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夺位
作品:《铁娘子她怎么登基称帝了》 奉明还用匕首捅进奉峒长胸前的伤口,狠狠地搅了一搅。
“峒长啊!你死了,我们该如何抵抗汉人啊!”
奉明还收回匕首,将身体不停颤抖的奉峒长放下去,突然大声哭嚎。
门外众瑶将俱闯了进来,到了床边,看见奉峒长胸前涌出大股鲜血,一时间震惊又茫然。
“快去请巫医!”
有人焦急喊叫,奉明还却呵斥道,“闭嘴!峒长有话要说!”
奉峒长喉咙里全是血液,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不连贯的音节。
“峒长,你说甚么?我们都在!”
奉明还弯下腰贴近过去,奉峒长身体颤抖,右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奉明还。
奉明还悲恸不已,握住奉峒长的右手大声说道:“峒长,属下知道了。属下定会继承你的遗志,带领族人,将汉人赶出大山!”
奉明还嚎啕大哭,“峒长,你放心去罢!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期许,让汉人踏进峒寨半步!”
奉峒长的眼球仿佛要瞪出来了,身子猛地一震,再无半点动静。
奉明还松开手,奉峒长的右手径直落下去,奉明还俯身,将奉峒长的双眼合上,嘴角一丝笑容一闪而过。
他站起身,面朝众瑶将,悲愤不已。
“峒长为叛徒所害,临终将白面江峒交与我,我在此向祖师立誓,必肃清奸细,驱逐汉人,为峒长报仇,保住唔奈一脉!”
他环视一圈,几个瑶将对视一眼,眼中流露明显的警惕,右手不老实地摸向腰间刀柄。
他目光狠厉,“你们默不作声,莫不是怕了汉人,想着投降?老子今日告诉你们,谁敢与汉人言和,便是唔奈罪人,老子必杀之!”
不少瑶将皱眉,其中一个年长的说道,“峒长被害,人心惶惶,贯冲峒民又久被汉人蛊惑,我们当退回白面江,以免汉人和内奸里应外合,白白让儿郎丧命。”
顿了顿,他深深看了眼奉明还,“其他事,等办完峒长丧事再与族人商量,至少也要问过巴脉的意思。”
奉明还扫视一圈,似笑非笑,“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瑶将你看我,我看你,相继点头。
“当务之急,是送回峒长遗体,叫他在祖树下安眠。至于峒长人选,既然峒长此前不曾言明,便该峒中耆老选出。”
几人发表意见,几人点头应和。
奉明还笑了笑,不急不躁地说道,“我原以为内奸难抓,没想到现下便藏不住,一个个跳出来了。”
众瑶将面露惊诧,奉明还却继续感慨道,“想必就是你们这些软骨头,不敢与汉人交战,于是将前线的叛徒放入,借刀杀人。”
他脸上的笑顿时褪去,一股寒意从眼底溢出。
“如此也好,你们这些怯弱的叛徒自己跳出来了,省得老子慢慢去抓。”
年长瑶将怒斥,“奉明还,你甚么意思!”
话音未落,楼外突然响起一阵惊恐的叫声,紧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
众瑶将乱作一团,大喊“汉人杀来了”,但奉明还不动如山,看戏般地流露出讥讽之意。
年长瑶将顿时惊醒,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声音颤栗,“奉明还,是你!你要做甚么!”
众人惊恐看来,奉明还沉默不语,吊脚楼震了一震,十数人上楼,涌进房中。
“老子要肃清奸细,驱逐汉人,为峒长报仇。”
众瑶将被团团围住,一个个惊骇不已地紧紧贴在一起。
“奉明还,你疯了!”
“疯了?”
奉明还慢慢拔出腰刀,表情庄重,语气却带着戏谑。
“各位,为了唔奈,借你们头颅一用。”
……
佟香玉拄着拐杖,跟在运送辎重的乡勇队伍后面慢慢行进。
“抓紧了,天黑前要赶到贯冲峒!”
罗固从前面走来,一边走一边催促。
“唉,小心!”
一个乡勇走急了些,麻木的双手没使上力,堆满粮食的独轮车将他往后一拉,人倒车翻,羊肠小道顿时堵塞。
乡勇连声告罪,前后几人连忙过来帮忙,罗固嘴上骂咧咧,但还是帮着乡勇将粮食搬上了独轮车。
队伍又动了起来。
罗固走到佟香玉身边,双手伸出,嘴巴微微张开,却又很快闭上,连带着手也缩了回去。
“罗连长,也不必这么着急。”佟香玉说话时稍稍有些喘,“奉明还已率各峒瑶兵离开贯冲峒,不会是假的。
“他虽手段狠辣,趁着老峒长重伤死亡,凭武力迅速清除了反对者,又以所谓大义裹挟了他峒瑶兵,却也只夺取了前线军权。
“各瑶峒很难接受他滥杀专权,尤其是白面江峒。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在白面江峒反对他的势力统合前掌控局势。
“否则根基不稳,现下的拥趸立时便会背叛他。”
罗固眺望苍茫山林,皱起眉头,“佟直指说的有理,但奉明还武力夺权,缺乏威望,正需要几场胜利巩固地位,不能不小心。”
“罗连长考虑周全。”
佟香玉回了句客套话。
不管怎么说,作战仍以罗固为主,她不便多嘴,何况罗固所虑也十分合理。
奉明还这等心狠手辣的赌徒,说不定真不自量力,在山中某处埋伏了人马。
小心,总没有错。
“佟直指说笑了,是我这等没读过书的粗笨之人太过保守了。”罗固苦笑道,“若换作社长,早发兵奇袭贯冲峒了,何至于丧失瑶兵混乱这一击溃他们的好机会。”
佟香玉笑道,“不是谁都是社长。何况社长手下精兵如云,罗连长不过一连护乡队。”
她看向乡勇们奋力拉着的摇摇晃晃的独轮车,将罗固的解释堵了回去,“罗连长,乡勇队用的可是最新的独轮车?”
