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快过年了
作品:《她靠画图拯救苍生》 李员外见姜樾气定神闲,一时也拿不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姜大娘子想要多少价?”到底是商人,见到了商机哪里有不心动的,而且这是在大宣独一份的,要知道梁溪的贵人喝茶都没有这种一直能热着的茶水。
姜樾微微摇摇头,眼神看向城南:“我不是想出价。”
“我这东西,做瓷的也能做,去隔壁打铁的铁家也能做,我是想顺带送你一份机缘。”
李员外顺着姜樾的视线看去。
“城南?你想让我帮张大人出钱修房子?”
到底是商人,揣摩人心是有一些手段的,就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姜樾想要什么。
“那我能获得什么好处?”李员外接着问。
姜樾对李员外猜出她的意图并不意外;“这温茶器是大宣独一份的,你大可以拿去做了卖,外边也可以定制纹样,销量不可估量。”
她又缓缓坐到椅子上,取下烛火,将温茶器拿起来,又松手,陶瓷的温茶器掉到地上,立即四分五裂。
“我找上你的原因是,隔壁铁家做了,这东西能一件传三代,但李家以瓷器出名,瓷器易碎。”
彩云易散琉璃脆,脆弱又好用的东西才能让人牵肠挂肚,姜樾停顿了一下。
“那么碎了的东西,自然是再买新的了。那么我这图纸,给李员外岂不是赚的更多?”
李员外被姜樾有些说动了,虽然帮助张大人修房子是一大笔钱,但是温茶器却是可以一茬一茬的卖的,而且普通陶瓷卖给普通人家,高级瓷器出给富贵人家,再高端的请师父手绘岂不是可以卖给更有钱的人家?
那赚的的确比亏得多。
李员外最终还是决定成交,姜樾却让李员外与她一同找县令大人商议,并且要拟定合同之后再将温茶器的图纸给他。
当然,姜樾答应会为温茶器设计几份纹样,到时他们可以绘制上去,若是需要再多纹样则可以详谈。
姜樾也不是没有私心,她想通过李家的瓷器将自己设计的纹样声名送出去,让荣樾画房的名字走出去成为现代的ip。
所以说,这是一笔双赢的买卖。
李员外找上张明贤时,张明贤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心头悬挂的大石落了下来。
由于需要三方作为见证,李员外的合同上,监督人则是由姜樾签字的。合同签署结束后,姜樾在张明贤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从怀里掏出几张薄薄的纸,递给李员外。
李员外将图纸打开一看,发现与之前看的草图不同,这一套图纸更加精妙,周边甚至做了零件结构的注解。
他们李家手下任何一位陶瓷师父都能将物件做出来,李员外心道:姜大娘子确实是诚信人。
李员外拿到图纸后,立马吩咐手下瓷器师父开始捏胚,烧制,第一个样品出来时,李员外仿佛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流入口袋。
李家瓷器工艺很强,但相对于姚家和苏家垄断了稀有土胚,分别有青瓷与白瓷这两种高端产品,相较而已李家则少了一件能打的出名号的产品。
如果温茶器拓宽销路,李家的名声则指日可待。
因此,修建房屋的那些钱,李员外也从最初的勉为其难到到主动给予。
一来姜樾没有让张明贤知道这件事有她的手笔,直接做了人情送给李员外,二来李府与县衙打交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张明贤甚至答应向百姓公布修缮房屋资金的来源,成全李员外的善名。
既然房屋资金落实了,已经修好的房屋则可以陆续安排百姓入住。
南街后的房子当作廉租房出租,地理位置实在是偏僻,但屋子比城南郊区许多屋顶漏雨住的舒服,本就由县衙主导,类似公益性质的出租,租金也极为便宜,只有同地段房屋的三成。
甚至允许每户人家经备案后,可在南街后的荒地上开垦部分土地,解决粮食问题。
张明贤让户房的人带着衙役从靠近萧何的人家开始排查,靠近萧河近的先行搬走、房屋破旧的也先行搬走、家中有老弱病残行动不便的也先行搬走。
对外则称“距离远搬家时日耗费较长,需要优先照拂”。
贫苦人家的东西不多,本来搬家也不是很大工程量,但城南与南街边缘有一处落差较大的断崖,人可以攀爬上去,但家具物件却不行,只能一件件的吊上去。
因此就组织人搬家也花费了不少时日,搬家完成的人家就可以将家里适龄的孩子送去县学申报。
一时之间在东望县,流行着百姓到处询问“你家孩子申报了么?在哪个学堂?”的风气。
有学堂,意味着可以读书,可以读书意味着能够参加科举,高门子弟从前有先生教导,自然大部分能延续高门的权利,自古以来平民却被圈画在规矩之下。
读书却没有渠道,从商却没有资源,只能勤勤恳恳做些耕种,织布,刺绣,木匠等熬时间和资历的活,又没有哪个绣娘、木匠一开始就有单子的,只有熬到大师才能够增加工钱。
