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拒绝

作品:《种田之锦绣荣华

    吴月皎和周佩宁都觉得戚夫人应是有什么事要与她们说,可在茶楼里坐了许久,戚夫人依旧只是说些家常话。


    从詹家和林安淑开始,说到长安。话题转了一圈,眼看时辰越来越晚,戚夫人终于提了告辞。


    与戚夫人分别后,吴月皎和周佩宁脸上尽是茫然。这戚家的夫人邀请她们喝茶,真的就只是闲聊几句?


    这么闲的吗?


    因为戚夫人只是想单独了解吴月皎的脾性,丝毫没有提及林大郎,是以她们未曾察觉戚夫人的意图。


    找不到原因,二人便先抛诸脑后,回去问问林智和林易,是否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赶在宵禁前回了居住的宅子,将此事说与众人,林智和林易都没什么头绪,林二郎却想起去年来梓州在寒清山上偶遇戚家三口的事。


    戚家有意相看大哥的事林二郎没有说起过,这么久了也没有下文他以为对方已经不再考虑,如今看来还是有可能的。


    林二郎便把那件事经过说了,又说林大郎似乎对戚家小姐颇有好感。


    众人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吴月皎放下心:“如此就说得通了。”


    她就怕对方还有什么目的没有暴露出来,虽然戚夫人看起来不像会朝他们使坏的人,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找不到原因总归心里不踏实。


    说起林大郎的婚事,吴月皎来了精神,努力回想戚小姐的模样性情来。


    当时她的注意力大都在戚夫人身上,戚小姐又不怎么说话,对她的印象有些模糊,只依稀记得她长相中上,眉目清秀,不含羞作态,行事大方有礼。


    林易听后倒是眼前一亮。


    林大郎还有个烂桃花没有解决呢。按照前世的时间,林大郎快要和王氏女碰上面了。


    如果能在事情刚发生甚至发生之前给林大郎定下亲事,就再好不过。


    但还是那句话,不能为了让林大郎出狼窝草草结亲再入虎穴。


    林易知道戚阳德的事,但对他的子女非常不了解。


    戚小姐性情如何,会不会像王氏女一样有着他们不能接受的怪毛病,谁都不知道。


    此外,现在戚家到底有没有看上他家大郎还未可知呢。如二郎所说,去年就有意,过了这么久也没进展,意向或许不会很大。


    官宦人家结亲,除了看个人品性,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家里的门第和族人的官职。


    现在戚家考虑他们家可能是觉得他们兄弟早晚要起复,在朝中多少是个助力。


    问题是他和大哥都不打算做官了,以后如何单看下一代,门第这方面他家不占优势,戚家未必能接受。


    都是做过官的,林智也想到了这一点,思忖道:“戚家不知你我打算,若是知晓,此事大抵不能成。”


    林易颔首:“我也是如此想。”


    瞒是不可能瞒的,他家也做不出来欺骗人家的事。真到了那一步,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此事告知。


    林智下决定道:“此事暂且当做不知道。如戚家递了口风,便先说明此事,若还有意向再谈将来。”


    抛却其他因素,林智觉得戚家还是个不错的亲家人选。


    如今朝中辛迁权势甚大,朝中多半与他有所关联。左仆射能持身中正还未遭到猛力打压,可见其品格和本事。


    然他也知道,这件事现在主动权在戚家手里,他们也只能等着看对方如何做。


    商讨了一番林大郎的婚事,林二郎顺势提及今年想要进京参加国子监入学考试。


    谁料刚起个话头,林易就否决了。


    众人很是惊讶。


    林二郎觉得他去考试是很正常的事,设想里说完后应该是母亲给他整理行囊,父亲督促他考前更加用功读书才对。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林易虚咳两声,努力让自己表情淡然下来。


    林二郎提起的有些突然,他没来得及多想,下意识就出言反对了。


    “山中废庙那里的书院,今年应能建好。我和你伯父打算明年出孝后开始招生,届时你伯父为书院山长,你们几个就做书院的第一批学生。”


    书院的事林智很关注进度,其它的他都知道,但是林易也没和他说过让林二郎放弃考国子监转而入自家书院啊!


    凭心而论,一座还没完工的书院和天下至高学府,就算是觉得国子监不复以往清净的林智也会认为国子监更好。


    别的不说,从国子监毕业的监生无需参加科考就可授官,单这一条就足够学子们挤破头了。


    “清远,不必如此…让二郎去吧!”林智劝说道。


    林易摆摆手,说道:“二郎,你跟我来。”


    林易心事重重地带着林二郎离开,单独谈话去了。


    林安澜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终于露出马脚了!


    不让林二郎去长安,是怕几年后的祸乱波及到他吗?


    林安澜几乎已经能肯定林易是重生的了!


