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谁会在游戏里上学啊?

    法尔拉特动了动,尽力地睁开因血液而模糊不清的眼睛,用另一只手支起身体,靠在树干上。


    “他需要急救。”哈耶达紧张地说。


    “我觉得不用。”我回答,“你看他的动作,他在启用【修复】的概念。”


    法尔拉特的确在启用【修复】的概念。


    他身体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手臂的断面上开始长出肉芽,随着时间的延长,逐渐形成一只全新的手臂。


    在伤势几乎全部愈合的一瞬间,他向我们的方向看来。


    哈耶达和别特亚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吸了一口气。


    我向法尔拉特的方向走去。


    我敏锐地发现他的伤口又开始撕裂了,皮肉开始破碎,血液止不住地往下流。


    看起来法尔拉特的【修复】并不是太精通,只是能简单地起到延缓的作用。


    “他是谁?”哈耶达在我对法尔拉特启用【修复】时小声问我。


    真够离奇的,哈耶达拥有最灵通的消息渠道,但他却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我抬起头,与黑色卷发的少年人对视着。


    我从仿佛深海一样的眼瞳中看见了不安,看见了犹豫,这些情绪埋藏在疑惑下面,如同岩浆般涌动着。


    我这时候明白了。


    哈耶达已经确认了面前人的身份,只不过他不太能接受对方以这样的姿态在我们的面前出现。


    他能够接受和自己性格有很大不同的别特亚,能够和自己抱有偏见的我成为好友,但他从没想过和一个、一个会血淋淋地和灰兽打斗,类似于英雄一样的人物成为朋友。


    他的这种心态我理解。这就类似于哈耶达能够轻松地打败同学,在考试中取得高分,但他无法轻易地说“我要去一个人打败怪兽”。


    生活在学院中的人几乎都是这样的。


    打斗、英雄、死亡……这些词汇对于他们而言很陌生。


    我们从繁华的街区走来,我们携着满身烟火,热热闹闹,欢欢喜喜,而法尔拉特从战斗中归来,带着满身伤口躺倒在大树下。


    我们中间仿佛隔着普通人和英雄那样的距离。


    很遥远,也让人不敢相信。


    这一瞬间,他们原本倚靠预言而生成的所有熟悉和幻想被击破了,一切完完全全地陌生化。


    这时候在【修复】的作用下,法尔拉特的伤口完全愈合了。


    法尔拉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认出来了我,并缓慢地向我眨了眨眼。


    “嘛。”我慢慢地把他挪到我的背上,“就是你想的那样。”


    #


    我们的第二次出行又中止了。


    我让同伴牵着我的衣角,很快飞回学院,把法尔拉特交给主任。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法尔拉特被送进医务室,转身和主任对视:“能告诉我法尔拉特为什么会被分派灰兽的任务?他甚至还没有成年。”


    主任反射性地一皱眉,刚想说些什么,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孩子。”老人看看我,扭头对主任说,“你先离开,能让我来解释吗?”


    这个老人明显拥有很高的地位,事实上也是这样,主任听了他的话马上离开了这里。


    [他是厄尔,这一代的观测者。]告示栏上面浮现这样的话,[他有奥维莱斯罗盘的使用权。奥维莱斯罗盘是可以一个几乎完全准确的观测未来仪器,自一代观测者传承至今,为了保持未来的稳定,只能有一个人拥有它的使用权,并借此规范未来的方向,以此保障人类未来的平稳运行。]


    我知道这个,哈耶达曾给我说过。


    但对我更重要的是,他是法尔拉特的爷爷。


    “穆曲,”蓄着白色胡须的老人微笑着叫我的名字,还有我同伴的名字,“哈耶达、别特亚,我知道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们对法尔拉特的关心。”


    老人有着一双与正常老人相异的清明的眼睛,深邃透亮,像是一洼静潭。


    他在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发言,对我们说话,然后退后一步,头低了下来。


    哈耶达这时揪着我衣袖的手还没有放下,而是紧了紧。


    他明白面前的人是谁了。


    但对我更重要的是,他是法尔拉特的爷爷。


    “这的确是我的失误,你们是这孩子的朋友,我自然有解释的必要。”老人说,“事实上,我们一直把法尔拉特作为我们未来能够解决灰界问题的关键,所以会适当分派一些任务作为磨砺,而这些任务的难度都是在法尔拉特自身实力之下的——这次的任务信息出现了误差。”


    我看着老人,他的眼神沉着而坚定,如同化石一般沉重。


    这种沉重冲击了我一下。


    “为什么要这么急迫。”我抓住了重点,“等他再强大些不好吗?”


