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68章

作品:《说好的收集神器呢

    皎皎明月,照进旅人的窗台,夜枕星河,挑拨清辉夜梦,习习凉风,洒落一地残花。


    翌日大早,宋栗安收拾好行囊,出了房门。


    刚绕过墙角便见谢复生走出来,朝她盈盈笑了下,便过来接她肩头上的包袱。


    “那老人没事吧”,宋栗安问道。


    受各方面的作用,人族体制较弱,何况老人年事高,稍有不留心,便怕生出事端。


    谢复生摇头,“没有,他醒了”。


    话音刚落,老人便从里头走了出来,笑呵呵道,“姑娘,起这么早,刚好,饭好了,过来吃吧”。


    红光满面的脸,丝毫没有半分不适,是以,两人便放下心来,随他进了屋,又跟着蹭了顿饭。


    “老人家,昨晚你说的那个传闻,能不能再讲得详细点”,宋栗安弱弱地开口。


    老人顿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咽了几口面条,便道,“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小,这么点大”,说罢还伸手比了比,宋栗安附和着点头。


    又顿了许久,老人开口,


    “然后只知道当时死了挺多人的,后来的后来,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就算我不记得,但我这孩子记得,小时候当鬼故事讲给他听,把他吓得哇哇大叫,若是姑娘想了解个清楚,不妨多问问我家犬子”。


    说着还有意识地推了推少年,少年有些许不耐地瞅了他一眼,旋即又埋头干饭。


    这摆明了就是想给他们牵线,谢复生的眉头蹙了又蹙,若不是碍于宋栗安的眼色,他真会再次将那老人连带少年,永久地沉睡下去。


    “多谢了,我这就不必了……”,宋栗安尴尬地笑了几声,夹起面条稍作演示。


    而老人却是个不死心的,连连将少年往她身边推,偏生说出的话又让人无法拒绝,


    “我年纪大了,老糊涂,脑子也没之前好使了,姑娘若是想问什么,问他就好,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时候随他娘走了,可怜我这孩子,还这么年轻,要是没人要可怎么办?”。


    宋栗安眉眼跳了跳,怎么说着说着还哽咽了。


    “老人家,我们周转四方,没个落脚的地方,跟着我们也是风餐露宿,不安稳”,宋栗安道。


    哪知老人压根就不把她的话当话,而是恶狠狠地瞪了谢复生一眼,


    “作为人嘛,我知道,他娘也是,若不是我宽容大度,他娘指不定就看不上我了,不要那么小气,多几个人热闹不是”。


    “你!”,谢复生将杯子一顿,站起身来,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是想和她团聚了?”。


    “诶,你干什么,放下放下”,宋栗安拽着他的衣角,和事佬般,收了他的剑,又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


    “宋栗安!你瞧瞧这人说的什么话”,谢复生怒道。


    “老人家,多谢招待,我这位兄长心绪波动大,我们就不便久留了”,宋栗安拽着他往外走,特地在桌面留了些银两。


    “兄长?宋栗安,你这不明摆了给人钻空档,你还是不是人了”,谢复生质问道。


    “不是”,宋栗安恼了他一眼,不管他,自个往外走。


    哪知老人的动作也很快,噔噔地跑过来,不由分手地将少年一推,包袱一丢,大度地道,


    “出去闯闯吧,别顾着老人家我了,姑娘,他记得路,现在雾浓,出不去的,你可以问他”。


    刚要拒绝,只听‘咣当’一声,门牢牢地阖上了。


    “滚回去”,谢复生拦在宋栗安面前,毫不客气地说,“没你的份”。


    “宋姑娘,还望多照拂照拂”,少年拱手道,也没有丝毫退却的意味。


    面对这场面,显然有些无措了,好在,宋栗安捕捉到了,恰才老人的话语,又见外头缭绕着的雾气,一山比一山浓,便问,“外头有雾气?”。


    “嗯,虽是雾气,但更像是妖气,每逢月圆,雾气更浓,若是不识路的人,便会迷失在里头,他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少年规矩道。


    “这样啊”,宋栗安点了点头,看来不带他走都不行了,既然如此,她便全了老人这份心,拍了拍少年的肩头,沉声道,


    “好了,你随我们走吧”,转头又大声对紧闭的屋门道,“老人家,我们会好好照看贵公子的,便放心吧”。


    屋内,老人跌坐在墙角,捂住脸,一声一声地啜泣着,声音慢慢消散,又不甘地趴上窗台,望着几人的背影缓缓褪去。


    衣角牵动,身后卷携来凉风,老人敛起眸色,“他走了,我按你说的做了,便放了我家逸儿吧,老头我活得也够了,为了我家孩儿,我还是愿意的”。


    背后冷哼一声,老人恍神间,腹部早中了剑,口一张,鲜血呕了出来,一双苍老的眸子染着血,


    直愣愣地扭过头去,但见宽厚的手掌袭来,覆住他的眼,脖颈一拧,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


