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不说话的时候，外表还是很有迷惑性的，瓷白的皮肤，及腰的长发，气质也好，容易让人误解她是柔弱的小白花。


    她一走到草坪便吸引了部分人的目光。


    “同学，你找谁吗？”看到林琳站在边缘来回打望着，有人热心的上前询问。


    “刚刚这边上有个瓶子有人看到吗？”林琳煞有其事的指着场上开了最多的饮料款式，“就是这种瓶子，里面装的是洁厕灵，好像被人误拿了，你们这有吗？是柠檬味的，有人误喝了吗？”说着，她还配合地皱了皱眉，一副担心的模样。


    赵彦辰负责捧哏，立刻在一旁表现夸张地大叫道，“不是吧，洁厕灵怎么能喝，这要出人命吧！喝过的赶紧吐了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热闹的草坪陆续安静了下来，然后一阵乒哩乓啷的兵荒马乱声，喝过饮料的人都一脸的菜色，痛苦的闻了闻自己瓶里的味道，不确定的再嗅一次，还是柠檬味......


    夸张的已经在一旁抠着嗓子眼吐了，有人边吐边百度“误喝洁厕灵会嘎吗？”


    哈，哪有柠檬味的洁厕灵，一群没常识的傻子，看你们下次还欺负我姐不。林琳掩着嘴偷笑，在被人发现前拉着赵彦辰溜了。


    “不是，这饮料本来就是柠檬味啊！”终于有人发现了，饮料瓶上大剌剌的写着柠檬味三个字，他捏着变了形的瓶子，找着刚刚散布慌乱的两人，这会草坪上哪还有他们的影子。


    “靠，这人哪来的？恶作剧也要有个度吧！吓死我了。”


    “别让我再看到她，艹！”


    “不对啊，怎么感觉不对劲。”有人回忆着她的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卧槽，她跟江亦姜长得好像！”


    “好像是，什么情况？”


    很快，他们将洁厕灵跟刚刚的平板事件联系起来。


    “江亦姜现在站起来了啊，不是都跟她道过歉了，还来捉弄我们，太过分了。”


    “有病吗，我们又没参与，为什么把我们也祸害进去。”


    “走，我们找她去。”


    “走。”


    山庄就这么大，小的一出房门就能碰上，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拦住准备去吃饭的几人人。


    “喂，刚刚玩我们呢？”


    看着他们这来者不善的仗势，江亦姜的心里没底，这会男生们都不在，不管怎么看形势都不利，她有些犯怵。她一手紧紧地攥着林琳，另一只手挽着陆雅蓉的胳膊，把她俩往身后按，别冲动，这会他们人多，我们忍一忍没事的。


    “哦，是你们啊，你们别怕，我已经找到那个瓶子了。原来林叔怕人拿错了先帮我收起来了，吓死我了呢，万一被误食可就麻烦了。”林琳侧着身子，从江亦姜身后探出脑袋，主动扬着笑脸解释道，神色自然的好像真的是场误会般。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还有气，但他们也不好过多抱怨，毕竟人家是‘真的端着好意’。


    一肚子的气也就憋在了肚子里。


    “以后搞搞清楚再说，搞这么大一乌龙。”


    “一个女生弄什么洁厕灵，脏不脏。”


    “干嘛这么看着我？怕我冲出去跟他们干仗啊？我又不傻的。”林琳的神色轻松，一点没把刚的事放在心上。


    “他们会不会打击报复我们啊？不行，宋子阳跑哪去了，需要他的时候居然不在。”山里信号不好，水果机的信号更是差到了地心，唐晓蕊看着屏幕上的E字标，这么古老的信号标真是第一次见。


    “给他们点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来不，哼。”


    江亦姜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些羡慕林琳的状态。


    “别怕姐，这是我们的地盘，他们要是刚动手我们就跑，就报警。”林琳还宽慰着她们，同时又有点跟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们三，不是，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她一个初中生来教。


    江亦姜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以为林琳会说大不了跟他们干！结果她说大不了就跑。


    “本来就是啊，我们的命多金贵啊，而且我又不傻，这么多人怎么打得过。怎么去食堂啊？我们去前院吃炒菜啊，不是中奖了吗。”


    “没事，大锅菜都还没吃个遍呢，别浪费了。”陆雅蓉拦住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看其他人都没有抽奖的机会，也不好意思太占人便宜。


    入住当天她给老陆打电话报备要晚几天回去的时候，老陆也没意外，很干脆的同意了，只是敲打她，让她在外面注意分寸。她就跟唐晓蕊私下讨论这是怎么回事，她俩还以为是老板要托老陆办事呢。现在这么一看八成是借了姜姜的光，那就更要收着些了，不能因为小便宜让人对姜姜的印象不好。


    “那行，你们吃到饼了吗？跟你们讲食堂师傅的饼做的一流，不论是脆饼还是雪菜饼还是豆腐饼还是萝卜丝饼都可好吃了，连光饼也好吃，你们知道光饼吗？就是饼上放了大蒜，我的天呐，第一次知道大蒜除了烧烤还能跟饼搭配，太神奇了。有好多客人就是为了吃他做的饼来的，而且他一个星期只做一种，我就是为了吃饼才进来的。”林琳说起吃的滔滔不绝，说着说着把自己说露馅了，赶忙补救般的依偎在江亦姜肩膀，“当然吃饼是次要的，陪你才是主要的。”


