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旧伤痕

作品:《女扮男装拿捏纨绔昏君

    他回过神来,见对方一脸冷漠,虽是道歉,却毫无卑微之色,心下便感不虞。


    于是故意清了清嗓子,摆出嫌弃的表情,伸出两根手指捏住玉佩的金线绳拎过来。


    吹了吹完全不存在的灰尘后,才小心地收进怀里。


    对于他的此番行为,柳齐欢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纨绔子弟都差不多的德行,拉着齐鸿便欲离开。


    “站住!”


    傅常懿见她转身就走,立马叫住:”别以为把玉佩还了就算完,偷东西还打人,本公子要报官!你们两个贱民就等着挨板子吧!”


    他可不是吃亏的主,这俩贱民一个偷东西,一个敢犯上,不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以后北司圜还不反了天了!


    正巧,看守率领的一队侍卫急匆匆从前头赶过来。


    原是那两个换班的贱民吃完了饭,瞧见这边起争执,跑去通风报信。


    “大人!就在前头,那姓齐的又在闹事!”


    “我又不瞎!别挡路!”


    为首的狗腿子看守,远远看见傅常懿那身服饰,分别给跟前晃悠的两个家伙一人一脚,不耐烦地用佩刀驱赶开。


    俩人本以为告密能捞着点好处,没成想反挨了打,灰溜溜地退到后面去,不敢近前,只躲在一旁打算看柳齐欢的好戏。


    看守笑得跟哈巴狗似的拥上来:“常公子,原来您在这儿啊?小的们没在正大门接应到您,可急死了,到处找啊……”


    他还没说完,便也挨了对方一记踹:“我都受伤了,你才来?朝廷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看守忙不迭地赔笑请罪。瞧傅常懿的衣服沾了些许脏污,腹部一团灰白的脚印,又见刚没算完账的小子也在旁,脱口道:


    “怎么又是你!”


    柳齐欢眉头微跳,心道冤家路窄。


    “刚刚放你一马,这会儿又搁这儿挑事?敢得罪常公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按住他,看我这回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看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佩刀招呼手下上去拿人。


    但是他这样做,傅常懿倒是有点不乐意了。


    他还没发话呢,这群人急什么?


    傅常懿抬手制止:“我说,你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动手?”


    看守道:“常公子您是有所不知,咱们这贱民所可是相当难管!尤其是这个叫齐欢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贱民里的头号刺头!平日里就忤逆作乱惯了,天天惹事生非!所以,不用问我也知道,绝对是他的错!”


    傅常懿听对方如此说,觉得有点意思。


    小小的贱民所竟会有此等横行霸道的人物?莫不是个地头蛇,可看着瘦瘦弱弱的也不像。


    不过,这个叫齐欢的臭小子打人也倒也有点劲,自己现在肚子还有点不舒服呢,说不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他不动声色,预备看看守怎么处理此事:“竟有这等事,难怪他敢串通贼人偷东西,还行凶伤我。”


    柳齐欢盯着他,这厮摆明夸大其词泼脏水!


    看守一听,张嘴骂道:“混蛋,你偷东西不成还敢动手?”


    “我没有。”她否认。


    “什么没有,天天跟野狗子混在一块的,能是什么好鸟?”侍卫们奉承着看守,在旁帮腔。


    “不准污蔑我哥!”齐鸿气得跺脚,心中恼恨因为自己连累了旁边人的名声。


    柳齐欢担心他冲动,手按住其肩膀,示意摇头,接着又看向面前几人。


    不能把齐鸿推出去,也不想过多纠缠,于是拿出诚恳的态度,再次表示歉意。


    “方才因为一时情急,不小心冲撞了公子,确实是鄙人过错,还望高抬贵手。”


    傅常懿看出她的意图,哼道:“偷东西在先,动手伤人在后。按大梁律法,该当何罪?”


    看守横眉怒目:“屡次盗窃罪,论律当绞刑!伤人罪视情节而定,轻伤杖刑八十,重伤死刑!”


    齐鸿吓得一抖,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


    柳齐欢蹙眉,梁律严苛,她就是怕对方从此下手。


    傅常懿见状,视线落到齐鸿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也不知道这小贼的脖子好不好绞断,倒不如用抽筋扒皮之刑慢慢凌迟……”


    “你敢!”


    柳齐欢不是不知道纨绔子弟的残忍手段,上次死了一个杨家小儿子,她断不能让齐鸿也遭受此罪!


    “本公子有何不敢?”他嗤笑对方的天真,权势压死人的道理都不懂,身为贱民骨头还敢这么硬!


