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夜探闺房被她抓

作品:《我在科举文中当咸鱼

    赵学士对考核成绩相当震惊,“这怎么可能?”


    徐夫子摸了摸胡子,想到慕容昀平日所作所为,气笑了。


    行为纪律最差的学生,考了第一。


    这不打自己的脸吗?


    “但慕容昀在卷中的论述,学识丰富,思维宽广,无拘无束,完全不像一个纨绔子弟能写出来的文章。


    可老夫亲眼看着他写的!”


    赵学士瞠目结舌,“那文章,拿给我看看。”


    赵学士捏着慕容昀的考卷,顿了好一会,看了好几遍。


    最后长叹一声:“文理通达,字字珠玑,竟无一处可挑剔!


    除了字难看些。”


    徐夫子抓起案头的茶猛灌,“那小子在堂上抖腿敲桌,嬉皮笑脸。


    可一握起笔,竟如天纵奇才般!


    治世如烹鲜,火候过则焦,不及则行。


    本次考卷考的四书五经,他仍能写出如此中庸之道,可衔接完整,通顺完美。”


    “……”


    徐夫子想到堂上发生的事,“若老夫和你讲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想必连你都会惊诧。


    慕容昀竟敢公开同郑源叫板。”


    赵学士快到嘴的茶杯,又重新被他放下:“还有这事?”


    青山书院的夫子们从来不直接理会学子们的明争暗斗。


    如果连书院的小小斗争都无可奈何,以后去了官场,如何应对鱼龙混杂的人心?


    “他还同郑源打赌,而今郑源输了,这下挫了郑源的锐气!”徐夫子捏着胡子,笑得很开心。


    他们早就看郑源不顺眼了!


    可他们是夫子,对学生不能区别对待,这下终于有人好好治治郑源一帮人了。


    *


    暮色四合,慕容云翘着腿瘫坐在椅子上,指尖捏着今早买来的蜜饯果子。


    门外有敲门声,宋奇出声:“慕容,我和上官去附近的山湖中沐浴一番,你快带上随身衣物,同我们一起!”


    慕容云眼皮懒得抬,“不去!”


    宋奇不甘心,“开门说话!


    你这人太没趣,整日闷在屋里,小心发霉!”


    慕容云赶紧起身,胡乱收拾案头的金银小物件,一股脑地塞进匣子里。


    等确认衣裳着装并无不妥,才慢吞吞挪到门边,拉开一道门缝:


    “都要晚上了,折腾什么……”


    上官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出这么多汗,额头好冷……”


    慕容云不自然地往后一缩


    她天生体凉,因而只要稍稍闷热,她就会出汗。


    上官玄穿了件月白宽袍,长发半散在肩头,脖颈的小痣极为好看。


    慕容云猛地咳嗽,“没,咳咳,没有!天热罢了。”


    宋奇一脸失望,“上官,我们走吧。”


    可上官玄却摩挲着手指,笑了笑,“有些口渴,我喝两口慕容的茶再走。”


    说罢,竟伸手推开慕容云的门。


    “你这屋子乱的,跟进了贼人似的!”


    宋奇探头张望,也是好奇得很,啧啧摇头。


    “上回你还夸我的房间很爷们。”慕容云瞪了他一眼。


    上官玄悠悠坐下,环视满地散乱的书籍。


    窗边、床边、案桌、枕头下……随处可见的地方,都放着不同的书。


    “慕容,这些书都在看吗?”


    慕容云自认为没什么好掩饰,若不是系统故障,她也不会故意展露出纨绔公子形象。


    她本她,无需美化或丑化。


    “嗯,下学会看一下。”


    宋奇灌了一口茶,“乖乖!你可真是个怪人!堂上不好好学,课下偷偷自学!”


    慕容云坐直身子,“我天生矮小,父母很担心我长不高,整日带我上蹿下跳。


    如今上学,身子依旧坐不住。”


    宋奇恍然大悟。


    “上官,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宋奇拉着上官玄,又回头对慕容云挤眉弄眼,“湖东有片芦苇荡,能遮住身子,你若改主意,记得来寻我们!”


    慕容云望着上官玄的身影。


    沐浴?


    真不知他温润楚楚的衣裳之下,身材好不好……


    咳咳!


    慕容云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宿主上课吃瓜子,奖励《大瀛田赋》]


    系统任务一出来,慕容云摸了摸鼻子。


    想笑。


    她疯了吗?


    她学田赋做什么。


    莫非明天要学……


    半刻钟后,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翻出书院围墙。


    慕容云踩着小径上的鹅卵石。


    罢了,买好瓜子,随时准备嗑,以防不时之需。


    青山书院周围静谧,要往山下走才有百姓生活气息。


    慕容云下山轻车熟路,她还开辟了一条更快捷的小路。


    小路山势陡,走夜路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她走着走着,耳边竟有妇女哭哭啼啼的声音。


    “谁?”


