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蒲公英

作品:《我成了死对头的烂桃花?!

    “莎莎莎莎”风吹枯草的声音传入寂静的正堂,一下下拨动两人紧绷的心弦。


    洞心镜之上,一对儿深情鸳鸯垂首跪地一动不动,内里却暗潮汹涌正狠狠算计着彼此,计划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空灵威严声又起,加快了死亡倒计时“10…9……”


    秦竹再次受到威压攻体,整个身体如陷入泥潭般,无助沉重。


    她将所有力气放在紧握的拳头上,手心早已生出一层薄汗快要沁化掌中的丹药,黏腻难耐。


    僵硬地抬起胳膊装作掩面哭泣,躲过凝视的佛眼将另一颗固元丹瞬间送进口中。


    “5…4……”


    威压稍稍褪去些,膝盖在冰凉的影地上摩擦悄悄移向不远处的苏逸云,对着他的耳畔低语一句。


    登时苏逸云二话不说,向秦竹一掌拍去。灵力冲击力极大,荡起一阵无形洪波将秦竹狠狠拍在墙上,脱离洞心镜。


    佛像咬牙切齿,对苏逸云的行为恨铁不成钢,“你还真是疼爱……”


    祂话还没说完,便见苏逸云掐诀即将朝自己打出一掌,想靠灵力波及脱离威压的束缚。


    佛像笑笑,“没用的,洞心镜定会留下一人。”


    只见苏逸云瞬间一闪摔在桌台上,木桌粉碎荡起一层烟。


    佛像诧异,丰硕之身不由得向前探去,想看个究竟。


    烟雾逐渐散去,那之后出现一白衣老人头发花白。


    正是薛磐。


    秦竹筋骨沉重钝痛。仰在地上狠狠咳了两声竟然咯咯笑出来忍痛道:“咳…咳,哈哈哈,傻眼了吧。”


    苏逸云拖着伤腿,一瘸一拐朝秦竹走来,腰背依然傲气笔直不受一点影响毫不狼狈,他走近还不忘吐槽秦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早在城中心瞧见佛像时秦竹便打算假借佛灵降世,诓一诓薛老登让他将真相说出来。如此一来倒不用他们费心了。


    苏逸云冷脸帮秦竹点穴疏气,秦竹则将系统给的奖励疏郁丸向身后一抛,丢给苏逸云让他碾碎涂在腿上。这么一看确实像一对苦命鸳鸯


    蒲公大妖怒眉红脸,气得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赶忙阻止仪式却还是晚了一步。


    威压全全压在薛磐一人身上,他脊背攀上冷意,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浑身颤抖,口中渐渐溢出鲜血。在如此惧怕之下,他很难不说出实话。


    佛身微倾,将薛磐笼罩在阴影中,空灵声震耳欲聋,“薛磐,汝可知罪?”


    薛磐失神闭口不答。


    “哗啦”一声,平如死潭的洞心镜陡然升起泼向薛磐发搐的脸。


    “啊,啊我我知我知!”刺骨寒水将薛磐所作种种展现在他脑中,他猛然想起自己的罪行。透过死静的水面,看清自己早已浑浊的双眼。


    他声音止不住颤抖,接连吞咽口水,“十,十年前薛薛某受人蛊惑抢占他人命,命格,得到机缘飞升成仙。”声音越来越小,难以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哗啦”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浇灌。


    “继续。”


    秦竹眼中渐渐流露出厌恶,唾弃对薛磐鄙视更甚。


    “成神后,我我…”他渐渐带上哭声“我受妖女挑唆!私自窃取升魂露。”


    “罪小。”


    “我,我被贬下凡,受他人指示挖出顾家大小姐的坟墓,敲锣打鼓进行求娶…”


    苏逸云看都不看他嫌脏了自己的眼,一针见血,“句句不离挑唆坏事到没少干。”


    终于,薛磐疯了他在地上打滚儿一会哭一会笑,拼命叫喊“顾娇是个毒妇!她心肝淬毒!吃人不吐骨头!她不得好死!”


    嗯?


    秦竹神态一转,厌恶的面庞上出现一丝诧异。


    顾娇是毒妇?难道还有隐情?!


    暗处,威严佛脸上不知不觉出现一道裂痕。


    薛磐继续嘶吼,“哈哈哈哈,顾娇接济百姓是为了什么?谁会无缘无故将自己的金银大肆挥霍给民众?她难道会没有私心?”薛磐声音渐渐变小,故作神秘,“她要民众的气运,延长自己的命。”


    苏逸云眸色暗沉凝视着台上的佛像,密密麻麻的裂痕如蜘蛛丝,在佛脸上隐隐约约难以察觉。


    苏逸云将秦竹当在身后。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薛磐声无气虚道,似乎有些惆怅,已经全全躺在冰凉的血液上。


    “三十年前,顾府诞生了一位小姐,作为头一个孩子,顾姥爷稀罕得不得了,可孩子天生便带重疾身娇体弱气虚血亏。从医者口中得知,越不过豆蔻。便更对她百依百顺,放在心尖尖上。”


