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大梵寺(一)

作品:《别动我的菜园子

    “祁霁,冷静!”江寒尘飞身来到祁霁身边,按住她的胳膊试图阻止她。


    然而,祁霁的凶性已经被完全激发,江寒尘反被她的雷电所伤,手背上多了几道血痕。


    祁霁的异能霸道无比,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围攻她的蒙面人们已经全部丧命,但是这还不够!


    祁霁的目光陡然转向不远处看热闹的人们。


    就在祁霁即将失去控制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祁施主住手吧。”


    佛音穿透空间,由远到近,祁霁的剑锋在僧人眉心三寸骤停,剑身映出他慈悲的面容。


    老年僧人手持九环锡杖,杖头金环无风自动,他垂目看着满地残肢,面露悲悯。


    “祁施主,你的戾气太重,若再不控制,只怕会伤及无辜。”僧人缓缓说着,佛音缭绕。


    祁霁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逐渐平息了她心中的戾气。


    半刻钟后,祁霁重新睁开眼睛,眼底恢复清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多谢大师。”


    僧人微微一笑:“施主心性本善,只是一时困惑,贫僧乃是大梵寺的主持寂妙,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来人正是之前在灵音派向江寒尘道出预言的寂妙大师。


    祁霁还想再说些什么,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她的腹部传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还没等她压制,一口黑血猛地喷了出来。


    祁霁忽然身体一软,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江寒尘及时接住了她,伸手轻轻搭在祁霁的脉搏上,他的眉头紧锁,表情凝重。


    片刻后,他抬起头:“是她体内的蛊毒发作了,刚才那一战她本就是透支身体在对抗,如今她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若不抑制蛊毒,恐怕危在旦夕。”


    “阿弥陀佛,大梵寺有一处清潭,能抑制所有邪祟之物,或许对祁施主的蛊毒会有抑制作用。”寂妙双手合十,“江施主,不如随贫僧一同前往,让祁施主在那里安心休养。”


    “那就有劳大师了。”


    等到江寒尘抱着祁霁,跟着寂妙离开,一个穿着格外奇怪的女子急匆匆赶来。


    战斗现场一片狼藉,不远处,几具蒙面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的身体上布满了雷电烧焦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被烧得焦黑,几乎无法辨认。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糊味,少女却不觉得刺鼻,反而格外兴奋。


    “果然,姐姐也来了!”


    *


    大梵寺檀香缭绕,朝阳逐渐照耀山顶时,祁霁浸在水潭里,百般无聊地叹了口气,微微侧过身子,将下巴轻轻枕在石头的边缘。


    今天的两小时即将泡够,她该要起身了。


    距离上次蛊毒发作已经过去了五天,根据寂妙大师的诊断,她体内的蛊毒是被人诱发出来的。


    没有解药压制,每天辰时,祁霁都要在这无垢泉里疗伤,日出之时阳气最足,最有利于压制蛊虫这种邪祟之物。


    这法子温和是温和,就是太过无聊,需要每天足足泡够两个小时,也没其他东西打发时间,不过还好,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大梵寺是佛修中的权威,虽说佛修清贫,但内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光是这无垢泉,说是能压制蛊毒,但祁霁感觉更多的功效是洗筋伐髓,泡了五天,她感觉身体都变灵活了许多。


    换上干净的衣服,祁霁随意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晾头发。


    “祁施主,那是智空师叔祖打坐的地方。”小沙弥静言抱着比他高一截的扫帚,满脸愁容地看向祁霁,光脑袋在晨光里泛青。


    面对寺庙里唯二有头发的人,他结结巴巴道:“您、您要不要换个地方晾头发?”


    祁霁屈指弹飞茶盏里的茶水,撒了小和尚一脸:“告诉你们智空大师,这石墩子硌得我尾椎骨疼,记得换个铺软垫的,我现在可还是个病患。”


    “智空师叔祖不会同意的。”静言无奈地抹掉脸上的茶水,他是负责无垢泉这片区域打扫之人,每天都要被祁霁逗弄几次,他还是没习惯,涨红着脸跑开。


    祁霁见状摸了摸头发,只有些许潮湿了,她伸了个懒腰,压根没在意自己大腿上还没好全的伤口,翻身跃上三丈高的银杏树。


    如今已是三月,银杏树上长满了嫩芽,枝叶牢牢紧着树干,并未因祁霁的动作而簌簌落叶。


    祁霁坐在银杏树上,远远望去能看到十八铜人阵里的小和尚们木棍正舞得虎虎生风。


    这几天她都是这么打发时间的,至于江寒尘,祁霁醒来已经五天了,她和江寒尘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也不在乎。


    男人嘛,在的时候看着赏心悦目,不在了也无伤大雅。


    斋堂的炊烟裹着饭香准时飘来时,祁霁三两步就下了树,麻利地将晾干的头发挽成丸子头,“真好,又开饭啦。”


