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补习

作品:《师妹是直播间榜一

    戒律堂事务繁忙,除了要在山内守备,还要下山巡逻。


    据高梧所说,最近山下很不太平,她师姐已经忙得十几天没合眼了。


    听此,杜知津脚步一停,踌躇:“这个时候来打扰楚机师姐,会不会太麻烦了?”人家都累成那样了,自己还要给她增加工作量,这不添乱嘛。


    高梧笑道:“放心啦,我师姐出马哪还有摆不平的事,山下的乱子昨天就结了,你来得正好。”


    “正好?”她不解。高梧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凑到她耳畔低语:“师姐一闲下来就折腾我,你来了好帮我分摊火力。”


    杜知津:“...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当然——是来不及喽。”话音刚落,高梧一把将她推入门内,和院里的楚机打招呼,“师姐,我回来了。”


    楚机原本正皱着眉翻阅信件,听到她们的动静,把信放下,朝杜知津微微颔首。


    杜知津赶紧施礼,见高梧拾起信,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避嫌。


    那应该是戒律堂的机密吧,她还是不要打听了。


    “不是结案了吗?师姐为何愁眉不展。”高梧问。


    楚机摇头,又点头,眉峰愈耸:“确实结了,可总觉得哪里有遗漏.......与你无关,倒是你,带杜师妹回来也不晓得提前告知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提到自己,杜知津连忙解释:“全怪我,是我临时其意,因仰慕师姐的才学,所以...”“阿津师妹入门晚,虽突破了境界,基础却薄弱。一听我说师姐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立刻就跟我回来,说要请教你。”高梧又是捏肩又是捶背,一派殷勤。


    楚机失笑,斥她油嘴滑舌,语气却不见责怪。杜知津不由松了一口气,来的路上她还担心因为自己的事令师姐妹两人产生嫌隙,如今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不愧是戒律堂的精英弟子,楚机保留了许多自己读书时的笔记。她先给杜知津一本炼气心法,叮嘱她循序渐进、徐徐图之,修行最忌讳心性与修为不匹。


    “你情况特殊,我不曾见过,不过想来道理是一样的。你师姐...可曾教过你什么?”将二人安置在书房,楚机单独问她。


    察觉到她提及赵追琢时的停顿,杜知津回答:“师姐教过我剑法,道法心术之类倒是不曾。”


    听闻此言,楚机不禁莞尔,眉眼松快:“她向来如此。当初我和她一起上学堂的时候,剑术夫子把她当眼珠子疼,道法夫子却时常责骂她。”


    杜知津倒不知道她和师姐曾为同窗,一旁的高梧接话:“师姐和赵师姐是同窗,如今我和阿津师妹也成了同窗,岂不是天大的缘分?”


    她这番话说得俏皮,楚机的眸光却黯了。她摩挲着手里的纸张,久久不言。杜知津和高梧对视一眼,都懵了。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先顾好眼下吧。”半晌,楚机回过神,在对面坐下,一副盯紧了她们的样子。杜高二人不敢懈怠,纷纷埋头用功。


    和炼气班夫子的照本宣科不同,楚机的笔记言简意赅、精辟传神,而且条理清晰、脉络分明,连杜知津这种穿来没几天的人都能看懂。


    原本晦涩难懂的字词经她点拨,通通拨开云雾见青天。不知不觉,杜知津投入进去,一个时辰都不曾抬头。


    高梧看了一会,眼睛酸涩,正打算叫她一起去吃个点心喝个茶,看到她专注的模样,咬咬牙继续伏案。


    楚机目睹这一切,不由扬起唇角,轻手轻脚地去了院外。


    见赵追琢已经来了,她解释:“还在里面看书呢。”


    赵追琢点点头,隔着一纸灯火,看杜知津投在窗上的倒影。


    屋里是两人,屋外也是两人,心境却截然不同。楚机望着她的侧脸,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抬头,一弯新月皎皎如初,亘古不换。


    星子却岁暮轮转,时序更替。


    ————


    沉浸书中世界太久,猛地清醒过来,外面已经月上柳稍。


    她急忙向楚机二人告辞往流尘峰赶,才出去就看到赵追琢在门外等自己,一喜:“师姐!”


    池羽原本蹲在篱笆外,听到她的声音“噌”地站起,浮夸地招手。待靠近了,杜知津才发现不仅赵追琢,洛令闻和池羽都来了。


    她不禁心间一热,挨个唤了,心里美滋滋的。


    或许这就是世人追求的“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被关心的感觉,真好。


    洛令闻一见她出来,皱眉捻了捻她衣袖的布料:“筑基期的弟子服料子怎么这么薄?虽是夏日,晚间风凉,着凉可比中暑难治。”


    池羽纳闷了:“师兄,我穿的也是筑基期弟子服啊,你怎么不担心我着凉?”


