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再谈记忆

作品:《和前男友上恋综后

    三旬不仅仅是一家酒吧,更像是一个LiveHouse。店主磊哥年轻时是个摇滚青年,组的乐队在这一片小有名气,乐队解散后,他便开了这家店,每周都会邀请几支乐队来此演出。


    许惊岁将摩托停在门口,长腿一支,抬手摘下了头盔。


    天气炎热,头发都被汗湿了几缕,他随意地向后捋了捋,迈步走进三旬。


    “祝响!”


    一道声音响起,祝响循声回头,一时呆了下。


    映入眼帘的这张脸漂亮又耀眼,张扬得甚至有些攻击性。


    肤色很白,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鼻尖缀着一颗小痣,唇角勾着,显得有几分懒散。


    眉钉和唇钉很是惹眼,耳朵上还戴了好几个耳钉,极光蓝的耳骨钉在灯光下闪烁。


    许惊岁懒懒地往沙发上一坐,看向祝响,见后者一脸呆滞,便挑了下眉:“怎么了?”


    “我算是理解他们为什么叫你许仙儿了。”祝响回过神。他上次见许惊岁还是一个月前,这么久没见,对方的头发长了些,乍一看像是狼尾,衬得更加惹眼。


    ‘许仙儿’是那些乐队的朋友给许惊岁起的绰号,叫来叫去便传来了。


    之所以叫这个有两原因,一是许惊岁的记忆力跟神仙似的,不管多难的谱子,看个两三眼就记住了。另一个原因则是这张脸,据说西城区乐队的gay,十个里得有八个喜欢他。


    本就是随便叫着玩的,许惊岁倒也不在意,他看着祝响,悠悠道:“找我来有事?”


    “哦哦,对。”祝响突然想起来正事,“你那乐队不是找贝斯手呢吗,我给你物色了个好人选。”


    上个月贝斯手闻穆与许惊岁不和,两人总是因创作理念发生争执。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更多的则是他实在无法忍受闻穆的骚扰。


    哪怕拒绝了很多次,闻穆依旧像一条赶不走的狗,一看见他就流露出令人恶心的眼神。


    “快看!”祝响说。


    许惊岁循声看去。舞台上灯光昏暗,周遭环境嘈杂,但台上的人很专注,好似有一层隐形的屏风挡在他与喧嚣人群之间。


    背景屏幕是一团不断燃烧起来的火焰,前奏响起,背景音里的鼓声由缓切急,一步步将节奏推至高潮,主唱吉他扫弦,紧接着歌声响起,现场气氛顿时被点燃。


    许惊岁好整以暇的托腮看着,这首歌算是跑场必备几大曲目之一,歌中的bassline很出彩。


    贝斯弦少且粗,声色比起吉他要低沉,且更难操作,贝斯初入门尚算简单,但能将贝斯玩得好,要下很大的苦功夫,这也是许惊岁一直寻觅一个好的贝斯手无果的原因。


    一个好的贝斯手,于一个乐队而言简直是宝藏!


    这首歌中贝斯的律动感极强,含有大量的bassslap,很考验表演者的水准,能够完整演绎出来的贝斯手最起码得有个四五年的功底,因此他非常期待台上那位贝斯手的表现。


    许惊岁手指在桌面上随着节奏轻点,伴着主唱的声音,低声哼唱着,同时心中倒数着拍子,五、四、三、二、一,就是现在!


    一段贝斯Slap衔接而上,低沉厚实的声色顿时抓耳,男生左手点弦的同时右手拇指进行演奏,上下扫击一弦发出闷音,短短数秒,声色又变得锐利轻快。


    许惊岁的一颗心在胸腔狂跳。接连七八个段落的slap,男生操作的游刃有余,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淡然,但许惊岁却通过这段演奏明白此人的贝斯绝不能简单用“很好”二字来形容。


    他眸光专注的看去,少年身影清瘦颀长,却好像蕴含着无限的能量,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入了他的音乐世界。


    一曲结束,场下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男生或许是察觉到了目光,抬头看了过来。


    冷冽漠然的眼神撞上炙热直白的眼神,电光火石间,许惊岁觉得呼吸都错了一拍。


    后来,许惊岁曾听过一句话:人活着就是为了那么几个瞬间。


    他想如果这么说起来,与林此宵的初见绝对算毕生难忘的一个瞬间。


    *


    许惊岁颇为感兴趣的望着那个男生,开口向祝响打听:“你认识他?”


