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多情道老祖每天都在修罗场

    “你们认识?”


    朝芊息不解其意的来回转首,易淮泽掀开眼皮,神情莫测的扫了对方一眼,


    老头欲言又止,见易淮泽这么作答,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忽而闭嘴。


    易淮泽率先开口,


    “故友,交集不深。”


    “啊是是是,浅交。”老头瞪了一眼易淮泽,又打量朝芊息自我介绍,“老夫左宿,炉峰丹药道修士。”


    朝芊息:“如此说来,此处当真是妖界外径炉峰了?”


    左宿:“那还有假?举世闻名的炉峰,就在这里。”


    朝芊息:“方才遇到的飞虫正是血煞宗的手笔,”


    “正是血煞宗。”


    “为何此处会出现血煞宗?”


    “我们炉峰有九寂恶业塔的息壤,他们觊觎多年,早就想把息壤占为己有。”


    “他们又不是药修、丹修,为何会对此抓着不放?”


    “息壤产植之物,都是制作上品丹药草极佳的草药。因为血煞宗无法进入恶业塔,所以便把注意打到我们炉峰这里。”


    天穹一轮新月,草丛远远传来阵阵杂踏脚步声,夜菌子在地上扑腾扑腾地跳动提醒几人。


    左宿警惕环顾四野:“我们炉峰入口就在枫叶障林里面,血煞宗之人行踪不定,先随我一同回去再叙旧吧。”


    朝芊息偷偷拉着易淮泽的袖角:“我看不见,你你带路。”


    易淮泽瞥了一眼,默声答应。


    左宿这才问:“姑娘,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朝芊息:“实不相瞒,我这已经是灵根被毁才瞎了的。”


    左宿诧异看着:“灵根可是修士至关重要的储蓄之物,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对你?”


    易淮泽也看向朝芊息,他亦不解,不过短短月余不见,


    怎么会灵根尽废?


    朝芊息有些纠结,毕竟这事情的其中原委,自己都没有搞清楚,


    组织措词,她还是不想细说,便转换了话题,


    “我的灵根是被人夺取剜去,但总有一日,我会亲自要回来的。”


    她的语气隐有不甘和愤怒,就算是只言片语,左宿已听出面前这个女修的可怜经历,神情流露出同情:“晚些我替你看看眼睛还有没有法子治吧。”


    障林寂静,只闻得踏在枫叶上的细细声响,左宿停下步子:“夜菌子,开阵法。”


    易淮泽垂眸盯着脚下夜菌子,它们毛绒绒的,看似狸奴,却有一对翼,煽动翅膀后,


    它们吐出浅蓝色的流光,


    光芒汇聚,一道幻形阵法出现,


    左宿上前带路。


    易淮泽和她紧随其后,


    幻形阵法连接炉峰于枫林,她只觉得脚下忽而摇摇晃晃,易淮泽意识下虚扶着,“到了。”


    “啊?就到了吗?”


    朝芊息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又拉了拉易淮泽:“说说炉峰是什么样子的?”


    易淮泽环顾四周,最后道:“没什么好看的。”


    炉峰被障林结界隐藏,


    左宿:“远眺高崖落瀑,水撒碎金,山脊埋云,此间人间隐世也。”


    朝芊息:“还是左宿前辈认真和我说话。”


    ——


    稍作休整,左宿以灵息了探她的身体,


    朝芊息问:“我问你,一个修士被废了灵根,会不会有重筑的现象?”


    左宿:“有,但有这种特殊灵根的修士,稀罕。”


    言出必有事,他脸色微变:“难道你、你这灵根……”


    “对,我是被废了灵根,又能重筑新灵根。”


    左宿颤颤巍巍:“方便看看你的灵根伤口吗?”


    片刻,左宿没有细说治疗的法子,只道让他找找药方。


    殊不知,左宿的情绪波动,易淮泽尽收眼底。


    ——


    “住哪?”


    “我这里就一个院。五个屋,一个丹房,一个药房,再是杂物屋,最后是老夫睡觉的地方,最多给你们腾出一个空房间。”


    “再说了,你们不是道侣吗?伏雨,你要想念老夫,难不成还要抛下她,同老夫同床共枕,一起盖棉被聊天?”


