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命债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言覃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门口。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本不应该再出现的身影。


    “谭真。”


    对方叫着他本来的名字。


    “你……是师父?”言覃不可置信地笑了。


    “当年你为了高官厚禄出卖了那么多人,如今却还是一个道士?怎地不见你高坐庙堂?”


    谭真忍着剧痛,使劲眨着眼睛。


    “师父,不是人人都像你,是神仙,不要名也不要利。”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个人,做的也只是人应该做的事。而你已经为了利,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谭真一点儿也不在乎,反而笑着问道:“师父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除了我写的签文书,应该没有哪一本上面会有一样的画像吧?”


    “对啊,是你的签文书害死了人啊。”


    “你以为我会为这么一句话而心生动摇?”


    “那师父就杀了我!”谭真高举起双手,放肆笑着,“反正我早就活够了!”


    得不到权势,他生不如死!


    “青石县香桂村、随州兵变、乐阳县吴家灭门还有徐佩之杀人的案子都和你们有关吧?”


    “是又如何?”


    “太安道不是用来作恶的,说,你背后之人是谁!”


    “你知道我是不会说的。”


    一声叹息之后。


    “好,很好。你的本领都是我教的,一切由我而起,那就由我来结束吧。”


    等陆行追到月老祠的时候,月老祠已经在一片火海之中。


    火海中,还有人的惨叫声。


    “天罚!是天罚!”人群中不知是谁在喊。


    跑出来的小道士在火前跺脚哭着:“观主!观主!”


    满目的火光,让陆行不敢多想。


    那……她呢?


    “陆大哥!”


    声音在背后响起。


    陆行缓缓转过头。


    颜清越手上还拿着一包马蹄糕,头发衣裳有些许的凌乱,歪着头,冲着他笑。


    “我没事。”


    陆行上前,不可抑制地抱住了她。


    “你没事?”


    他的胸口传来咚咚咚的心跳声。


    软弹软弹的。


    颜清越脸上有些烫。


    “我没事,那个观主把我抓到这里后,我趁机伤了他,然后花万枝把我带走了。”


    花万枝?!


    “又是他!”陆行松开她,紧张地打量着她,“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颜清越晃了晃手里的马蹄糕。


    “他还给我吃的来着。”


    陆行皱眉:“这人……实在是古怪。”


    “是啊。”颜清越开始告状,“他羞辱我,让我叫他哥哥!”


    陆行耳朵嗡得一下响了,瞬间怒气上涌。


    花万枝这个贱人!!!她怎么能叫他哥哥!


    颜清越很是委屈。


    “他还把我提溜着,像小狗一样。”


    陆行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花万枝应该还没有走远,来人,立即搜捕!”


    旁边的护卫还愣着。


    陆行转过头:“没听见吗?”


    护卫:为什么刚刚他们殿下和公主的驸马抱在一起啊啊啊!!


    紫云清了清嗓子:“还不快去!驸马有个闪失,小心公主拿你们是问!”


    显然,公主的威慑力更大,护卫们瞬间回过神。


    “是!”


    花万枝没有被抓到,火势已经被扑灭,但是整个月老祠也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剩下。


    而伤亡却控制得格外好,只死了言覃一人。


    根据验尸的结果来看,言覃就是被人活活烧死的,除去颜清越亲手造成的几处锐器伤以外浑身没有任何外伤。而现场故意纵火的痕迹也完全没有遮掩。


    案子的结果已经足够明了,凶手就是月老祠的观主言覃。


    原本波澜如涛的流言被压制住,等待着婚期的新人们也少了内心的忐忑,几乎每日大街上都有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


    京城似乎恢复了和往日一般的平静。


    颜清越却还困在谜题中。


    陆行问道:“你为何确定他不是被灭口了?”


    “道教的门规。若是违犯国法,好盗邪淫,坏教败宗,按清规,要火化示众。若只是灭口,没必要多此一举,直接抹脖子就是了。”


    “若是如此,那下手的人应该是月老祠中的人?”


    “有可能,但是我觉得不太像。若是月老祠中的人,为何偏偏此时才发现他的恶行?倒是更像跟踪他而去的。”


    颜清越摸着签文书。


    “我原来不了解这些,但是前日我审问月老祠的道士之时,发现了一个疑点。”


    “签文书有问题?”


    “可以这样说。”


    颜清越随意翻开一页,上面画着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的图像。


    “那个道士说签文书上应该是没有图只有字的。”


    “那这图……”


    “老道士给我的签文书和言覃是一样的。”颜清越合上签文书,神色复杂,“他自然也知道我们那日的行动。”


    陆行瞬间明了:“那个老道士杀死了言覃?”