    这家酒吧祝响是常客,隔山差五就会往这跑一趟,新来了哪个好看的驻唱或哪个跳钢管舞的身材绝佳之类的消息比谁都灵通。


    “他叫林此宵。”祝响笑着说:“新来的兼职。才来了一周吧,但名气不小,人长得挺帅,光站在那都有不少女生去看。”


    “我听老周说他贝斯弹得一绝,前几天还有乐队的人要过来挖他,但是都被拒绝了,性格倒是挺怪的。能不能拿下就看你了。”


    许惊岁闻言倒是挺感兴趣,看了眼,男生背着贝斯下了台,钢管舞曲响起,场上再度沸腾起来,可对他而言,却好像少了点什么意思。


    祝响正看舞蹈看得起劲,余光瞥见许惊岁起身,他转过头问:“哎,你干嘛去?”


    “我好像找到了心中的贝斯手。”许惊岁笑了笑。


    *


    酒吧后台。


    “小林,有你的花。”


    林此宵正将贝斯放进箱包,闻言手上动作顿了下,抬头看去,是一大捧碎冰蓝玫瑰,开得正好,很是璀璨。他皱了皱眉,问:“琳姐,谁送的?”


    琳姐摇了摇头,说:“我之前也没见过,是个长得挺帅的男孩,看着与你差不多大。”


    在这里工作,被献殷勤是常有的事,自打林此宵来的这一周,光是想约他吃饭的都有好几个,更有甚者,直接托人问睡一晚多少钱。不过她从没见林此宵收过东西,更别提答应谁。


    果然,林此宵看着她,以一贯的客气疏离,问道:“请问他走了吗?没走的麻烦帮我退回去吧,谢谢琳姐。”


    话音刚落,从门口传来一道轻飘飘的男声,听着有些散漫不羁,“不喜欢就扔了吧。”


    林此宵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面生的漂亮男生站在门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乍一看给人一种很乖的错觉。


    那双很标准的桃花眼毫无顾忌地直盯着他,眼尾轻飘飘的上扬。


    许惊岁同样打量着对面的人,眉眼轮廓很深邃,瞳仁黑白分明,眼尾狭长,单眼皮,看着极富攻击性,身上的深色短袖洗得发灰。


    一张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很正经,那一刹那,一个莫名的念头腾地浮上他的心头:对方“正经”的假面之下会是什么样?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窥探。


    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一道冷冽一道炽热。


    林此宵率先移开目光,轻轻蹙了下眉。虽然他表情很冷很劝退人,但依旧往前走去,琳姐见他过来忙将花递还给他,顺便寻了个借口开溜。


    许惊岁接过花,拨弄了几下,垂眸道:“不好看吗?花店老板说这个最好看了。”他语气很认真,听起来像是还有几分心意被拒绝的低落。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无辜地盯着林此宵,丝毫不为所挫地问道:“你喜欢什么花?郁金香还是百合?我下次送你。”


    林此宵眼皮薄唇薄,半抬着眼看人时很冷,他像拒绝每一个讨好者一样,不假思索地冷漠道:“不用。”


    许惊岁目光直白地盯着他,眨了眨眼睛,表情纯真无害,说:“看来他们说的没错。”


    对上对方迷茫的神情,他顺势而上,凑近到林此宵身边,带着调侃的语气小声道:“你确实有点难追呢。”


    林此宵愣了下,饶是他猜到了这人多半的心思,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暧昧的气息荡开在耳边,耳尖像是被灼烧一般开始发热。男生的香水味道如他本人一样带着浓烈的攻击性,顿时向他袭来。


    林此宵下意识地后撤开,心里顿时冒出危险预警,他转过身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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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包就要离开,却在擦肩而过的那瞬,手腕被人牢牢抓住。


    他脚步定住,转头看向男生,表情看起来像是很讨厌别人的接触,他拧着眉头沉声道:“松手!”


