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安抚

作品:《寡王Beta和顶A先婚后爱了

    J市凌晨灯火通明的地方仅仅只有繁华区段,等车开出了中心地带,越临近大学城,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就越少。


    帕拉梅拉驾驶座上的长发青年眼神深邃凌厉,开车的手有种久经磨练的稳。


    晏边以前工作的时候给不少大老板都当过司机,就算出去干网约车那行也是个中好手,典型的干一行行一行。


    副驾驶上的alpha此时被易感期折磨得情绪陷入低谷,即便是闭目养神脸色也差到极致。晏边老是觉得这种情况跟喝大了一样,更别说温继舒还真喝了不少。


    饶是晏边再懒得开车,现在回家也不可能让温继舒来开。


    第一,他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第二,他还不想死。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晏边目光平视前方,嘴上却明显指向了副驾驶上那位今天让他头疼的alpha。


    酒吧里各种酒液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即便是闻到再重的酒味,也只会觉得那是酒吧应有的氛围。


    可把温继舒拉出酒吧后,alpha身上那股酒味和奇奇怪怪的语言一出,搞得晏边直接想把人扔在马路边不管了。


    当然他只是想想。


    嫌弃归嫌弃,但好歹是自己家的,别说是喝酒说混话,就算这人给他捅出个天大的篓子,晏边也只会琢磨着该怎么给人收拾烂摊子。


    人生充满节制,没有任何出格行为的晏边实锤自己就是操心的命,上有边亦安下有温继舒。


    不过温继舒要比边亦安听话很多就是了。


    就比如现在,他很不舒服,但还是会回答晏边的话。


    “喝了好多。”


    温煦明刚开始是给他倒酒,后来直接按瓶来喝。


    他酒量很好,更多是易感期引发的负面情绪:“但我没醉。”


    “知道你没醉。”晏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比冰块还好用,“下次别喝这么多了,气味很重。”


    “……对不起。”alpha情绪很低落。


    他能听出旁边漂亮的beta青年是不高兴了。


    还有点嫌弃。


    “不是在怪你。”依旧是冷得冻死人的声音,但说出口的话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我不太受得了很重的酒气,你能为了我下次少喝一点吗?”


    “能的。”温继舒下意识地点头,琥珀色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你可以不要嫌弃我吗?我下次只喝一点点,也可以不喝的。”


    只要晏边开心、而且不反感他本人,他会好好听话的。


    “没有嫌弃你。”晏边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酒气,他虽然是个调酒师,可自己喝酒时也自带防沉迷系统,点到即止,喝完能靠漱口散点味儿就漱口。


    “好吧。”对方说没有嫌弃就没有嫌弃,alpha不追问也不纠缠,又合上了双眼。


    “嗯。”晏边眼睛余光瞟到温继舒已经闭上了眼,语气终于完全缓和了下来,“乖。”


    能少喝一点就少喝一点吧。


    酒这个东西,喝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


    有些人生活上或者感情上受挫,就会希望用酒精麻痹自己,从而达成逃避现实的目的。


    可酒醒之后,除了能带给人宿醉的空虚和满身的酸痛,其他的什么也没法儿解决。


    *


    回家之后,晏边立刻去卧室里拿了换洗衣服。


    他在酒吧里待了八个多小时,身上沾了不少酒味,他自己闻着都难受。


    “你的抑制剂可以自己用吗?”


    晏边没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易感期的alpha,之前边亦安易感期的时候也被他撞见过一次,他勉强算是有一点经验。


    温继舒不答,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晏边。


    嗯?


    晏边蹙眉。


    没人告诉他alpha易感期还会变傻啊。


    那边亦安——


    哦,那丫头一直都挺傻的。


    “行。”晏边叹了口气,“那我先去洗澡,出来之后帮你注射抑制剂?”


    表面上是问句,却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他也不管温继舒是点头还是摇头,拿起衣服就进了公卫浴室。


    如果他反应过来alpha的腺体在脖子后面,他会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那第一句话也挺傻的。


    温继舒现在这个情况,要是能准确地把抑制剂注射到自己脖子后面的腺体里,才真是撞了鬼了。


    #在酒吧上完班的人也有点微醺呢!#


    温继舒呆坐在沙发上,手指微微屈起,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让他的神经一时松散一时紧绷,易感期会让他没办法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伴侣不在身边的焦虑也似乎快要跳出胸腔。


    他开始回忆晏边刚才说的话。


    抑制剂……


    为什么要打抑制剂?


    哦,因为他是个处在易感期里的alpha。


    可抑制剂不是没有伴侣的时候才要打的东西吗?


    那为什么现在他也要打?


    哦,因为他的伴侣是个不能被标记的beta。


    温继舒有些失落,手指几乎快要屈成一团,高大的身躯蜷缩在沙发上,他闭上眼,把头埋进了交叠的手臂里。


    他的伴侣是……


    晏边。


    温继舒记忆中的一个关窍突然发生了变动,他精神一震,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晏边其实是不喜欢alpha的。


    虽然那个人在平时表现出的,是对所有的性别都一视同仁,可在大学时期,晏边就已经流露出了他对alpha的厌恶。


    或者准确一点。


    ——男性alpha。


    温继舒猛然抬头,此时浴室里的水声也停止了,像是世界末日前最后一道丧钟敲响,冷寂到他的整只手都仿佛处在冰窖中。


    不行!