    慕容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科举文里还有鬼?


    等声音越来越近时,她看清了人影。


    “阿婆!”


    那人影就要一跃而下,慕容云叫着把人拉了回来。


    她抱着阿婆滚了好几米,后背被石头撞了几下。


    “姑娘。”阿婆老泪纵横,“莫救我!我在世上已经没了牵挂,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


    慕容云弓着背爬起身,“咳咳,在下青山书院书生,只因生的瘦小些,并非姑娘家。”


    阿婆顿了顿,可方才他们抱在一起时,身体的触感并不像……


    “我真是老糊涂了!”


    慕容云扶着她,“您遇到了何事?”


    妇人叹气,抹着眼泪,“我姓魏,村里人都叫我魏婆。


    我原本有个当兵的儿子,早些年死了,分了我一亩田。


    那时日子还算充裕,吃不完的米还能拿出去卖。


    可后来官府强占我半亩田地,我一没有依靠的老虔婆无可奈何,靠半亩地还能活着。


    谁曾想前两天,官府又要征用我最后的半亩田地!


    叫我如何活下去!”


    魏婆眼泪不断的流,“如果我儿还在世就好了,他在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我。


    我想了他十几年,特别想和他团聚!”


    魏婆声音颤抖,呼吸一抖一抖,说这些话花了好长时间,她的眼泪掉到慕容云手背上。


    吧嗒,吧嗒。


    慕容云眼睛酸涩,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异样。


    原书文字,一句“官府贪污民不聊生”,原来涵盖了巨大的沉重和悲伤!


    她穿书进来时,自以为熟悉剧情,不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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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多悲伤。


    可当魏婆句句悲痛之言在她面前诉说时,她也跟着落起泪来!


    “哪个官府?”慕容云说话时喉咙酸痛。


    “不!不关你事!


    你是书生!好好念书,日后当官,前途无量!


    不要和那些人斗!”


    魏婆拉着她的手,“好孩子,好样的。


    你有这份心就好,你斗不过他们的!为了我一介老人,不值得!”


    魏婆眼睛更酸涩了,那些贪官,明明干着烧杀抢掠的坏事,却无人奈他们何!


    慕容云掏出二十两,“魏婆,我出门着急,并未带太多银两,这些你先拿着。”


    魏婆推辞,“我心死之人,银两于我无用。”


    慕容云真的落下泪来,“活下来!


    您的儿子肯定希望您好好活着!”


    听到儿子,魏婆心软下来。


    慕容云一路陪她走到山下。


    “我善伪装,对方不会知晓我的身份。”


    慕容云向魏婆保证,他们约定好明日再见。


    与魏婆分开,慕容云擦干了眼泪,直奔集市。


    系统给的嗑瓜子任务,原来是早有预兆。


    她看的原文只有大事件主剧情,而系统与科举文在她穿进来时相伴而生。


    她不怪系统利用她。


    她穿书进来这个世界,定是有其意义所在。


    书生们饱读圣贤书,挤破头科举当官,究竟为了什么?


    “来三包瓜子!”慕容云拦下即将收档的小铺头。


    *


    上官玄到了湖边芦苇处,脑海挥之不去的慕容昀房间画面。


    慕容云房间的书,没有一本经文书,都是学武功学机关的。


    他白日睡觉玩乐,晚上不学,怎能拿第一?


    上官玄抬头看了看天空若隐若现的月亮,心底浮现出一个想法。


    等他们回到书院,慕容昀的房间灯火通明。


    上官玄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慕容,你睡了?”


    里面一点声响反应都没有。


    待再晚些,上官玄绕到书院外围,趁四下无人,靠边上的围墙进了慕容昀的窗。


    他的身手矫健,远远看去以为是速度极快的鸟。


    上官玄大手一挥,两边的蜡烛熄灭。


    他烛火亮起微微烛火,缓缓移步搜寻。


    床上并没有人,慕容昀在制造假象,定是下山游玩去了。


    下山上山需要一段时间,他一定要搞清楚,慕容昀的考核成绩怎么来的,都说青山书院的夫子清正刚直,莫非其中出了叛徒?


    他一本一本翻看满地的书籍,里面做了密密麻麻的毛笔笔记。


    慕容昀竟是好学之人。


    上官玄待得时间有些久了,但仍没有找到慕容昀提前得知答卷的证据。


    柜子还没翻看。


    上官玄打开柜门,却不想有东西迸出,在窗外月光照映下,透出寒光。


    是银针!


    上官玄迅速躲开,手袖中的烛火熄灭,可没想到后背挂的字画也有银针吐出。


    他的脖子中了银针,动弹不得。


    慕容云缓缓推开门,手持着一根银针,抵住上官玄喉咙,呼吸吹在他耳畔,


    “上官兄……


    你夜探同窗房间,莫非,好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