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4章
作品:《太子妃逃婚记》 “你!你撒谎!”周氏听完浑身抖个不停,“丫鬟何时跟你说过这些,你...你冤枉我!!”
苏苏眨了眨眼道:“她们是没有那么说,可她们把账册就放在药匣附近,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吗?”
“哦,对了,”她敲了敲头接着道:“我去给母亲拿药的中途,雾青相当‘恰巧’地出现在我回后宅取药的路上,他还生怕我刚才没偷听成功似的,故意骂我是猴子生的,可能是怕我不敢对他下药吧。”
“我也确实不敢。”苏苏笑笑,“所以母亲院里少了的那部分马钱子,应当是被雾青拿去准备自己吃,可没料到却中了甯姝妹妹的花粉毒,没来得及服那毒。”
“你...你...”周氏涨红了脸,程甯姝也脸色难看。
程丞相脸色阴沉,垂着眸,于腹前拇指摩挲空拳。
随后,往前几步走到苏苏面前,站定,脸色缓和一些道:“雾青都让你听见些什么了?说你不是我女儿?还是说是太子殿下逼我认的你?”
“大致意思应该想说,整件事情都是殿下想夺权的计划,而我也是殿下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程相忍不住怜爱地颤着手抬起抚了抚她额发。
“殿下一开始确实那么做没错,他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故意的痕迹,也不在意我知道,因为殿下知道,他只需抛这么根树枝,而我为了朝廷安稳,必须要接他这根树枝,并且陪他一起演,因为他觉得,只要他要让我给予丞相千金身份的姑娘同我的宁宁有几分相似,我就不吝啬收为义女。”
“起初我也这么想的,我以为那么多年过去,我的宁宁早已不在了,能多收一个像宁宁的女儿,也不错。”
“可是...”丞相用手背一擦深邃眼窝,“可我一见你我就知道,你是的,你确实是宁宁,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苏苏也被程相的感情感染,傻傻地点了点头,“可我梦中那个环水亭台,有紫色秋千架的地方,相府里根本没有呀,我记得我还有三个哥哥,我的哥哥们会陪我逛一条有许多红花灯的街,给我买许多甜甜的糕食。”
程相又擦了擦眼睛,转身走到人群里,将几个穿着武官服的男人拉出来,“你说的,可是你的三位堂兄?”
大堂兄程瑜赭上前一步,“你小时候最喜欢看大哥哥玩捶丸了,每天大哥哥回来,你都嚷着让我带上你去看。”
“是啊,宁宁小时候最爱一边看大兄长捶丸,一边坐在马杌上吃枣糕,吃得满嘴枣泥,回去就不肯吃饭,害得二哥哥回去就被大伯母责怪,可下回见你一瘪小嘴,二哥哥还是拿你没办法,继续给你买。”二堂兄程瑜曙也上前道。
苏苏沉默着,平静黑漆的眸子下,似是已经掀起了小小的波澜。
“我们家宁宁,自小就是个开心果,爱笑爱闹,也会哄人,那一次我和二兄长因为纵容你吃糕点害你闹了肚子,被爹娘罚跪院子,饭不给吃水不给喝,你就抱着一堆甜糕甜饮过来,哭嚷嚷着说哥哥们好可怜,然后把你最喜欢的甜糕挨个塞哥哥们嘴里,还把你憋足的笑话说给我们听,硬生生撑着太阳在底下陪我们,害得你的奶娘江妈妈不得不给你打伞,你就往哥哥们中间靠,让伞能打在我们头上。”
三堂兄程瑜霁也围上来,三个兄长围着苏苏成护佑包围状。
苏苏没有说话,头垂得更低了。
“宁宁,”这时程相走前去,站在兄长们中间,像一个能持续发热的热源,“你说的环水亭台,紫色秋千,那是相府隔壁的载月素栖园,你且跟爹来,爹爹带你看。”
程相说着,厚实有茧的手便握住了苏苏的手。
苏苏被程相牵着手,感觉到那是一只满是沧桑却依然温暖的大手,她的手四季偏凉,被这手握着,手心手背都渐渐暖了起来,好像有点明白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了。
来到相府最南边的角门处,过了角门,便看见一座青砖石桥,底下有条波光粼粼的河,河里好像还有些鱼虾。
走在桥上的时候,她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是自己蹲在这座桥上,把头探出桥栏去探水里鱼儿的情景,然后看见远处一群人影焦急地赶来。
过了青石桥,便看见一座被锁起来的院子,院子虽然很久没有人住,还被大大的铁链铜锁锁着,但牌匾上的金漆依然簇新,写着“载月素栖”四个大字,映着日头,苏苏突然觉得有些晃眼。
“这座院宅从前也是属于丞相府里的,是我为了娶你母亲,特意花重金建造的,因你母亲喜好游玩山水,我便把泸州的山、圭州的水,飞贤山的景致和太月湖的风光都搬进了这座院宅。”
“后来她走了,我生怕这座园子里关于她的痕迹会慢慢随时日消散,便命人将这里封锁起来,只派人定期修葺维护,把这里同相府隔绝开,不许其他人进。”
院门落紧的铜锁“哐”一声打开,桐木红漆的木门徐徐打开,有一道明丽耀眼的光线透出,苏苏突然觉得心脏跳得飞快,鼻头越发酸涩,仿佛在光晕里看见一抹年轻熟悉的倩影。
