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甜甜圈
作品:《亲错男友后被又争又抢》 要不是这张CD,温春都不知道,温执有那么多老式的唱片机、放映机、收音机等等。
难得可以和妈妈一起听歌,听的还是爸爸的歌,温春一下子就把许望和联姻的事忘记了。
欢天喜地地钻进厨房,沏了壶茶,又用蓝莓酱和奶油奶酪做了个网络上学来的前男友吐司,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虽然妈妈一直不喜欢温春搞这些炊烟闲事,觉得没什么出息,但今天她的注意力都在爸爸那张旧CD上,不会留意的。
温春颇为满足地叉腰,欣赏了一番漂亮又香喷喷的成品,端着餐盘去客厅。
雾化壁炉橘光绰绰,温执侧卧在沙发上,只留了一盏夜灯。
唱片机里,光盘缓缓旋动,回忆里的前奏被精准地复刻,回荡在火光前。
听到更年轻、更——真实的爸爸的声音时,眼前的炉光更明亮了些。
亮得叫人眼睑发酸。
她爸爸的嗓子早就因为一场病坏掉了,那之后心理也出了问题,更别提再唱歌。
为了家庭暂时的隐退,在几年后居然成了永久。
温春出生时,吕款冬就已在看医生、用精神类药物。待到她有清晰记忆的年纪,他似是放下心,病情彻底恶化,温执听从医嘱,买下一个远离浮华的小岛,供他安静养病。
原来爸爸的歌声,比稀薄印象中因为时间美化过的,还要更好听。
温春在原地静伫,待这曲完毕,才忍心轻着脚步上前。
她给温执倒了杯热茶:“妈妈,今年春节,我们一起去看爸爸吧。”
过去两年,温执都忙于工作,没有一同前往小岛,逢年过节,都只有温春和爸爸两个人。
温执抿了口茶,热雾遮着眉眼,莫名有些食髓知味的倦懒。
“再说吧。”
温春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她想起陆焘在电话里对陆叔叔撒娇卖痴的无赖劲儿,扭捏了一会儿,凑近了点:“要不就这周末?”
“妈妈你刚出差回来,肯定不用再加班了吧?我最近也没事,寒假说不定还要忙毕业论文,这段时间最闲了。”
“这周末不行。”
温执轻描淡写地泼来盆冷水。
“你爸爸身体不适,不方便见你。”
温春手一抖,叉子差点没掉地上。
她无意识地用力,前男友吐司被戳得乱七八糟。
“爸爸怎么了?!”
“没什么,老毛病了。”
温春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见妈妈说话时,似乎还笑了一下。
绝对是错觉,妈妈可是很爱爸爸的。
这之后一个小时,温春听歌都不太专心,一直牵挂着爸爸的身体,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也不方便直接发消息询问,万一打扰休息了更不好。
温春用各种话术问了温执半天,都被挡了回来,问就是没事。
她忧心忡忡地洗漱,躺在床上还在想,睡不着一点,最后勉强眯了几小时,六点半又爬起来给爸爸发消息。
吕款冬也说没事,却拒绝了温春的视频。
傍晚,温春顶着俩熊猫眼去参加社团聚会。
旁边的同学惊讶:“你没睡好呀?黑眼圈好重。”
温春总觉得现在动嘴会带有情绪,于是只是看向她,淡笑着点点头,另一边突然凑近来一张脸蛋。
陆焘:“什么甜甜圈?哪里有甜甜圈?”
边说话边挪着椅子挤到她身旁。
温春:“…………”
温春:“陆焘,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撬开你脑子看看,里面除了吃的还有什么。”
陆焘笑眯眯:“还有牛角包。”
那不还是吃的吗?
温春无语地叹了一声,郁气意外疏解,这才上下打量他一番。
不愧是快要登上全校舞台献唱的人,本来就爱打扮,最近穿得是越来越靓了。
“话说你怎么又在?上次社团聚会有你,这次另一个社团聚会你也来。”
人缘好成这样了?没有参加都能被邀请来聚餐。
温春又环顾这片开在学校不远、充满烟火气息的开放夜市:“还是碰巧路过?”
她看像。反正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就有陆焘。
“看来你也觉得我们很有缘。”
见温春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陆焘眼眸一沉。
他单手撑脸,笑了两声:“好了,不开玩笑,我是来找你的。”
“刚好认识你们部长,顺便坐下一起吃饭而已。”
“找我?”
