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她的格局

作品:《她靠画图拯救苍生

    姜成颂见老大夫转变如此之快,有些担心出什么事情,语速加快,甚至有些颤抖:“我家在南街二里巷……姐姐自从发烧后就把自己所在屋子里,也不许我们进屋子,今天下午都没见过她,姐姐叫姜成荣。”


    老大夫连忙对医馆的学徒做了一番安排。


    北街医馆的学徒一路奔跑到医师馆,柳戚正在核对患者名单及药材消耗数量,工作中的疲惫让他被吸干了精气。


    “小柳大夫,我们赵大夫让我转告你,可能新增了一例患者,是东望县人。”学徒等柳戚开门的间隙平复了一下呼吸,转述主要内容。


    柳戚先是诧异,怎么会有东望的百姓病了呢?五里巷的人都不出来,只照顾患者,衣物用具都是处理了送进去的。


    而后反应过来,东望有新增!拍案惊起:“可有人和患者密切接触过?怎么就有人病了呢?病人情况如何?”


    到底是忙碌太久,脑子也有些迟钝。


    学徒立马回答:“不是与患者接触,那人知道自己病了就谁也不见。”


    又解释了姜樾染病的缘由:“今天我们大夫药箱的带子断了,有个小娘子帮忙收拾,药箱内有五里巷用的棉布还未来得及用沸艾叶水煮,我们大夫怕小娘子害怕便没有解释,只送她喝防疫药,却不想小娘子怕苦倒掉了,今天晚上就开始发烧了。”


    原来是这样。


    柳戚感觉头更大了:“那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南街二里巷,姜成荣。”


    柳戚正准备落笔记录,却恍然想起南街二里巷?姜樾家也在,姜……成荣?莫非是姜樾的家人?


    柳戚记录后送走学徒,又找上张明贤,告知东望百姓可能也有病了的,赵大夫正在前去查看情况。


    张明贤问过名字之后,又与柳戚确认一遍,确定了就是姜樾病了,赶忙冲上姜樾家里。


    姜樾将所有人关在门外,从里面把门栓死死锁住:“娘!先别管我,等大夫来了再说。”


    北街赵大夫赶到时,只带着一个学徒帮他搬药箱,姚华年不断的敲着姜樾的房门,任凭姚华年手都敲麻木了、声音也哑了也不肯开门,只是屋里会断断续续传来姜樾虚弱的声音,一直在说着:“娘,我没事,等会儿大夫来了就好了。”


    赵大夫见此接过药箱,翻找出一个熏了药材的口罩递给姚华年和宋秦。


    不容置喙的吩咐道:“系带挂在耳后,带上和我进去,不要乱动房间内的东西,若是碰了了回头立马用醋清洗。”


    瞅着姚华年和宋秦依言带上了口罩赵大夫悬在嗓子眼的心沉了下去,隔着门对姜樾说:“我是西街赵大夫,已经让你母亲带上口罩了,交代好注意事项了,小娘子快开门。”


    姜樾得知大夫到来,裹着棉被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腿脚发软,又在门上捣鼓了许久才将门栓挪开,她站到一边,将一扇门掀开一个缝隙,让众人进来。


    学徒见姜樾站在合上的那扇门后,摇摇欲坠,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却在发抖,两颊和鼻头通红,映的肤白若雪,便将人扶到榻上。


    赵大夫只一眼便得知姜樾和莲花县人是同一种病症,且症状更为严重些。


    姜樾以另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间接感染了。


    正常情况直接接触感染的概率大一些,但姜樾只是接触过患者用的棉布,虽然事后没有服药清洗,照理也不会这般严重。


    赵大夫摸上姜樾的脉门,高烧下的脉搏急、宽大且有力但脉位沉、脉形细不易察觉。


    赵大夫把完脉,对姜樾说:“这症状得先想法子退烧,否则怕是人都得烧糊涂了。”


    姜樾收回裸露在外的手,又紧紧掖住被子,在夏夜里将自己裹成了蚕蛹,姚华年想冲上前去看看姜樾,被学徒死死拦住。


    “你现在不能上去!我们会想办法缓解姜大娘子的症状的。”


    张明贤与柳戚来到姚宅,就见大门大开,一路直达正厅灯火明亮,顺着正厅往后走来到内院,只见一间房亮着,张明贤与柳戚顺着光在的方向奔去。


    赵大夫正在给姜樾施针,细细的针扎在多处穴位。


    张明贤心中有种酸涩的感觉,依稀记得,姜樾是极怕针的,当时他说要替她针灸放松一下却被她接连躲开,这会儿却温顺的像猫儿一样任由赵大夫扎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大夫收下银针,姜樾脸上潮红逐渐褪去。


    姚华年见姜樾面色如常,立马上前:“这样是否就好了。”


    然后不断念叨着:“这孩子,生病了也不让人进去照顾,非得等大夫。”


