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慕胭凝起身，手指肆无忌惮在傅温寒的腰腹部游走，他的肌肉手感紧致，体温炙热到有些烫手，戴在腰间的细腰链箍束紧窄腰身，皮肤上浮现被腰链勒出的浅淡痕迹。


    冰凉金属经过他的身体取暖，染上些温度，整条腰链都像被驯化过的物件，点缀其间的小颗珠宝乖巧地跟随他的动作，摇晃摆动。


    “特别喜欢，你什么时候戴上的？”慕胭凝对上傅温寒深黑的瞳眸，他的眼底装有万丈深情，此时燃烧暗火，快要将她吞噬。


    “在美国出门之前，就戴上了。”


    他一路前来奔赴她的飞行旅程、抵达佛罗伦萨在酒店里等她起床的间隙、去花店给她买花的过程、和她逛美术馆、美院、共同进餐、逛超市的所有时间，这条腰链都躲在日常衣服之下，跟着他的呼吸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


    这么一想，涩气值极速上升到快要爆表。


    他的表面害羞青涩衣着得体，内里野性奔放花样新颖，反差感极强。


    “都勒出红印了。”慕胭凝伸手轻抚腰链在他皮肤留下的烙印。


    “那姐姐晚上可要好好心疼我。”傅温寒说完绿茶味十足的发言，手掌覆盖她的手背，帮助她尽情享用自己。


    气息交缠，他不由分说地落下一个吻，手掌托着她的后脑，不允许她躲避退让。


    她被吻到有些喘不过气，推开傅温寒的胸膛：“说好要跳舞呢。”


    “嗯，”傅温寒含吻着她的耳垂，像真的小狗一样黏人，“我记得。”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察觉到室内寂静的违和感：“音乐停了，你重放一遍。”


    曲调欲气暧昧的旋律响起，唤醒傅温寒前段时间跟着乐曲练舞的肌肉记忆。


    还好他头脑聪明，学习能力极强，仔细看擦.边舞博主的视频两三遍，就能大概记住动作要领和观众的视觉重心，再放慢倍速拆解节拍，跟练几次加深记忆，成效显著。


    慕胭凝的狐狸眼一瞬不瞬地凝视傅温寒开始展示自我。


    电视屏幕沦为打光板，映着他逆光舞动的身躯。


    他本就拥有宽肩窄腰长腿的优势，加上肢体柔韧度高，每一个动作都卡在音符点上。


    他肩膀开合的尺度恰到好处，肩窝牵连嶙峋锁骨投入整体状态，手臂灵巧带领手腕活动，腰腹摆动扭胯的力量幅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多一份显油腻，少一分放不开。


    腹肌线条在暗光中仍然阴影分明，块垒清晰，腰侧鲨鱼线和小腹附近的人鱼线流畅深邃。


    腰链紧贴皮肤肌肉，装饰着小珠宝的细银坠随他身体摇曳的力度和角度，勾起伏荡不定的弧线，配合肌肉下若隐若现的青筋脉络，散发出他荷尔蒙爆棚的性张力。


    他的笔直长腿指挥双脚踏出精准无误的舞步，背后冷光直射，裁剪出他周身立体精致的边缘轮廓，养眼得好似顶流爱豆的限定舞台现场。


    如果擦.边舞有考试标准，那傅温寒绝对属于免试保送的天赋型选手。


    几十秒的舞蹈，慕胭凝聚精会神欣赏完全过程，在音乐和舞蹈停止时，她送上掌声：“你要是参加选秀节目，绝对可以断层C位出道，坐拥粉丝无数，当之无愧的流量密码。”


    傅温寒被她夸得飘飘然，快要失重：“哪有那么夸张。”


    她的夸奖不重样：“真的，你当爱豆的话，肯定很多人抢着当站姐站哥。”


    “那你呢？当什么？”傅温寒跟着她发挥想象。


    “我肯定要当幕后老板，你表现得差强人意，我就不捧你了，你能给我带来利益的话，我就多给你砸资源。”


    傅温寒关心重点：“所以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还不错，可以给你一点奖励。”


    “什么？”


    慕胭凝拿来自己的随身包，取出里面一个黑色的小首饰盒，递给他：“奖励在里面。”


    傅温寒接过首饰盒，全神贯注地轻启礼物，没留神到慕胭凝的小动作。


    盒子里躺着一枚和他手上款式相同的素净纯银戒指，他拿起戒指，内圈镌刻的字母映入眼底——MYN


    是慕胭凝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他大梦初醒般抬眸，对上她温柔含笑的双眼，下一秒，她伸出藏在后背的左手，张开掌心，手中的女戒内圈刻有傅温寒名字的首字母缩写——FWH


