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掌柜，我能做什么？”林瑶端起茶水，浅浅喝了一口，也算是给楚掌柜留些时间整理语言。


    “孙楚酒楼百年传承，自然是颇被看重。”楚掌柜没有直接回答林瑶的话，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可再是辉煌，若没有人光顾也是枉然。”


    确实，孙楚酒楼看似客人络绎不绝，很大部分都是点上些菜就得坐上大半天。如此，店里自然座无虚席，但每日入账却也大打折扣。


    孙楚酒楼不是自己的，但楚掌柜当初来这里，可是抱着丰厚分成来的。


    他本以为，靠着削减部分人手，调整菜品采购等手段，减少些支出，将得利提上来。


    可惜，上百年的规矩难改，十几年的墨守成规也难改。


    饶是让后厨调整一下菜品，大庖厨也不过一句“还没有一个客人说过不好！”打发了自己。


    自己这个临危受命的掌柜，倒是显得少了些气势。


    自然，来的就是为了孙楚酒楼的名声，自然无人在意那稍微差一点但却并不明显的吃食这一缺点。这话一出，楚掌柜还不好再说什么，只剩落个“外行瞎指挥”的名声。


    若非如此，楚掌柜上次听到林瑶几人的半截点评，也不至于那么激动。


    林瑶只是听着，眼神直视着对方。


    “倒不会让林大庖厨为难。”同做饮食，楚掌柜自然知道对方的考量，“只需林大庖厨指点一二。”


    看了看林瑶没有表情的脸，楚掌柜继续道：“或许能得一两个好方子，就更好了。”


    “承蒙楚掌柜看得起。”林瑶先是谢过，随后说的话让楚掌柜并不好受，“可如此，确实有违道义。”


    楚掌柜自然知道。可林瑶这几日都不出门，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冒冒失失地就跑到食天居来了，更显得冒昧。


    “不过，百年酒楼，林某确实好奇。”林瑶话音一转，让楚掌柜觉得有些希望，“还得允我与东家商榷，才能给楚掌柜答复。”


    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但林瑶实在好奇。虽知道对方多半想让她这个外来势力搅浑一滩水，但自己有所图，自然愿小心应对。


    林瑶决定找楚雁菱讨教讨教。


    经营之上，楚雁菱还是强上自己许多。


    “如此，甚好！”楚掌柜惊得站了起来，又忍不住朝林瑶作揖。


    毕竟留了口子，那就有一线希望。


    若是知道一场简简单单且并没完全达成目的的拜访传出去，就让孙楚酒楼的大庖厨严肃了好几日，楚掌柜定然得日日都来。


    ……


    好不容易打发了楚掌柜，林瑶自然又得忙活接下来新的菜品。


    到底只是来金陵待一待，林瑶没打算整日都泡在厨房里。


    按照她的计划，开发出几道特色菜，奠定一下食天居在金陵的地位，再让虎牛的手艺更上一层楼之后，她也就能功成身退。


    况且，自己来金陵最主要的目的之一，只是为了远离京城的纷争。


    【宿主，居然不是谢凌夜耶！害我白兴奋了。】系统气呼呼地，埋怨楚掌柜耗费了他们许多时间。


    “谁让你自己那么兴奋。”林瑶语气中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埋怨。


    【宿主，你不是也很高兴嘛！】系统不依了，哪能怪着自己。


    “你别胡说，我可没有。”林瑶不承认，系统除了绕着林瑶走，好像就没别的什么办法了。


    “大……大庖厨！”正在二人互不相让的时候，小雨又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庖厨，店外又有人找！说……说是从京城来的。”


    林瑶一听这话，丢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就跑了出去，连房门也忘记了。


    如此，系统扭着个肥嘟嘟的身体，“喵”的一声也跟了出来。


    “是谁？”林瑶跑了几步，微喘起来，但没忘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大庖厨，大庖厨，是我！”一个高兴的女声叫出来，林瑶的心沉了沉。


    抬头看到来人的时候，林瑶还是高兴了起来，上前就是一个拥抱：“春花！”


    感受到春花紧紧的拥抱，林瑶体会到一种久违的感觉。


    她很难说清楚，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大庖厨，你可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一阵寒暄之后，林瑶拉着春花朝里走，春花也是止不住开始倒苦水。


    虽说春花已经算得上面点高手，但是白父的要求甚高，是以春花去学艺，可是遭了不少罪。


    若非如此，春花早该能到金陵。


    “对了，白姑娘的眼睛好多了。”春花继续道，“本来这次是要跟着我一起来金陵的，后来听说我们得在金陵待好几个月，也就打消念头，直接去京城了。”


    林瑶点了点头，看来，白巧儿还是有些长进的。起码从这点看来，就不是以往的贪图安逸了，确实想要学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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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春花也没等林瑶回答，反而继续道：“大庖厨，虽说白家包子确实很好，算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了，可你又是救治白姑娘，又是让东家教授她经营之法，是不是有些……”


    平日春花就觉得林瑶亲切近人，反倒是有什么说什么。等到话已然说完大半，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合适。


    “反正是和东家商量过的，东家定然不做亏本买卖。”林瑶如此回答。


    其实没有这回事，但楚雁菱只能被她拿来当挡箭牌。若非如此，有些折损楚雁菱的威严。


    况且林瑶自己也知道，白家可不止一个包子那么简单。当然，剩下的还得看楚雁菱的。但这些，林瑶自然不会给春花说。


    林瑶带着春花见过厨房众人后，春花主动请缨要做些面点。


    在白家学习了那么久，春花想要林瑶尽快验收她的劳动成果。


    林瑶倒也不拦着。虽说休息重要，但她为何选择春花来金陵，为的就是她这长进的劲儿。


    “行，缺什么就直接和长丰要。”林瑶撂下那么一句话，就打算去歇会儿。


    写了好些菜谱，来来往往又好几人，着实把她累着了。


    这一休息不要紧，却没想到，林瑶转醒的时候，已然日沉西山了。


    “哎呀！我怎么睡了那么久？”林瑶一个跳起，就朝外面跑。


    开了房门林瑶才发现，地下有些湿润。


    看来是下过一场雨，怪不得她就这么睡着了。


    看林瑶从房里出来，等在屋外的包小虎也是跳了起来：“大庖厨，你终于醒了。谢大人来了！”


    林瑶听了这话，有些不确定似的问道：“你说什么？”


    包小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继续道：“大庖厨，我说谢大人来了。”


    “哪个谢大人？”林瑶有些担心不是她所想的答案，只得小心询问。


    “还有谁，就是京城的谢大人呗！”包小虎话音刚落，林瑶已经跑出去挺远，似乎还听到包小虎在后面喊什么什么来了半晌了，让她休息之类的话。


    推开天字号雅间，那人果然如包小虎说的，坐在那里等着，旁边不过是一壶清茶。


    就这么坐了半晌吗？


    谢凌夜见到微微喘气的林瑶，满脸挂着笑，衬得他俊美无俦的脸蛋更是完美无瑕，晚霞从窗外散射来印在他的嘴角，让他颇有镀着佛光的感觉。


    “阿瑶，可睡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