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菱儿愿以死谢罪!

作品:《渣爹蠢兄护后娘,今生全部火葬场

    温雪菱虽不知太后为何如此帮自己,但东风既至,她借比不借胜率更大。她不卑不亢的眸子,让太后看到了故友的模样。“好,那就八抬大轿,以正妻之礼,风风光光从丞相府正门进府。”一句话,定下了慕青鱼进府的规制。温敬书低垂的脸上眉宇蹙起,在太后询问他可有异议时,恭敬回道,“臣……无异议。”“父亲!”温锦安红着眼睛,声音里都是委屈不甘。他目露安抚,抬眸对上另一个女儿的视线,华衣狐裘为她增添红光,站在太后身侧好似流落民间的公主。“太后娘娘,此事千错万错都是臣之错,但思愉和安安是无辜的,谢家如今唯余她们二人,臣身为丈夫和父亲,不能让她们受此等委屈。”温雪菱表情未见起伏,狐裘下的指尖狠狠扣进掌心。最无辜的难道不是她娘亲吗?她目光穿过底下众人的神色,听到他们对谢家军的敬佩和惋惜,心骤然下沉,余光瞥见帝王听到渣爹话后,眼有犹豫,似要帮他说话。砰一声!温雪菱重重跪在太后跟前,巨痛从膝盖骨传来,听得众人眉心一皱。温敬书眸色暗沉,到嘴边那句「臣愿以死谢罪」还未出口,便听到她边磕头边认错的话。“太后娘娘,是菱儿错了。”她似乎感觉不到地面的冰冷和坚硬,一下又一下,地上很快便有了血迹。太后眼含赞赏,顺势说道,“你何错之有?”“两年前,爹爹回花溪县接妻儿,祖母以年迈不适京城风土为由,拒绝来京,娘亲担心祖母要留下照顾时,菱儿就该制止,想必当时爹爹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温雪菱故作愚钝,装作不知道祖母在丞相府享福之事,又哭又笑,格外狼狈。“娘亲和菱儿留在花溪县,日子虽贫苦,但也温馨,可……”她故意哽咽停顿,“可就在爹爹接哥哥们离开后不久,祖母突然失踪,菱儿和娘亲在雪地里找了数月,娘亲哪怕高烧也不曾停下,可还是寻不到祖母的踪迹。”温雪菱只字不提温敬书的不好,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自责。她将祖母失踪、娘亲身体不好的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最后转身朝渣爹磕头谢罪。“爹爹,只要你愿意照顾好娘亲,菱儿愿以死谢罪!”她的哭声响彻御花园。温谨礼皱眉,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你在胡说什么,祖母不是好生在丞相府享福?”众人脸色各异,彼此对视。聪明者,立马听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但温雪菱磕头已经磕到神智不清,好似听不见他的话。额头的血,顺着鼻梁滑至两颊。她抬头冲着渣爹的方向,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单薄的模样愈发惹人怜惜。温雪菱拔高声音:“爹爹,娘亲无错,千错万错都是菱儿的错——”古有忠臣撞柱,自证忠心。“菱儿知晓爹爹有难处,菱儿愿意以死谢罪,只求爹爹不要辜负娘亲十多年为温家老小的付出。”温雪菱没有给渣爹开口的机会,说完就冲着龙椅不远处的柱子,狠狠撞去。帝王厉呵:“快!拦住她!”什么角度看起来伤得最重,可是温雪菱前世在奴城的必修心得。她被护卫拦下时,额头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淌,含泪看着渣爹,双眸一闭昏了过去。来之前,温雪菱就已经和梁诀通气。刚才的视线看似是在看温敬书,实则掠过他和梁诀对上,后面的事还需他配合。梁诀咳嗽一声,收到信号的人立马行动。“谢家母女无错,可这原配和女儿又何错之有?这孩子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啊。”“北境苦寒之地谁人不知?见过温丞相母亲和四位公子的人,谁能不说一句气色上佳,你们再看眼前这丫头……唉!”话要留白,方能让人有更多联想。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诊治后道,“这位姑娘常年食不饱腹,体内寒气缠身,需好生调养。”温敬书这些年在朝堂的脸面,在今日全部丢尽。帝王不好对臣子的家事参与过多,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生母,将此事交给她来处理。太后看着聪慧果断,不给亲爹留余地的温雪菱,心中划过赞赏。她金口玉言断定,温雪菱母女俩无错。不仅赏赐她们黄金万两,还下懿旨让渣爹以原配之礼,将慕青鱼风光迎进丞相府。时辰就定在第二天。不过,她也没有撤去谢思愉丞相夫人的头衔,在明面上顾全了谢家的脸面。丞相府自此便有了两位丞相夫人。太后亲自下的懿旨,温敬书自然不敢有异议。温雪菱昏迷醒来,也明白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法子,急忙哭着谢恩。冬日宴,就此草草了事。温敬书被帝王留下议事,温谨礼扶着伤心过度的温锦安往宫门口走。撞柱虽有技巧,但为了更逼真,温雪菱是真下了狠劲。她在太后宫中婢女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宫门口。温谨礼扶继妹上马车后才过来接人。待太后婢女离开,他看着温雪菱额头缠绕的白布,心里有一瞬间的心疼,到底是自己的亲妹。他站在她面前,叹息道,“菱儿,你这又是何苦?娘亲根本不在意这些虚名。”温谨礼还和她说谢思愉如何温和善良,对四兄弟有多好,还说温雪菱见了她,也一定会喜欢她。她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淡漠掠过眼底,冷声道,“我只有一个娘亲。”“你!”温谨礼见她软硬不吃,火气也随之爆发。他语气难掩失望,责怪道,“你可知今日之事,对父亲影响有多大?身为丞相肩担重任,父亲本就步步难行,遭此责难,日后行事恐更为艰辛,这都是你造成的。”温雪菱微垂的视线仰起,盯着他道,“我和娘亲进府,对兄长又有何影响?是断了兄长财路,还是阻碍了你向那两人献殷勤?”“小人之心!”温谨礼气到胸膛起伏,怒声道,“我是为了丞相府的和睦!”温锦安在马车里揪着手帕,看到他们吵架,心里很是舒坦,暗暗想着:既然她们这么想进丞相府,那就别想再活着出去了。“四少爷,不好了,小姐昏过去了。”少年疾步匆匆回到马车。片刻后,温雪菱听到他担忧的声音,对马夫厉声道,“快!速回丞相府!”宫门口的夜风,已经有了暴风雪降至的征兆。她看着远去的马车背影,眼神平静面对被亲哥丢下的结局。温雪菱刚要朝另一个方向离开,面前蓦地停下一辆马车,帘子撩开,露出一张清俊淡漠又冷冽的脸。男人幽暗漆黑的眸子,淡淡扫向被落下的她,薄唇微抿,“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