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欢和温意练了好几天，进度虽有，但依旧不太流畅。


    尤其是舞伴之间的配合——温意毕竟不是专业的舞者，虽然愿意学，但节奏感、步伐的轻重、身体的律动都还不太熟练，练起来还是会有点吃力。


    陆意欢也有些犯愁。


    她需要一个更合适的舞伴。


    可问题是，这综艺里合适的人选实在是太少了。


    她又不可能随便拉一个工作人员过来一起练。


    正当她苦恼时，顾临州自己送上门了。


    “你要找舞伴？”


    这天晚上，陆意欢收到了顾临州的消息。


    顾临州：【听说你在找舞伴？】


    陆意欢愣了一下，迅速回了条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顾临州：【直播里看到了。】


    陆意欢：“……”


    她又被直播卖了！


    这该死的全程直播，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网友们的眼睛！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就看到顾临州又发了一条：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试试。】


    陆意欢：“？？”


    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顾临州是在主动提出，要做她的舞伴？


    这实在是太超乎她的意料了。


    她本来以为顾临州这种严肃正经的外科医生，对跳舞这种事压根不会感兴趣，更别提主动提出帮她练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顾临州的账号被人盗了。


    于是她谨慎地回了一句：【……你会跳舞？】


    顾临州很快回了两个字：【会一点。】


    这次轮到陆意欢震惊了。


    “……”


    她盯着手机屏幕，半晌没反应过来。


    顾临州会跳舞？！


    这世界是怎么了？


    虽然顾临州主动提出来了，但陆意欢还是有点不太确定。


    她总觉得顾医生不像是会跳舞的人。


    不过，既然他都主动开口了，她也没理由拒绝。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了顾临州。


    医院的休息区，顾临州刚做完手术出来，正在喝水。


    他看到陆意欢走过来，挑了下眉：“考虑好了吗？”


    陆意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会跳舞？”


    顾临州淡淡地笑了一下：“不会的话，我不会主动来找你。”


    他顿了顿，解释道：“上学的时候，学校有舞会，学过一点。”


    陆意欢：“……”


    她想象了一下穿着正装的顾临州在舞会上跳舞的画面，怎么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那你愿意帮我练？”她问。


    顾临州点头：“可以。”


    陆意欢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这么好心？”


    “……练舞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顾临州神色淡淡，“而且，你的动作不够流畅，光靠自己练是不行的。”


    陆意欢：“……”


    她被嘲讽了？！


    好家伙！她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她，果然是看她跳得不行，忍不住出手了吧？！


    她咬了咬牙，决定不跟他计较，深吸一口气，说：“行，那就试试。”


    训练室里，顾临州站在陆意欢面前，朝她伸出手：“先从基本步开始。”


    陆意欢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把手搭上去。


    顾临州的掌心干燥温暖，手指修长有力，握住她的时候，力道稳而克制。


    和温意练的时候，她一直在引导对方的动作。


    但顾临州不一样。


    他很快就掌控了节奏，带着她的步伐走了起来。


    他们的距离比想象中要近，甚至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陆意欢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顾临州。


    男人低着头，目光专注，神色平静，仿佛完全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是真的在专心跳舞！


    而不是在跟她暧昧！


    这让陆意欢莫名有点羞愧。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逼着自己专注于步伐，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一遍，两遍，三遍……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节奏越来越契合。


    直到某一刻，顾临州突然开口：“步伐太僵硬了，别紧张。”


    陆意欢：“……”


    她没有紧张！她只是……不太习惯跟他跳舞！


    但她懒得解释，只能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


    顾临州带着她慢慢走了几圈，终于停下，松开了她的手：“比我想象中跳得好。”


    陆意欢挑眉：“什么意思？”


    “原本以为你只是学着玩玩。”顾临州语气淡淡，“没想到你挺认真。”


    陆意欢：“……”


    所以他原本是随便应付她的意思？！


    她心里有点不爽，但还是忍住没发作。


    “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她问。


    顾临州沉吟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上：“可以继续练。”


    这就是默许了。


    她找到合适的舞伴了！


    这一天的直播，观众们看得目瞪口呆。


    【等等，我是不是看错了？顾医生在跟陆意欢跳舞？？】


    【顾临州居然会跳华尔兹？！】


    【天呐，这画面也太绝了吧！】


    【陆意欢的身材比例太好了，跟顾医生搭在一起，真的有种贵族舞会的感觉……】


    【这是什么偶像剧名场面啊？】


    【我不管，这两个人必须再多跳几遍！！！】


    网友们的讨论越来越激烈，而陆意欢和顾临州还全然不知。


    他们只专注于舞蹈，随着节奏，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等他们跳完一遍，陆意欢微微喘气，抬头看着顾临州：“怎么样？”


    男人淡淡点头：“可以。”


    “那我们再来一遍？”