    真是个活宝。


    “大白天的登门，有什么事吗？”江雪梅刚从麻将桌上下来，她跟林锦华真是八字不合，每次她风头正好的时候，林锦华就来触她霉头！


    “关于江江的事，她的手续都办好了，学校那边的协议因为不是监护人签的，并不作数。”


    “怎么就不是监护人了！我天天看着她，管着她，这不是监护人是什么啊？”


    协议不作数，那诚诚的入学是不是也受影响了？江亦诚的成绩考个普高都难，得走职技校。那不行，牛皮早都吹出去了，到时候别人怎么看她，别人家的小孩培养那么好，自己的孩子学习不好，流言非得扒掉她一层皮不可。


    林锦华没有接她的话头，“诚诚这边，他的成绩差的有点多，一般的学校不太适合，我认识一个老师他对填报学校这方面挺有研究的，一会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直接跟他那边联系，他会给你方案，你再决定。”


    “什么......”江雪梅提起嗓门就准备反驳，什么老师就想随便打发他们了，谁知道有没有用。


    林锦华轻轻甩出接下去的话，“咨询费一个小时3000。”


    好的，没事了，您继续，江雪梅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我的妈啊，这也太发财了吧，不亏是资本家，3000花的跟3块钱一样随便。


    “还有江江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这是一些补偿，你们看下协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签个字。”林锦华从助手那拿来一个文件夹，里面的内容一式两份。


    还挺正式。


    江雪梅也不经重视起来，直起后背，双手举起文件，学着电视里大老板谈判的模样看了起来。


    还以为直接谈好了完事呢，她认真翻了翻。江雪梅读书少，看两页眼睛跟脑子就双双离线，只看到200万，一套学区房，江亦诚择校几个字眼，具体的文字的东西都是陈晖在看。


    “稍等，我们讨论一下。”陈晖仔细翻阅后，拉着江雪梅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小声讨论起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助手忍不住看了看手表，总共就两页的内容，需要讨论那么久吗？


    太阳下山后，山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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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骤降，他们几个在客厅组了个队开黑打游戏，江亦姜看了会觉得没意思便出来外面散步。


    大概是远离市区，这里的星星比平时看到的更近更亮。


    “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他们呢？”周泽毅一身运动服，从前面跑来，路过她时，慢下脚步，调了个头，跟她并排走着。


    “他们在打游戏，我看不明白，我待着也是待着出来走走。”


    路灯的间隔较远，照明的效果不如月光，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银色的光芒温柔地洒落。


    “听说后面他们又来找你们麻烦了？”


    “也不算吧，林琳去吓唬他们了，他们不甘心，找上来了，又被林琳打发走了，她好厉害。”


    “那是，她可是我们这一圈的大姐头，上至20岁下至3岁都得听她的，这么区区几个人她溜的轻轻松松。”被一个小几岁的女生管着，周泽毅一点也不觉得丢面，甚至还挺自豪。


    “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彼此间都很熟悉的样子。


    “算是吧，之前都一个家属大院的，林琳是后面来的，她一来就去单挑块头最大的小孩，把人打哭了。”周泽毅见江亦姜想听，就挑了些林琳的光荣事迹，单拎出来。“你俩是亲姐妹吗？性格怎么差这么多？”


    “大概是吧。她跟着妈妈，我跟着爸爸。”爸爸妈妈这两个词都好陌生，江亦姜从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总感觉说错了音，很别扭。


    “我，比较内向，不太讨喜。”所以跟别人处的不好，没有什么朋友。”说完江亦姜就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说这句话，可能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温柔，温柔的让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她的眼睛偷偷上瞟着周泽毅，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周泽毅好久没说话，就在江亦姜以为他是没有听到而松了口气时，“那是他们不好，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因为他们的想法给自己压力。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你看林琳，她是白磷型，不碰也会自燃；阿宇是闷骚型，话不多但是眼神行为弥补了；赵彦辰是唠叨型，讲起来没完没了。你说他们这些性格好么？也都有烦人的时候，很正常的。”


    “那我呢？”江亦姜有些好奇。


    “你是小牛型的，勤劳能干，老实巴交，但倔。”周泽毅先扬后抑。


    上次也这么说，她倔吗？江亦姜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跟倔一点也不搭边。


    “怎么，被打击到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融入不了集体，他们聊的话题，玩的东西都好陌生，我像生活在上个世纪的人。”


    “但你跟他们几个就相处的很好啊，狼人杀上手的也很快。不一定跟每个人都能合得来，就算合不来也不要勉强自己，自己开心最重要。”


    “我是不是很怪？跟你讲这些东西。”


    “已经很难得了，上次一路都没有今天一句话讲的多。”


    江亦姜：......你有点记仇。


    “你觉得我倔么？”江亦姜忍不住问陆雅蓉。


    陆雅蓉想起考试周被姜姜老师支配的数学，一道题可以不知疲倦地讲几个小时，非要把她教会，但这好像也不是因为倔。陆雅蓉再三斟酌用词，“也不是倔啦，你那是负责任，要把每一件事情做好不敷衍，对自己负责对吧。”


    “你还倔吗？那你是不知道我，我妈说我小时候得不到玩具就能在地上边打滚边哭，几天几夜都闹着直到买到了为止。这才是倔吧，你那算什么啊。”林琳拿着布丁碗，咬着勺子过来参与她们的话题。


    隔壁不知道在干什么，突然一声东西被碰倒的声音，然后一阵爆笑。


    “这的隔音这么差吗？这么冷的天他们怎么不关窗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