    “要帮我戴上吗？”慕胭凝出声打破傅温寒的怔愣。


    他的答案只会是肯定句，因为他无法拒绝：“要。”


    慕胭凝手心的戒指被傅温寒拿起，再套上她的中指。


    他刻不容缓地摘掉自己手上原来那枚戒指，等慕胭凝帮他戴上新的这枚。


    交换戒指的短短几秒，他们像一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眷侣。


    讽刺的是，他们之间连男女朋友都不算。


    她拿起被摘下的旧戒指，装进自己包里，大有没收的架势：“以后你不用再假装自己有女朋友来拒绝别的女生了，手机壁纸和刻有我名字首字母的戒指，和真的恋爱了几乎没差别。”


    是啊，任谁看到这些似乎只会出现在恋爱关系中的物件，都会被迷惑过去，以为他们真的处于热恋中。


    包括傅温寒本人，他注视着手上的新戒指，有那么一两秒的恍惚，看起来和原来那枚戒指的款式毫无二致，唯一差别就在于新戒指内圈刻上了慕胭凝名字的首字母。


    戴在彼此手上的对戒，说是情侣款完全没问题。


    他时常也有在恋爱中的错觉，但是又被患得患失的不安感冲淡，总怀疑这是一场随时会苏醒的美梦。


    想在美梦里延长幸福的知觉，却苦于不知道该怎么留住她的心。


    上策想不出来，下策还是有的。


    既然拥有让她满意的脸和身材，就不能浪费现成的条件，他费尽心思想折腾出来让她眼前一亮的东西，主意打到她没看他佩戴过的首饰上。


    这方面可供发挥的机会有很多，美男计用起来堪称得心应手。


    想方设法给她制造新鲜感，刷新体验记录，害怕她对他厌倦后会对其他男生感兴趣。


    傅温寒像用尽手段讨主人开心的小狗，对其他同类满含警惕心理，担心主人被别的小狗吸引，害怕哪一天可以玩的花样翻不出新意，这段关系就会随之结束。


    他陷得太深，险些忘记最开始的他，是怎么反感慕胭凝让他换上款式新奇的服饰，也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期盼这段见不得人的交易尽早结束。


    起初面对她的挑.逗，他红着脸无法招架，现今已经学会主动戴上特殊首饰，跳着撩拨心弦的舞来取悦她。


    他变成唯她是从的小狗，全然遗忘在成为她的小狗之前，他首先是傅温寒。


    首先是自己，然后才能容得下多重其他身份。


    慕胭凝的一番话像给他洗了脑，他附和：“嗯，确实没什么差别。”


    他们牵过手，接过吻，睡过觉，真情侣能做的事，他们也能做。


    没有人提醒，真情侣之间偶尔吵架后会更相爱，他们之间却连吵都吵不起来，一旦爆发矛盾，就意味着面临结束的可能。


    正因为顾虑到这一点，很多事情都是傅温寒委曲求全的让步再让步。


    他以为避免分歧，就等于排除掉有朝一日会分离的可能。


    只有在床.上，慕胭凝的所有表情所有心绪所有动作才是完完全全因他而变化，他们一晌贪欢，逃避现实问题，是最默契的共识。


    她在大量的需求中，掺杂少得可怜的真心。


    这一点微乎其微的真心，像无形的项圈锁链，结实捆住傅温寒，将他扯进无法逃脱的情感牢笼，当上罪无可恕的囚徒。


    周日下午，傅温寒登机，踏上回美国学校的归途。


    短暂的见面无法减缓长期的想念，四月初，傅温寒像瘾.症发作，按捺不住想见慕胭凝的念头。


    他的人在美国哈佛，心早就飞去意大利佛罗伦萨美院。


    好羡慕慕胭凝身边的空气，随时随地都可以和他的心上人近距离接触，他却只能依靠一遍遍翻看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和合照来减缓相思之苦。


    隔着屏幕都能察觉到傅温寒的低迷，慕胭凝履行身为主人该做的事，她在视频通话中关心郁闷的小狗：“最近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没怎么……”


    傅温寒嘴硬否认，胸膛左侧内部泛起的钝痛像惩罚他的心口不一，几秒之后，他招供，“就是有点想你了。”


    “那要不要和我出去玩？”慕胭凝抛出鱼饵。


    傅温寒立刻咬钩，黯淡的瞳眸立刻富有光泽：“好啊，去哪？”


    “去卢浮宫看断臂维纳斯。”她瞧了瞧日历，“4号出发，怎么样？”


    4月4号是周五，他们两个下午都没课。


    “行。”


    傅温寒想起上次她在乌菲兹美术馆里的专业讲解，不由得对她多些崇拜，“你对卢浮宫里的展品也了如指掌么？”