    许惊岁不但没放,反而食指点了点他的腕骨,很认真地问:“你是排斥同性恋吗?”


    林此宵倒没有这方面的歧视,不过他自认为不会喜欢同性。


    “我只是不喜欢男生。”他说完甩开了男生的桎梏。


    “那你跟女生交往过?”许惊岁偏着脑袋虔诚发问。


    林此宵愣了下,见他沉默不语,许惊岁了然,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此宵,像是在审视合心意的猎物,淡淡道:“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呢?”


    他的眼神太过不怀好意,林此宵皱着眉头道:“我对你没兴趣,你别白费功夫了。”


    话音落下,他本以为这人会失落或者难堪,谁料对方竟然笑了起来,透着一些捉弄得逞的愉悦笑意。


    许惊岁笑眼弯成了新月,眸光在对方脸上流转,看见对方正经脸色下悄然泛红的耳垂,愉快地笑了笑,轻佻散漫的语气道:“你这人可真不经逗。”


    “其实我送你这束花不是为了追求你。”他表情很认真地道:“而是对你的演奏表示赞赏。”


    他后知后觉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便伸出手,友好道:“你好,我叫许惊岁,是极昼乐队的鼓手,我的乐队现在缺一个贝斯手。”


    他顿了下,很诚恳地看着林此宵,发出邀请:“请问你愿意来我的乐队吗?”


    林此宵怔了半秒,对面人的神情并不像在开玩笑。


    极昼?很熟悉的名字,他盯着许惊岁的脸想了几秒,突然想起来曾听齐休说过,这个乐队的鼓手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魅力这词从眼高于天的齐休嘴里说出来无异于很高级别的褒奖,林此宵那时将信将疑地打开了齐休发来的视频。


    视频开头,许惊岁穿了件黑色无袖背心,修长的肩颈线条宛如优雅天鹅,本捆在手腕上的乐队周边丝带被他系在脖子上,像一条黑色的choker。


    他姿态慵懒地举起手,一根鼓棒在他的食指跟中指间转动,随着吉他声落,鼓棒落下依次敲响军鼓、吊镲。


    他的四肢匀称修长,尤其是胳膊因为常年锻炼,用力打鼓时绷起的肌肉线条很好看,他头随着节奏轻轻摆动,似乎察觉到了镜头,眼神直白锋利地扫视过来,嘴角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露出颗小虎牙。


    林此宵最先注意到的却是他胳膊上的纹身图案,像一颗坠落的星。


    他记得齐休当时是这么评价许惊岁的:“这个鼓手的鼓,是蛊惑人心的蛊。”


    林此宵承认许惊岁或许是个很棒的鼓手、很棒的乐队队长,但并不一定是适合他的同伴。更何况,基于以往的那些事,他几乎放弃了和任何人组乐队的想法。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对不起。”


    许惊岁盯着他,林此宵这人想让他知难而退,那他偏要迎难而上。


    “你可以再思考几天,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沉默了数秒后,林此宵突然问:“为什么选择我?”


    许惊岁脸色有些疑惑,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随心所欲惯了,做事情几乎很少去探究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这么做的后果,他往往都是想去做便就去做了,是个十足的感性主义者,如今却要面对一个理性主义者的提问。


    他很短的思索,一如既往的直白:“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


    “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我没有组乐队的想法。”林此宵说完拎着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虽然在来之前就考虑到了被拒绝的概率,但许惊岁属实没想到竟这么快,他盯着林此宵的背影,却并不觉得沮丧,反倒觉得挺有意思。


    一个优秀的猎物往往更能激起猎手的强烈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