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带话
作品:《被夺舍后与师兄成婚了》 魔界九重阙。
这是魔君陆睚手下的一支精英队。
魔界之人住在暗河之下,按实力划分生活区域,最底层的属一重,距离暗河最近的为八重。
九重阙由陆睚开辟、赐名,最后编制出一支二十二人的队伍,不隶属于魔界,单单听命于陆睚本人。
老魔君渡劫失败后,魔界陷入动乱。
魔修所习术法阴邪,这辈子与子嗣无缘,老魔君逝世,无人主持大局,于是魔界分割出大大小小无数个势力,后被十三楼主分食殆尽,整日都在夺权的战火之中。
也就是这时,修真百家门派联手,将魔界势力清理了一部分,将它们逼退回暗河之内。
在此之前,魔界吞并了修真界的大半版图,而修真百家占据钟灵毓秀之地,终有一日会对上打那么一场。
正当修真界松了口气时,陆睚突然凭空冒了出来,从分割的十三楼主中夺回了魔界的控制权,一举登上了新任魔君的宝座。
……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看见大殿上凭空多的几箱子“贺礼”后,莫无极收了手,凝视着半空中的紫袍女修:“七楼主,魔界不请自来,是否有些失了礼数?”
七楼主名唤容霄月,闻言双手合十,随意拍了拍。
身后跟随的魔修垂首递上了一张请帖。
她不感兴趣地扫了眼,夹着请帖的指尖用了气劲,蓦地飞落到下方的人群中。
容霄月:“别怪我不请自来,这东西递到了我们君上手里,他命我们走一遭,就这一码事,你们爱信不信。”
爱信不信?
反正在场的修士没一个人信。
魔界一个楼主领着陆睚麾下最精锐的魔修正大光明地来了,纯把瑶池当自己家后花园逛,真是好大的排场!
白栀眉头拧得死紧,下意识抬手想释放术法。
经脉深处的空虚一阵阵传来。
倒是自锁颤动着横在她的身前,散发着冷冽的剑气。
容霄月“咦”了一声,视线从自锁上移到谢濯身上,上下打量着:“原来是你。老十三就是死在你手上的?”
谢濯不答应也不否认,见状,容霄月自讨没趣地轻哼一声。
莫无极呵呵一笑:“十三楼主素来与七楼主不和,七楼主今天是来替他报仇的?”
“我没那兴致。”容霄月皱了皱眉,“你们也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了今日是来送礼的,就不会做多余的事。
白栀则是一惊,十三楼主居然死了?还是死于谢濯之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容霄月一再强调他们今日来此目的只是送礼,越是这么强调,白栀就越是怀疑,九重阙来瑶池是不是掺杂了别的目的。
九重阙二十二人出动,就连莫无极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不对。万一他们更早就混进了蓬莱呢?
她脸色难看地握着自锁。
看她面色不对,谢濯传音道:“有仇?”
何止有仇!
她刚要开口,谢濯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回去再说。
白栀侧目看去,请帖落在地上,周围空了好大一圈,没有修士踏足。
都怕沾染魔气,没人敢去接掉在地上的东西。
倒是莫念烟将它捡了起来。
翻开红纸封皮,几行烫金小字浮现,一笔一划都蕴藏着极深的灵力。
莫念烟一字一顿,声音清泠:“长青门白栀与剑宗谢濯于明日在蓬莱瑶池举行道侣大典,敬备喜宴,恭请魔君光临观礼。”
容霄月轻轻一笑:“礼我都带到了,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我们,那容在下先行一步了。”
白栀与谢濯交换了个眼神。
瑶池宴请一事,是谢濯连同蓬莱仙山发出的帖子,她本人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谢濯又在镜台立了誓,脑子抽了才会请魔界的人来添堵。
那又是谁发出的请帖?
容霄月带着九重阙化作一道魔气冲向天外,正当所有人松了口气,天边忽然传来容霄月一声轻笑。
“对了,白小姐,魔君还捎带了一句话。他说很遗憾没能参加你的道侣大典,等下次有机会他一定赴宴。”
“……”
“……”
“……”
容霄月离开了。
蓬莱修士个个愤然,这群魔修当真无法无天,百家修士聚集的地方,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倒是剑宗弟子面色古怪了起来。
贺行嘉压低了声音,胳膊轻碰了下身侧的林漾,小声道:“魔君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咒人二婚呢?”