    易淮泽吐出一字:“滚。”


    朝芊息也反驳一句:“呃,我俩不是…道侣。”


    得知朝芊息说二人不是他想象的关系,左宿面上平静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惊骇,


    “这样吗?那伏雨你和老夫一起睡吧,正好给她一个姑娘家腾出一个单独的空间。”


    易淮泽咬牙,脸上紧绷阴沉的目光扫过左宿,顿字顿句道:“我不和你睡。”


    左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哦,既不和我睡,那你在外睡吧。”


    易淮泽不再搭话,


    沉默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是睡在门外,也不愿和老头睡觉。


    真难伺候,朝芊息暗想。


    ——


    夜色晦暗,起初月轮高悬,了无纤云,直至夜深明明灭灭,仿佛被层叠的厚云层覆盖。


    骤风呼啸,易淮泽靠在墙上缓缓睁开眼睛,


    只听轰隆巨响,天际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


    漫天雨幕,


    毫无征兆的下起暴雨。


    易淮泽听的心烦意乱。


    朝芊息闻得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禁打开房门,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伏雨?”


    易淮泽闻声走来,还以为是朝芊息有什么要事,最后她说:“你还在外面啊?下雨了,你进来避避吧。”


    雨点打在脸庞,易淮泽抹了一把,憋了好半天,喉间挤出个“嗯”。


    跟在朝芊息进屋,她没再说话,双腿一蹬,趴在床上继续睡。


    易淮泽好奇瞄一眼,她随意的像…心软之余把一只淋雨的小猫放屋里了。


    ……


    听着雨渐消,等朝芊息睡沉,随即爬起来去寻左宿。


    左宿根本没睡。


    易淮泽特别清楚,


    左宿年纪大,却有爱熬夜的习惯,不是研究丹方就是在炼丹,


    他笃定,方才下雨绝对是左宿故意不理会他。


    易淮泽敲了半晌门,左宿才开门,二人在门口谈话,


    “我以为你们都睡觉咯。”


    易淮泽没有回答这个神经病一样的话题,而是问:“你看起来,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左宿是他在躲避同族时遇到的,他重伤不愈,就是这个炉峰医修施救,才结识下来。忘年之交,对于易淮泽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


    左宿不擅说谎,又碰上易淮泽这个识人敏锐的。犹犹豫豫老半天,才把自己干过的缺德事说出来。


    “曾经老夫被人劫持,那修士是下天境的,他威逼我给一对孩子互换灵根,我探过两个孩子的灵根。男娃是难以修成正果的混灵根,女娃是天生资质上乘的天灵根……”


    易淮泽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他们两二人,天差地别,那修士要求他,让他使用禁术,给这两个孩子置换灵根。


    他丝毫没有犹豫,当即拒绝。


    两个孩子何错之有,要在给他们这么小的时候,置换灵根,对女娃又是多么不公平。”


    他道,“灵根是自打娘胎里就注定好了的,如此强行置换,不仅仅会害的女娃无法正常修道,男娃在以后修炼破境都要女娃的心血稳定灵息,甚遭天道惩罚。如此太违背正道大统,他不可能答应。”


    没想到那修士软的不行来硬的,如若他不置换灵根,他就会当场暴毙。


    “我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就算他无意如此,偏遇到个如此做派的,无奈之下,我只能咬牙答应。”


    “你怀疑朝芊息是你曾经置换灵根的女修?”


    左宿点头:“不是我瞎说,她太像我见过的那个女娃了。”


    “我是按要求置换了灵根,但我给女娃留了后手,这个灵根没有完全置换成功,尚留了残缺的一部分,就是为了让她让后凭这余留的灵根,可以继续修道。”


    今遇的这个女修,从相貌和灵根的状态,和当年遇到的那个女娃情况相吻合。


    “喂,你可切莫告诉她,这说是我干的,我是被逼无奈知道吗?”


    易淮泽忍不住喷了几句:“你这个软骨头,现在朝芊息眼盲,你断少不了责任。”


    “是是是,我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治好了。”


    左宿又重复:“你切莫说是我干的啊,我真是无心之过!”