“嗯哼。”
陆焘挑了挑眉,“找你。”
“有的要求,我想得当面提。”
他的笑意越来越深。
“很期待你听见后的表情。”
温春眼皮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
昨天那条消息,陆焘一直没回复,原来在这里等着。
但她兴致不高,只是随意点了下脑袋:“ok,你说。”
陆焘微张了下唇,又合上,眸眯起来。
恰逢有几人端着大碗和盘子过来,鲜香锅气在蓝黑色的夜色下浮动。
夜市是类似大排档的设计,数十家店铺或摊贩有序地被划分在各个区域,中心是供食客用餐的大圆桌。周围热闹喧哗,一个同社团的斯文男生端着碗鱼香肉丝盖浇面,正好在他们这桌落座。
肉丝、葱、泡椒炒成的浇头盖在小面上,色泽红艳,油亮动人,因为是现炒,香气非凡,飘满整桌。
温春立即屏息。
她抬手掩唇,压抑着干呕了一下。周围的人都在埋头吃饭,没人会注意。
陆焘忽然说:“不急。”
话音方落,吃面的男生喝了口水解辣,瞄到陆焘。
“焘哥也在。”他端起那碗鱼香肉丝面,作势要朝他们这边递,“喏,这家店还是当年参加那个啥时你推荐去的呢,要不要来点?”
温春刚放下手,紧贴膝盖,握了下拳。
“不要。”
出乎意料,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点嫌弃响起。
陆焘:“没过几天就要正式表演了,可不敢吃这么辣的,长痘怎么办?”
他笑眯眯地朝向温春,摸摸脸蛋,“对吧?现在这样就正好,我这么光滑的盛世美颜~”
温春横了他一眼,拳头无意识地松开。
陆焘眼睑开合,勾了勾唇,又瞥向再度拿起筷子的男生。
他鼻尖微动,在桌下对温春打了个响指:“我想喝蜂蜜水了怎么办。”
温春四下看看:“那边的便利店里应该有,拧瓶盖蜂蜜流下来的那种。”
“可是我不敢一个人去。”陆焘拉了一下她的宽袖子,“陪我一起嘛。”
温春:“……小学生上厕所吗你?”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站起来,问了下邻座女生要不要帮忙带,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和笑靥如花的陆焘一起前往便利店。
摇匀后的蜂蜜水清爽沁甜,晚风穿过便利店外的草木吹来,散尽令人反胃的味道。
温春含住一大口水,慢吞吞咽下去,两腮一点点软软地变瘪。
陆焘玩着瓶子,低颌注视。
一道惊喜的声音猝然穿越寥寥人潮,直指他们。
“陆哥!”男声大步靠近,“居然让我在这儿逮着你了,咱俩好几年没面碰面了吧?!”
不是吧。怎么这也能遇见认识的人。
温春又感慨了一遍某个家伙的好人缘,偏头瞧去。
啪。
瓶装的蜂蜜水掉在地上。
来人是她高中的一个风云人物,穿搭时髦,逗号刘海很有辨识度。
但她很快平静下呼吸。
他应该不会认得温春。
水瓶在地上滚了几圈,陆焘眸光微闪,弯腰捡起。
他正要开口,逗号刘海大剌剌道:“诶对,你之前打听我们高中那女生的事儿,我后来问出来了,你到底还听不听啊?还以为你终于对哪个姑娘感兴趣了呢。”
“你不听,我那车开得心里都不踏实。”
他看见温春,眼睛一亮,“难道这就是wen……?”
陆焘难得滞了两秒,递过去的水瓶僵持在空中,温春没有接。
她敏锐地后退半步。
“打听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温春反问:“是……一个叫温春的女生,高中时发生的事?”
“诶……”逗号刘海挠挠头,“差不多。”
“你咋知道了?你——”
温春转身就走。
起初几步,她不知道该朝哪儿走,只是向前迈步,到了一个转角,一直嗡嗡作响的耳朵才清晰起来。
陆焘在后面叫她的名字,显然已经不是第一声。
温春,温春。特别刺耳的两个字。在耳廓边缘和“高中”“春猪”“乡巴佬”等词搅合在一起,混着鱼香肉丝的味道。
他说好不问的。
本来今天就烦。
她彻底恼了,很长地呼吸了一口气,雾气消散时转身。
陆焘立马停步,恰好顿在她面前,咫尺距离。
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躁,看得人更心烦。
“你追我干什么?”温春看向远处已经快沦为一个小点的男生,“去问啊,去问他我身上都发生过什么可笑的事。反正人家也已经帮你打听出来了,不听白不听。”
陆焘刚张开唇,温春吸了口气,下巴稍扬。
他睫毛轻颤,攥紧水瓶,闭上口。
温春:“你人缘好,你朋友多,大街上随便来一个人都认得,想知道人家的隐私就可以去探,不好吗?你在这里急什么呢?”
