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直接被气笑了。


    “我很好奇,景王是如何做到把重要证物放到我姐闺房里,又在多年后找个男子冒充我姐夫来取回证物的?”


    “我不知道啊!”乔九缨憨批挠头,表示也十分费解。


    “可能……他的脑子的确是需要一双增高鞋垫垫一垫吧。”


    “……”


    ……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不枉乔九缨去景王府大门外溜了几圈猪。


    等到下衙时辰霍正廷回府,霍随让人去把江令舟请了来。


    几人又开始了关门商讨环节。


    当得知景王的目的是为了取回一件他亲手放在自己闺房内的证物时,霍凝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王爷他……他进过我闺房?”


    她那时候在庄子上养病,身边仅仅带了两个丫鬟一个嬷嬷。


    外院的家丁护院倒是也有,但庄子上僻静,一般没什么事,入了夜霍凝玉都会让他们早些休息,不用当值。


    却原来,她自以为偏僻无人光顾的那座庄子如此热闹,前有景王,后有江世子?


    霍正廷听得云里雾里,望向乔九缨,“儿媳妇,你能否再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乔九缨又不是当事人,她无法详细描绘当时的画面,只能转述景王说过的话。


    “景王说,他的人原本顺利拿到了证物,准备出城与他接应。”


    “可背后之人反应很快,马上上报了五城兵马司,污蔑他们是奸细。”


    乔九缨说着,视线转向江令舟。


    “接下来的事,江世子应该比我更清楚。”


    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江令舟点点头。


    “当年这件案子,确实是我亲自承办的。”


    “那些‘奸细’,也是我带人出城追的。”


    浸淫官场多年,嗅觉不是一般的灵敏,霍正廷马上联想到了什么,眼眸深沉了几分。


    “那后来呢?”


    “后来……”江令舟低下头,“景王的人功夫太深,我被反伤,又……又中了药,情急之下躲入了霍小姐的闺房……”


    江令舟越说越小声,前厅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安静。


    乔九缨:“……”


    我嘞个当众处刑现场啊!


    合着霍凝玉和江令舟这俩一个不问一个不说的锯嘴葫芦,被景王阴差阳错给撬开了嘴?


    周遭气氛彻底死寂几秒后,霍正廷带着雷霆震怒的咆哮声直刺众人耳膜。


    他指着江令舟,目眦欲裂。


    “你这畜生,进去后都干了什么?”


    江令舟闻言站起身来走到堂中,扑通一声给霍正廷跪下。


    “对不起霍大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霍正廷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捂着胸口,想到之前江令舟跑到霍家大门外当众否认和小长生的关系,更是火冒三丈。


    江令舟看着霍正廷的脸色,几乎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于是抢先一步道:“是我对不住霍小姐在先,事后我本该对她负责任上门提亲的。”


    “可我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多时,等醒来时,又暂时忘了中药之后那段模糊的记忆。”


    “这才有了后面我当众否认和长生父子关系的那件事。”


    “是我混蛋!”


    江令舟说着一巴掌扇打在自己脸上。


    他并非做戏,力道用得很足,面上很快浮现出他清晰的红指印。


    霍凝玉攥着手帕望着他。


    “所以这就是你明明否认了和我儿子的关系,却还三天两头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


    “……是。”


    霍凝玉秀眉紧蹙,“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你想起来了?”


    “我、我怕你生气。”


    “你……”


    霍凝玉突然语塞。


    是了,从书信往来的第一天起,她就该知道这人是个笨头笨脑的榆木疙瘩。


    指着他开窍,还不如指着弟妹变正常。


    想通了这点,霍凝玉一直以来堵在胸口的那团郁气也一扫而空。


    她轻舒口气,“罢了,旁的事情往后再说,先说说王爷要的证物究竟是何物吧。”


    话题绕回来,众人的视线也再次挪到乔九缨身上。


    乔九缨露出了一抹迷之尴尬的笑容。


    “啊这……确定要我当众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