    祁霁作为唯一一个大人,挤在尚未辟谷的小沙弥里啃素包子,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江寒尘和寂妙大师路过斋堂时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寂妙盯着祁霁看了好几眼,后者毫无察觉,“如此看来,预言里所说的异端,是往好的方向有的。”


    寂妙大师长年皱起的眉心此时也松散了不少。


    江寒尘点头,认可了寂妙的话。


    “接下来,江施主有何打算?”寂妙大师双手合十,忧虑道:“西南方的听涛阁阁主前几日千里传音,告知海里出现异动,预言已经开始应验,也不知芸芸众生能否平安度过。”


    寂妙大师又道了声:“阿弥陀佛”


    江寒尘沉默半晌,语气也有些沉重,“虽不知这劫该如何度过,但既然她是预言的一部分,那我自会守好她。”


    黑市的打斗场景还历历在目,江寒尘有些心有余悸。


    寂妙大师微微一笑,他有副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江施主这恐怕不只是责任在身,更是红鸾星动了吧。


    祁霁并不知道这两位修真界响当当的两位大能如何在背后蛐蛐她,她今日找到了新的乐趣。


    静言小和尚今日要下山一处村落做善事,这也是佛修修行功课之一,闲不住的祁霁闹着要和他一起去。


    正午的阳光还没那么炙热,祁霁跟着静言小师傅的步伐,踩着青苔斑驳的石阶往下走。


    从大梵寺下来需要走上千步台阶,步行是佛修的苦修之一,祁霁拗不过小和尚,只能慢慢跟在他旁边下山。


    许是离开了庄重森严的寺庙,平日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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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言的静言此时也有些高兴,显露出独属他这个年龄的活泼,他在前头蹦跳,僧鞋踢起几颗碎石子,惊得草丛里窜出一只灰兔。


    还没等静言做出反应,这只灰兔一头撞上了树桩,当即就没了气息。


    “罪过罪过。”静言慌忙合掌念往生咒,腕间挂着的铜铃铛叮铃作响。


    祁霁在一旁看着静言眼睛都红了,默默吐槽佛修都这么多愁善感吗?


    不过祁霁向来看不得眼泪,她走上前笨拙地安慰道:“小和尚,这不是你的错啦,这只兔子可能都想不到自己会撞树而死,这纯属运气不好。”


    祁霁的音量在静言的注视下越来越弱,原本还想说是这只兔子蠢,最后也改成了运气不好。


    “祁施主,您不用安慰小僧,若不是小僧惊扰到它,它也不会做出此行为,小僧是因,自然要为它念念往生咒,解了这果。”


    好在静言的悲伤感秋都只是一时的,念完往生咒他的情绪就好转了,还有心思去将灰兔子的尸体捡起来。


    祁霁有些无语,故意阴阳道:“静言小师傅,你不会还想给它风光大葬吧。”


    静言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老实地摇头:“不是,村落里的李婆婆有一手好厨艺,这兔子正好可以送给李婆婆,让村落里的孩子们开开荤。”


    “不是说佛修不能破戒吗,小和尚你这样是可以的吗?”


    “小僧又不曾食荤腥,又谈何破戒?”


    “好吧,你说服我了。”祁霁将自己的储物袋撑开,指了指里面:“既然是给村落里孩子的,就先放我储物袋里吧,不然静言你一路拎着死兔子,感观也不太好。”


    “祁施主您看!”不知走了多久,静言突然指着山坳,一处正冒着炊烟的地方。


    “那个方向是李婆婆家,肯定是李婆婆家在做素包子了,皮薄馅大......”小和尚说着说着没忍住咽了下口水,欲盖弥彰地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村落,入眼的情况却有些诡异。


    村口老槐树下躺着几个中年男人,草帽盖着脸,有个男人站在石磨旁,正闭着眼机械地往磨盘倒豆子,豆子早已磨成粉,他仍重复着推磨动作,掌心被木柄磨得血肉模糊。


    静言被这个场景吓到,下意识抓住了祁霁的袖子,“祁施主,他们这是怎么了?”


    祁霁低头看了眼被静言攥得死死的袖子,故意踩断脚边的一根枯树枝。


    脆响的声音凭空响起,那几人却连眼皮都不抬,像是睡死了过去。


    小心地走近他们,祁霁蹲下身,在老汉脚边发现半枚梅花状足印,大小不足婴孩手掌。


    静言亦步亦趋地跟在祁霁身后,“祁施主,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不好说。”祁霁站起身来,绕过这几个挡在村口上的人,“我们进去看看。”


    “啊?”静言还没反应过来,祁霁就已经往里面走去了。


    没办法,他害怕,静言匆忙对躺在地上的几人道了句佛号,立马就追上了祁霁的脚步,“祁施主,你等等我。”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两人穿过晒谷场时,竹筛里发霉的稻谷引来大群乌鸦,有个妇人闭着眼睛,机械地在原地挥着竹耙,她的周围也有相似的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