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宋玉皱眉，“难道看完全部剧情有隐藏奖励吗？”


    嗯，对，上一次看到这个设定还是刷视频的时候弹出脑缠广告。


    也许是因为身在梦境之中的缘故，宋玉看不真切，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团迷雾所笼罩。


    “没有。”


    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那我不想看，你会打我吗？”


    “不会。”


    宋玉松了一口气，回到了熟悉的角落继续蹲着，开始玩手指。


    神秘人：“如果我说这个故事跟你有关呢？”


    她抠着指甲，“那关我屁事？”


    神秘人：“这是你的前世啊！”


    宋玉不耐烦的长叹一口气，“那关你屁事！彼时的我非此时的我，昨天的我已不是现在的我，刚刚的我也不是现在的我。”


    神秘人怔住了。


    宋玉挑衅，小样，欧布里德的哲学重拳，你就慢慢的想吧。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身边的场景如泡沫般迅速融化。


    刚才朴素温馨的小屋变成了巍峨耸立的山峰。


    一条蜿蜒而上的阶梯让人看不见尽头。


    青金石铺就的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上，剑气凝成霜纹。


    林玉每踏一步，脚下便浮起半透明剑影，待行至殿前，万千剑意已在身后织成凛冽星图。


    两扇玄铁巨门高逾十丈，门钉皆铸成倒悬剑柄，门环是两条衔着剑穗的螭龙，龙睛嵌着极北寒玉，昼夜不息地吞吐森然剑气。


    她好不容易强撑着那无数凌厉的剑意爬了上来，她不能倒下。


    林玉不动声色攥紧了手中的婚书，这是小修最后的希望。


    她一定要争取到。


    这婚书还是她在清理灶灰的时候发现的，好在隔壁的秀才先生认识字。


    看完后对她连忙恭喜道：“小玉啊，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得知这是婚书后，她难以置信。


    但回想起小修那如奇迹般的康复，却支支吾吾好似在掩盖着什么。


    当时她被弟弟康复的喜悦冲昏了头，忽略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异常。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小修这才将粉衣仙子上门提亲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三天宛如一个梦境，美好的不真切。


    也愈发让她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她朝着那玄铁门重重的磕头，“凡人之女林玉，求宋卿之，宋仙长大人怜爱。”


    林玉因羞愤身体微微颤抖着，明明没有人看她，却觉得如芒在背十分煎熬，可她只能这么做了。


    仙人的寿命何其漫长，而林修等不了了。


    机会就在眼前，她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林修就这么一点点枯萎。


    ---


    剑门秘境，百灵的出现打破了这份沉闷的死寂。


    “师傅，那个林……”


    “咳，大师兄的情劫上门哩。”


    老者状若未闻继续打坐。


    许久才道：“打发走便是。”


    百灵为难，“可是……她在门口跪着不肯起。”


    “那就随她去。”


    她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师傅，如此不管不顾未免过于不近人情，有损剑门声誉。既然大师兄不愿出面……弟子愿意暂代处理一二。可否交于弟子先行处理？”


    老者轻轻点头，摆了摆手。


    百灵眼睛一亮，难掩喜悦。


    “弟子告辞。”


    当林玉觉得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时候，那紧闭的玄铁门终于开了。


    粉衣女孩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她，见林玉还跪在地上忙不迭的上前扶起她。


    百灵温柔道：“林姑娘，师兄他……一时有事出不来。”


    她将被门挡住的小竹篮提了出来，“不过你放心，师兄向来是个体己的。”


    百灵像只活泼的小鸟，一一为她介绍着，“咱们宗门向来清苦，能适合林姑娘也不多。这里有五百两银票，你贴身收好莫要被歹人瞧了去。”


    “啊，这几只玉簪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瞧着倒是野蛮精致。”


    “对了，还有这瓶丹药，这应该才是你最需要的吧？”


    说完百灵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林玉看着眼前这个娇俏的女孩，逐渐红了眼眶。


    感激的话语到了唇边变成哽咽，这一刻她只觉得心口热乎乎的。


    两人挥手道别后，百灵看着她下山的背影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希望上次那个小弟弟能尽快康复。