    多加了一个人,队伍也变得热闹起来的,不过热闹归热闹,头疼也是真的头疼。


    多和公孙逸说一个字,他就脸红,眼神飘忽不定,好似强抢良民的强盗般,搞得宋栗安和他说话都要斟酌字句几番。


    谢复生就更不用说了,一路上就跟吃了火药一样,愣是要横插到两人中间,害得问个路,扭过头去,脖子都酸胀得抬不起来。


    干脆便划定了界限,将几人的关系挑明,紧张的气氛方缓和一些。


    可刚缓和没多久,眼前的浓雾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们还要越过那个山头”,公孙逸道,手指向远处。


    宋栗安梗直脖子远眺了几番,层层叠叠的山脉连绵起伏,走到猴年马月才走得完啊。


    登时有些泄气了,公孙逸走过来,温声解释道,


    “姑娘,昨晚是昨晚,那条路已经走不通了,现今月圆夜,只有这条路才安全,若是你嫌脚累,你上来,我背你”。


    还没等宋栗安拒绝,他便蹲了下来,拍了拍脊背,


    道,“姑娘,我平日里山上打猎,背一些猎物不成问题,再说姑娘你瞧着如此瘦弱,更是半点问题也没有”。


    “你什么意思”,谢复生抬脚踹了他一下,恶狠狠道,“要背就背这个”,说罢,不知从哪捞来的石头,往他背上狠狠一压。


    公孙逸传来一阵闷声,倒在路边,宋栗安真怕把他压死了,赶忙推开石板,把他捞起来,道,“真是抱歉,他没轻没重的,我不需要你背,你还好吗?”。


    宋栗安被他一声不吭的样子吓到了,弯腰去看他的神情,闷闷地吐了一个字,“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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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手牵过宋栗安,势要与谢复生争个高下的模样。


    在旁的谢复生哪能容忍,正要发作,宋栗安已经走到一旁了,仰头看了看远方,道,“我们便慢慢走吧,总能走到的,还好我们出发得早,要不然就亏大了”。


    笑得开怀的模样,谢复生也不忍心惹她生气了,憋屈地咽下这口气,等时机一到,就把人拐走,再也不给他人可乘之机,尤其是一些和他不相上下的人。


    三人便这么走着,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就喝水,走得宋栗安都要累趴下了,才慢慢地走出群山,见到外面的天光。


    四下虽然平整开阔了些,但是四周的浓雾仍旧是如出一辙,丝毫没有散去,抑或是减弱的打算,反而是愈加浓厚,而且有增加的趋势。


    是以,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谢复生率先开口,“这里的妖还真是猖獗,光天化日就刚出来浪荡”。


    宋栗安不仅瞥了他一眼,这和说自己有什么区别。


    好在还是公孙逸看起来老实敦厚,在正道上,“等傍晚,河里的妖都会出来觅食,届时便有一叶方舟,我们乘着那方舟,便可以过去了”。


    望着渺茫的南河,河对岸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去过那边,除了是诚心找死的,才会有事没事在河边蹦跶,而正常人哪会在这里欣赏风景。


    “小逸呀,你爹说的那个古怪的传闻,是你爹自己见到的吗”,宋栗安问道。


    他摇了摇头。


    “哪是你们族中最有威望的?”


    又摇了摇头,许久才道,“是一个醉汉”。


    “……”,这和没有消息有什么区别,宋栗安不禁为自己的小命抹了把汗。


    “既然还没到时候,我们便再等一等吧”,谢复生抬头看了看天,分辨不清时候,但估摸着还要好些时刻,太阳才会落山。


    宋栗安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画好了符箓,依次递给两人,道,“拿着,必要时可以保命”。


    公孙逸有些新奇,捏着折成三角的符箓,翻来覆去地看,忍不住开口,“这是什么?”。


    “保平安的”,宋栗安想了想,隐气息的符纸怎么说好呢,“就是让你不被发现,好好放着”。


    公孙逸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头一偏,正好对上谢复生的神情,冷冰冰的,好似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倒也没管,径直坐到一边。


    有了前车之鉴,就算是瞎子,也能猜到他们两人的关系,他倒也不是那么不知趣,只是瞧着那个男子不是好人,怕人家姑娘上当受骗,年纪轻轻的,就摊上这么一个家伙,有些惋惜。


    惋惜着惋惜着,就不自觉挪到宋栗安的跟前了。


    宋栗安也是一愣,“你怎么了?”。


    公孙逸一本正经地道,“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不要走散了”。


    宋栗安笑道,“你瞧着像是很熟悉的样子,而且一点都不怕,是以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吗?”。


    “没有,但有姑娘在,我便不怕了,姑娘是方术,专门降妖的,这点,我知道”,公孙逸笑道。


    少年本就生得老道,没想到笑起来也是爽朗大方,宋栗安也以笑回应他。


    一只小虫飞了过来,绕到谢复生的身边,抬了抬眼,浑身一激灵,登时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