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挑拨

作品:《啊?换我被阴湿觊觎了?

    此时,一声浑厚的嗓音自人群中传来,“老夫带了。”


    林落迟一怔!


    这不是吴道子那老匹夫吗?


    他费尽心机,就是为了给她个不痛不痒的惩治?


    ……不是,他图什么?


    见顾榄之狐疑,吴道子轻笑,居高临下道,“百花玉露丸可缓解各种过敏症状,若承安王不放心,大可去取岭南上贡给南朝的引气丹,只不过,引气丹价值百金,治疗荼茗过敏之症,怕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话音一落,顾榄之的指尖下意识摸向腰间。


    玉葫芦?


    引气丹?


    那一刻,林落迟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难怪顾榄之问她对那个玉葫芦是否熟悉,合着这该死的葫芦是让十五岁的顾榄之变成刺杀惠妃的罪魁祸首啊!


    亏她还一直追着顾榄之要葫芦,这不是在作死是什么?


    那么重要的证据被她轻飘飘地忘了,要她是顾榄之,她可能当时就掐死她自己了……


    她也终于明白了吴道子这个老匹夫的真正意图,这老匹夫是在揭顾榄之伤疤,也顺便提醒她这个“吃里扒外”的细作,想安安稳稳地做承安王妃,那就是痴人说梦!


    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真的忘却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


    顾榄之更不会。


    短暂的沉默,沈述似乎也被蒙在了鼓里。


    见林落迟面色沉窒,他一把夺过吴道子手中的瓷瓶,大步而来。


    然,顾榄之抚了抚剑柄,腕间一用力,那柄长剑便直直横在了沈述身前。


    “本王的未婚妻,自然配得上最好的。”说罢,他从腰间取出玉葫芦,倒出一粒药丸,迅速喂林落迟服下。


    清甜的气息沿着舌苔蔓延开来。


    林落迟轻咳出声,眼尾沁出的泪滑落至二人交缠的衣襟,找回呼吸时已然眸光潋滟,双颊绯红。


    见她云鬓散落,梨花带雨,顾榄之眉心轻蹙,他以袖遮掩,迅速藏起她这副我见犹怜的娇软。


    “她与本王同席。”


    命令不容置喙,言下之意,顾榄之要她坐在身边,经此一遭,无人再敢置喙这个出格的决定。


    之后便是一些推杯换盏的寒暄。


    林落迟悄悄从顾榄之怀中探出头,见吴道子正时不时投来晦暗不明的注视,她勾唇轻嗤。


    哼,老匹夫,以为这就能挑拨她和顾榄之的关系?就算眼前顾榄之的大度只是表象,待宴会散去,她也能利用玉葫芦上的气息穿越回去修正过往!


    思及此,她以指点了点玉葫芦,暗暗询问系统细节:


    “这小东西上的气息,能维持多久的穿越?”


    系统道:


    【玉葫芦并非顾榄之的物件,只是被他贴身保存了五年,沾了些他的气息,维系时间约莫一个小时。】


    “穿越节点的原主好像也在遭受着过敏的窒息,那……我用它穿越,是不是没办法从里面取药,去解五年前原主身上的过敏症状?”


    【是的,玉葫芦是剧情的关键,引气丹数量也有限,彼时它只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惠妃寝殿。】


    “那咋办?这个过敏很要命,没有解药我阻止不了顾榄之啊?”


    【宿主可以用百花玉露丸解毒,吴道子手中的百花玉露丸是无关紧要之物,制作时间也超过了五年,可以带着以防万一。】


    “啊?你的意思,我还要找那个差点杀了我的老匹夫求药?”林落迟愤愤搅弄着手中的布料,咬牙切齿。


    正抗拒着,一声磁沉的淡腔响彻耳畔,“你对我的衣袍有怨气?”


    嗯?


    她一惊,发现顾榄之的衣摆已经被她揉成了一团球,密密麻麻的褶皱像是再也无法抹平似的……


    她急忙松手,又恢复了乖巧之姿。


    也的确没有什么可替代方案了。


    得好好计划一下待会儿怎么说服顾榄之,毕竟,旁人看不出来,局中人都不是傻子,吴道子对顾榄之这种明晃晃地嘲讽行为,无疑是在贴脸开大,要是她再去卑微求药,逻辑上行不通。


    要不……换一种思路?


    宴会结束,林落迟被顾榄之牵着,在上马车的前一刻,她脚步一顿。


    “怎么了?”顾榄之蹙眉发问。


    她双手叉腰,“那个老匹夫明知道我对荼茗过敏,还故意让人给我喝,我气不过。”


    “那你想怎样?”尾音上扬,弦外之音倒像是在问,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以防下次他再使坏,我要去把那瓶百花玉露丸要来。”


    她转身,刚迈出一步,就被顾榄之扯住手臂,“引气丹还有剩余,没必要自寻烦恼。”


    “杀鸡焉用宰牛刀?”林落迟不理会,继续朝前挪动脚步。


    顾榄之闻言,当即嗤了一息,“五年前你怎么不这么想?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善忘,我不想跟你争辩。”


    话先不说满,等她修正完剧情,她定要同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好好说道说道。


    顾榄之拗不过她,终是放了手。


    林落迟丢下一句“那瓶百花玉露丸是面子问题”,便径直朝吴道子走去。


    琉璃江的风吹得大,吴道子见林落迟面色愤然,惊诧不已,就连沈述也停下脚步。


    眼下宾客已经离场,船舶处只有几个洒扫的婢女收拾着残局,林落迟在吴道子面前站定,单手叉腰,理直气壮地伸出手心,“百花玉露丸,拿来。”


    吴道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目,“你是疯了吗?”


