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整肃

作品:《铁娘子她怎么登基称帝了

    翌日。


    饶百善和吴永力又被动上班,见证刘今钰领人向周老爷赔罪。


    这次场面不如昨天的尴尬和对抗性强。


    周老爷收到退回的被窃财产诚惶诚恐,对刘今钰给的二十两赔款更是接都不敢接。


    刘今钰在他面前打了蒋山等人的板子,周老爷战战兢兢,不是刘今钰硬压着他观看,他早就躲进宅子里。


    农联这边气氛则很低沉,到底是丢面子的事。


    因为刘今钰不准他们走,很多人低着头看脚趾头。


    周家的事情告一段落,饶百善和吴永力本以为终于可以回邵阳城,没料想刘今钰又带着两三百人浩浩荡荡地往北边去了。


    小江沿岸的刘氏族人都被她喊来。


    族人们看着刘今钰一张冷脸,周边围了几圈的人在那议论纷纷,都嘀嘀咕咕起来,脸上不安和不耐烦的情绪愈发浓厚。


    几个辈分高的老头和去过谱口冲跟刘今钰打过照面的中年人走上前来问刘今钰这么大阵仗要做什么,刘今钰回以四个字——


    整肃家风。


    老头和中年男人神色顿时僵硬,刘今钰在罗城干的事,因为大同社和农联有意传播,早被他们知道。


    前面听见的刘氏族人惊愕地把这四个字传下去,在场的刘氏族人立即骚动起来。


    旁观的农联众人反倒安静了,眼里闪动着兴奋和幸灾乐祸。


    “今钰妹坨,如何使得……如何使得……”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慌慌张张地劝说道,“到底是自家人,自家人啊,就是有错,小惩大诫便是,如何……如何可以……”


    刘今钰肃声道,“我在罗城整肃完家风,早就派人通知过邵阳所有刘氏族人,莫犯法,莫害人,莫仗着大同社的名头欺压外人。但……”


    她扫视一圈,看着或惶恐或愤怒的人群,眼神冷得可怕,“有些人就是不听!再不整肃,有些人真以为自己是温和里的土皇帝了!”


    饶吴二人听得糊涂,杨文煊贴心给他们补充“前情提要”。


    原来周老爷跟农联的矛盾之所以激化,一部分原因是当地一部分刘氏族人,视农联为其奴仆,时常指挥农联的人给他们办事。


    农联里也有部分人员“趋炎附势”,甘心作其前驱。


    小江区的负责人是唐全,可能是多年做管家的经历让他原则性太差,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刘氏某些人得寸进尺。


    刘氏跟周老爷有纠纷,那些人便明里暗里让农联找周老爷不自在。


    周老爷虽然懦弱,但还是没忍住打骂了人,又引得蒋山等人不满,这才发生打砸之事。


    杨文煊解释完,刘今钰已经指挥人把那些仗势欺人的刘氏族人从人群里拖了出来。


    有人哭天喊地,有人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还有人破口大骂,说刘今钰牝鸡司晨,是刘氏的大祸害。


    刘今钰置若罔闻,当众将他们的恶行一件件说出来,让在场所有人,包括农联众人和刘氏族人一起公审这些败类。


    有两三百外人在,这些人怎么也逃脱不了惩罚。


    刘今钰也不嫌耽误时间,亲自监督卫队队员执刑。


    虽然没下死手,但也是真打板子,哭声骂声被一阵阵痛彻心扉的哀嚎取代。


    一时间,小江畔嘹亮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老头和中年男人不忍视、不忍闻。


    刘氏族人有同情的,为受罚的族人求情;有为之打抱不平的,大骂刘今钰倒反天罡,迟早天打雷劈。


    刘今钰并不作理会,只让人看好刘氏族人,以免他们影响行刑。


    等行刑结束,半死不活的受罚者被带下去敷药治疗。


    刘今钰再次跟刘氏族人强调规矩,要求他们必须服从大同社和农联的管理,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从重处罚。


    唐全等人也因不作为被训斥,罚俸记过。


    帮着刘氏族人欺压外人的农联成员,也被拉出来打了板子。


    她立下规矩,再有包庇放纵者,按同犯论处;再有为虎作伥者,罪加一等。


    太阳西沉,刘今钰先让杨文煊和唐全带农联众人回去,自己和卫队留下,审查了一番当地刘氏的族产。


    自然,这种事是经不起查的。


    就连人前一向正派的长者,历来憨厚的老实人,也变着法贪墨了一些族产,收了一些族人的好处。


    她借此机会将族产全部收上去重新分配,并惩戒了一些损公肥私比较严重的族老。


    不过小江这里的刘氏比不得罗城那边枝繁叶茂,涉及的利益较少,人跟人之间也更熟悉更亲近,所以都只是小事。


    她也没有直接抄谁的家。但到底推倒了一众族老的威信,树立起了她的权威。


    她忙活到第二天才返回三路壩营地,本想着带上杨文煊回谱口冲,没想到周老爷亲自来营地找她。


    “刘社长,老朽同意减租,但老朽想问你几个问题。”周老爷说话的声音有些小,明显还在畏惧刘今钰,但没有昨天那么害怕了。


    刘今钰有些惊诧,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尽管问。


    周老爷到头还是害怕,迟疑片刻才咬牙问道,“刘社长,只要减一次租么?”