“今天是人家正好被我撞上,撞破了,你来追我。要是我不在,你就停下来听他说了对吧,那边还有夜市,你俩可以一边吃宵夜一边分享,连下酒菜都省了。”
“看我以前有多惨很有趣吗?我说不可以查,没什么好听的,你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又是句玩笑话?”温春逼近一步,陆焘没动,她几乎快怼在他胸口,第一次忍不住说重话:“你这么想知道,自己来问我啊!?你不是最会死皮赖脸缠着人了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
嘴唇蠕动了两下,憋不住气但能憋住眼泪。
“不就是被人欺负吗,不就是被人笑话长得胖长得丑学习差名字土气吗,妈妈忙工作,爸爸不要我,怎么了?”
风吹得人眼睛酸,睫毛粘连模糊。
温春自言自语:“…怎么了。”
“看见那碗鱼香肉丝了吗大少爷。”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就在高中的食堂,他们当着二楼所有人的面扣到我头上。结果是什么?那个骂我妈妈没出息的人是她顶头上司的儿子,我在办公室里,反过来对他道歉,握手言和。真好笑,不怪你们一个个都想知道。”
人潮都朝夜市流动,拐角处没有旁人,唯一的路灯也暗着。
温春看不见陆焘的神情,只有隐隐约约的轮廓。她也不想看见,反正他总是笑脸,不论如何,她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哭。
她转过身,刚抬起脚跟,陆焘问:“说完了吗?”
温春没搭理,接着落步。
手腕被握住,陆焘越过她的宽袖,指腹抵在微微凸起的骨节。
“不接着骂吗。”他声音很淡,“没被骂够,力度也不够,再来。”
温春忍无可忍,猛地扭头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
高扬的声音戛然而止。
头颅扭转时,眼泪被甩落。
温春睹清陆焘无比悲伤的脸。
他的眼睛微微下垂,整个眼尾都是红的,除了她看不懂的欣慰、骄傲和怒火,还蓄着湿漉漉的痛。
痛?
温春下意识问了:“你痛什么。”
陆焘唇角细微地动动,肩膀轻耸。
“不知道。”他说。
宽阔的肩膀缓慢降下,落回原处,又更低更靠近。
路灯亮了起来。
陆焘轻轻地,几乎是感觉不到地抱住了温春。她平时是一个自诩坚强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忍耐,陆焘却仿佛在抱什么很脆弱的东西,怕化,怕碎。
眼泪滚在温春的脖颈后面,顺着脊背线条滑下去,又似乎从她的眼眶里滑出。
拥抱好像很久,好像一触即离。
无关旖旎,不含情欲。
除了爸爸离开前的那一次相拥,这是时隔多年,第一次有人抱她。
温春的拳慢慢松开,吸着鼻子擦了擦脸。
分开后,陆焘解锁手机,捣鼓了几下,塞到温春手里。
“对不起。”
“聊天记录,我和刚才那个人的,能看看吗。”
他不再说话,缓慢地向下滑。
寒暄后,陆焘问:【跟你打听一人,你那高中的】
CHJ:【哟,你问对人了】
CHJ:【焘你在京市什么人脉水平,我就在我们高中什么水平】
陆焘:【别贫。你们高中有一个叫温春的女生,帮我问问她?】
CHJ:【??????】
CHJ:【?】
陆焘:【嗯。】
CHJ:【你说哪方面?不是,这姑娘得罪你了?】
陆焘:【你是不是二】
陆焘:【就、昂、、那方面】
陆焘:【她还有个男朋友你一块儿打听了,叫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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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聊天远比他们约定不过问高中的事情时早,温春记得这个日期,恰好是她和许望去看陆焘打球那天。
接下来,到了生日晚宴的后几天。
CHJ:【那啥,温春】
CHJ:【我问到了】
CHJ:【你谢谢我吧,我全问到了,还有好多别的事儿,来语音说】
温春盯着那个“全”字,指尖颤抖。
陆焘:【谢谢[抱拳]不用了】
CHJ:【不方便?】
陆焘:【不问了】
CHJ:【不是吧大哥,你这热情去的也太快了】
CHJ:【真不听?瓜都不吃。你不会直接下头了吧】
陆焘:【没,她很好】
陆焘:【你问的事儿别外传,还有告诉你的人,也说一下】
CHJ:【那必须,一般人人家不可能告诉】
陆焘:【对了[图片]】
CHJ:【!你啥时候提的,这车酷啊!!】
陆焘:【喜欢?】
陆焘:【给我个地址,找人给你运过去,想开几天开几天】
下面只剩下对方激动的叫爸爸的言论。
温春后知后觉对陆焘有误会,但咬了下嘴巴,低着脑袋把手机塞在他手里。
“你那天问我干嘛?”她颤着声警惕,“那方面是哪方面?”
陆焘本来紧绷着脸,闻言眼皮轻抬。
“你不知道是哪方面?”