    洛令闻轻哼一声,睨他一眼:“你还有脸提?身为师兄居然和师妹一个境界,你再不勤勉,恐怕不多时小师妹就要越过你去。”


    杜知津揽着赵追琢的胳膊,看热闹不嫌事大:“那等我升上金丹了,三师兄岂不是要叫我师姐?”


    池羽顿时化身邯郸真人:“长幼有序、礼不可废!一日为师兄终身是师兄!”“不听不听于燕燕念经!”


    洛令闻无奈看着他们打闹,赵追琢依旧沉默,只是唇角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刺了几句,其实是杜知津单方面霸凌池羽,因为他根本不敢回嘴,一旦有呛回去的意思就会立刻招来两道目光。


    于燕燕:天理呢!


    说着说着,许是这一天实在太累,杜知津的声音渐渐小了,倒最后干脆化作一阵浅浅的鼾声。三人听了,互相传递一个眼神,都忍下了嘴边的笑。


    池羽蹲下身,赵追琢把她扶着趴到他背上,洛令闻就在一边护着不让她掉下来。待池羽背着她重新起身,一行人才继续上路。


    池羽一边背她一边碎碎念,看到没三师兄才是对你最好的,你可千万不能学坏,喊什么三师弟。洛令闻瞪他一眼,他马上闭嘴,表示自己不会吵醒师妹。


    四人回到流尘峰,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洛令闻正要上前开门,赵追琢忽然拦下他。


    有人。


    洛令闻不动声色地左移半步,池羽也一只手握上剑柄,摆出迎战的姿势,反倒是赵追琢在侧耳静听之后放下防备。


    来人自夜色中显出面目,是应见画。


    洛令闻还记得这个前一天才来探望过的弟子,上前一步:“应师弟深夜造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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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事?”


    应见画朝他一揖,眼神落在被几人护在后面的杜知津身上。洛令闻反应过来,问:“来找小师妹?不巧,她已经睡下,不如你把话对我说,或者明日学堂上再说?”


    这已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逐客令,应见画当然听出来了。他一句话也没说,行了两个礼又走了,仿佛从没有来过。


    池羽觉得这人奇怪:“他等了也有好一会吧,怎么不进去坐坐。”


    “他愿意在外面等就在外面等,我们管不着。”洛令闻淡淡道,进去后先把来财的窝摆在离门最近的地方。


    池羽又问赵追琢:“二师兄这是在防谁呢?”


    赵追琢摇头,她也不懂应见画来做什么。


    其实就连应见画自己也不清楚他的目的。


    想解释今天早上的事,可又无从辩驳,因为他确实是邯郸真人派到她身边的,从一开始他就抱着不纯粹的目的接近她,甚至之后不仅仅是“目的”。


    他不懂邯郸真人和岭主为什么大费周章,因为故彰真人吗?可故彰真人已经闭关两百年,绝无可能再对岭主的地位产生威胁,更何况杜知津根本不是故彰,仅仅是她就能让岭主如临大敌?


    他自幼生长在山里,清楚自己于人情世故方面有所欠缺,平时也没什么人与他来往,杜知津可以说是他第一个用心交往的对象。


    即便这个用心,并不单纯。


    满腹心事回到轩辕峰,甫一进到他自己单独的院子,应见画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房门大敞,他想也不想敛祍下跪,叩首道:“岭主。”


    头顶果然传来玄隐真人不咸不淡的声音:“嗯。”


    没让他起身。


    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在心底默数。


    一、二、三......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九十九,一百。


    “起来吧。”


    应见画恭敬答是。整整一百息,不多不少。


    玄隐真人让他坐下,接着照例问起课业。听到他仍卡在筑基期第二境,不免眉心微蹙:“经年无寸进,终乾,你懈怠了。”


    闻言,应见画又要跪下,却被他拦住。


    “你我亦师亦友亦父,不必多礼。”玄隐将他带到自己身边,面上一派和蔼,“你这孩子一向倔强,修行上遇到困难从不告诉我。也怪我,宗中事务繁忙,落下了你。这样,自明日起,你便跟着你大师兄日日修行,如何?”


    应见画自然答应。玄隐最是满意他这番恭顺模样,语气松快许多,状似不经意地提到:“最近宗中添了件喜事,流尘峰的小弟子不到半月就突破了炼气期,对此,终乾你怎么看?”


    “弟子自当勉励,不负岭主期望。”


    “好、好!这才是我的徒弟!”玄隐朗声大笑,拍了拍他的肩,云淡风轻道,“原来那个伺候得不尽心,我已经下令给你换一个弟子服侍了。你怎么能被些琐事分了神?”


    “......弟子明白。”


    玄隐走后,应见画独自站在淡淡血腥气里,莫名想起了刚才在流尘峰见到的一幕。


    他们.......好像不似自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