    温继舒双眼赤红,不顾精神上的眩晕强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极力拖着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地走向主卧。


    易感期不应该和晏边一起回家的……


    一定会被讨厌的。


    温继舒进了卧室立刻将门反锁,头部传来的刺痛比酒精还要麻痹他的神经。


    在肢体麻木与内心焦急同时到达顶峰的那一刻,他不再维持平日里的优雅风度,如同一只困兽在牢笼里漫无目的地寻找出口。


    抑制剂……


    高压之下,温继舒已经忘了自己把抑制剂放在哪里,他颤抖着手在抽屉里东翻西找。


    他不知道自己遗漏了哪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找过什么地方。


    抑制剂呢……?


    温继舒又翻完了一个柜子,仍然无功而返。


    他到底把东西放哪儿了啊?


    过于紧张焦虑的心使得温继舒在碰到某个没有关上的柜门时,被意外跌倒在地,传出了一声闷响。


    “继舒?”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晏边清淡的声音,仿佛还带着刚洗完澡后的湿意,听上去有些失真。


    如同远古时期传来的一声呼叫,直直地敲在了温继舒的心上。


    如坠冰窟,遍体发寒。


    “继舒,你在里面吗?”门外的晏边早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响声,只不过是象征性询问一下。


    温继舒闭口不答,在心里默默数数,盼望着对方能赶紧离开。


    至少不要现在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着自己抖得不成样子的一双手,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


    门把手突然传来转动的声音,是晏边在试图开门。


    “反锁了……”


    青年喃喃自语,声音小到微不可察。


    可精神状态紧绷,听力达到极致的温继舒却听得一清二楚。


    “继舒。”都到这种时候了,晏边还是很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在里面的话就开一下门。”


    温继舒怎么可能打开?


    他最怕晏边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门内的人固执着一动不动,门外的人耐心等了很久。


    彼此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门外传出了脚步声。


    是晏边离开了。


    在温继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与之伴随着的还有后知后觉的失落。


    alpha的易感期总是会把情绪扩增到无限大,无论是暴躁还是委屈。


    晏边的离开如了他的意,可温继舒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是因为感觉被伴侣抛弃了吗……


    温继舒扶住自己的太阳穴,疼痛使他的眉心蹙得很深,眉眼间是化不开的阴霾。


    他尝试着挪动了一下下半身趋于无知觉的腿,然而就在此时——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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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门被打开了。


    温继舒的心也跟着一颤。


    客厅里的光洒向室内,带走了一片黑暗,也照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的狼狈和不堪都展露在了头顶上那个长发青年眼前。


    晏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温继舒此刻的模样。


    他换了一身简单的居家睡衣,头发随意扎在脑后,发尾还有些湿漉漉的。


    “很不幸地告诉你,我正好会一点开锁。”晏边虚虚地倚在门边,伸出右手向温继舒展示他手里的那根铁丝。


    他走上前,微弯下腰看着温继舒的脸,两人的额头几乎要碰到一起。


    长发beta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极致的蛊惑:“所以,反锁对我没用,知道吗?”


    从浴室出来之后,晏边发现沙发上原本坐着的温继舒已然不见踪迹。


    他向来不喜欢事情突然超出他的预想,温继舒的消失让他心里不太好受。


    在想到alpha可能是自己进了主卧,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但在被拒之门外的那一刻,晏边难得感到了一丝烦闷。


    莫名其妙又吃了一个闭门羹。


    今天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从客厅离开,又为什么把卧室的门反锁?”


    晏边温热的呼吸洒在温继舒的颈侧,没有扎上去的发丝也惹得人心烦意乱。


    温继舒腺体滚烫,他下意识地就想推开晏边,可那双手却怎么也伸不出去。


    不可以推。


    万一出手没轻没重把人推伤了怎么办?


    而且,如果这一次把人推开了。


    以晏边的这种性子,他绝对不会再撬第二次锁。


    温继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好像欺骗自己看不到眼前的人,面前的青年也就没有办法看到他的狼狈了。


    “回答我一下。”


    晏边手指点了一下温继舒的鼻尖,存着玩闹的心思。


    可下一秒,几滴水珠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温继舒哭了。


    “为什么哭?”


    温继舒不说话,晏边就不知疲倦地循循善诱。


    他向来擅长这种事情,有段时间还去做了一阵子的家教老师。


    过了很久,久到alpha的眼泪干涸,只有睁开的双目中仍布满血丝。


    温继舒看着晏边,嘴唇发着抖:“……因为我在易感期。”


    晏边点头,alpha易感期情绪不好很能理解。


    “然后呢?”他追问。


    “……因为我是alpha。”温继舒的声音变得哽咽。


    晏边心道这有什么。


    “还有呢?”


    “……你不喜欢alpha……”温继舒说,“你讨厌alpha。”


    所以肯定也会讨厌身为alpha的他。


    “我什么时候……”晏边这次有点不淡定了,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干过什么性别歧视的事情。


    哦,不对。


    他曾经的确讨厌过几个男alpha。


    但那都是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而不是因为alpha这个身份。


    “我不讨厌alpha。”晏边说。


    “你骗我。”


    乍一听非常委屈。


    晏边挑眉,开始改换策略:“可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你说过相信我的。”他继续说道。


    人必须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温继舒既然说了他会相信晏边,那晏边就会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我相信你。”


    看,这个策略非常管用。


    晏边满意地点头,诱哄道:“你现在过来一点。”


    于是,温继舒听话地把半截身子挪到了晏边那里。


    这时,一支试剂精准无误地注射进了温继舒后颈的腺体里。


    晏边修长的手指夹住alpha的专用抑制剂,在客厅洒进来的灯光下发出白茫茫的光。


    温继舒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茫然,下一刻,他脱力地靠在了晏边的肩头。


    晏边偷偷薅了一把温继舒的头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今日份幼师成就达成!#


    嗯,不枉他找了半天才找到温继舒家里的抑制剂。


    果然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