    一旁的清远戏谑道：“师妹啊，你这是把你自己的嫁妆都给掏干净了吧？”


    百灵满不在乎，“哼，反正我又不嫁人。等会我就去要大师兄的剑谱当抵债。”


    “放着不管就是了，万一那些凡人贪得无厌……”


    百灵正色，“师兄，林姑娘是好人。”


    清远苦笑摇头，“既然她是好人，你做这些以后也只会让她徒增伤心罢了。”


    “可是好人不该被这样对待……”


    宋玉捂住心口，“呜呜呜……女孩子之间的互助实在是太好磕了。看的我heart软软的。”


    神秘人：……


    ---


    “小玉啊！你快回去吧！你家里来人了！”


    林玉闻言抬头，是秀才大哥。


    她不明所以慌忙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叮嘱林修好好看摊子。


    跟着秀才一起回村了。


    转眼五年过去，当年青涩的少女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她那孱弱的弟弟也终于的如愿安全长大。


    五年前自林玉下山后除了那一瓶给林修治病的丹药，其余的东西都被她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埋在了厨房那口咸菜缸子下面，这些年她和弟弟虽过得清苦，但还是凭借着两人的努力，一点一点把当初的小破屋修缮的十分温馨。


    土墙推了做砖房，茅草换成了瓦片，那两块破木板也变成了朱色大门，曾经稀疏的篱笆被新打的木板替代。


    当年的大黄也生下了小黄小黑和小白。


    她不安，“秀才大哥，到底是谁在我家啊？你知道的我爹娘那边早就没人了……”


    秀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不清楚，看着像是贵人。”


    他恍然大悟，“哎呀，笨丫头。该不会是你那未婚夫家来人了吧。”


    林玉讪讪闭嘴，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期盼和害怕。


    看到林玉的百灵正准备招手，却被一旁的宋卿之拦住了。


    他表情晦涩不明，“就是她吗？”


    百灵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师兄没有在说话，她兴奋了招了招手，“林姑娘！”


    林玉乖巧行礼，“好久不见，仙子姐姐。”


    “林姑娘，这位就是我师兄，他近日才出关，师傅说希望他能在凡间游历一段时间。”


    “也好跟你培养一下感情，怕是要叨扰林姑娘了。”


    林玉羞红了脸，弱弱道：“不不……我们村里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都是应该的。”


    说话时她一直偷偷看着宋仙长，殊不知这举动在两位修真人眼里无异于是掩耳盗铃。


    林玉心中感叹，他可真好看啊。


    这两人只是往她那小屋门前一站，就像故事里说的金童玉女下凡了。


    衬得她那破落小屋都看起来贵气多了。


    她只暗中庆幸还好这些年存了钱将房子修了修，不然今天要是让金尊玉贵的仙君住泥巴房那就太丢人了。


    百灵并未久留，她与灵玉简单的说了些许久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一时间气氛冷了下来。


    一阵秋风吹过，宋卿之淡淡开口。


    “姑娘虽与我有婚约在身，可我并不心悦姑娘。此次下凡也是我那师傅非要我与你相处一段时日，宋某并无非分之想。”


    林玉的耳坠还在簌簌作响。


    方才那阵秋风擦着她鬓角掠过时，她看清了他眉间朱砂似的剑痕——传闻中无情道大成者才会有的诛心印。可这般薄情面相偏生着双含情目，眼尾微挑的弧度像极了师父珍藏的春山夜雨图。


    "仙君哪里话..."


    “小女深知是自己配不上仙君……”她话音卡在喉间。


    宋卿之转身时，后颈碎发间露出一截红绳，坠着的竟是半枚铜钱。这与他一身高华气质极不相称的饰物，反倒勾得人心尖发痒。


    ---


    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下去。


    乡下里的日子总是格外繁忙，宋卿之搬进了林修的卧房，白天只在院子里练剑平时都待在屋里极少出门。


    他也不似凡人那般需要进食，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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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林玉也渐渐习惯了。


    晨雾漫过门槛时，她正在推第三遍浆。


    青石磨盘隆隆碾过泡发的黄豆，檐角垂下的蛛网跟着震颤。湿漉漉的豆腥气缠在腕间，混着昨夜残留的桂花头油，竟酿出奇异的香。


    “阿姊，缸里没水了！”