县学的开办,许多百姓打心底里是支持的,最大程度降低了百姓们让孩子读书的成本。
终于在年前的十几天,县衙发布了《县学管理名录》
洋洋洒洒一百余条,有对学生入学的要求,有束脩收费明细与束脩使用方案,有先生名录以及课程安排。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条——不论男女,但年满七岁稚童皆可申报。
百姓们惊奇的发现,县学内不止有做学问,甚至有绘图班、木工班、瓷器班等做手艺活的。
这让许多本不欲让孩子去的家庭改变了注意,左右农忙不过是一段时间,县学开展又与农忙时间错开,与其在家无所事事,不如送去学些手艺。
因此几乎所有家庭都替孩子申请入学了,不愿意的少部分人自然也没有办法强求。
县学的事情在年前则告一段落,由于紧挨着过年,开学时间便延长到了元宵节之后。
张明贤与姜樾迎来了在东望县的第一个年。
张明贤是在外过的第二个年,自从离开家乡,他平均两个月往家中寄一次书信问安,但从来没有人回复。
他知道,父亲是生气的,气他半途而废,苦学十数载却没有行医。
姜樾则从小没有父母,与爷爷奶奶在一起,这是她第一次与母亲过年。
腊月二十八,东望县迎来了第一场雪,瑞雪兆丰年,是一个好兆头,城内银装素裹,城郊红梅映雪,许多富户携带眷侣和下人到郊区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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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采买不算方便,但都交给下人办理,自己只顾着欣赏美景就行。
美景是属于富户的,而县城的热闹则是人间烟火气,与寻常不同,出来购置年货的行人摩肩接踵。初雪后凉意更甚,百姓们裹着厚厚的棉袄,呼吸间从口鼻冒出热气,两腮冻的通红,但洋溢着喜气。
外出远行的游子在这时也几乎归家,家家户户的门窗上染上红色。
姜樾从铺子里买了些香菇、腊肉、面皮以及一些花生瓜子等年货,用木制小拖车拖了回来。
“阿秦,火势再烧旺些。”姚华年吩咐道。
阿秦本名叫宋秦,是从人牙子处买来的孤女,帮着姚华年操持家务,宋秦没有家人,手脚也勤快,思索着没地方去则安排了间屋子住在姚宅,姚华年也是当女儿对待,姜樾经常在县衙画房两头跑,难免有兼顾不过来的地方就是阿秦在帮忙。
姚华年将姜樾买的猪肉切碎了放到锅里,又放了一勺子凉水,猪肉取的是最肥的那一段,刚好可以煎出猪油。
过一会儿,肉眼可见的肥肉干瘪下去,晶莹剔透的油脂分泌出来,姚华年用竹漏斗将肉渣打捞起来,又将热油盛起,放到陶瓷罐子里。
冬天气温低,猪油不多时就凉了下来,这里能吃的油荤很少,只有过年会习惯性煎一大碗油,当作一年的存量,平时是不可能张罗杀鸡杀猪的,更别说牛羊这种牲口,是拿来当作劳动力的。
夜里,姜樾四人炒了几道小菜,用过晚膳之后几人就开始包饺子。
饺子长得像元宝,寓意着财源滚滚,由于过年期间商铺不会开门,一般在年前就会准备上许多,过年一定是要吃上几顿的。
圆滚滚的饺子在姚华年手下像个元宝,姚华年包的很快,姜樾包的饺子与姚华年不同,同样是圆滚滚的,但是她掐了花边,不是元宝的形状。
“姐,饺子应该是元宝的,你这包的是什么啊?稀奇古怪的。”姜成颂一边掐着饺子馅,一边开玩笑。
“我这叫花式财源滚滚。”打死姜樾她也不会承认她不会元宝的,上辈子办公室团年自助包饺子玩,整个办公室都教过她,各种法子都试过了就是学不会。
包饺子寓意好是其一,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许多游子远行,一年甚至几年才得以回家一次,一家子一起准备可以缓解生疏的氛围。
姜樾包完饺子已经是深夜了,由于一个动作坚持太久,肩颈有些僵硬,她踏出房门伸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寒风袭来,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身姿如松的男人。
那个背井离乡,与她一同在东望度过第一个年的男人。
姜樾从饺子里捡起自己包的花边饺子,装在袋子里就出去了。
下雪时不冷,雪化时却凉意入骨,而漂泊的雪似没有归途的人,与孤独摇曳的风相交应和,漆黑的夜里家家灯火通明,走在街上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张明贤开门时,就见一少女披着厚厚的斗篷,执着青绿纸伞,纸伞上是一层薄薄的雪。
姜樾递来一个花布包裹。
“给你。”
“这是什么?”
“我包的饺子,过年了,给你带点。”
张明贤没有想到,第一个给他送年礼的竟然是姜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