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吻掉你的泪。

作品:《星洒

    浴室内安静的不像话,许离洲盯着浴室大门看了许久。


    最终他抬手轻叩门扉:“叶老师,你还好吗?”


    内里依旧是无声当作回应。


    许离洲心下有些紧张,他嗓音沉沉:“叶老师,我要进去了哦?不愿意的话就说一声,或者随便什么,只要理我一下就好。”


    内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许离洲顾不得其他,很快扭动门把手,一眼就将蜷缩在浴缸里的人看了个透彻。


    叶承泽正蜷缩身躯双臂抱膝的坐在浴缸内,他的神情很明显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思不在这里。


    许离洲并不打扰叶承泽,他只是站在一侧安静地等待。


    片刻后,叶承泽轻轻转头,对上许离洲黑曜石般的眼眸。


    叶承泽将胳膊搭在浴缸边,神色稍显疲倦。


    许离洲这才上前走过去,他俯下身,用唇贴着叶承泽湿漉的眉心落吻。


    “许老师,”叶承泽垂眸,视线在浴缸的水面聚焦:“你之前说,会一直粘着我缠着我,还作数吗?”


    许离洲沉声:“作数,无论何时都作数。”


    叶承泽心尖酸软酥麻,他喉咙想要发声说些什么,却很难道出声音。


    于是叶承泽便迟缓地、轻柔地抬眼,用着那双琥珀色瞳孔望着许离洲。


    那眼神仿佛在说:请来粘我吧,我需要你的安慰。


    许离洲轻轻蹲在叶承泽身侧,牵过叶承泽搭在浴缸上的手,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直至叶承泽的锁骨。


    叶承泽另手也搭上许离洲的脖颈,轻轻用力,便将许离洲一起带进浴缸内。


    许离洲身上的衣服被尽数打湿,他也不气恼,只轻笑着开口:“嗯,叶老师会撒娇了,进步了。”


    叶承泽有些无措,他木讷开口:“你不生气吗?我弄湿了你的衣服。”


    许离洲吻过叶承泽的唇,呼吸交错间,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浴室内:“我为什么要气你对我做的事情?只要你开心,你甚至可以在我身上蹦着玩。”


    叶承泽呼吸一滞,他不再多说,只重重吻上许离洲的唇瓣。


    长期陷入抑郁痛苦的躯体总算在这一刻感受到些许欢愉,那些痛苦的回忆似乎被多巴胺分泌过后掩埋。


    许离洲心疼地吻过叶承泽的眉眼,他低声安抚:“不要忍,叶老师。无论什么事,都不要忍。痛苦、欢愉,包括泪水。我会吻掉这一切。”


    “请不要怕,一切交给我。”


    海面浪潮起伏,躯壳离开温热的水域,转而陷入柔软。玫瑰的花瓣不断落下,屋内香薰安神且令人沉迷。


    叶承泽的指尖疲倦地蜷缩在枕边,他躺在许离洲怀里,眼眶微微泛着红。


    许离洲不断轻抚他的背脊,再开口时嗓音沉稳:“叶老师,你的悲伤有好一些吗?”


    叶承泽从喉中溢出一声‘嗯’,带着些许鼻音:“有,谢谢许老师。”


    叶承泽垂目,许离洲给足他时间让他缓冲。


    “我其实一直以为她很爱我。他们都很爱我。”叶承泽缓缓开口:“但那些的确都是假的。”


    “在漫长的、灰暗的岁月中,温婉她…我的母亲,她教导我一切。我那时住在很遥远的郊区,但现在想来,那栋别墅其实是我父亲为了囚禁温婉所造的。”


    “那里环境不好,去学校也要费很大功夫。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显得十分孤僻。一直是温婉在家中陪我。她教我要如何变得坚强,如何学习,如何与人相处。”


    “因为有她在,所以我那时才会那么幸福。”


    “我以前很喜欢她跳舞,非常漂亮,只要你见过她跳一次舞,你绝对不会忘记。可后来变了,她跳舞时,对我而言就像做噩梦一样。”