    她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咯。”


    又是一场满载未知体验的共同旅行，傅温寒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拿出最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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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赴约。


    4号下午，傅温寒登上前往巴黎的飞机，给慕胭凝发消息：【我登机了。】


    慕胭凝秒回：【航班号发我。】


    傅温寒：【做什么？要接机？】


    慕胭凝气他：【你想多了，趁你落地之前，我看看能不能泡到法国的帅哥。】


    【？】


    傅温寒赌气一般快速发送航班信息：【那你抓紧时间，我还有五个半小时就到巴黎了。】


    【/OK/】


    傅温寒盯着这个她发过来的OK手势，火冒三丈的气焰都快冲出飞机舷窗。


    就这么着急是吧，连打字的时间都没有了，敷衍过来一个表情就赶着去泡法国男人。


    剩下的五个半小时，他的心里没有一秒是舒服踏实的，忍不住猜测慕胭凝有没有被法国男人搭讪，他们有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会不会已经坐在一起喝着咖啡相谈甚欢了。


    飞机落地，他没有行李，只拿了手机和充电器，快步走出航站楼，面容阴沉冷淡，整个人透露出无法忽视的低气压。


    即使如此，他的回头率还是高到离谱，或许外国人没见过他这么俊逸又标致的亚洲人长相，纷纷忍不住多欣赏他两眼。


    身后有人拍他肩膀，他皱眉不悦回头，视线毫无防备和慕胭凝四目相接。


    她手上递过来一杯冰咖啡，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在装不熟搭讪：“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想泡你。”


    傅温寒接过冰咖啡，神色缓和，但嘴上不留情：“怎么？法国男人不让你泡？”


    慕胭凝学着他上次在意大利变戏法的伎俩，从身后带出一束紫色满天星，塞进他怀里：“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信啊，我去买了花和咖啡，剩下的时间都在等你。”


    她做不到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付出，也该给出一些回报，省得夜夜背负良心债，睡不安稳。


    送花的一来一回，两不相欠。


    紫色满天星的花语代表思念之情，傅温寒有所耳闻，他捧着花束，所有不快烟消云散：“你等了我几个小时？可以先去酒店或者餐厅等我，机场里都没办法好好休息。”


    “为你，”她笑靥如花，说得轻巧，“等再久都值得。”


    实际情况是慕止棠出差，他正好要从法国回国，听慕胭凝说即将降落巴黎，慕止棠果断改签航班，和她吃了顿饭，陪她直到飞机来了才走。


    剩下的时间，足够她买花买咖啡，伪装出苦等傅温寒几小时的假象。


    他登机时，她说要泡法国帅哥，想必他心里不好受，估计痛苦挣扎了几个小时。


    她恰好趁机准备点小小的仪式感，把傅温寒醋意大发的情绪哄好，玩弄他的感情简直易如反掌。


    好爽。


    傅温寒心疼她的“付出”，当天太晚，他没办法送实质性的礼物作为感谢她久等的补偿，只能等天亮再说。


    翌日一早，傅温寒联系巴黎的SA，让她推荐几款女士包包。


    趁慕胭凝还没醒，他买单SA推荐的几款包包，等SA送来之后，他把包装放在她床边的拖鞋旁，保证她起床就能看到。


    果不其然，慕胭凝起床后，一眼注意到地上的几个爱马仕包装袋。


    她差点以为记忆错乱：“我记得昨晚没去爱马仕吧。”


    傅温寒正在给她叫早餐：“或许是你记错了。”


    慕胭凝洗漱过后，打开爱马仕的几个包装袋，里面装着的稀有皮、荔枝纹、最新款，几只包包的总价加起来，远超七位数。


    “哇……“


    她看着专柜买不到的梦中情包，此时就躺在眼前，不可置信，“这款不是没有现货吗？我在国内专卖店和意大利问了好几次，SA都说配不到货，你怎么买到的？”


    傅温寒淡然出声：“我是爱马仕TR会员。”


    爱马仕TR级会员是品牌最高级别的会员，专为在爱马仕专柜消费达千万的VIP客户设立，其次是TA级、KK级。


    慕胭凝算好价格，给傅温寒的银行账户转了相应的金额。


    傅温寒气笑了：“我心疼你昨晚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特意买包送你当补偿礼物，你拿我当代购？”


    他又把钱转回去，“给你你就收着。”


    时间不够给他们慢慢调情，填过肚子，两人出门，前往卢浮宫。


    快要到达卢浮宫前的五分钟，傅温寒问及关键：“要买门票吧？”


    这次轮到慕胭凝淡然出声：“不用，我的画在里面展出，有卢浮宫寄来的邀请函，和我同行的人不需要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