    傅常懿轻飘飘地作了个手势,侍卫们立刻自觉地上前包围二人。


    齐鸿清楚这些家伙根本不分青红皂白,贱民若是落到他们手里就是个死!因此一见侍卫上手便急了,张嘴就咬,下了死劲儿。


    抓他的侍卫“哎呦”一声,疼得发了狂,立起胳膊肘,狠狠用关节锤击其后背,逼其松口。


    见此情形,柳齐欢冲上去用力撞开那侍卫,护住齐鸿。


    然而还没等逃跑,一道寒光闪至面前,她慌忙刹住步子。


    森寒的冷意逼近,锋利的长刀横在她的脖颈面前。


    距离喉咙几乎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刀面散发着浓烈的沾过人血的腥膻气息。


    柳齐欢的额头渗出冷汗,怒瞪着持刀的看守。


    对方毫不留情地踢向她的膝盖窝,她吃痛跪倒,双手被侍卫反铰,齐鸿也被按住。


    “放开我!”


    “老实点!”


    傅常懿见总算制服住两人,迈步走到跟前。


    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弯起来,神情似笑非笑:“还想跑?在我的地盘,你觉得你俩能逃到哪儿去?”


    柳齐欢咬牙忍着关节扭转的疼痛,对着他和看守骂道:“仗势欺人!”


    “还敢嘴硬!你小子不是爱帮贱民申冤么,不是之前敢写诉状告我们么?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看守叫嚣着,高举起亮晃晃的刀作势就要劈下来。


    傅常懿见对方欲下死手,厉声喝止:“本公子还没发话,轮得到你插手?”


    他本是想耍这俩贱民玩玩,锉一锉硬骨头的锐气,又不是真准备见血。


    看守闻言顿住,眼珠子乱转,却没放下刀:“那,那公子您是何意思?”


    “家伙先收了。”


    傅常懿让对方收起兵器,正思考该用什么法子折腾这俩人时,却瞥见柳齐欢因为奋力挣扎而露出来的胳膊。


    营养不良的消瘦,一层微薄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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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贴着骨头。


    两条手臂的皮肤很白,所以上面的鞭痕和旧伤就有些狰狞。


    鞭痕是常见的伤,侍卫们平日里时有抽打贱民的行为,可那旧伤却不寻常。


    他一眼认出是烙铁烫出的疤,叠了结痂的鞭痕,显得触目惊心。


    烙刑是三司对付诏狱罪犯的刑罚,北司圜怎敢私自动用?


    莫不是这臭小子曾被关押过诏狱?可诏狱十死无生,就算出来也是半残,根本活不了……那又怎么会成为贱民?


    傅常懿心中正疑,不防旁边的看守见其沉默,以为是拿不定主意,绿豆大的眼珠子一转,再度计上心头。


    他抽出了随身用来鞭笞贱民用的马鞭。


    一记响亮的破空鞭声,入耳像鞭炮炸开。


    柳齐欢的脸上顿时多了道皮肉崩裂的血痕,差点打到眼睛。


    “叫你冲撞贵人!看我不打死你!”


    看守一看就是打习惯了贱民,下手又快又狠。


    等傅常懿反应过来阻止时,柳齐欢的面部与手臂已经多了两道新伤。


    他抬手用力抓住作恶的胳膊,眉头拧紧:“你这打法,不怕打死人么?”


    看守有自己的私心。方才下刀不成,又想着趁此机会把柳齐欢打死,就不用担心对方再敢替贱民诉状申冤,而且还能顺便拍傅常懿的马屁,简直一举两得。


    “常公子,几鞭子哪里会死人啊?这些贱民都是下贱骨头,不打不听话!就算是打死,那也便打死了!他没有亲属,打死了也没人管。今日您就放心地交给我,小人替您好好出出气!不费脏了您的手!”


    说着,便要再挥鞭子。


    傅常懿看向跪地的柳齐欢,对方也冷眼直视他。


    目光相撞,瞳色如墨。


    她一声不吭,眼神中满是倔强不屈。


    ——那种没来由的熟悉感再次涌现心头。


    “我说了,停手!”


    看守被他吼的一愣,见其脸上愠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悻悻然收了鞭子,暗道:这公子哥的马屁真难拍,总反复无常,难答复得很。


    刚刚不是还一副气势汹汹要惩治此人的样子吗,这会子又改主意了?


    当然,他只是心里纳闷并没有多嘴问出来,拍马屁要是拍到马蹄子上,那不是闹玩的。


    这位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可是他的摇钱树财神爷爷,让干啥就干啥呗!


    他朝侍卫们使了个眼色,接着小心问道:“常公子可是有何新的示下?”


    傅常懿瞥他,决定还是先问清楚:“北司圜何时可以私用烙刑了?”


    见对方问起这个,看守瞅着地上的人,拉着他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常公子,不知您问这个干什么?”


    “哼,据本公子所知,这烙刑可是施加在下了诏狱的死刑犯身上,何故这家伙身上会有?不是你们私用,难不成他是从诏狱里出来的?”


    他现有疑窦,有了几分想要调查的想法。


    看守摇头否认:“常公子,我们可不敢私用酷刑啊,这刑伤是他被丢进北司圜之前便有的。”


    他示意对方细说,看守便神秘兮兮地附耳一句。


    待听清说的什么后,傅常懿看向柳齐欢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