    “可顾娇不服命,从一道士口中获得一偏方,每日饮一杯女子腕血方可延长寿命。从此顾府大肆招收年轻姑娘做丫鬟,每家可得一百银两,对外称接济民众,实则将人囚禁在密闭小屋打晕强行割腕取血,谁会受得了每日割腕带来的撕痛?还是是新伤叠旧伤,久而久之,便疯癫了。”


    “约定年限到来,她竟真的好好活到了豆蔻之年。但喝了这么多年人血,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从此这了仙城便改名成了铸佛城。”


    “一天夜里,顾府来了个小少年,惨兮兮地带着她病伤的母亲来到顾家。本以为找到了好主子没想到顾娇旧疾突发,又将道士请来掘了他娘的墓。但还是死了。”


    佛脸上的裂痕越来越明显,两人手中武器蓄势待发警惕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这才下凡娶了她的尸骨!都是报应!”


    “闭嘴!”伴随佛头炸开的巨响蒲公大妖化成一道利刃,从薛盘的头颅一直捅穿肚皮,又朝两人袭来。


    “开!”秦竹将手中的檀木盒甩到上空,木盒张开即将把它封住。


    “想杀我,还是等见到我本体再说话吧。”大风一吹,檀木盒竟然变成棺材大小。


    小心!


    苏逸云玉笛奏响,飓风对飞来的棺材丝毫没有作用。


    “碰。”棺材死死封住将两人关在里面。


    棺材跟着一阵强风流动,一直闯开大门,飞出庭院,最后跟上新娘们的队伍。


    接近镇子外的河流,河水与镇中不同。它湍急凶猛拍打在石块儿上与参差不齐的河岸上,白沫四溅。


    马车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行进着最终掉落在深不见底的河中。


    “扑通”檀木棺材从空中落入河流,秦竹与苏逸云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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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小的棺材中,两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耗干这稀少的氧气。


    秦竹向梅枝渡上灵力,绵柔的花瓣顿时如刀片般锋利无比,它们朝木头棺材飞速射去。原本能射穿银剑的花瓣此时稳稳插在棺材上,毫无用处。


    秦竹恼火竟被自己的招式困住了,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恼怒之时,有湿润的液体稍稍浇灭了火气。秦竹躺在棺材上背后一凉。她看着身上一脸死气的苏逸云,修长有力的手指撑在棺材两侧没有将全身重量都压在秦竹身上。


    奇怪,背后的是什么?


    湿凉湿凉,还带有规律喝着衣服一下下打在脊背上。


    总不会是水吧?


    秦竹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折腾翻转。


    你做什么?别乱动。苏逸云声音低沉隐忍。


    下一秒秦竹就真的不动了,她何时这么听话?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苏逸云绕过秦竹的肩膀探头望去。


    只看到一张煞白的脸出现在棺材上没有瞳仁的眼睛里毫无生气,黑紫色的舌头带着口水一下下有节奏地舔腻。


    就连心态时常保持平稳的他此时也不免地泛起一阵阵战栗,寒气从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


    秦竹整个人倾靠在苏逸云身上,离那东西远远儿的根本抑制不住惶恐。


    那老妖婆可真够狠的,将棺钥做成这东西。


    檀木棺材自带怨气,被怨气牢牢包裹才使它坚不可摧。而打开檀木棺材之后一种方法,便是滴毒灭怨向棺钥滴入巨毒血滴将怨气冲散。


    苏逸云以灵为剑划开自己的臂膀,作势要消灭怨气。却见秦竹已经将腕中血流入怨气的嘴巴之中。


    秦竹余光看到悬在脸侧的臂膀白皙的肌肤上有一道血红凌厉的伤口。


    她恍惚一瞬,方才一股脑使用梅花斩没注意到苏逸云撑在棺材两侧的臂膀,不会是那时候打到的吧…


    心虚道:“你胳膊怎么受伤了?”


    看不见的背后,苏逸云眼珠微转,“你打的,怎么办?好疼啊。”又洋装疼痛向伤口吹吹凉气。


    秦竹无语,原来还是个戏精。


    怨气一点点消散,棺材即将打开。


    她小声嘀咕,“娇…”


    系统:“身为烂桃花!宿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增进感情的机会的!”


    说罢,秦竹的软唇便僵硬地吻在苏逸云伤口旁。又回望他,“还疼吗?”


    这是什么尴尬无脑的方式啊!


    你是画本子看太多都腌入味了吧!


    秦竹内里正朝系统激励对骂。苏逸云却看到秦竹灵动的眸子里似有些心疼的情绪,温热的触感似一道电流从胳膊传向四肢百骸,整个身体苏苏麻麻。


    苏逸云大惊!赶忙收回胳膊,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他恼羞成怒盯着秦竹,“不知廉耻。”


    秦竹“???”


    我也是受害者好吧!


    算了,能看你不爽也挺好,等我变成普通人再新账就账一起算!


    棺材底部突然消失,预想的失重感并没有传来,而是冰凉的河水顿时充斥在鼻腔中,刺骨寒凉。


    轿子在喜马的带领下一步步向河底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