听，而是一直看着陆烬的背影。


    关注到他们的人已经开始默默嗑起来了。


    「视线一直钉在陆烬身上，你小子......」


    「这俩人的CP感也太强了。」


    「我一直以为乔意燃走的是毒舌人设，没想到还真的会关心人啊。」


    「这就叫关心？真的关心早就应该走上去了吧？」


    "现在轮到陆烬先生！"


    陆烬匆匆挂断电话，和乔意燃都没对视就上了台。


    他盯着镜头三秒，憋出来一句："我是陆烬，大家看着办吧。"


    然后又匆匆下台。


    "最后是乔意燃先生！"


    乔意燃走上讲台，手里还握着半颗椰子。他对着镜头举起椰子，把椰子汁喝了：“没事了，散会！”


    弹幕默默飘过"乔意燃好拽"，但他的票数却开始不正常的飙升。


    导演组要有时间统票，乔意燃赶紧来找陆烬。


    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PD说，陆烬似乎刚刚去找了导演组，可导演组那边也没人，最后乔意燃还是在海边捡到了陆烬。


    陆烬正独自坐在礁石上，望着月亮在海面投下的银路。


    乔意燃没打扰他，只是蹲在他身后的沙滩上，研究贝壳化石。


    "意燃，"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乔意燃闻言抬头："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极少见到陆烬emo的时刻。


    陆烬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然后又摇摇头："没事。"


    乔意燃给了陆烬一肘子：“说！”


    陆烬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真没事，我还不能消沉一下了？”


    乔意燃也不管：“谁给你的电话？”


    幸好，两兄弟也不搞“误会-和解”的那种戏码。


    陆烬挠了挠头，直接说道：“我爸。”


    乔意燃瞳孔地震：“陆叔叔，复活了？”


    陆烬泼了乔意燃一脸水：“滚蛋。是这个世界，这具身体的爸。”


    “哦，”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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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长舒一口气，“说啥了？”


    “说我家的公司要被职业经理人架空了，我要破产了。”


    “哦......”


    乔意燃记得原著是有这么一段的。


    陆家挺有钱，但家里发家有一定时代因素，顶多算是暴发户。


    陆家爹妈都相当知足没有上进心，也不指望儿子能做什么大业，公司早就找了职业经理人管理，一家人负责混吃等死全员纨绔，所以养成陆烬原主那种油腻爹系性格。


    后来陆烬作为炮灰，当然是迎来喜闻乐见的破产环节。


    乔意燃就一直觉得这书的作者绝对是他和陆烬的熟人，因为经历都有八分相似。


    在原本的世界，陆烬的父母离世很早，是乔意燃的父母一直帮忙操持陆家的生意，说是职业经理人也不为过。


    但后来乔意燃的父母也去世了，所以两个家族就一起败落了。


    陆烬苦笑：“你说我咋到了哪都躲不开破产的命啊。”


    “这不是还没破呢吗？”乔意燃说道，“咱都穿书了，这点命运还扭转不了吗？”


    陆烬皱了皱鼻子，看向乔意燃：“我行吗？”


    乔意燃不假思索：“当然了！”


    “但我觉得......”陆烬说道，“我好像一直都不太会做啥。上辈子身体还不错，可也并不是多了不起的事。”


    乔意燃十分认真地看向陆烬：“你有一件事做的特别好。”


    “什么？”


    乔意燃笑：“保护我。这件事你一直做的很好。”


    陆烬被逗笑：“真的吗？”


    “当然，”乔意燃十分认真，指向面前的大海，“你记得上辈子咱俩游泳，我差点被鲨鱼咬死，是你拖着我回到沙滩的。”


    陆烬想了想：“但好像是我让你游到鲨鱼旁边的。”


    “......”乔意燃无语，“上辈子在丛林拍戏，到处都是毒蚊子，是你帮我扇了一宿扇子赶蚊子。”


    陆烬又想了想：“但好像是因为我忘了带驱蚊液。”


    乔意燃给了陆烬一下：“你看你上辈子一直当我的保镖，一直没出什么事。”


    陆烬看向乔意燃：“直到咱俩被车撞死？”


    乔意燃直接把陆烬踹下海：“老杠精给爷死！”


    陆烬默默游上岸：“所以说......”


    “所以说，你是那种目标驱动型的人，因为我爸妈让你保护好我，所以你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乔意燃说道，“你一门心思研究这件事，大体上都做的很好。你以为我是可怜你猜让你当我保镖的吗？我也是调查过的。”


    陆烬点点头：“好吧。”


    “我相信如果你有别的目标，也会做的很好，”乔意燃说，“我觉得你不满足做个保镖的，正好重来一世，你可以大施拳脚，别矫情了。想干啥就干吧！”


    陆烬这次没回答，只是看着远处的海。


    “耳朵聋了？”乔意燃大声道，“陆同志，收到请回答！”


    陆烬从思绪中抽出，笑着骂道：“去你大爷的。”


    ......


    二人回来之后，情绪都已经调整好了。


    导演这边也统计好了票数，不过两兄弟都兴致不高，都想着反正也不会是自己第一名，只想赶紧回民宿睡觉。


    “心动搭档票选通道正式关闭！获得最高票数的两位嘉宾是——”导演故意拉长的尾音里，无人机镜头突然怼到乔意燃面前，“楚鸣川与乔意燃！”


    陆烬手里的军刀"咔"地劈进椰子树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