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你们没有抓到她
作品:《权臣难折(穿书)》 满月之下,天寒地冻。
尤辜雪这一身的衣物早就被雪水打湿,冰凉刺骨的贴着肌肤,她在雪地里用力的跑,嘴巴呼出的冷气结团,又吸了进去,冻的肺部宛如冰窖。
裙底被雪水沾湿,又重新结冰块,重的很,僵硬的双腿抬起来都十分的费劲,身边半人高的灌木丛叶子掉落,剩余的光秃秃的枝条不断的抽打着她的身体,尤辜雪冻的通红的双手扒开灌木丛,一刻不停的往前奔跑。
当她好不容易冲出灌木丛的时候,总以为有了新的生机,可白雪皑皑的前方,竟是断崖。
往下看去,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从下方往上席卷而来,似乎裹着尤辜雪的心一道沉入了底下。
“尤司执,何必挣扎?我们真的不会杀你。”
那些人断了她的退路,聚集在她的身后。
她和谢渁骑马逃出来没一会,就又被他们给追上了,尤辜雪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这么难缠,谢渁受伤太严重,昏了过去,尤辜雪怕他被冻死,就只能给他塞进了一户农家的羊圈里。
这些人的目标是她,马也被射杀了,摔落马儿的过程中,她的胳膊有些疼,不知道有没有摔断,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剑伤,可唯独没有致命伤,足见他们是真的想活抓她。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针对我?”
假扮齐胜的男人正欲再度开口,他们的身后却传来另一道声音:“尤司执,告诉了你,你也一样无路可退。”
人群逐渐拉开缝隙,有一个身披狐裘大氅的人缓慢的走出,煞白的脸色,突出的颧骨和殷红的薄唇,那双眼里虽浑浊,但也阴鸷,干枯的双手上,指甲也长的森然可怖。
“是你?”
没想过这人居然是林玉山。
“是我。”林玉山双手塞进了袖子里,看着眼前的待宰羔羊,“尤辜雪,你是跑不掉的。”
悬崖上的冷风倒灌,尤辜雪只觉得身上的热气在一点点的消散,以至于她说话的牙齿都在打颤。
“车府令大人,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要让你这么大费周章来抓我。”
“你当然没有得罪我。”林玉山的声音偏细,夹杂着寒风,听着如同鬼魅,“只是你最近和燕熹燕大人的关系不错,而他那里又有我的把柄,你说,用你去换我的把柄,燕大人愿不愿意?”
原来,还是到了要杀林玉山的时候了,章节虽然差不多,可是情节差好多啊,她记得原文里这章的主角是林绾绾,林玉山逼迫燕熹妥协,用林绾绾威胁,怎么这会换成了她?
“那你估计找错人了,我对他不重要……”
“不。”林玉山张口否认,“你对他而言,很重要。”
燕熹是他捡回来的孤儿,纵使照顾他也没有多费心,但始终是照顾了的,对于他的脾气秉性林玉山有一定的了解,他从未见过燕熹如此的在意过一个人。
从前,只要提起燕熹的母亲,就会拉起他的仇恨,可如今,只要是和尤辜雪相关的事,就可以点燃他的怒火,他的情感已经在不知不觉的转移了。
他是他养大的,燕熹其实喜怒不形于色,唯独母亲是个例外,而如今,尤辜雪成了新的例外。
相比于已经死去的母亲,燕熹更在意眼前这个姑娘的生死。
林玉山十分肯定。
“他到底有你什么把柄?你为何不直接去对付他?”
林玉山轻轻的咳了一下,似乎也是被风吹的不舒爽:“这你就不必知道了,燕熹懂就好。”
话毕,他给了个眼色,那些人就要上前抓人,尤辜雪的脊背发麻,她至今都记得,林绾绾在被林玉山抓走后,血液都快被放干了,而且原文里,林玉山不仅放她的血,还用舌头往她手腕上的伤口里钻,读到这一段的时候,尤辜雪恶心了好几天都没睡好。
“系统,我要是被他抓回去,存活率有多少?”
系统这会子倒也麻利:【0%】
尤辜雪紧盯着那些人渐渐逼近的步伐,再度问道:“那跳崖呢?”
系统:【1%】
妈的,天要亡她。
尤辜雪惨淡的笑了一下,今日这情形,靠她一个人突围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她是打死也想不到,林玉山想要抓她。
下定了决心,她利落道:“相信科学,相信数学,我就赌这1%”
纤细的身影快速的转身,丝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那个假扮齐胜的男人抓人心切,在她跃起的一瞬间,匕首掷出,正中后背,皮肉破开的声音里杂糅着尤辜雪的痛呼声。
其他人惊讶了一下,想伸手抓人已经来不及了,林玉山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追到崖边往下俯瞰,白色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
他连这最后的筹码都没了。
回头怒扇了那人一巴掌:“混账!谁让你动手的!她死了,我拿什么跟燕熹谈判?!项卫!你是蠢货吗?”
鲜红的巴掌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林玉山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脸上留下伤痕,项卫立即跪下,磕头认错:“主人,主人勿要动怒。”
“给我找,给我找!”林玉山愤怒的嘶吼,不断的把人往崖边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找!”