    易淮泽再无耐心听下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睨向他,半晌又拂袖而去。


    吓的朝芊息马上跑回床榻躺下,心如鼓跳。


    她根本没有睡着,她睡眠浅,屋中有人,她本就不习惯,所以他一离开,就有所察觉。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二人谈话,她起身偷听,一时内心沉沉。


    她没有怪罪左宿的意思,看得出左宿就是个能就就救,遇到个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人也只能听命的。


    ——


    次日一早,


    她问追着左宿:“我这眼睛有没有办法治好?”


    左宿一想到当年置换灵根的女娃就是她,不免愧疚,下口肯定:“有,不仅可以治好眼睛,你的残缺灵根亦有法子用上。”


    “你修了一种术法,正与天灵根修术对应上,你现在最重要就是修补灵根,眼睛都药方容我再准备准备。”


    莫非是她修情丝炼术?


    左宿说着说着,


    “你和他双修过吧?”


    朝芊息忽而脸上微红,尴尬无措回复老头:“…嗯啊?”


    左宿却在她耳畔循循善诱道:“…他是水灵根,你想办法让他和你……再来上个几天几夜,灵根修补的更快。”


    左宿这话说到她心坎里了,“我也想这样,但他不愿啊…”


    “他是异体,一半人族血脉,一半……”左宿想起来易淮泽不让他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随即改口:“半妖,你只要拿捏他的交情期,等他干不了什么正经事,不就好下手了。”


    “那…他交情期可有什么规律?”


    “有啊,交情期会持续个半旬,只要他脾气变古怪,情绪不对,不怎么爱动,那就是来事了。“


    “为了你,我也是煞费苦心啊,来来来,随我来。”左宿引着她往丹房去,


    取出一个漆黑的盒子,盒子只有手掌大小,


    “这里面是什么?好香啊。”


    “落葵香,待他交情期犯了,你只用取出一块,无需施加任何东西,保准给他迷糊的走不动道。”


    左宿真的什么玩意他都有啊。


    朝芊息真的要给他点赞了:“你真是高人。”


    左宿谦虚一笑:“害,哪里哪里。”


    此物对于人族而言就是普通的香料药材,但对…他,妖而言,就是极品合欢药。


    ——


    拿着东西,顺道去看看夜菌子才回去。


    先把香料放在香炉,心下计划,找个机会把伏雨骗过来就好。


    后背冷不防出现一道清淡的声音,语气质问:“你在干嘛?”


    朝芊息吓到碰倒了香炉:“没有啊,我、我找东西。”


    “没有?”


    朝芊息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左宿说你找我。”


    朝芊息摇头,左宿真是神助攻。


    易淮泽闻到一阵异香,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莫名燥热烦躁下,他动了动身子。


    但是他身体的反应在告诉他,


    她一定是干了什么事。


    “看你没什么事,我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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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挲,朝芊息伸手拉下,“哎,你去哪?”


    其实他去哪都成,就是觉得和她共处一室特别危险,


    “怎么听你状态不好呢?留在这里吧。”


    她迈步走前,不轻不重捏着他手腕,


    “你放了什么香?”


    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发觉四肢发热,瞥了朝芊息一眼。


    “既然你都这样了,那我们就那样吧。”


    她这番话,零秒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他被强按在床榻,


    “光天化日,你节制一点。”


    朝芊息轻咳,跃跃欲试:“好几天没有采|补你,我已经很节制了。”


    紧闭的门外忽然传来渐进的脚步,


    他双臂支起,试图翻身,却被她的蛮力重新按在原处。


    “嘘,你别出声,外面有人,”


    屋子不太隔音,清晰的听见门外交谈,


    是附近的医修来寻左宿,


    “这些是我昨天收集的灵药,特意为你留了一些,你看看。”


    易淮泽专注的倾听门外的谈话,


    朝芊息没有走稳,且看不见地上的杂物,不小心摔跤在床榻。


    他闷哼一声。


    朝芊息顺势压在身上,


    若不是朝芊息眼盲,他一定会认为朝芊息是故意的。


    门口外的修士还真是耳目清明,如此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


    “嗯?什么声音?门外几个修士齐齐转头,”大都猜屋内有人,


    随后又听其中一个修士问起:“听说你这来了两个修士,一个眼盲?”


