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所求事

作品:《女扮男装拿捏纨绔昏君

    柳齐欢和傅常懿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对于他各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行举止已经开始习以为常。


    所以,当听到对方说出让她上堂审案的匪夷所思之语,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清楚对方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态度依旧谨慎。


    “本人并无官阶,坐不得那个位置。”


    “我叫你坐,你就坐,出了什么事有本公子担着,怕什么!”


    听到傅常懿如此冒失且不掂量后果的言辞,她忍不住想笑,但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后,还是忍住了,无语地摇了摇头。


    “人多口杂,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


    孙德升见状,忙低声道:“陛下,您现在是都御史二公子的身份,说这些话,确实有僭越谋反的嫌疑……当然,若是用天子身份则无虞。奴才要不要请来印玺圣旨,为您更换冠冕龙袍,昭显真身……”


    他最后一句,小心试探着询问面前人的意见。


    往常他就经常打配合,替微服出巡的皇帝遮掩。可若涉及眼下的情况,还是亮明身份更方便一些。


    傅常懿本打算看知府与贱民互换角色的好戏,孙德升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算了,不必要引起百姓惶恐,就当我是二公子吧。”


    原本还想着等审完案,换上龙袍吓唬吓唬狗知府来取乐,但是自打被臭小子验身后,他内心就改主意了,有了新的想法。


    “那二公子,这卜世仁……”


    “我站着,他哪有坐着的道理?”


    傅常懿撂下这句话,大摇大摆地坐上了知府的位置。


    场面变得有些滑稽,堂上审判的官员成为了跪在地上的人,而原本公堂下的“杀人犯”却堂而皇之地坐在四品朝廷命官的交椅上。


    卜世仁也想站起来,但奈何肩膀被孙德升按着,似有千斤重,腿更是软了不听话,不得不歪跪于地。


    眼下官不成官,民不像民,从大闹府衙,到洒金弄案,庄严肃穆的府衙公堂俨然成了纨绔的戏耍之地。


    柳齐欢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好把精力放在审案上。


    好处是经过傅常懿的几次捣乱,接下来的盘问没有了知府的阻拦,变得异常顺利。


    她事无巨细地质询那几个涉案的杂役,旁边的记录官将证词悉数誊抄在纸。


    可惜,他们除了承认受人指使做下抓傅常懿顶罪及放火烧义庄等事外,并不承认做过其他,至于柳傅二人想要调查的仵作之死,背后指使之人是谁,更是一概不知。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跟那人没有直接接触,都是对方派蒙面黑衣人送来东西。”


    “那你们有约定下次见面时间么?”


    “没有,那人就只是给了银子,说了要求。以前有几个原告被告贿赂我们,也是这么干的……大人们,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


    傅常懿本以为污蔑自己的是什么来头不小的江湖刺客,又或者与前阵子投毒案有关,然而就算给几个家伙施刑笞打,也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不禁大失所望,脸色逐渐阴霾。


    卜世仁也挨了打,从他嘴里只掏出来一句,同样是有黑衣人封了三千两银子的贿赂来,要求他前往酒楼抓捕杀人犯,其他事宜则都与其无关。


    他死不承认自己有意置傅常懿死地,只连连叩头求饶。


    “我,我本以为是件简单就能办好的小事……谁曾想……常公子,下官是真不知道您的身份啊!”


    “看来幕后主使,应该与杀死仵作的真凶有脱不开的关系。”


    柳齐欢一边总结分析套问的情况,一边看向堂上的人:“对方跟你似乎有深仇大怨,而且对你的行踪也了如指掌……你有什么仇家么?”


    傅常懿对上她审视的目光,不屑地笑了下:“那可多了去了。”


    能知晓他离宫行踪的人,有御前近卫,文臣武官、宫人奴才。


    他经常微服出巡几乎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谁都有可能伺机谋害,更不用说之前已经遭遇过一回投毒。


    柳齐欢觉得他这话说的,颇有点虱子多了不痒的意思,内心思量了片刻,一针见血道:“既然仇家遍地,就算这次洗去污蔑罪名,你的命怕也迟早难保。”


    此话一出,孙德升冷汗都下来了,心道不愧是敢忤逆先帝的前探花,敢断言朝臣贵子短命早死,更不用说傅常懿本身还是皇帝。


    在大梁,谶纬或者诅咒圣君可是死罪。


    他佩服于对方审案的才能和胆量,但以傅常懿的性格,指定不会轻饶,他不禁为面前人感到可惜。


    就在孙德升思考要不要开口打个圆场,或者直接把忤逆贱民齐欢拿下时,堂上的傅常懿突然大笑起来。


    他诧异道:“公子……”


    傅常懿摆手制止他,认真地注视着柳齐欢,脸上还挂有意味不明地笑意。


    “可惜本公子命太硬,总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大难不死。想要我的命,倒要看某些人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知府师爷杂役悉皆明白是在点他们,纷纷告饶。


    “卜知府,案情已经审理的差不多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你的手下?”


