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接触

作品:《被夺舍后与师兄成婚了

    谢濯没看她,进门将白栀整理好的一摞衣服收入芥子囊。


    动作熟练的仿佛不是第一次做这些。


    白栀整理着东西,他接过收纳,竟也没有先前拔剑弩张的气氛了,倒像是一对真的神仙眷侣。


    至少在陈芷眼中如此。


    见两个人谁也没有搭理她,被忽视的不爽终究占据了上风。她咬了咬牙,伸手拦住谢濯的动作:“谢仙君来此拜访,可曾向长老递过拜帖?”


    长青门平日不向外门修士开放,只在初一十五允许其他门派修士来访,这点门规被不少弟子在背后吐槽,抱怨连以武会友都被这点时间限制。


    白栀动作一顿,忽然好奇谢濯前两次是怎么进山门的。


    她这一顿,谢濯也跟着停了下来,静默看她。


    看她做什么?她脸上有拜帖啊?


    陈芷还在发力:“距离下月初一还有三日,谢仙君坏了规矩,我也不好和长老交代。”


    白栀罕见地沉默了一下,她揉揉眉心不语。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是吧?刚白嫖了瑶池的甘霖转眼就不认人了?


    当年陈芷就同她在暗地里较劲,也就是修炼速度差了点,怎么十年过去了脑子反而不灵光了?


    甘霖这一淋,算是让她少走了十年弯路,把修炼进度补上了。不过看这脑子,还是收了点利息在的。


    谢濯缓缓道:“家属也进不得长青门么?”


    “……”


    确实没这个规矩。


    陈芷一噎,在脑海中飞速翻阅着门规,试图找出点错处来。


    屋内,属于白栀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完毕,都归纳到手镯的空间内。谢濯走到窗口,看了那几盆植株许久,又将它们转进了自己的芥子囊。


    “干嘛?”白栀莫名。


    揽月阁都快被搬空了。


    “去剑宗,师父想见你。”谢濯道,“另外这禁制我只掌握了一部分,最多能解开三次,三次过后,还要去找道君。”


    理由确实很充分。


    白栀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不过东西都已经整理完了,也没说什么。


    沈剑尊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她抱着手臂示意谢濯开门。


    一道金光闪过,揽月阁的禁制再次被解开。白栀率先推门走了出去,忽地感觉身旁之人绷紧的情绪放松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谢濯。


    他好像很想她去剑宗的样子。


    谢濯不动声色地将窗体上掉落的植株叶片清理干净,这才走出门。


    自锁的剑鞘在地上拖沓着,白栀愣了下,这本命剑拿着顺手,她一时忘记还给谢濯了。


    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来的长青门。


    谢濯接过本命剑,反手扣在背后,指骨轻轻摩挲了一下剑柄的位置。这个角度,白栀并不会看到他的动作。


    剑柄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陈芷看着两人的气氛,觉得不太和谐,又觉得有些刺眼。


    “少做点没有用的事。”


    白栀在陈芷身侧停住,认真道,“我要是你,就把心思都放在修炼上,修士究其一生所追求的从来不是任何一个资质比你高的人,而是不断突破的自己。”


    陈芷怔然。


    白栀无所谓地转身,她能劝的都劝了,听不听进去就是陈芷的事了。


    与她错开脚步,白栀没什么心情地摆了摆手:“三月后的术考再见吧。真有点骨气,就去术考殿拿个第一。”


    “你又不参加吗?”陈芷脱口问道。


    她下意识觉得白栀依旧会垄断第一这个名次。


    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成绩了,近些年来白栀并没有参加长青的术考。


    “笔试倒是可以,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武试就不必了吧,我没有灵根,上去给你们揍?”白栀轻哼。


    她抬眼看了看杵在一旁跟雕像似得谢濯,似笑非笑,“不走了?”


    收起的本命剑又被谢濯重新抽了出来。


    白栀心情很好地想,她总算与这个破地方告别了。


    *


    剑宗,观剑峰。


    它开辟于最陡峭的群山之巅,当年沈玉光自论道大会中夺魁,赢下了这块山头的所有权。


    观剑峰前有一块刻了字的立石,一笔一划皆由沈剑尊亲自提剑刻下,其中蕴藏着凌冽的剑意——


    惩忿窒欲,迁善改过。


    面前的立石有些眼熟,似乎这几个掌门都有题字展示门规的习惯,聚灵阁门口那块立石就写着制怒自省。


    不知道莫掌门这是写给自己看还是戒训底下的弟子。


    白栀与谢濯到的时候,正值晌午。


    几个剑修合力搬着一箱东西,忙得热火朝天。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趟,总算有空抬了头。


    “大师兄?”看见突然出现的谢濯,几个弟子皆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快快快,师兄快搭把手,这才搬了二十箱,后面还有三十多箱等着呢,周长老说不搬完不准我们吃饭。”


    又看了一眼他身侧的白栀。


    现在全剑宗上下都知晓他们大师兄和长青门的大师姐白栀结成了道侣。修真界关于白栀的传闻也听了不少,几个人挠了挠头,还是齐声道:“白师姐好。”


    管他呢,大师兄选的准没错。


    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说什么说什么。若是这位白师姐真有传闻中那么不堪,大师兄还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在瑶池举办道侣大典吗?