    “以防你再给我下毒,我得常备。”


    “哦,原是炫耀来了,”吴道子轻嗤,转头望向沈述,“顾榄之宁可给她服用价值百金的引气丹,也不愿向我们讨要百花玉露丸,何故?”


    沈述不语,只是静静望着林落迟。


    见状,吴道子面色一沉,“她想告诉你,顾榄之已然将她捧在掌心,你不要她,有人要她。”


    “阿迟绝非老师说的那样,她会完成任务,绝不会忘本。”


    吴道子不以为然,他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林落迟,“别让太子殿下失望,记住,你姨娘还在北陵,若是一月之期拿不到防城布局图,你就等着为你姨娘收尸吧!”


    “我要见我姨娘,否则,你别想拿到防城布局图。”


    语毕,林落迟抿唇,下颌倔强地绷紧,满脸威胁。


    “你……”


    吴道子唇角一颤,刚要出手,就被沈述拦住。


    他压低声音,“阿迟,老师他性子直,说的话你别放心上,你放心,芸姨娘不会有事,事成后,我会想办法救你远离顾榄之。”


    这一靠近,他突然注意到她脖颈处的淤青,双拳也下意识握紧,“届时,我们重新开始,我不在乎你经历了什么。”


    林落迟冷笑,“你的好老师,他差点杀了我你知道吗?”


    沈述缄默。


    “行,我知道了,”她点点头,满不在乎道,“反正我烂命一条,一月之期,我要在凉州见到我姨娘,否则你们休想拿到防城布局图。”


    见吴道子面露不屑,她也不着急,“若我姨娘有任何闪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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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自戕随她去了,反正我这一生,从未被人真正呵护过,本就不值得,早投胎早享福。”


    这句话,是林落迟在为原主鸣不平。


    沈述的爱,掺杂了太多的算计与利用,否则他不会明知原主对荼茗过敏,还让她以此为饵。


    她知道,当初林家逃离建邺,沈述为了救她折损了一半兵力,而吴道子对她的杀意,也并非沈述之命,可事已至此,沈述非但没怪罪,还依旧尊吴道子为师,原主在他心中的分量可见一斑。


    既如此,他又何必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又如何能夸下海口,与她重新开始?


    怕是到时候吴道子以“祸国殃民”为由,一杯毒酒给她灌下,沈述也只会掉几滴眼泪,权当祭奠这份“爱而不得”了。


    寒风呼啸,将三人的争吵湮没在江面。


    沈述望着林落迟视死如归的模样,眼眶微红,“阿迟……”


    “给我百花玉露丸。”她扬声打断,又极目远眺。


    见顾榄之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这边,她唇畔微抬,“不想顾榄之起疑心,就尽快允了我去,否则,吃亏的还是北陵,北陵佞臣当道,太子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凉州,怕是已经破釜沉舟了吧?”


    拿到防城布局图,解决北陵一统凉州的遗留问题,比和那些佞臣斗智斗勇更能让他建功立业,这点推理能力,林落迟还是有的。


    吴道子脸上笼起少有的肃穆,“老夫真是小瞧了你。”


    林落迟不语,再度伸出手臂,手心朝上,食指微微勾了勾。


    不得已,吴道子只好将百花玉露丸重重置上她的掌心。


    得到想要的东西,林落迟勾唇,抬手拍了拍吴道子的肩膀,“老匹夫,没两把刷子,我能让顾榄之宠我至此?别以为所有女人都能被你拿捏,太子殿下早跟你说过,林凰衣的确觊觎的北陵后位,而我林落迟,向来不屑。”


    说罢,她没再瞧沈述的脸,转身离开。


    然,一回到顾榄之身侧,她就紧紧握住他的手臂。


    顾榄之垂眸,将她颤抖的五指尽收眼底,短促轻笑,“不错,至少在气势上骗过了旁人。”


    “快,上,车。”林落迟半低着头,无声做出口型。


    “刚到手的‘面子’,可别一个拿不稳,又掉了。”他的食指点了点她手中紧攥的瓷瓶。


    林落迟咬牙切齿,“你不帮我出气,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都说了,引气丹还有剩余,你偏要去自寻烦恼。”说着,他将玉葫芦取下,在林落迟眼前晃了晃,“还要吗?”


    “当然要。”她跳起身抢,顾榄之故意高高举起,垂眸浅笑。


    刚虚张声势完,林落迟脚下本就绵软,再被他这么一捉弄,一个不小心,后背猛地抵上马车车厢凸起的扶手。


    顾榄之眼疾手快,玉葫芦往腰间一挂,转而将她拦腰抱起。


    清泠的声响中,他低头,将滚烫命令缓缓送进她的耳际,“我头痛,帮我揉揉?表现好了,兴许我一高兴,今晚就送你了。”


    “你不准再食言!”林落迟不再挣扎。


    马车驶离的瞬间,江风吹开车厢帘布。


    顾榄之侧了侧脸,任由小女娘揉着他的额角,视线却穿透晃动的帘布,直抵船舶上那个世人口中“光风霁月”的男人。


    他正死死盯着马车里的一举一动,而吴道子则一脸愠怒地横在他身前,他不甘心地后退半步,转身没入厢房。


    顾榄之的头疾竟莫名得以缓解。


    也不知是身边的姑娘手法精湛,还是方才沈述的醋意令他通体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