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作品:《太子妃逃婚记》 多喝了酒,她本该待在楼里休息好回去才比较安妥,但不知为何,苏苏一结束最后一曲弹唱就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仿佛回到那个有阿桢的地方,她这颗心才能安静下来。
坐上小赵的骡车沿途望着晨光熹微的每家每宅,纵然不是朱墙青瓦,却有一种家的安稳感觉。
苏苏她也是渴望有家的。
而且,在她很幼小的记忆里,她总记得自己是有家人的,她被一个漂亮温柔的少妇抱在膝上,听她哼唱,身边围绕着一群人,有又大又光明的院子,有秋千架,有可以喂鱼的亭台。
苏苏抱着一张七弦琴步伐不稳地从车上下来,往山上桃林方向走。
下车才走几步,山野的风吹拂过,她后脊背生起一股凉意,神智清醒了几分,突然停下折回来,喊住了车夫小赵。
“赵哥,你能不能...下车送我一趟?”
小赵从山脚抬头望了望,瞬即摇头,“我还得赶着中午前到城西霍家接人,苏苏姑娘你也知道的,行程每日都是秦妈妈排好的,我若耽误了这趟,后边我就不用干了,我家中还有妻儿老母等着吃饭的。”
苏苏想给他塞银子,但他却不敢要,“不是这个问题,我要你这些钱,若丢了工作也不成啊,倒是苏苏姑娘你,你嫌那护卫不好,李爷不是重新又给你找了一个新护卫吗?”
苏苏不说话了。
不是护卫不好的问题,是她一旦再接受李爷这些,秦妈妈就会把她的开脸时间提前,再说了,阿桢那边好像也不大能接受她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男子,她也不敢跟阿桢提关于刘虎的事。
苏苏已经特意选晚一点的时间上山,就为了时辰晚些有人出来好照应。
但过了村头一路往山的另一面山腰方向的村尾走,那里好长一段山路都没有村人居住,她走那段路时,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琴,攥紧了袖内的刀。
在快抵达自己住处的时候,有一段格外窄小靠着山壁的路,够一架木轮椅通过的位置,所以那天阿武扛着箱笼经过也得格外小心。
苏苏就在那个地方发现自己被尾随,所以今日经过时,先是躲在岩石后观察了好久,确定路上没有人躲藏后,才一手抱琴一手提裙飞快地通过。
山风在耳边呼啸,前方拐角后便能看见自家的院子了。
可就在这时,她感觉脚下突然被什么扯绊住,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拎着一条腿拖进了用茅草掩盖的山洞口。
昨天她经过这条道时也看见过这堆茅草的,当时她提了个心眼把茅草拉开了,可发现里头就是山壁,什么也没有啊,这是何时出现的山洞口?
被拖拽进漆黑的山洞时,苏苏已经预想到会有什么事发生,期间在后脑勺被地上的坑洼不平磕得嗡嗡叫时,又不合时宜跳出了各种前段时间自己不小心偷听村人说话得知的消息:
前儿个不少醉汉喝醉从村尾爬回来时,就是在这条山道上失足摔下去,家人在山下敛骨时发现值钱物一律不翼而飞,就连那缝进里衣内的碎银都被掏了出来。
山下荆棘成丈把高,而且尸首都贯穿在荆条顶部,很显然不是摔下去时才被夺去财物的。
而且,还有一些尸首显然不是村里的人,观那衣着光鲜,应都是些有钱人。
苏苏觉得头皮被磕得火辣辣痛,下意识蹬腿去踢前边的人,却被人直接按住压下了。
她觉得那人在抽自己的腰带,她反手一下将琴砸中那人脑袋,可那人只是呻`吟一声,立刻抢走她手里的琴砸烂,用手掐紧了她的脖子。
从洞口透出的光中,苏苏渐渐看清上方人的脸。
方正脸,颧骨高耸,厚唇浓眉,便是那日差点强了她的刘虎。
“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我不是说过,你逃不掉的吗?”
刘虎横笑着,粗糙的手伸过来一把抽掉她腰间的带子,粗鲁地撕着她的亵`裤。
苏苏感觉身体哪哪都疼得快炸裂,尤其鼻子里还钻进李虎那身夹杂臭汗酒液的膻臭味,难受得胃里一阵翻滚。
她感觉身上轻了一下,那人起来褪衣裳裤子,她趁着这关节眼,握紧袖子里的刀,用力往他后腰扎去!
许是慌乱间力气变得比平日大还是怎么的,本以为扎那一下顶多给自己预留逃跑的时间,应当伤不了他这样壮实的人,谁知她刚想逃,那人就后仰着压在了她身上,目眦欲裂,下半身都被血口流出的血染红了,洞里一阵潮湿腥臭的血味。
她...杀人了!
苏苏脑瓜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捅那么一刀...怎么就真的把人给杀了?