可看他们大师兄扬着唇角的脸,又挠了挠头:“是我猜错了?大师兄怎么一点不生气?”
小道消息白师姐恋慕陆睚,情敌放了狠话,谢濯还笑得出来?
还是说大师兄没理解到位?
林漾捧着玉镯随口道:“气什么?等白师姐二婚他都坐客人桌,谢濯能不笑吗。”
贺行嘉:“……”
代入魔君视角,她都二婚了,新郎依旧不是我。
好那个哦。
给人随份子难,给人一辈子随好几次份子更难。这么一看,陆睚倒也挺……心胸宽阔的。
莫无极道:“罢了,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收收情绪,这最后一问还没完成呢。”
眼神略过莫念烟的位置,后者闪身没入人群,竟是也不等那天降的甘霖,离开了瑶池大殿。
大殿内气氛压抑着。
魔修走了,可那几箱子礼品还在那摆着,众人默契地让开了位置,谁也没凑上去瞧。
“你二人愿与对方结为道侣,共度仙途吗?”
这次没有人再来打扰第九问。
仙树荡荡,枝条无风自动舞动起来。镜台之上,一缕金灿灿的光芒闪烁,众人只听一道清澈的声音:
“谢濯自愿与白栀结为道侣。
并在此立誓——
从此将漫漫仙途,与眼前之人共度。
至仙路山崩水竭无所惜,穷途末路仅一人一剑无所怨,助其渡劫飞升身抗九重雷劫无所惧。
此后剑骨不折,用情不改,清规加身,立契无悔。”
众修士被誓言震住,纷纷望向那抹流动的金光。
它流淌至二人身旁,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两人连接起来。
天道九问,果真带有某种法则的力量!
白栀有些心虚,又有些惆怅。
这听起来可真是个毒誓啊……如此一来,日后想要分开可就难上加难了。
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个共同飞升的天地契约没有解决。
她原本打算,拿回灵根、解除天地契约后,便向谢濯解释清楚事情原委,他找他的心上人,她刀她的冒牌货,之后解除道侣关系。
普通的道侣关系确实可以解除。
像长青门的杨长老就已经结过两次道侣了,据说是和第一任道侣性格不合,对于修炼方式有些分歧,于是解契分开。
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最坏也不过是因为夺舍者打一架。
谁知道谢濯憋了个大的,确实给她了一个永生难忘的道侣仪式,直接在天地法则前立誓了。
抱着剑的手微微用力——她不会直到飞升,都要和谢濯彻底绑在一起了吧?
“白栀小友?”
莫无极喊了两声,白栀才回过神来。
她眼尾上挑,从谢濯身上收回目光,看了那金光好半晌,才低声道:“白栀愿与谢濯结为道侣。”
可怜她即将绑死在谢濯身上的一生,得想个法子尽快夺回灵根飞升了。
还在等誓词的莫无极微怔。
这就没了?
