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

作品:《太子妃逃婚记

    高县那边的分店已经投入了不少钱财,大概对方也没想到,苏苏会连最后的那些钱都放弃了,一路往贫瘠之地北县的方向跑吧。


    毕竟北县那一带同繁华的文县和高县相比,简直是一个没有开荒之地,这里到处是荒山野岭,走半天功夫也找不到可以安身的客栈,到了夜里也只能留宿在荒山里。


    苏苏和萧佑川为了逃跑,把自己脸上、身上抹得一层灰,等逃到无人之地,互相看了看对方身上的狼狈,都忍不住笑了。


    “这次,萧先生被我连累了,如果再走一段时间依然找不到能换取吃食的地方,先生就自己折返吧,我自己惹的劫难,不想连累你。”


    苏苏豁达道。


    “反正我本就没想到自己能活到现在,从前就觉得没意思想主动放弃了,只是后来经月霜姐姐的提点,找到了好玩的事,就又多活了一段时间,再后来,阿桢的事情,让我觉得活着多了种刺激感,我反而让自己活了下来,活到现在。”


    “然后同你相处,还认识了孙龚文、周振、李璞正他们,我又觉得有点意思了。”


    “现在,若是被找到了,要给我判下什么罪,这个游戏结束,那我也认了。”


    苏苏笑得有种通达的感觉。


    “苏姑娘...”萧佑川紧了紧拳头,“如果你觉得...怎么样会有意思的话,那你就怎么样活着,我会...”


    他盯了盯手边的骨灰盒,又垂下眼睫,“我会以你好友的身份,全力支持你。”


    “我不会走的,倘若前面找不到吃的,我去打猎,去采摘野果,我们不会饿死的。”


    萧佑川身子文弱,如何能抓到猎物,这边野果也是稀少,大概就树叶树皮能勉强果腹。


    苏苏也不戳穿,只笑着点点头,手抹掉脸颊的泥对萧佑川笑。


    他们又试着往前走了一段路,结果就被他们找到了可以换食物的村庄。


    原来通过这村子再往下走就可以抵达毗邻陈州的县城了,山上没多少耕作,村上有许多去城里务工的人,务工一段时间回村帮老幼妇孺弄一下庄稼,然后又去城里找活。


    苏苏和萧佑川住在寡妇陈三娘家。


    陈三娘从前是城里吹弹的伶人,自己攒够钱给自己赎身后,物色了个老实人嫁了。


    她从前嫁的人是村里的猎户冯狗,后来冯狗打猎受重伤去了,陈三娘就继承了他的屋子和田地,在这村里生活。


    村人对陈三娘的态度不怎么好,认为她是个不正经的女子,冯狗也是被她这么个不正经的女子克死了,所以村人平日见了她总会绕着路走。


    但这蓬甲村的光棍多,到了夜里,那些光棍总打陈三娘主意,老远就守在小路等三娘回来,苏苏都出来接三娘好几回替她解围了。


    村里有个叫冯七的老光棍,算是冯狗的远房堂叔关系,从前冯狗在的时候就成天趁冯狗去打猎跑来骚扰陈三娘,冯狗知道了还会跑冯七家将他打一顿,然后冯七就会跑出去在村人面前哭诉,说冯狗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打堂叔叔。


    村里人不明就里,就会帮着冯七骂陈三娘,说陈三娘是狐狸精。


    如今冯狗不在了,那冯七隔三岔五就过来陈三娘家顺一把东西,顺便调戏调戏。


    这天,苏苏出来田埂旁的小路接陈三娘,在蓬甲村的时候,萧佑川每隔几天就要去城里帮人抄书画画赚他二人这段时间在村里的生活费,苏苏则独自留在陈三娘家。


    陈三娘还没回来,那冯七就过来了。


    见苏苏站在小路上,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朝她吹了个口哨:“小娘子整日里戴着个幂篱做什么,掀开来给叔瞧一下,是长成丑八怪了,还是长得太美不敢让人瞧着?”


    说着他还径直朝苏苏走去,脸露贪婪。


    苏苏以往都是同陈三娘二人拿棍棒一同驱走那些意图骚扰的光棍的,有时萧佑川在的话,他也会来驱赶,但今天萧佑川又去山下谋食去了,陈三娘又还没回来。


    “放肆!你这刁民竟敢调戏我!小铭放箭!”


    苏苏突然换一副矜贵的模样,高昂着头朝山林间的地方发号施令,活像一位身份不凡的位高者。


    冯七一开始愣了一下,兴叹这奇怪的丫头莫不是个傻子吧,不过是个傻子也好,他活捉回去,不管美的丑的他都吃得下,把这家伙关在柴房,来年给他生个大胖娃娃。


    他刚想朝她迈出一步,突然,什么东西“嗖”地一下从山林深处射出来,擦着冯七的脖子射在了前方的树干上。


    冯七吓得整个人呆住。


    “什...什么人?”


    他正要扭头看身后,苏苏又来一句:“再动我让小铭射你心口。”


    冯七当即动也不敢动了。


    苏苏高傲地头一扬,道:“我住三娘家之事是秘事,不愿让我家人知道,可这并不代表我出门不带暗卫,你没看见那位萧公子识字懂文墨的人,还要去山下替我赚钱吗?他那样的人尚且是我的仆人,你这种蚁民算什么?我就算在这里把你杀了,大不了回家去,我家人也自会替我料理好的。”


    她那么一说,冯七当场就害怕了。


    难怪这丫头整日不露脸,刚进村子来时,气质就很不一样。


    想来竟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哪!会是个什么人呢?