    叶承泽的唇瓣翕张,想要再继续说下去,却只觉得喉咙干涩。他抬眼,对上许离洲那双泛红的双眸。


    乌黑深邃的、宛若星空的、黑曜石般的双眸,在此刻无声地蓄满泪水。


    那双眼睛平日里总是温和笑着,叶承泽的心脏猝不及防被刺痛一瞬,他连忙抬手擦去许离洲的泪水。


    许离洲捉住他的手腕不断轻吻,他再度开口,嗓音沙哑得不像样:“……对不起、对不起,叶老师。我不该让你提起这些。”


    “……没事的,”叶承泽的掌心贴着许离洲的脖颈,他道:“因为现在,许老师在心疼我。所以没事的。”


    叶承泽轻轻阖眸,他的情绪平复后,话语带上些许慵懒意味:“一开始我并不知晓‘夜莺先生’究竟是什么,后来叶苼进入娱乐圈,她告诉我‘夜莺先生’是一个代号。意思是圈养‘夜莺们’的男人。”


    “这个代号属于那个年代,在娱乐圈玩得最混乱的男人,也就是我的父亲——叶鹤青。”


    “叶家的背景摆在那里,他本身就‘高人一等’。于是他瞒着叶老爷子和叶老夫人,在圈子里肆意玩弄漂亮的少女,强/暴、威胁、资本压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温婉也是其中之一。但他们的确结婚了。我并不知道叶鹤青为什么会选择和温婉领证,或许是那时温婉怀孕,他也觉得差不多需要一个孩子了吧。”


    “但温婉一开始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后来……后来她才知道叶鹤青是‘夜莺先生’的。”


    叶承泽言尽于此,他用掌心支撑自己坐起身,忍着身躯些许不适去摸放在床头柜的烟。半道途中被许离洲的吻阻碍,一吻缠绵又暧昧,叶承泽后腰处阵阵发麻。


    被这吻缠得毫无办法,叶承泽刚想张口说些什么,他肩窝处便被温热蔓延。


    “因为以后有我疼叶老师了,所以不许你做伤害身体的事情。”许离洲的声音闷闷的。


    叶承泽觉得有些好笑:“哦,你这么笃定以后我会留你在身边吗?”


    许离洲将叶承泽又搂紧些许,他闷声道:“嗯。因为你推不开我的。”


    叶承泽的笑意收敛些许,许久之后,他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叹息,掌心很快贴上许离洲的背脊轻拍。


    月色笼罩玻璃的透光区域,将暗红地毯处染上白银色,星空点点闪烁,二人相拥而眠。


    -


    第二日清晨,许离洲在依旧熟睡的叶承泽面上落吻,随后动作轻柔地离开房间。


    特蕾莎夫人早已做好早点,她看向轻手轻脚下楼的许离洲,眉头微挑。


    “早上好,特蕾莎祖母。”许离洲自然坐在特蕾莎对面,端起咖啡递到唇边。


    特蕾莎目光平静:“做坏事了吧。”


    许离洲猝不及防被咖啡呛了一下。


    特蕾莎:“面色红润,动作小心,但为什么眼睛红红的?你是被做坏事的那个么?”


    “不是、不是……不对,特蕾莎祖母……”许离洲的话语带着几分投降意味。


    特蕾莎那张严肃的面容透露出些许笑意,她放下手中的晨报随意开口:“他们已经来了。”


    许离洲用银叉随意插入盘中的香肠片,不紧不慢道:“哦,是吗?在门口?”


    特蕾莎:“嗯。”


    许离洲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让他们站在门口等着吧,想来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好话,我吃完早餐出去见他们。”


    “虽说他们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谈话要在室内是基本礼仪。”特蕾莎道:“加上那是你的父母。”


    许离洲:“嗯,先不说他们的‘谈话内容’,我爱人在楼上睡觉,他睡眠轻,别让他们进来吵醒他。”


    特蕾莎:“……”


    许久后,站在别墅外等待的许权和柳钰茹终于见到了许离洲。


    许离洲身后跟着特蕾莎夫人,特蕾莎夫人碧蓝色的双眼落在柳钰茹身上,后者的眼神闪烁一瞬。


    许权如今看起来并没有电视上报道的那么风光,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正狠厉地瞪着许离洲:“你用了什么手段。”


    许离洲上下打量许权,这种目光刺得许权怒火中烧,他冲上前一步,却被特蕾莎夫人手中的黑漆枪口止住步伐。


    特蕾莎冷声:“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自诩皇帝的废物。”


    许权气得不断喘息,但还是缩回步伐,他冲着许离洲怒吼:“我问你话!你他妈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柳钰茹看许离洲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她只是宛若提线木偶般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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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开口:“离洲,你需要被矫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你以前是个很好的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忤逆我们的?”