但人确实是她杀的,她慌乱了一会后,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茅草编织绳子,把刘虎的尸首拖拽着推到了悬崖底下。
做完了这些后,她开始用地上的沙土掩埋洞内的血迹,又到旁边找来沙土岩石之类的将山洞口掩藏起来,重新用剩下的茅草覆盖。
做完这些后,她又绕道来到自家屋子后,蹲在屋墙后等了许久,等阿桢出门捡柴摘野菜,才慌乱地爬墙回到院中。
回来后,她立马打冷水将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一边,然后才换掉衣服,拿那沾血的衣物到屋后去烧,烧完才急急返回自己厢房,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盖了起来。
此时,宋桢正在屋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后冷眼旁观着院里的动静。
身穿玄衣的暗卫在一旁复命:“启禀殿下,刚才属下护送苏苏姑娘回来时,村霸刘虎守在山道洞口企图辱她,属下本想立马出手,但殿下嘱咐不得暴露,所以只能等苏苏姑娘出手时,暗中出击,将人刺杀。”
“所以,她以为自己杀人了?”宋桢薄唇轻启,淡道。
暗卫一听,立马膝跪下来,请罪道:“是属下的错,只是当时那个情况,立马出手的话,苏苏姑娘肯定会发现属下的,若她刻意要查这件事,靠翠红楼的关系,恐怕会把殿下牵扯进来,若叫那些人得知殿下未死还藏在这附近的话,那殿下在各州的暗桩行动也会受阻的!”
“翠红楼,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见太子殿下没有进一步责怪他的意思,闵鸦终于松一口气,继续禀告道:“殿下让属下去查王阿武背后的主子,已经查到了,那人与翠红楼老板关系匪浅,叫李宇赫,现任京城水部郎中,派发到县里整治河患,从前是四皇子府中的管家,是三皇子推荐上去的职位。”
“这个李宇赫在苏州城出了名的风流,为美人一掷千金,最近好像是看上了苏苏姑娘,还为她摆了几次席面,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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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做头面的钱,就等着她开脸那天去竞价包圆了。”
“竞价?包圆?”宋桢握在木扶手上的纤长指尖掐得指甲泛白。
·
宋桢转动轮椅,轻启屋门,来到苏苏跟前。
“苏苏,你怎么了?”
他声音低磁而温柔,轻轻拉开被褥,将手探到她微凉的额头。
“这么凉?生病了?”
苏苏听到他这些话,终于忍不住从被褥中冒出来,脆弱得像只乳燕似的,一下就跌进他怀里,胳膊细得仿佛一掐就断,紧紧地搂住他腰就不肯撒手,伏在他胸膛不语。
宋桢鼻息间都是来自她的甜腻的气息,像是胭脂又像混合着花的香气,但她此时显然寡素着脸,什么也没有涂抹。
他不适地轻皱了皱眉,双手还是温柔地搭在了她瘦弱的脊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
“阿桢...阿桢...”
她长发湿漉着,披散着,在他怀里六神无主不断地轻喃他名字,
“阿桢...我今日...又为你保留住清白呢...”
幽暗处,一颗晶莹泪珠无声地滑落,砸碎。
“你...快些娶我好不好?你...”
“什么时候...娶我呢...”
闷在他怀里的关系,她的声音瓮瓮的,带些许鼻音。
宋桢眉头一直紧皱着,他知道为了不打草惊蛇,应该先哄骗着她,让一切息事宁人,也让她自己继续误以为杀了人,但他不知怎的,明明平日谎话说得溜,这一刻竟然犹豫,说不出违心的话。
“好...”他终于还是应了她一声,将她轻轻揽紧。
那天苏苏都是窝在他怀里渡过的,他试图同她说话,她都像呆了似的一言不发。
闵鸦说她早之前已经在桃林里遇过刘虎,还差点被其得手,好些时日一直担惊受怕,进出村子都必须随身带刀,所以今天才会有刀在身。
她受了那么久的委屈,在村里受人白眼,为了给他治腿,连自己最喜欢的琴都卖了,如今还陪他屈居在这种又破又小的地方,却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今日遭受了那么大的事,也只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一个字都不与他透露。
其实他明白她在害怕什么,小时候他也经历过差不多的。
那时候,他母后的娘族崔氏一族被拉下马,母后也只能自请入冷宫,在冷宫自缢而亡,太原王氏开始起复,他和他皇兄被朝中人打压,父皇不喜欢他们。
他和皇兄在宫中无论遭遇了什么不公平,都不敢对人说,尤其是父皇。
因为,被弃的孩子,无论提些什么,都只会徒增那些不爱自己的人的烦恼,而且别人还会不耐烦,觉得你事儿怎么那么多。
要想在深宫中待得下来,就只能尽量不麻烦到别人,久而久之,便一切事情都依靠自己,什么也不敢与旁人说。
他在苏苏身上,看见了自己和皇兄那段时光的旧影。
可是,那又如何,他和他皇兄不同,他这样的人,是天生冷漠凉薄的,他不会因为在她身上看见一丁点自己的影子,就怜悯她。
他是大晋的太子,日后要娶,也是娶程甯姝那样的,对他有帮益的贵女。
怎可娶一妓子,岂不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