    “是,应该是他。难怪那日他特意问我案子的详情,应该就是他在知道死者的死相和书上的画像一致时就已经明白了凶手是言覃。”


    “那岂不是言覃和他……是同门或者师徒?”


    “多半是。”颜清越撑着脸,“可见他是不赞成言覃所为,可是言覃背后的人又是谁呢?”


    她回忆着自己和言覃时间短短的那一段接触。


    当时,他们说到了他利用王媒人的计谋,说到……


    “老子又栽到他们刘家人手里了!”


    又……


    陆行被她冷不丁地吓了一跳。


    “什么刘家人?”


    颜清越拉住他的手:“言覃和谈起王媒人之事时说的。”


    “王媒人?她家?刘元!刘元是太安道中人,也算是道士!”


    颜清越激动地锤了一下桌子。


    “言覃和太安道有关!”


    “月老祠搜过了,没有那个神像的踪迹。”


    “没有也不代表没关系!”颜清越捂了捂胸口狂跳的心脏,“我猜到他们的目的了!”


    陆行不由坐得更正了些。


    “什么目的?”


    “这次被杀的人家其实是有共同点的。”颜清越手指在桌上划出一道白痕,“通婚。”


    蒲家是庶族,冯家是世家。韦家是世家,樊显是庶族。武家在那些世家眼里也不算是真正的世家……


    “虽然前几十年士庶不婚是常态。但是自父皇登基以来,世家受到了打压,不少没落的世家也因此开始和庶族通婚。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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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多的庶族出身的人登上高位,别说没落的世家,就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世家也开始和庶族联姻。”陆行喃喃道,“那个人就是世家……他还想要造反,自然见不得世家和庶族联姻。”


    “是啊,从徐佩之的事情就看得出来,那个幕后黑手一直在打压庶族,所以他才会对百里弗出手。而这一次……数案连发,外面流传的谣言又把案子全都往士庶通婚上面扯。若非我成功破案,不少定下婚约的人家怕是都会因此悄悄退婚。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颜清越说完又有些犹豫。


    “要不要呈报陛下?”


    “那个和他们勾结的内侍还没有找到,不稳妥,很容易被反将一军。”


    说到此事,颜清越来了劲儿。


    “我记得当年太安道的信众有至少三十万,就连不少官员内侍都是他们的信众?”


    “确实如此。你是怀疑他们利用了太安道剩余的信众?比如那些内侍?”


    “很有可能。”


    “太安道和世家对立,那人如何能指挥得动他们呢?”


    颜清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言覃啊!他们可以通过言覃来指挥剩余的信众。”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言覃一死,他们就会乱了。”


    “蠢货!蠢货!都是蠢货!”


    书房中,老人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要你们有何用!”


    “父亲息怒。”中年男子跪在老人的面前,几乎是不敢做声。


    “又是这个颜青!”老人满脸赤红,怒骂道,“一个破落户!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之前追杀他的人呢?都死了?!”


    “父亲,找过了,尸体都找不到。”


    老人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一双老目满是精光。


    “这个颜青到底有什么本事,他连武功都不会,怎么会逃得过呢?”


    “父亲,有句话,儿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人最烦的就是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直说就是。”


    那人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您瞧瞧这信。”


    老人拿过信随意瞟了一眼:“这不是我们之前截获地颜青寄给葛家的信吗?”


    “是,您仔细瞧瞧这字迹。”


    老人目光一震。


    信上的字算是好看,工整漂亮的楷书,但是论笔力,论风格,绝对不如颜青在考卷上的字迹!


    二者确实相似,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考卷上的字迹比这字水平高得多。


    “父亲。这封信是科举前半年,颜青写出寄给葛家,希望他们派人接应的。不过短短半年,一个人的字迹怎么变得如此不同?虽然两种字迹的结构框架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颜青在考卷上的字可好得多啊。”


    老人双眼一眯。


    “他不是颜青。”


    “孩儿也有此猜想。”


    “查,去查!”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笑。


    “父亲……”中年男子缩着脖子,“从何查起啊?”


    老人长叹一口气,闭上眼沉思了片刻。


    “若是他是假的颜青,那真的颜青就应该已经被我们的人杀了,动手的地方在刚进入乐州的地界,往回走……”老人一顿,“去查青石县。”


    “青石县?”


    “我直觉乱红山庄的事情也和他有关,去查,让那个县令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