    傅常懿把玩着手里的红头令签,锐利地目光落在堂下人的背上。


    卜世仁汗流浃背,颤颤道:“呃……按,按大梁律例,蓄意纵火、毁尸灭迹者应……下狱问斩。”


    老赵等人一听,登时互相攀咬:“我们明明都是受了你的指使!你休想把自己摘干净!”


    “本官不过是收受贿赂而已,你们的烧杀行径与我无关!”


    两方如同恶犬相斗,狗咬狗地厮打辱骂起来。


    孙德升赶紧叫暗卫掌嘴几人,喝令他们闭嘴。


    傅常懿看好戏似的,慢悠悠道:“不着急,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卜世仁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他目光望着的是柳齐欢,询问她的意见。


    “……既然常公子的令尊为都御史长官,应该也了解按照大梁律例怎么处置一府官员吧。”


    柳齐欢见他问自己,略想了想后,反问。


    傅常懿眉头微微挑了一下,看出对方又是在借机试探自己身份。


    然而,他确实不学无术,有关刑部、大理寺等部提交的奏折,几乎没怎么看过,更不用说熟读梁律了,于是瞟向了孙德升。


    孙德升拼命转动脑筋,眼睛眨了半天,终于想到了说辞。


    “都御史大人早已搜集了帝京府知府的罪证呈报给朝廷,并吩咐我等前来捉拿罪臣归案。幸得齐公子鼎力协助,现在即以查清卜世仁犯有贪污受贿、胡乱判案、监管不严等罪责,按例由本部将其捉拿回刑部,通知三法司会审,交由圣上裁决!”


    他说完,便命令道:“将罪臣卜世仁及一干人等拿下!”


    府卫军及暗卫雷厉风行,立时将卜知府求饶的嘴拿抹布堵上,连带所有嫌犯一并扭送带下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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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齐欢抬起双臂,向孙德升拱手道:“烦请孙大人,等三司会审出结果后,能否告知在下一声?”


    经过今日一番审案下来,孙德升不敢小瞧面前人,也心知傅常懿让自己调查对方,恐有重视的意思。


    他忙左手在上,回礼道:“自然,出了结果定会告知公子,也感谢齐公子今日出力,下官定会奏明三司,到时论功行赏……”


    “孙大人,这个倒不必了,在下只是区区贱民,本为戴罪之身,不敢居功。还请大人勿要向朝廷提及在下,多谢。”


    柳齐欢婉言谢绝了对方上奏的好意,不想多惹麻烦。


    今日若不是为了查找杀死仵作的凶手,寻找柳家案的线索,她也不一定会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跑来大闹府衙。


    只是……


    她蹲下身,望着仵作蒙着白布的尸身,内心默默地向对方道歉,打扰了他的安息。


    孙德升接到皇帝的眼神示意,又道:“不知齐公子接下来准备如何处理这位死者的后事?若是需要帮忙,可以尽管告诉在下。”


    “我会带回北司圜好好安葬的,多谢大人费心。”


    柳齐欢顿了顿,看向已经走下堂来的傅常懿:“常公子,我已经帮你洗去污蔑罪名,现在你要帮我做一件事了。”


    “说吧,本公子既然答应了,就绝对做到。”


    柳齐欢与齐鸿一同扶起旁边跪了许久的杨母,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状纸。


    傅常懿认出来,是他在她家中看到的那份诉状。


    “二位,现在帝京府知府已经收押,新任知府不知何时能到任,更不知何时能申明冤屈。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将此诉状递交大理寺,处置陈员外及恶霸陈潘,抚恤老年丧子的寡母杨大娘,还受害死者杨连一个公道。”


    “……你所求之事,是为了别人?”


    “是。”


    “……这事倒不难办,孙德升。”


    傅常懿把诉状给孙德升,对方立马领了命令,叫几名暗卫带着杨大娘前往大理寺,随知府案一同上报处理。


    杨母瞬间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就要扑倒跪地谢恩:“齐公子,常公子,孙大人,你们都是我和我儿的大恩人呐……”


    傅常懿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对方:“使不得,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快别跪了!”


    柳齐欢搀扶着她道:“大娘,我随您一同去申诉吧。”


    孙德升道:“齐公子,我看这诉状条理清晰,内容详实,再加上有在下监督,定能迅速判决。你身上还有伤,就别再费力跑一趟了。”


    杨大娘也忙道:“恩人,相信大理寺能为我申冤的。你伤病在身,就莫要再为我费心了,还是回去休息治疗要紧。”


    齐鸿跟着劝道:“是啊,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杨大娘的案子肯定能处理好的。”


    见众人如此说,柳齐欢想了想,缓缓点头,不放心道:“若是有什么问题,请及时沟通,我定当尽心竭力协助。”


    杨大娘怜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跟着孙德升也下去了。


    理清完一场官司,柳齐欢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满脸的疲惫。


    她感到屁股上的伤处越来越痛,强撑着精神道:“鸿儿,咱们也走吧。”


    齐鸿点点头,乖乖地扶着她离开。


    二人刚踏出府衙大门的门槛,后面就跟上来急促地脚步声。


    “喂,你们两个也不管我,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