    “你等我去挑！”


    林修被灶台的水汽蒸得通红，脸上挂满了细密的水珠，他胡乱的抬手擦了擦脸，拿起扁担就冲了出去。


    林玉轻嗯一声，二十斤重的檀木推杆压着掌心红痕，一推一收间，磨绳勒紧的腰身比柳枝还韧，布裙下摆随蹬转的步子绽开，粗麻衣领口便洇开深色云纹。


    汗珠顺着颈线滑进锁骨窝，倒比磨眼里漏出的豆汁更莹润些。


    她偏头蹭了蹭肩，发髻上木簪便斜斜挑起几缕青丝，沾着石磨溅起的白沫，像初春柳枝曳过残雪。


    隔壁阿嬷总说这活计腌臜人。


    可做习惯了，倒也觉得磨豆腐哪比的上生活半点苦。


    水汽蒸腾里，她小臂浮起的青筋都透着釉色。


    不多时林修便挑着两桶水回来了，只是他的表情今天却莫名的有些失落。


    "阿姊，我回来了……"


    柴门吱呀漏进风，将蒸腾的热气吹散了些，她听到林修无精打采的声音，舀豆的葫芦瓢在半空顿了顿。


    担忧道：“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还不开心了……？”


    林修声音闷闷的，“没什么，遇上王婶了。”说着他便轻车熟路的将水倒入缸中。


    她无奈笑着，“王婶子没坏心，就是说话难听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石磨忽地发出呜咽，原是几粒石子混进了豆堆。


    林玉指尖飞快地挑拣，被碱水泡皱的指腹擦过粗砺石槽，倒比一般人家姑娘手里的绣花银针还灵巧三分。


    天光爬上东墙时，头遍浆终于滤净。


    她扶着酸胀的后腰直起身，见活计做得七七八八才放下心来。


    “今天你早点出摊，家里地还没弄完，中午就不给你留饭了，你上婆子那和小城他们一起吃。”


    “嗯。”


    见林修乖巧，她放心的拿起角落里的镰刀出门。


    刚到自家地里，王婶子就凑了过来。


    “哎，小玉啊。”


    “不是王婶说闲话，你家男人咋都不干活啊？”


    “这天天大早上的，就你和小修两人忙的过来吗？”


    “这男人啊，可不能惯着越……”


    林玉红着脸忙摇头打断，“婶子，你误会了。那……那是贵人，不是我家汉子。”


    王婶割麦子的手一顿，如弹珠炮弹一般开始数落：“什么贵人不贵人的，你俩都定亲了，他就是你男人。”


    “再这么傻傻的你俩把活全干了，他干啥去？”


    “让人看了不得笑话你是假夫人但真丫鬟。”


    “这大男人不养家天天在婆娘家里蹲着像什么样子……”


    林玉双唇紧抿，怪不得小修回来不高兴呢。


    手里割麦子的速度愈发快了，她现在只想快点做完农活赶紧回家去。


    “唉。”


    百灵看着窥天镜里那不开窍的大师兄，这两人一个天天练剑一个忙的见不着人影，能培养出什么感情？


    况且师兄躲林姑娘就好像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根本不给情愫产生的机会。


    这样下去要耗到猴年马月？


    她再也按捺不住，给师兄发简讯。


    “大师兄，你这是在干嘛呀。”


    “练剑。”


    百灵扶额，“你跟林姑娘好歹也是天定姻缘，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


    晚秋的落叶被剑光劈成两段，宋卿之白衣似雪在这院落挥剑起舞。他收剑的动作比落花还轻，剑鞘磕在青石板上发出玉磬般的清响。


    他敏锐的察觉到门口那细微的动静，他目光深沉决绝道：“林姑娘虽是我的命定之人，但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她。”


    “可是你连试都没试过。”


    “师兄……你是不是怕了？”


    宋卿之没有回答，他感觉到门口那人已经轻轻离开。


    他正打算关掉这烦人的玉简，百灵生硬道：“师傅说，你既心中无愧，就不该躲。从明日起师兄你必须跟着林姑娘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