“娘...娘亲?”她无意识地喊出声音来,紧接着,一颗滚烫的泪珠顺脸颊滚落。
可那模模糊糊的光影在一瞬之后,就随门隙的风消散。
这里同丞相府庄正的风格截然不同,更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气息,建筑和装饰无一不精致。
雕琢过的地砖,环水的亭台楼榭,五步一景十步一观,景致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甚至有好几处地方让苏苏感觉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虽然这里以前只是前相府夫人的住处,但光这一处院宅竟然比整个丞相府还大。
“你小时候就是跟你母亲住在这个院子里,你赤着脚满园子跑,你母亲想追也追不上你。”
程相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忆道:“那时候爹爹很忙,没有多少时间留在园子里陪你和你母亲,总想着快些将朝政之事搞好,这样大晋百姓的日子过得安稳着,我就有很多时间回来陪伴妻女,总想着你年纪还小,我们时日还长,我和你母亲可以一直陪着你长大,看你淘气地欺负你几位哥哥,看你读书弹琴作画,看你与小闺蜜闹脾气,看你长成少女模样,再看你有了自己的心事,开始有了心上之人...”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丞相声音开始变哑,声音轻颤着,“一次花灯节之后,你就再也找不到了,你母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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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一直自责,不久也...”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缘分是如此短暂,如果爹一早知晓,必定不管不顾也要守着你和你娘...再也不让这遗憾发生...”他已经泣不成声。
苏苏低着头,始终低着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
周氏和程甯姝被太子的人带走,太子要从周氏这里着手调查当年相府千金走失一案。
怀疑这件事同多年朝局中错综复杂的人物和关系有关联,相府千金的走失,兴许是有心人所操的一步棋。
太子给下属们交代完调查的方向,出来就看见苏苏失魂落魄地往里走。
李隆祯拎起一盒来之前买的城西老字号福凤轩的糕点,刚才忘了拿出来,现在看见她,就准备把糕点给她。
“苏苏!”
他走到她面前,从锦盒里拿出一块精致的枣花糕,
“这是孤给你买的,吃点甜食人能开心些。”
先前闵鸦同他说:殿下,运营一份感情和运作朝堂不一样,在庙堂之高殿下是监国太子,需要人人服你,必须要用气势来压,但感情可不能。
偶尔姿态放低些,让人知道你爱对方多些,也没什么的。
“在明月楼那会,对面香沁楼的老板是程甯姝在背后推风助澜的,那些证据孤还收着,你若不信孤可以给你看。”
“程相这些年没有一日放弃过寻找亲女,程甯姝和周氏也是害怕的,周氏一直在找证明你不是相爷之女的证据,还把证据都拿与程相看了,可程相是坚决拥护孤的道,自然不会理会她,所以她买通程相身边的雾青,在你面前演一场戏,想趁这次在相爷面前诬陷你,让你在他面前表现成恶毒的秉性,好因此让程相对你失望,赶走你。”
本来不想说的,做一点事就嚷嚷着说出来显得自己很浅显,但不说的话,正如闵鸦所言,有时候不说出来对方兴许没法感受得到,“孤把她的马钱子换走了,换成了山茄花花粉,后宅那些事...你不喜欢的,孤也...可以帮你处理,至于孤的后宅,也就让你管一下奴才,孤这人一向喜清静,除了你,也不会有旁人。你觉得...”
堂堂一国储君,头一回说话如此卑微,可对方好像没有认真在听,始终目光淡淡的,好像连戏也不爱演了。
“枣糕...”太子举着那块糕点。
苏苏眼神幽幽地飘向他,轻道:“殿下吃。”
“孤不爱吃甜。”
“可我不高兴。”苏苏少有地露出了自己的真情绪,没有一丝是演。
李隆祯怔了怔,抬手很听话地便将甜食塞进口。
从前她强迫自己吃糕,如今他自己主动塞着吃,被腻得汗毛直竖也不敢停下来。
苏苏盯着他吃了五、六个甜糕之后,见他喉咙干得已经吞咽不下了,腮边鼓起两座小山似的,“小山”在缓慢蠕动,他眼尾泛红地朝前盯着她看,有种无辜无奈的感觉,似乎一直在等她喊停,可苏苏一直不语。
过了好久,直到锦盒里的甜点差不多见了底,李隆祯也被齁得差点呕吐,苏苏才抬了抬眸,“殿下全都吃完了,那我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