    “法尔拉特会是未来抵抗灰界的中流砥柱。即使他年幼,这种磨砺也是不可避免的。”老人没有因为我的冒犯而生气,“这是必要的,他的出生就是为了这个,他需要最快地成长。”


    “就算很残忍?”


    “就算很残忍。”老人听见这句话笑了起来。


    “你很关心他。”他看着我,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他终于拥有朋友了,哈……我一直担心他会在学院里被排挤……”


    他看完我,又把视线移向了我后面的好友们,逐渐的,老人的表情波动了起来。


    他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三块发亮的星星。


    “穆曲……”老人说,“你打败了那只灰兽是吗……哈耶达和别特亚,你们反应的非常迅速,救援的行动很快……你们真的是和我想象的一样优秀。”


    他这句话很怪,就像是他以前就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一样。


    “你们四个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这一代观测者下了这样的结论。


    他的结论和别特亚的预言几乎重合。


    总之,我们在一天后站在病房门口。


    “我不认识他。”哈耶达小声的在病房外面对我说,“我只是听过很多关于他的消息……”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鲜花。


    明明是他先提议说要来看望一下法尔拉特,而偏偏也是他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怂了。


    这一点和我很像。


    别特亚看了我们几眼,果断地推开了房门。


    法尔拉特正企图翻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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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无表情的启用了【控制】的概念。


    一分钟后灰色发的少年人被我绑在病床上,我和另外两人站在病床周围盯着他看。


    “我已经好全了。”法尔拉特解释。


    他脸上分明没有任何表情,但我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他的几分委屈。


    我当然知道他好全了,因为我在送他进医务室之前就已经使用了【修复】。


    我敢保证我的【修复】非常完美,别说再度破裂,甚至连豆大的伤疤都没有。


    现在法尔拉特被勒令滞留在医务室的理由是有待观察。


    因为能完完全全治愈且不留后遗症的【修复】在目前是不存在的,医务人员啧啧称奇地围着法尔拉特原本伤口的位置,讨论得热火朝天。


    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用了【视野】。


    扯远了,但总而言之,法尔拉特并没有撒谎。


    可哈耶达和别特亚并不相信。


    他们更认为是面前的人不珍惜身体,还在上蹿下跳。


    我明显能感觉出他们的怒气正upup。


    “当时你的伤很严重。”哈耶达出了声,“就算使用了【修复】也需要一段调理时间,你最好老实呆在床上。”


    别特亚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特纳丝医生。”


    特纳丝是医务室里最认真也最负责的医生,曾经有过因为不听话的病人企图逃离病房,她一人徒步追了十公里最终把对方捆回病房的壮举。


    我听见这话,已经想像到了特纳丝医生黑沉的脸色。


    法尔拉特头上缓缓浮现了问号。


    他肉眼可见地迷茫。


    “我……”法尔拉特犹豫了一下,“抱歉?”


    还是疑问句。


    但我身旁两人的怒气被这简单的一句话浇灭了。哈耶达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点过界,开始尴尬地摩挲手指。


    他们还不是朋友的关系,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


    “谢谢,”法尔拉特接着说,“谢谢你们救了我。”


    “穆曲。”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接着顿了顿。


    “哈耶达,别特亚。”


    他看向另外两个人。


    法尔拉特尽力地在床上摆出了端正的姿态,然后郑重地介绍着:“我叫法尔拉特,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深绿色的眼睛倒映着我们。


    我们看着面前人深绿色的双眼。


    他的话很突兀,而且语气认真到了一种严肃的地步。


    “我是哈耶达。”哈耶达不太适应这正式的气氛,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是别特亚,请多多指教。”别特亚轻快地回应着,我觉得他这句话熟练地像是思考了很多次。


    我注视着哈耶达和别特亚的神态,看来他们对于法尔拉特的印象挺不错。


    “我是穆曲。”我点点头,同样用郑重的语气回应道。


    这样说话有点怪,但也很有趣。


    我们四个在严肃的气氛中互相对视,然后一起笑出了声。


    让我想想,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个场景如果放在少年漫里应该怎么介绍——


    《终于——四人组的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