方才谢小子可说了老长一串呢。
可等了半晌,也没见到白栀再张口说些什么,只好轻咳一声,转而笑道:“恭喜修真界又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金光灿灿映着瑶池水面,没有其他反应。白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话音刚落时,她就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力量将自己与谢濯连在一起,冥冥之中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就像现在,谢濯的下颌微微抬起,眼睫弯垂,凝神盯着瑶池某处的光点,面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她却能感觉到平静之下起伏着的情绪。
有些凌乱复杂,掩藏得很好。
谢濯在天道底下发了与她近乎算是绑在一起的誓言,若是日后知道壳子里的夺舍者已经离开了,恐怕神仙眷侣这个词要改写为神仙怨侣了。
白栀垂下眼,将内心的想法暂时压下。
怨便怨吧,她与谢濯二人之间本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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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差这一点过节了。
莫无极看向这对新人,一个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念了大段誓词,一个兴致缺缺好似被逼婚吐不出几个字。谢濯的性子他知晓,反倒是这长青的女修……
好在,迟到已久的甘霖终于来了。
甘霖洋洋洒洒从天而降,足足淋了能有半个时辰。
底下的修士纷纷捧着手去接,神色喜悦。
这一刻,所有修士都享受着甘霖的馈赠,什么白栀、魔修全部被他们抛在脑后,更有人盘坐下来,打坐感受着灵力的增长。
白栀皱着眉头,探出指尖碰了碰细密的雨丝。
雨丝中蕴藏着浓郁的灵气,白栀刷地一下收回了手,拇指碾着刺痛的感觉。
对于普通修士来说,甘霖无疑是天道的馈赠,能提升修为;对于凡人来说,甘霖能洗去身上病浊之气,强化体魄,有延年益寿之效。
对于白栀,则是跟天上下刀子没差别。
她右手撑着一柄谢濯递出的油纸伞,深深看了一眼他,低声道:“多谢。”
罢了,之后的事,等夺回灵根再说。
*
谢濯被莫无极留下商议事情,不久后沈玉光也会前往蓬莱,朝她说了一声就回了聚灵阁。
她则是从林漾手中接过玉镯,同时整理了观礼修士的贺礼。
至于陆睚送来那几箱东西,被章宾白找了个理由扣下了。
对此白栀十分乐意,她正愁没人处理这烂摊子呢。
“白师姐。”林漾将玉镯递还,小心打量着她的脸色,“我帮你把这些东西装起来吧,摆在这里万一有些手脚不干净的——”
她在顾虑白栀的情绪。
“多谢师妹。”白栀微笑,“那就麻烦师妹帮我收进镯子里了。”
她现在动用不了灵力,正愁着没法把东西搬回去呢。
长青门那些弟子躲得飞快,要么是随陈芷憎恶她的一批,要么则是怕被她这个“烂摊子”缠上,连夜施术回了长青门。
“师姐一天没吃东西,应该饿了吧?”林漾动作不停,悄悄摸摸从怀里翻出个东西来,“这是蓬莱的百花烙,你先垫垫肚子。”
白栀接过,闻了一下:“好香。”
她掰开一块嚼了嚼,眼睛一亮:“这不就是鲜花饼么。”
“哎,师姐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么个东西。”林漾点点头,将最后一个盒子塞进玉镯,眨巴着眼睛看她。
白栀把一整块饼全塞进了肚子,这才感觉身体暖和了一点:“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没吃东西?”
“师兄说的,”林漾说,“他说这道侣仪式是麻烦,从早站到晚,一天吃不到东西不说,还要当个猴一样被人在上面看。”
白栀:“……”
又在学她话了。
“不过白师姐,你和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林漾看了看周围:“我以为你会像月宗那样,轻轻勾一勾手指,什么大师兄啊魔君啊全都拜倒在你的裙下,听说你最属意道君……”
白栀光是想了一下就一阵恶寒:“谢濯不行,师父更是想都别想。”
“难道白师姐还放不下魔君吗?”林漾有点惋惜,“可惜陆睚已经带了话,他二婚都要坐客人桌了,师姐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吧。”
谢濯这师妹……
白栀额角抽了抽,偏偏林漾帮了她大忙,她赶紧闭上了嘴以防意外。
林漾道:“实不相瞒,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月宗一般女子,可惜资质太差了,月宗不肯收我,这才去了隔壁。”
白栀:说得好像剑宗专门回收别人不要的弟子一样。
她惆怅地摸了摸手臂:“一天挥剑三千六百下,我这胳膊都练粗了……”
白栀:三千六百下?看谢濯这细溜溜的胳膊,逃课没跑了。
直到蓬莱弟子礼貌地暗示瑶池将闭,林漾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白栀一手戴着玉镯,一手提着谢濯忘记的自锁,就这么下了山。
经过云梦筑门口时,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她微微一笑:“许长老。”
许亭山转过头,心中暗叹一声,只见白栀眉目含笑,她面上客客气气,说话却不那么客气了:“许长老可是要回长青门?我们顺路,不如载我一程?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同师父他老人家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