    赵大夫替姜樾解释:“她不让你们进去,是应该的,她这病症是从西街五里巷染上的,可以通过接触感染,这是在保护你们。”


    姚华年闻言:“傻孩子。”


    姜樾恢复了一些,头昏昏沉沉的,刺眼的光亮有些不适应,她能感觉的到自己脸上与眼眶肯定是浮肿了。


    半眯着眼睛看向四周,最终决定说出了一句话:“张大人留下,我有点事想和张大人商量,其他人先出去吧。”


    张明贤听闻姜樾要单独见他,便让柳戚劝说其余人先行离去。


    “赵大夫,我家大人会医术,他可以照顾患者。”


    “姚伯母,你要相信姜大娘子的选择不是?”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后,张明贤关掉门窗,坐在姜樾的榻前,手背覆上姜樾的头停留了一会儿。


    还是有些发烫。


    姜樾一把隔着张明贤的衣服,死死拽住他的手腕,眼睛适应了光亮,直睁得像铜铃,鼓起气力从榻上坐骑,连珠炮似的接连蹦出几个问题,急切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医疗废物会带出患区?”


    “为什么医疗废物不做销毁?”


    “为什么没有专门标识?”


    “为什么……”


    姜樾死死拽着他的手,他也不敢用力挣扎,又听不懂她说的“医疗废物”究竟是何物,便归结于烧糊涂了,面上流过一丝心疼,便道: “近日还是需要多饮水,不宜着凉。”


    姜樾有着一种一顿输出打到棉花上的感觉,见张明贤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她的话,姜樾松开抓着张明贤的手,正想一巴掌扇去,却看见他广袖如云。


    “我大抵是糊涂了,这是在古代”扫过张明贤衣袖的手扶上额头。


    姜樾再次复述了一遍方才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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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细细替张明贤讲解,现代的隔离措施、医疗废物的理念把张明贤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夜二人陆陆续续聊了许多,直到月亮不见了踪影张明贤才回去,赵大夫与学徒早早回去了,柳戚一直在安慰姚华年,让她放宽心。


    最终将姚华年哄去睡觉了。


    张明贤打开姜樾的房门,柳戚看到光亮透出来的一刹那就从青石台阶上站了起来。


    “你和姜大娘子一个病人,聊了那么久聊的什么?”


    张明贤震撼于姜樾的格局和远见。


    她告诉他,患者用过的用品不能带到外界,这是医疗废物,需要销毁或者消毒。


    她告诉他,一切患者、与患者接触的人都需要隔离,类似集中安置在病迁房。


    她告诉他,她愿意试药。


    她说,防疾救人,施药不畏,用旁人试药你害怕不敢用,那我来,左右也病了,不如乘势做些什么。


    次日,张明贤让人在五里巷直通大街上的正门派人看守禁止进出,若是有人需要进出必须拿到内外医者的手书才可放行。


    姜樾说,这叫隔离。


    又让患者使用过的棉布等一应物品必须高温煮沸长达半小时。


    姜樾说,这叫高温消毒,他们从前那种水沸就捞起来使用的法子是不对的,病毒会再次传播。


    彻底不用后需要焚烧销毁,且不允许带出隔离区。


    姜樾说,这叫医疗废物处理。


    张明贤将姜樾接到了医师馆,姜樾又让医师馆的学生将她生病期间触碰过的东西全都都焚烧,杯子也砸碎了填埋到地下。


    前世新冠爆发后,由于极强的传染力前期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愣是拖过三年才得以平息,因此姜樾没有实习经历,就找不到不错的工作而被迫转行去了社区,恰好一起当时还未结束,基层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


    见证了一个个人因为红色的健康码人心惶惶,体会了疫情结束后“阳了”之后浑身无力高烧不退,骨头就像散架的痛苦。


    最初,姜樾也有朴素的梦想,想考公务员,想为人民服务,由于艺术专业的三不限内卷程度,还没考上就已经魂归异世。


    张明贤给五里巷取名叫病迁房,但凡有确诊的百姓都将迁移到此处治病,若是家人想要探望必须带好口罩穿上特制的衣物,离去后衣物由病迁房统一销毁。


    原本五里巷最内侧的临时灶台则用来煮患者用过的棉布和其他日用品,又在旁弃了一个稍微小点的焚烧坑,用以销毁“医疗废物”。


    五里巷部分患者稳定住了,但不少人在稳定下来之前会发一场高烧,陆陆续续的折腾本就消耗了不少元气,在加上一场高烧,挺过了就是稳住的,没挺过去迎接的就是死亡。


    在众医师的不懈努力下延缓了不少患者的症状,有些身体不错的年轻人经过诊治后恢复,甚至修养几日就可以帮着干活熬药,消毒日用品。


    但老人与小孩便是极其难熬,不少老人在这场疫情里死去。


    姜樾的症状是极为特殊的,她的病症与老人小孩一样凶猛,但熬过一茬后又恢复的极快,张明贤把脉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只觉得她身体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