    林易来到一间只有桌椅的空屋子坐下,让林二郎坐在对面。


    林二郎坐好后一言不发,等他爹给一个解释。


    “二郎,你觉得入国子监是为何?”沉默许久,林易出生问道。


    林二郎一怔,爹问这问题干什么。


    他还真没想过。


    自打懂事起,他总听别人说,祖父争气从家乡州学考上了国子监,伯父和爹也在国子监读书后参加科举考试一举中第。


    然后,他大哥在家里有恩荫名额的情况下自己参加考试,时常被人称赞。


    对他来说,压根不用思考以后要做什么。他只需要读书做学问,和长辈大哥一样考入国子监,之后科举出仕,做官直至终老。


    林二郎沉默了一会儿,答道:“读书。”


    国子监是读书的地方,他现在根本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在家也可读书。”林易说道。


    林二郎觉得他爹今天很奇怪,在家读书和在国子监读区别大了去了!


    “国子监有明达贤师。”


    “你大伯曾任太学博士,称得上贤师。”


    “国子监生才高八斗,与这类人为同窗,与我大有进益。”


    “监生多数靠父祖恩荫,无真才实学者多如牛毛。”


    “国子监学业修满即可授官。”


    “科举中进士,前途比国子监生更好。”


    “国子监要进,科举也要考。双重保障。”


    “既能考入国子监,科举得中不再话下。”


    ……


    林二郎说一句,林易便反驳一句。


    林二郎很气,他爹避重就轻,压根就不讲理。


    见林易坐在对面老神在在看他抓狂,林二郎突然就不急了。


    冷静下来,林二郎觉得他爹今日反常定有原因,便问道:“爹,您到底为何不让我去国子监?”


    别说什么要他入读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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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这不是正确理由。


    林易此时却不如林二郎看到的淡定,内心充满忧伤。


    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其实去不起国子监倒无所谓,关键是国子监在长安啊!


    林大郎已经考上了就不说什么了,距离严氏之祸还有几年时间,在这之前随便找个游学的理由让他离开长安就是。


    到时候他已经接近毕业,国子监对他的管理会松很多。


    但是林二郎今年要去考,等到战乱爆发也才在那里待三年,国子监不会轻易放人,他能找什么理由让他请长假?


    难不成死一回让他回家守孝来?


    而且人去了就会有各种不可控的因素,最好的还是从根源上阻断。


    林易一直没想到要用什么办法阻拦林二郎去长安,这件事难在林二郎今年已经十六,是半个成丁了。


    他打小有自己的主意,轻易不会被说动。


    现在又到了这个年纪,用当爹的名头强压他也不行,他会更加极端。


    林易想了想,索性摊开说吧。


    “以为父眼光,长安城四年内,必定会乱!”


    林二郎一惊,率先看向窗外。


    确定没人在附近才扭回头面对林易。


    “怎么可能呢?如今天下太平,多年不起战争。我大虞万邦来朝…”


    林易打断他,说道:“凡事不可只看表面。”


    心里则在叹气。


    不说严氏之祸还没发生的现在,就说前世严永新起叛的消息传到长安太极宫内,当今皇帝和文武百官还以为是假消息呢!


    所以重生后他根本没想着把严氏会反的事情传出去,只委婉提醒过亲近人家京城以后或许会不安稳。


    林二郎不知道林易是基于什么做出的判断,看着神情严肃的父亲,和之前瞎找理由反对他考国子监的状态全然不一样。


    林二郎还有些恍惚,却莫明相信了。


    虽然长安几年后会乱的消息听起来更加不可信,但林二郎却觉得林易这次说的是真的,这也是他一直阻止自己的真正原因。


    过了许久,林二郎才找回自己声音。


    “爹和大伯决定归隐也是因为此事?”林二郎问道。


    林易有些脸红,怎么从孩子口里说出来,他像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一样?


    “也不只是这一个原因。为父现在利禄之心已淡。于我而言,咱们一家平安顺遂才是最重要的。”


    在长安飘荡的那些年,他看惯了阴谋诡计,暗算钻营,重来一世也确实不再像前世那般以官至九卿为念想。


    “所以二郎,听为父的。莫要再想进京的事,安心在家读书,也可寻些别的事做,哪怕外出游历,只要不离剑南道太远,都随你。”林易起身走到林二郎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


    林二郎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


    不离剑南道太远?那就是爹认为剑南道是较为安全的。


    林二郎烦闷起来,他以往只顾读书,对朝野局势一概不知,如今想分析一番都无从下手。


    看他爹的样子,是不会给他解惑的,会有战乱的想法爹早就有了,却到现在不得已才说给他听,问再多也是枉然。


    也罢,反正考国子监只是他认为的比较顺当的一条路,并非唯一途径。


    只是以后也不能只死读书了,要多跟在爹身边学些书本以外的知识。


    林二郎打定主意,从此没再提过进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