与此同时,燕熹向皇帝拱手行礼,说身体不适想要先行一步,皇帝也没有阻拦,只是崔仲儒泰然处之的喝着茶,眼神随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的露出了笑意,他的仇人还真是多。
燕熹袖中的手紧握,修长的身影投在宫道上,长长的一条,压抑得很,今日正旦宴,他还特意着了一件用金线绣着祥云的玄色锦袍,只是如今他俊美的容颜冷若冰霜,沉眉走过宫道时,墨发被北风肆意的吹乱,配着他宛如要吃人的神情,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林玉山知道自己藏有寒鸦卫的尸体,也知道自己会向皇帝告发,可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他用不着那些尸体,也可以将他碎尸万段,所以,那些尸体他早就销毁了。
但是,林玉山不知道他已经毁了尸体,并且今日也没有到场,而他如果没有出现,又惧怕自己告发他,那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最想动的人,只有尤辜雪了。
他了解林玉山,林玉山也同样了解他,很清楚怎么去拿捏他的死穴,控制他,尤辜雪与他关系亲近,整个朝堂都知道。
耳畔响起那日林玉山说给过他机会的话,眼神恍惚间,似乎又看见了浑身是血的青鸾,人的身体里有很多血,青鸾的身体里也是,可是那些多血,偏偏不在身体里。
被林玉山叫走的青鸾,在他的房间里喊了一夜,第二日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被丢了出来,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全是冒血的窟窿。
他是很喜欢尤辜雪穿红色的衣衫,明艳,俏丽,但是不喜欢血液染透的红色衣衫,他喜欢她肆无忌惮的笑,不喜欢她毫无生气的样子。
不喜欢……
余旧察觉到燕熹的背影越发的冷,而且,他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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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居然在抖!
“东家……”
“让索命门的人待命。”燕熹的声线冷的越发低沉,“去午州。”
果然是这样,只是让余旧想不到的是,燕熹居然在害怕,他认识他真么长时间,这人永远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此刻,却在抖。
只是因为猜到尤辜雪生死未卜。
“是。”
余旧颔首应了一声,去宫门口拉过自家的马车,燕熹上车后,马车在青石板路上跑的迅速,余旧一鞭鞭的打在马的身上,马儿吃痛,嘶鸣了好几声,跑出了城门,跑到天微微亮的时候,前方忽现一道黑色的人影立在中间,手中还抱着一个长长的锦盒。
余旧停下马车,燕熹掀开帷幔,打量着这个在这漫天雪夜里伫立的人,他身上那股独属于寒鸦卫的气息太重了。
“燕大人,这是主人送你的礼物。”
锦盒被掷出,余旧接住,还没来得及打开看,那人便要走,一道寒光掠过,速度极快的朝他袭击过来,那人躲闪不及,竟真的被打了下来,胸口插入剑尖,余旧单脚踩在他的身前。
燕熹语气平淡道:“急什么?礼物我还没有看完呢,万一不满意呢?”
打开了盒子,里面的景象令燕熹的瞳孔骤缩,他面上血色褪尽,呼吸一滞,那盒中竟然是一只手臂,雪白纤细,一看就是个女人的手。
他的面色变化的明显,送礼的人咳了一下,能抓到这个讥讽他的机会,也不放过。
“燕熹,这你应该认识吧?主人的意思你也应该清楚,拿它去换主人想要的东西,燕大人不会不允许吧?”
燕熹的手指紧紧的攥住这个盒子,指关节发白,良久,他合上它,心中骇然,下了马车走到那人的面前,并不言语。
地上的男人断定他在强壮镇定,讥笑道:“燕熹,你我是同一种人,只是你的运气好罢了,得了这么个机会,可以在人前耀武扬威,光鲜亮丽,其实你的骨子里和我们是一样的,你生是寒鸦卫的人,死是寒鸦卫的鬼……”
话及一半,余旧将剑猛的没入他的腹腔,登时鲜血淋漓,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响彻在这个城郊的夜晚。
燕熹挥手,余旧收剑。
那人还疼的抽搐时,燕熹却一脚踩在他腹腔的伤口上,用足了力气碾,似是要把他的血液踩回肚子里。
“想要用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手臂,来换回寒鸦卫的尸体,林玉山是老糊涂了吗?”
男人疼的呜咽,他伸手想要挪开燕熹的脚,却怎么也撼动不了。
“你胡说,这就是那尤家幺女的手臂。”
疼痛之中的人,那人说话用力,雪夜里竟也额头冒汗。
燕熹嗤笑一声,重新打开锦盒,拿出其中的手臂,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出口的话,叫人又羞又愤。
“阿雪的手,骨秀肌清,手掌大小刚好足我的一半,她的指尖珠圆玉润,掌心的纹路我闭着眼都能画下来。”
与眼前的这只手,完全不同。
她的那双手,他摸过无数次,她的掌心有着怎样的弧度,纹路是如何蜿蜒的,他烂熟于心,怎么可能认错?
拿着一条假手糊弄他?
余旧本来还一身的肃杀之气,眼下被他的话呛的耳尖泛红,东家有时候说话能不能注意场合,这种私密的事,也没有必要外泄吧?
燕熹蹲下身,狭长的黑眸缓慢的抬起,语气森然又肯定:“你们没有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