    刘今钰露出玩味的笑,“周老爷,你问出这个问题,想必自己已经知道答案。”


    周老爷面如死灰。


    刘今钰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是认真答道,“田租五成,但你们定然不会答应减租后由你们承担赋税,那佃户仍要上交六成收获。


    “一亩地佃户最后到手四斗糙米,租种十几亩地才能保住一家人命。大同社和农联要让人吃饱、吃好,就必须让地主再减租。”


    周老爷苦笑道,“刘社长,莫想到你这般实诚。”


    刘今钰道,“周老爷,老百姓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我为老百姓谋福,乃天下最要紧要正确之事,我何必欺骗隐瞒?”


    周老爷默然不语,刘今钰问他,“周老爷还有甚么要问的?”


    周老爷摇摇头,“没有了。原本还有几个,但刘社长回答得这般清楚,老朽都已知晓。”


    他面无血色,眉目间藏着深深疲倦和颓然,“老朽同意减租,只求刘社长再不找老朽麻烦。”


    刘今钰答应下来,周老爷告辞,转身要走,在一边等候的周家奴仆连忙上前搀扶。


    周老爷步履蹒跚,刘今钰却不得不加快速度。


    她和杨文煊后续十来天都在温和尚贤两里巡查。


    一是整肃风气,不管是农联的还是刘氏的,一概严查重罚。


    农联问题多,但目前还只是行动过激程度的问题,都好处理。


    刘氏问题也不少,说来说去还是老几样,刘今钰下定决心整肃干净。


    刘林祯倚老卖老来求情她也没给半点面子,甚至查出刘林祯的问题还罚了他钱,气得刘林祯大病一场。


    她“爹”她“娘”近来有些得意忘形,也遭了她训诫。


    二是招募人才。工匠、大夫、账房、教书先生等,只要有本事的,来者不拒。


    刘今钰顺带着募集起护乡队员。本以为报名的人不会多,没想到各乡青壮非常积极。


    仔细一想也正常。


    财帛动人心,一个月至少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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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子,食物免费供应且质高量足,又有保家队在前头扛事,哪里会愁吸引不到人?


    三是按杨文煊的想法梳理地方体制,把乡里邻三级落实下去。各级官吏虽然凑不齐,但至少把架子搭起来。


    “里级至少要有里魁,乡级至少要有里正以及三名有秩。”杨文煊愁眉苦脸,“里正负责功房和兵房,其他三名有秩……


    “嗯,我想想,一人负责记房和民房,一人负责金房和文房,一人负责田房和作房,怎么样?


    “哎,即便如此,四乡也至少要四十三名干部。如果算上工区,不会少于五十人。”


    刘今钰却笑嘻嘻说道,“我们手下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别怕用错人,大胆用,好多人不是铆足了劲等着立功吗?”


    杨文煊无语。但再无语也得解决问题,他跟刘今钰讨论了下几个重点岗位的人员安排,便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是唐廷瀚的声音。


    “刘社长,杨社长,垌子坪那位撑不住,愿意认罪请罚了。”


    ……


    桐子坪萧宅。


    一段柔软婉转的唱戏声从宅子里传出来。


    唱戏的人唱的不是本地的方言,调子又转来转去,外面的一句都听不明白。


    “那是姓萧的从小养到大的一个家生子在唱戏,叫萧游。就是不晓得唱的甚么戏,没人听得懂。”


    胡骥说话的时候带着胜利者的轻蔑的笑。尽管他想掩饰,但在吴永力眼里却是明晃晃的。


    在心里吐槽“小人得志”,吴永力嘴上却笑道,“这萧老爷也是会享受的,打板子前还要听听曲。”


    饶百善听了一阵说道,“唱的是昆曲,南直隶流传来的,达官贵人最是喜欢。萧老爷虽然没有功名,但也是风雅之士。”


    胡骥和吴永力都惊诧地看了眼他,他笑了笑道,“县衙里几位老爷有南直隶来的,听他们聊过昆曲,与萧游唱的很像。”


    吴永力更加震惊,心里想自己怎么没有半点印象。


    胡骥却笑道,“饶差爷倒是个用心的人。”


    饶百善哪里会喜欢一个泥腿子评判他,心里不爽,但明面上只能恭维回去。


    没多久蒋寅过来,板着脸说都准备好了,胡骥便去萧宅门外通知萧家管家。


    萧宅被围半个多月,宅内奴仆小厮基本跑光,只剩萧游、萧家管家和萧老爷的几个心腹。


    逃走的奴仆则都经过了大同社的审查,无罪或罪行轻微的当场释放,自己选留在大同社还是离开;犯过事的则判处劳役。


    不少人选择留在大同社,他们要么没家要么家在附近,很怕萧老爷以后找他们麻烦。


    萧老爷被萧游搀扶出来,管家和几个心腹惶恐不已地跟在身后。原本精神矍铄的萧老爷此刻死气沉沉,眼中只有疲惫和痛苦。


    但当他看到周边几百人都聚集在此地,对他指指点点时,他还是绷不住,身体颤栗,呼吸急促。


    见到威风凛凛的刘今钰,他全身的气力更是消散大半。


    萧游吃力地扶着他,差点摔倒。


    刘今钰冷眼看着他,他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刘今钰让开身子,他殴打过的伤者被人抬上前来。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会愤怒,会恨他,却不想他们眼里只有嘲讽。


    他哆哆嗦嗦站直身体,萧游的手跟着往上。


    他向前迈出一小步,始终怯生生低着头的萧游慢了半拍,悬在原地的手别住他的手。


    一个趔趄,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他往下。


    他面露惊愕,身体直直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