罗固怔住,不大明白佟香玉为何发此问,疑惑地点了点头,“是车厂的新车,用着的确比以前省力。”
“但看着不大稳。”佟香玉道,“车厂研制的新款独轮车,以及两轮、四轮马车,社长都不太满意。如此看来,确实有许多不足。”
罗固更为疑惑,“毕竟是山道,崎岖难行。”
佟香玉沉思片刻,忽地嘴角上扬,叫罗固心中春波荡漾,“杨社长常说,‘要想富先修路’,我看呐,‘想打胜仗,也得先修路’。
“似这般运送辎重,不但过慢,而且极易被瑶人截断道路。莫说深入辰州、靖州瑶峒,便是清剿奉明还,都有些难。”
“啊,是……”罗固心绪沉浸在某种情愫中,随口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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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惊道,“辰州、靖州瑶峒?佟直指,你甚么意思?”
佟香玉却卖起了关子,“罗连长,此事由我说不大妥,等你重整贯冲峒,社里的指示便该到了。”
佟香玉不说,他也不好多问,便陪着佟香玉慢慢走。
他原以为佟香玉很难坚持到贯冲峒,提前让人准备了担架,不想根本没用上。
不知道佟香玉是习惯了,还是在硬撑,但他能确定,佟香玉定然忍受了很大的痛苦。
他十分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照顾她。
只不过他没能纠结太久。
贯冲峒里飘荡着令人作呕的腐臭,连血腥味在这里都显得清甜。
依山而建的瑶寨上下里外都是尸体,褐色的血迹以各种姿态爬在瑶寨的木墙、石路上,黯淡的暮光拂过一张张苍白的脸庞,带走瑶寨最后一丝热量。
绣衣司安插在贯冲峒的线人领着幸存的瑶人从地洞、山林中陆续走出来。
奉明还裹挟走贯冲峒半数瑶人,余者反抗,大多被杀,只这几十人等来了大同社。
罗固、佟香玉帮着他们收殓尸体。
大敌当前,尸体却多,且气温渐升,恐生瘟疫,是以无法按照瑶峒传统将亡者土葬或岩葬,只能一烧了之。
幸存的瑶民大多不忍心,只能由护乡队代劳,将死者尸体俱放于柴堆上。
大火烧起。
贯冲峒巴脉坐于火前,诵读着幽远深邃的咒语,火光将他右手托起,重重敲打着堆栓上的铜弦。
瑶民们跪在后面,有人低声哭泣,有人念着什么。
罗固、佟香玉等人只能默默地等待仪式结束。
逝者已逝,生者却要开始新生活。
贯冲峒十室九空,连原来的回峒长也因质疑奉明还被杀,罗固接手可以说毫无阻碍。
贯冲峒散在山中的小寨,哪怕不信任汉人,也不可能再信任屠戮本寨的奉明还。
连同贯冲峒周边的暗溪、刘家、下山等峒,也因罗固在贯冲峒发放粮食、均分峒田,也倒向大同社。
罗固本想着趁势拿下白面江峒,彻底平定高平瑶峒,却不料大同社本部派人来了。
“林部长,你怎么亲自来了!”
虽然早知道林巧月会来,但当这位被社员恨得牙根疼的“女御史”,真被佟香玉领进暂用作议事的吊脚楼堂屋时,他仍有些惊诧,或者说发怵——
他脑中不断回放自己在沙平堡和瑶峒做过的事,评估着哪件有违背社规的风险,是否要坦白。
林巧月坐在他对面,展开笑颜,竟然又柔又美,没有半点想象中的杀气。
他微微怔住,门外又进来一人,却是个身材匀称的年轻男人。
“罗连长,杨社长命我向你通报本部理事会的最新决定。”
林巧月的话叫罗固收回目光,坐正身子,“林部长你说。”
林巧月将盖章签字的文书交予罗固,肃声道,“本部理事会决定,将贯冲峒等瑶峒划为‘梅山嵠’,相当于‘县’。
“与此同时,在梅山嵠成立大同社支社,由你、我以及胡骥担任理事,并分别兼管梅山嵠军事、内政及纪律。
“梅山嵠令,需瑶人担任,由支社理事会确定人选,报与本部同意后再行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