    白栀应了一声,在几个弟子齐齐注视下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谢濯先有了动作。


    他收好本命剑,随意挽了挽袖口,大步上前,从那两名弟子手中接过木箱,将它放到了相应的位置。


    她轻咦了一声。


    还以为谢濯不会帮忙呢。


    “多谢师兄。”那弟子喜出望外,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看来今天能赶上三道肉菜!”


    他回过头,一面从对方手中接过新的箱子,一面问道:“于师弟,我们这一组进度怎么样了?”


    于笛:“三道肉菜估计不太稳,两道肉菜还是有的,保底能吃上栗子烧肉。”


    这是西舍??餐膳中最为难吃的一道肉菜,来得早的弟子都会将它排在选择之外。但去得晚的弟子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练剑是个体力活,哪怕这肉甜腻到发齁也能配着饭吃个三碗。


    几个人干的都是力气活,不过一会,脸上都是汗津津的,动作明显比最开始慢了许多。


    白栀在长青门这么些年,也没经历过这种热闹的事。她有点好奇,这周长老带着弟子大费周章地是要做什么?


    白栀盯着谢濯,见他只是一味地搬箱子,便也息了搭话的念头,找了个地方蹲坐下来。


    几十个箱子堆在泥土地上,排成了一条长龙,热闹又壮观。


    莫名像在看蚂蚁搬家。


    白栀起初觉得有趣,看了会儿便兴致缺缺地垂了头,昨夜爬了一晚的浮玉山,基本算是没有休息过,她打了个哈欠。


    “咚——”


    这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砸在脑海中,白栀瞬间清醒过来。


    原来是于笛没接稳箱子,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那边几个剑宗弟子都围了过来,谢濯也是如此,他弯下腰来掀开盖板,仔细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木箱里装的什么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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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们这边怎么回事?”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白栀回过头,只见贺行嘉眼睛一亮,大步上前,打了个招呼:“大师兄,白师姐!”


    “箱子没拿住,掉在地上磕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于笛道,“不知道树苗有没有事。贺师兄那边这么快?”


    “嗯哼,早种完了。”贺行嘉瞪圆眼珠,看着捧着箱子的谢濯,“你们还喊了大师兄做帮手?”


    于笛挠挠头:“……顺手的事?”


    贺行嘉没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


    大师兄不忙时经常来帮他们搭把手,他们起初不太适应,后来恨不得他天天来帮,好及时享受到西舍的三菜一汤。


    木箱里装的,竟然是树苗?


    谢濯检查了下枝条:“只是压断了几根,目前最大的问题是……”


    那几个弟子绷着脸,气都绷紧了:“是……什么?”


    谢濯将断枝拢在手里,缓缓起身:“是再不抓紧去移栽,西舍的栗子烧肉也没了。”


    “……”


    吃饭果然是这群剑修最大的动力。


    贺行嘉懊恼地一拍脑袋,第一个开溜。


    余下几个修士很快就找好了自己的定位——刨土的刨土,移栽的移栽,浇水的浇水,动作竟然比之前还要快了不少。


    空旷的山头被点上了一排排的嫩绿色,那几个剑宗弟子忙活完打了个招呼便飞快地冲向了西舍的方向。


    栽树的工具堆在地上,零零散散地没来得及收。


    谢濯又将它们放到了相应的位置,这才掬了一捧木桶里的水,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手上的污泥。


    白栀侧目看谢濯:“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新奇。


    她还以为谢濯除了练剑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没想到也会同其他人一起……刨土种树。


    小时候薅她种的花花草草,到了修真界却要在剑宗植树造林。


    人生果然是个轮回。


    谢濯擦干了手,这才抬眼:“白师姐尚未与我进行深入接触,不曾知晓我的性格也很正常。”


    “尚未深入接触?”白栀似笑非笑地重复一遍。


    小时候接触的还不够多?


    “年幼顽劣,定不得性。”谢濯放下袖口,又成了翩翩的那个剑宗大师兄,像是为自己辩解,“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他们默契地对年幼时的争锋相对闭口不提,如今却是第一次提起凡间时那段时光。


    “所以呢?你觉得我们如今结了道侣,就应该深入接触?”白栀提示道,“天道九问面前我也是这么回答的。”


    谢濯沉默了会:“白师姐对深入接触的定义是?”


    “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她说完,忽然瞧见谢濯微微别过了头,移开了视线。


    白栀噗嗤一声乐了:“以上这些,也根本不可能。”她细数,“同进同出基本不太可能,长青门和剑宗还没有近到天天能见的地步。吃饭这一点虽不是修士必备的,我不舍口腹之欲,嗜辣成性,和谢仙君合不来。”


    她还是见过谢濯小时候被辣哭过的模样的。


    在那之后她嗜辣嗜得更严重了,许是因为难得找到了个谢濯不如她的地方。


    谢濯偏过头,耳边似乎有一点红。白栀像抓住了个什么新奇的玩意,盯着那点红晕,笑的古怪。


    他不会是害羞了吧?


    “至于同睡……”


    白栀轻飘飘地:“在拿回灵根之前,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红晕不断在耳根扩散,大片大片蔓延,最后随着白栀的话,尽数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