    “可以。”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正式的舞蹈练习。


    一天结束后，陆意欢回到家里，一头栽进床里，半天没动弹。


    她不是因为累得不行，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到底要把华尔兹练到什么程度？


    她对舞蹈并不陌生，但之前学的都是表演用的舞蹈，更偏向于镜头表现，而非真正的舞蹈艺术。


    这次练华尔兹，她一开始只是想学个皮毛，应付未来表演可能的需要，顺便再加强一下自己的体态身姿。


    但随着训练的深入，她发现顾临州是个很好的舞伴，节奏稳，领舞能力强，配合起来非常流畅。


    再加上直播间的观众反响热烈，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催她录视频放到社交软件上。


    这让她不得不认真思考：


    她到底要把这件事做到什么程度？


    是学到能表演一支完整的舞就行，还是要更进一步，练到专业水准？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问问001。


    【001，我的华尔兹现在是什么水平？】


    系统001沉默了两秒，语气一如既往地冰冷且精准。


    【宿主目前的水平，仅达到“入门”阶段。】


    【熟练度不足，节奏把控一般，步伐衔接不够流畅，舞伴配合存在可优化空间。】


    【综合评价：勉强能跳，但离“熟练”还有很大差距。】


    陆意欢：“……”


    她就知道001不会夸她。


    【那我得练到什么程度，才能算熟练？】


    【标准华尔兹分为基础、熟练、精通、专业四个阶段。】


    【达到“熟练”水平，至少需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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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几点——】


    1.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不依赖舞伴，自行完成完整的标准华尔兹舞步。


    2.能够轻松配合舞伴，调整步伐节奏，在不同速度的音乐下完成舞蹈。


    3.舞姿稳定，身体控制力强，能够保持优雅且流畅的舞蹈动作。


    4.对舞蹈节奏和音乐有准确理解，能够随时调整舞步，不出现明显停滞。


    【如果达到以上要求，才算是“熟练”。】


    【至于“精通”——】


    【需要做到舞蹈动作完全内化，不需要思考，身体能够自然流畅地完成所有舞步，同时具备较强的即兴发挥能力，能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并在表演中展现个人风格。】


    【换句话说——熟练是会跳，精通是跳得好。】


    陆意欢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她本以为自己进步挺快的，结果在001的评价里，居然还在入门阶段。


    好家伙。


    她居然连“熟练”都没到？


    “那我要练多久，才能达到熟练？”她问。


    【以宿主目前的练习频率，需要至少30天，每天2小时以上的高强度练习，才能达到基础，至于熟练，需要天赋。】


    陆意欢：“……”


    她突然有点动摇了。


    她真的要练这么久吗？


    她真的需要把华尔兹练到这么专业的程度吗？


    她又问了另一个她很在意的问题。


    【我的粉丝涨到多少，才能开启下一个舞蹈教学空间？】


    【宿主的粉丝数量达到10万，可解锁下一个古典舞教学空间。】


    陆意欢：“……”


    10万？


    她现在粉丝才刚刚涨到6万，距离10万还有一半的路要走。


    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


    而且，她的粉丝增长并不是线性递增的。


    刚开始因为直播综艺，她涨粉很快，但等综艺热度过去后，粉丝增长速度肯定会下降。


    如果没有新的热度加持，她可能要等很久，才能涨到10万。


    她有些犹豫。


    “有没有其他办法解锁？”


    【暂无。】001的语气冷漠又无情。


    陆意欢叹了口气。


    她现在只剩下两个选择。


    要么把华尔兹练到精通，靠舞蹈吸粉。


    要么等节目结束，靠新作品慢慢涨粉。


    说实话，她更倾向于第一种方案。


    综艺的曝光度是有限的，趁着直播还在，她要尽量利用这个机会，吸引更多的观众关注。


    但如果要靠舞蹈吸粉，那她就不能只停留在“入门”或者“熟练”阶段，至少得练到一个能够拿出手的水准。


    她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做了决定。


    她要练。


    而且要练到精通。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在热烈讨论陆意欢的舞蹈。


    【我发现她真的挺认真在练的，不是摆拍那种。】


    【之前以为她是随便学学，结果她真的在钻研华尔兹！】


    【而且她跟顾医生跳得太好了吧！！】


    【好想看他们再跳一次！】


    【你们说她会不会去参加舞蹈比赛？】


    【不管怎么样，她跳舞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粉了粉了！】


    【有没有人知道她微博？我要去关注！】


    她的粉丝数，正在悄悄增长。


    虽然距离10万还有段距离，但趋势已经起来了。


    当晚，陆意欢打开系统，开始规划自己的训练计划。


    她决定，每天至少抽出两个小时专门练习舞蹈。


    如果顾临州有时间，她就跟他一起练。


    如果顾临州没空，她就自己在教学空间里练。


    当然舞蹈只是为表演服务，也不能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