他的眼泪也干了,剩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我喜欢你,想了解你呗。”
温春直直看他,并不相信:“我在严肃地和你说话。”
陆焘喉结起伏。
“…哈。”
他突然叹息,抑或是笑了一声。
抬手掀开刘海,胡乱抓了抓。
陆焘放下手,插进兜里,戏谑地弯唇:“温春。”
他凝着她的眸子,很久,久到路灯光线都开始失真。
空气好像被压缩了,从嗓子眼到身体感官都有些发紧。
有那样一秒,温春真的以为陆焘是认真的。
但紧接着,大手神不知鬼不觉捏住她的后颈,朝他怀里悠悠然一扣。
温春再次撞上他的胸口,震颤间,热气打落头顶。
“管你信不信,我就想了解你,不行吗?”陆焘放开她,挑起眉毛,“人生第一次有个小女孩这样一下往我胸上撞,谁知道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
温春这才反应过来。
别说陆焘,陆家,就连她们家这种后起之秀,她妈妈也会被一些人故意撞上,意图引诱或碰瓷。
她为差点信了他的鬼话汗颜,嘟嘟囔囔:“……那你不也看到了我有男友。”
陆焘靠上路灯,下巴轻抬,眼皮微耷:“有男友怎么了。”
“有男友不能对我动心吗?”
“有男友不能对我图谋不轨吗?”
“有男友……”陆焘牵动嘴角,“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嗯?我们温春。”
周围终于有行人经过,在橘黄光束照映下稀罕地瞧来一眼。
路人会以为他在祈求吧,只有温春知道是质问。
温春:“……我又没有。”
陆焘默了片刻,说:“我知道。”
又过了片刻,他轻轻地问:“喜欢许望,和那些事有关系,对吗?”
温春愣了一下,看他一眼,丢下全部包袱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事儿……”
“什么叫没事儿。”陆焘郑重说,“有事儿,事儿很大。”
“好吧,”温春轻笑,“有事儿。而且在当年,会感觉是一辈子也过不去的事儿。”
“许望后来揍了那群人一顿。他不认识我,应该是碰巧也和那些人有仇才出手,但帮到我了。”
“就这样?”
温春瞪眼:“什么叫就这样?这很好了。”
“好个屁。”陆焘攥手,指关节还没敲到她额头,就停顿住。
他帮她捋了下凌乱得不像话的刘海,轻声说:“你要是来我们高中,或者我去你们那儿就好了。我天天就在食堂那种地方乱晃,肯定会发现你的。”
“实不相瞒,我高中每天都被学习压榨得很苦,遇到这种能惩恶扬善的事儿肯定立马拔刀相助,最好把那群孙子揍趴下,休学都可以。”
温春挠了挠手心,无措地眨眨眼。
也许是因为她确信,陆焘并不是说说而已。
路灯的橘调柔和温暖,高中的走廊总是冷淡的白光,相比之下,回忆里的明亮无端显得黯淡。
她却生硬地说:“我看你巴不得休学吧。”
“还是我们包包了解我。”陆焘又笑,“再说你之前见过的,我发小,他爷爷就是我们高中前任校长,奶奶更是国家教育学界扛把子,就算欺负你的人家里再厉害也没辙,敢欺负我的人,找死。”
温春:“等下,停。”
温春:“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陆焘笑眯眯:“呀,被你发现啦?”
他低下腰,拎起地上的那瓶蜂蜜水,再起来时,已经很自然地略过这一茬,也收敛起阴霾怒意。
陆焘的水就没开过,刚随手丢给逗号刘海男了。这是温春的。
他把水擦擦干净,旋开给她:“补补水,走吧,我饿了。”
“……”
温春接过来,刚要怼,停了下来。
水瓶也从嘴边放了下去。
“不…需要补。”
陆焘凑近:“啊?”
温春有点扭扭捏捏的,别开眼:“我说,不需要补水。”
陆焘眨眨眼睛,歪歪脑袋。
温春啧了一声。
“缺水才需要补水,刚谁哭了吗,没人需要吧。”
陆焘一怔。
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像鹅,烦得要死。
温春扭紧瓶盖,用水瓶打了他一下。
陆焘这才捂住嘴巴,没有用,轻笑依然从鼻腔泄出来。笑得耳朵都红了。
他说:“是,我们包包可没哭,反正我没看见。”
温春也难得不纠正他的称呼,胡乱点头。
陆焘却又说:“但水还是要补的。”
“有人哭鼻子了,是谁呢?”
温春眼皮一掀,马上就要反驳了,他的手指贴过来。
大拇指轻柔地刮了一下她脸上的泪痕。
然后在自己的眼睑下点了点。
陆焘:“原来是我。”
他笑吟吟地抬高眉骨,在温暖的灯光下打开瓶盖,应该是没有对嘴地喝了一大口光泽闪耀的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