    提到‘矫正’一词时,许离洲的呼吸微不可闻地停顿刹那,他正视着眼前的二人。


    许离洲忽视了许权,扭头看向柳钰茹:“你还有自己的思想吗?你已经当了很多年他的木偶了。特蕾莎,你的母亲就站在我身边,你却连一句‘母亲好’都不会说吗?”


    柳钰茹的表情依旧没有起一丝波澜。


    许离洲轻嗤一声,终于将视线施舍给许权:“如你所见,我几乎没费太大力气。很轻松就完成了‘弄垮你’这件事。”


    许权像一个被摁倒在地依旧龇牙的凶兽:“呵呵呵…好,好啊。当年对你的矫正下手还是太轻了,所以让你学会反咬自己的父亲了是么?”


    “无论是抢走合作商还是破坏我的供应链,这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但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政府会放弃那块地的?”


    许离洲慢条斯理:“这位将权力紧握在手中的——许先生。其实我并不知道政府会放弃那块地,这并不是我说了算。但有时候人就是差点运气,你说对么?”


    许权终于撕裂了平静伪装,破口大骂起来:“运气?你和我说运气?你的运气是谁给你的,是老子我!没有我,你能出生你能活?不过是个婊子养的疯小子!”


    在许权破口大骂时,许离洲平静地看向柳钰茹:“他这样说你,你也无所谓?”


    柳钰茹淡淡开口回答:“他说的是正确的。”


    特蕾莎举着枪的手轻轻颤抖一瞬。


    许离洲便不再多言。


    许权骂够了,他喘着粗气道:“对了,我差点忘记。你是不是有个暧昧不清的‘好朋友’,叫什么来着——叶承泽?你可以无动于衷的面对我,你的那个‘好朋友’如何呢?”


    许离洲半阖眼眸,面上带着温和微笑,话语却染上警告:“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的‘好朋友’知道你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后,会不会觉得你是个疯子然后疏远你?”许权得意地扬起唇角,用手点了下自己的太阳穴示意:“你脑子这里有病的,当年就没治好,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许离洲敛了笑意,他乌黑眼眸中的怒意几乎要将面前的男人吞噬。


    就在许权认为自己能够扳胜一局时,许离洲突然笑了一下:“在你们没动他的时候,我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仅仅是现在这样,你们身上还有钱能出国找我。你动了他的话,我保证,你们以后只能去偏远小镇租出租屋。”


    “别这样瞪着我,父亲。我能这样狠下心,也是你‘矫正’的成果。”


    “至于我的那位——‘好朋友’?他现在是我的爱人,并不会出现你口中的情况。他就算知道我是什么样,依旧会很爱我,他正被我迷得死去活来呢。”


    许权整张脸气得白里透红,他转身便大步离开,柳钰茹很快跟上许权的步伐,从始至终没有看特蕾莎和许离洲一眼。


    特蕾莎望着柳钰茹的背影轻轻闭上双眼,她收回手中的枪,扭头看向许离洲:“以后还是要提防他们,没准什么时候又要来打扰你。”


    “嗯,知道的,特蕾莎祖母。”许离洲收起锋芒,和特蕾莎一同踏步进屋。


    刚迈进第一步,许离洲便看见满面通红想要躲藏却没成功的叶承泽。


    特蕾莎‘嚯’了一声。


    许离洲并不知晓叶承泽从何时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许离洲心下难得有些紧张,他突然扭头看向特蕾莎:“祖母,您今早说的佛卡夏我觉得很棒,我觉得叶老师应该会喜欢。”


    他又扭头看向叶承泽:“叶老师,我去买给你。”


    说完,许离洲很快转身出门了。


    只留下端着枪的特蕾莎和叶承泽面面相觑。


    特蕾莎按下墙壁上的一个按钮,电视柜便自动弹开,内里存放的皆是枪支弹药。


    特蕾莎没回头,道:“听到了多少?”


    叶承泽用指尖轻轻挠了下脸颊:“……从那位先生开始骂许老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