    冯七没敢胡乱揣测,只能自认倒霉灰溜溜跑了。


    等他跑了没多久,陈三娘就回来了,她今日在田里与人起了争执耽搁了些时间,生怕苏姑娘等她的过程中遇上麻烦的人,所以跑得有些急。


    见到苏苏的时候,她一如往常头戴幂篱站在小路边,风撩动她素色衣裙和头纱,她笑意在纱巾里隐隐约约,仿佛蕴含了整个季节的明媚光风,温柔又撩人。


    “苏姑娘,你没事吧?”陈三娘擦了把汗。


    “没事呀,我们回家吧。”苏苏笑着旋身,背后树影深处露出一把用绳索架起的弓箭,风一过,枝叶哗啦啦地就又将那机关掩藏住了。


    萧佑川在山下卖了几幅画回来,见苏苏眉眼舒展,神采飞扬的,将背部书篓一卸,把怀里银子往她面前一放:“想来苏姑娘这几日过得不赖?心情看起来挺不错的。”


    苏苏帮他把银钱收好,笑道:“是啊,我是没想到原来在这乡间,野趣盎然的,也颇有一番滋味。”


    “找到乐子就好,”萧佑川对她颇为纵容道,“还担心你住不习惯,需要从山下给你物色几个年轻的漂亮小伙过来呢,是村里来了漂亮的了?”


    苏苏笑:“不是漂亮的,丑着呢,就整日骚`扰三娘那混蛋堂叔。”


    萧佑川惊讶:“苏姑娘你...口味什么时候变得...”


    陈三娘刚把做好的饭菜端上,听见二人的对话时也很惊诧,“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萧佑川接道:“我也没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那光棍冯七?”


    苏苏抿唇,“因为我这回不玩儿收拢人心的戏了,换个玩法原来也好玩着呢。”


    “原来如此。”萧佑川总算笑了。


    陈三娘还是没懂,“你们...在说什么呢?”


    “哦,对了,我最近听村里许多传言,说苏姑娘身份不简单,有可能是什么县令家走丢的官小姐。”陈三娘又道。


    苏苏一听纳闷地撑了撑两腮,“才县令小姐吗?可我明明比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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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桢的气度来演的啊...”


    萧佑川好笑,“在这个地方谁见过太子公主那些权贵啊?能猜得到的高贵点的身份不是财主女儿乡绅女儿就差不多了,县令已经是他们觉得非常高不可攀的了。”


    苏苏只好勉强接受:“那好吧,我真棒。”


    “对,苏姑娘真棒。”萧佑川也鼓励道。


    陈三娘更懵了。


    这时候谁也没想到,苏苏和萧佑川在陈三娘家欢声喜气的样子在窗外被人瞧了个正好。


    翌日,村里来了个显赫的商人,由县里的县令和亲自领着住进了村长的家里。


    当时村长都吓懵了,村里的人从前顶多只能在城里看见过衙门捕快,能见过县丞就很厉害了,县令大人那更是很少能见,如今听说这县令大人竟毕恭毕敬地送着一个年轻人来他们蓬甲村,就更让人好奇这年轻人的身份了。


    “喂,你说早上住进村长家那青砖院子的人是什么来头啊?听说县令大人都对他很是恭敬,说是商人,我看哪个行商的能得官家那么敬重的?不会是比县令官还大的人吧?”


    “比县令官还大的官是什么官啊?县令不是已经很大了吗?”


    “啧!我跟你这见识短一辈子没出过村口的人真是聊不到一块去!县令怎么会是很大的官了呢,你不知道县令上头有知府,知府上头还有布政使司呢,还有京官呢,京官我不知道具体还有哪些,但皇帝和太子总听过了吧,多得是比县令大的人呢!还县令已经很大了?笑话!”


    “对啊,听说当今天子皇帝现在是不理事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太子来做,那就相当于我们现在最大的官是太子...”


    “不对不对!”这时又有人反驳,“太子那不是一个官职,那是一种身份啦,储君,是这天下未来之主!”


    “对了,说起这太子殿下,就不得不提一下有关于这位未来天下之主的一些轶事...”这时又有知道很多事的人开始给无知的村人开教起来:“话说这位太子啊什么都好,把这天下治理得妥妥帖帖的,但这娶妻方面就...”


    “听说这太子殿下不喜欢娶与自己身份相匹配的贵女为妻,竟要娶一个窑姐儿当太子妃...”


    “听说啊,太子殿下有怪癖,就喜欢长得骚的,身子脏的,喜欢人`尽可`夫的女子,后来这女子死了,太子殿下难过之下,非要娶这女子的牌位,现在这件事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笑话太子呢。”


    苏苏听见这些轶事的时候正在乡间小野径上和萧佑川一起采摘野花野果,顺便游玩山水,然后就听见有村人坐在溪水旁一边浆洗衣裳一边聊。


    “太子?娶窑姐儿牌位?”苏苏感觉新奇不已,在她的认知里,窑姐儿是窑姐儿,青楼倌人是青楼倌人,前者是勾栏瓦肆里整日脱`光像街市猪肉似的任人挑选的东西,后者则比较文雅高档许多,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她完全没意识到那“窑姐儿”说的是自己。


    她轻摇团扇,笑对身后的萧佑川道,“萧先生,你听见了没,他们说得也太夸张了,我简直难以想象...”


    她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渴了,见他手捧一串刚采摘来的新鲜野葡萄,嘴馋得撩起幂篱薄纱轻轻从他指间叼走一颗汁水饱满的葡萄,咬得满腔甜汁,道:“我从前还曾想过,什么样的女子能站在他那样身份高贵的人身边呢,他怎么会想到要娶个牌位的?怕不是觉得天下女子都配不上自己,故意这么做恶心人的吧?那也不用...哈哈哈...”


    “不用这么自甘下贱找个窑姐儿的牌位不是?岂不傻哉?”


    苏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蓦然回首,却与山道边一位手捧牌位的年轻男子视线撞了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