    炉峰的修士都喜欢治病救人,闻得病状,围观的修士忍不住犯职业病:“她在里面吗?可清楚是什么病状?若是左道友没有法子,我等愿出一份力。”


    左宿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思虑片刻:“眼盲的是个女修,我问问她愿不愿出来。”


    左宿轻叩门口:“那个,你们在吗?”


    朝芊息稳定心神:“没事,我没事,啊不是,我有事在忙,不便见面。”


    但身为医修,他们对药材的气味极其敏感。立马就察觉出不对。


    门缝传来幽幽香气,


    这是落葵香?


    左宿终于反应过来,


    落葵香?大白天就用上了?


    难道……?


    莫非他们…


    那这…不是搅了人家的好事吗?


    左宿恍然,拉着门口凑热闹的人就走:“既然他们在忙,我们还是别打扰了,我这还有几张丹方需要请教诸位,还请都来一观。”


    他气息沉重,身躯紧绷,


    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大门被人踹开,自己清白与名声皆失。


    明明紧张的要死,还在自作镇定,


    朝芊息眉梢略弯,门外一下变的清静。


    没见过脸皮如此薄的妖,伏雨心跳比她还快。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的面容,喉结微滑,不动声色的摩梭指腹:“笑什么?”


    她马上正色道:“没有笑,那个…给我采|补一下呗。”


    她的语气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在告诉他,她意已决。


    无论如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易淮泽自知躲不过,懒洋洋靠着:“你告诉我,为什么灵根会被废。”


    “告诉你也无妨,被亲近之人利用,你可知?”


    易淮泽第一个想到的是她的师尊明衍之,他待在天玄宗有一段时日,他敢断定,明衍之此人,心机深沉,绝非看着这么简单。


    随后将猜测的人脱口而出:“是你的师父长辈?”


    朝芊息摆头:“不,是一切亲近之人,一旦有了利益的牵绊,所有的感情都不复存在。”


    “你不会明白的。”


    易淮泽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心头亦随之牵动,说不清的缘故,


    朝芊息越凑越进,几乎快贴着易淮泽:“我要恢复修为,也只能辛苦你啦,日后有机会,我给你补偿可好?”


    他还没有开口作答,朝芊息双手抚摸他的脸颊,催动情丝炼术,情丝蛊心,以吻封缄。


    ……


    夜幕四合,


    易淮泽在混沌的意识中清醒,


    伸手触摸,被褥没有她的余温。


    她又走了?


    疲惫起身,却四处未见得她。


    不远处柴房氤氲薄烟,只见老头手拿着蒲扇,对着红煤药炉煽火,


    “左宿,她人呢?”


    “她离开炉峰了。”


    闻言心头一紧:“什么?!”


    易淮泽自己亦没有发觉自己蹙着眉,


    “她什么走了?”


    “啧,你怎么担心人家干嘛?她就是和夜菌子去了山下治眼睛采药。”


    “采药?你这里什么药没有,”


    左宿蠕动嘴唇:“正常来说,我这里确实是什么药都有,但是那个药材在附近的鱼山,那地方早被血煞宗占领了,我们没有被血煞宗盯上就算好了,哪还敢去那里。”


    “你们不敢去,就让她一个眼瞎的废物去?”


    “也不是我逼她去的,我还说让你陪她去采药,然后她说你肯定不愿意去的,偏要说自己亲自去取药咯。再说,她不是灵力也在恢复嘛,有夜菌子带路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又补话:“也别小看他们啊,它们很熟悉鱼山路线的,可以精准避开鱼山血煞宗的眼线。”


    “夜菌子就是山精,遇到暗袭,它们能干什么?”


    易淮泽莫名想发怒,到了口中还是冷冷道:“罢了,给我只夜菌子,我要去找人。”


    “行。”左宿小声喃喃道:“平时冷冰冰的,这会终于知道心疼人家了,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