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借住

作品:《首辅升职记

    太子到皇宫时,沈听澜和宋迎舟也回了淮安王府。


    “幸好我父王没发现!”


    沈听澜的澜音苑在宋迎舟住的院子前面,两人分别时,沈听澜恶狠狠对着宋迎舟说了这话。


    宋迎舟似乎有急事,还是忍不住打趣:“郡主不是还要和王爷告本王的状?”


    装模作样,她要是敢告状,他那个地牢就得贴上“欢迎郡主”的门帘。


    宋迎舟眼看着沈听澜进来院子,才面色一变,回到自己的院子:“祝九,解药送过去了?”


    “回主子,已经送过去,人已经醒了。”


    宋迎舟:“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是,主子。”


    宋迎舟眼神一变,冷言道:“侍卫的尸体收拾干净了?”


    “已经收拾干净,那房间也都隐蔽好。”


    “退下吧。”


    事情安排妥当后,宋迎舟走到窗前,淮安王府的窗子与众不同,每一间屋子的窗户都是支窗和空窗的结合,可完完全全向外推开。


    关起来的时候,窗户中间的空格又能大大方方的照进光影。


    让整个房间永永远远都是明明亮亮、和和煦煦的。


    窗外池塘清水荡漾,浮光跃金,澜澈明朗,他忽然就明白了沈听澜封号的由来。


    澜、煦,都是极为美好光明的字。


    这是沈从澜特地为沈听澜安排的,原本的窗户并不是这样,屋前也是没有池塘的,都是在沈听澜出生后,所有的陈设才都改成这样。


    他的女儿,这辈子都应该活在阳光下,像水澜一样坚韧自由,阳煦山立。


    “爹爹~”


    沈从澜吹胡子瞪眼地盯着沈听澜,看见她蹦蹦跳跳走进院子,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脸也和花猫一样。


    仔细看,眼睛肿肿的,好像才哭过。


    心里又是气又是疼。


    沈听澜吐着舌头,她怎么每次干坏事,都会一头撞上自家父王啊!


    “我要杀了宋迎舟那小子!”


    我好好的闺女,就成了这样!


    “诶!爸!啊呸!爹!爹!”眼见着沈从澜拎着刀出去,沈听澜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向前拦着。


    “王爷找我?”说曹操曹操到,宋迎舟旁若无人地走进沈听澜的屋子。


    “你你你!”


    沈从澜气得坐在椅子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的闺女,转眼如见仇人地剜着宋迎舟。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沈听澜想破脑袋也不知如何破局。


    “王爷,太子来了。”


    太子!


    沈从澜知道沈听澜回来后,这几个皇子定会不老实。


    宋迎舟有他宝贝女儿护着动不得,这太子,他还能没办法讥讽两句。


    怒火瞬间转移。


    太子进了皇宫,急匆匆求了皇上,下一秒,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九王府,想杀宋迎舟一个措手不及。


    哪知,九王府大门紧闭,一个人也没有。


    问了两句,才知道,宋迎舟这厮,直接搬到淮安王府了!


    越想越不对劲,这宋迎舟万一得到郡主青睐,他不是更没办法对付他了!


    于是,想都没想,立刻掉头来了淮安王府。


    “不知太子今日怎得空来我这了?”沈从澜坐在左侧椅子上,端着茶杯问道。


    太子微微鞠躬:“听闻九弟在此,有事询问。”


    沈从澜放下杯子,眼神看向太子。


    这模样比宋迎舟差点,脑子也比宋迎舟差点……


    沈从澜:“九王前两日无意救了小女,本王特地邀请他来府上做客表达谢意,我这就带太子殿下过去。”


    太子一愣:“不是说九弟都住了几天吗?”


    沈从澜脸色一怔,皱着眉看了眼太子,又迅速恢复寻常的样子,不在意道:“外面说笑罢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后院。


    太子第一眼见的就是一大片的梨花开得正盛,梨花后隐隐有一座座院子,为首的那个院子大门前挂着金字写的“澜音苑”。


    阳光打上去,闪烁着刺眼的光。


    明明不是正门,却在门口摆着憨态可掬的小狮子。


    这就是澜煦郡主的住处了。


    “郡主可在府中?”


    沈从澜:看看看,我就说又来一个惦记我女儿的!


    “小女顽劣,今日特地让她待在府中,好感谢九王爷。”


    太子一听,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步伐都快了几分。


    刚到澜音苑后的屋子,就听见一阵清灵的女声。


    两人进了屋子,他就看见一个女子靥笑如春桃,云堆翠髻,唇绽如樱,似西子王嫱一般,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捧着话本,频频发笑。


    沈从澜见身旁的太子和木桩一样呆住,轻咳两声。


    沈听澜听见这声音,带着疑惑起身走过来。


    “澜儿,这是太子。”


    太子!面前这个大个儿是太子,看着不太聪明啊……怪不得被当枪使了一整本书。


    乖乖巧巧地行了礼后,站到沈从澜身边。


    太子喜得忙来作揖:“早就听闻郡主美艳,今日一见,果真是‘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


    沈听澜听完,心里“噗嗤”一笑,她还真听懂了,诗确实不错,就是听着有点土。


    “没想到太子竟如此会夸人!”宋迎舟从屋内走出来,他听见太子夸沈听澜的话了,边走边打量着太子。


    平日读书不精,在这方面倒是灵通的很。


    太子见他走出来,沈听澜又在身边,忙摆出一副兄长模样:“九弟,听说你私自囚禁了一个罪人!”


    罪人?侍卫?


    沈听澜眼珠转溜,悄咪咪看向宋迎舟,宋迎舟一盯,两人视线相碰,沈听澜迅速转过头。


    真要命!


    宋迎舟浅浅一笑,镇定自若道:“不曾。”


    “不曾?那你可愿让我去搜!”


    搜,搜什么?沈听澜暗自腹诽,侍卫今早刚走,现下估计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去吧,随你。”


    太子气极,这宋迎舟竟敢和他这般说话,毫不顾忌他的面子!


    沈从澜拎着沈听澜坐在一边,父女俩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忽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宋迎舟嘴角微微勾起,略带抱歉,彬彬有礼道:“那既然如此,我只能在淮安王府待上几日了。”


    反正他平日除了睡觉,其他时候都不在九王府,王府有用的信息几乎为零,太子再怎么搜也搜不出什么。


    但太子知道自己带了个人,肯定会绞尽脑汁地找,叮叮咣咣,掘地三尺,刚好给他找了个待在淮安王府的机会。


    “你在这里干嘛?”太子感觉一丝不对劲,开口问道。


    宋迎舟不慌不忙:“太子好好搜搜,只是我嗜睡恐耽误太子的正事,刚巧我前些日子帮了郡主,郡主应该会收留我几日吧!”


    这是穿书到现在,沈听澜听见宋迎舟说的最多的,最像人的一句话。


    可他什么时候帮了自己!自己身上的嫌疑因为他到现在没有洗清!


    瞬间鼓起嘴,河豚一样的瞪着宋迎舟,宋迎舟指指胸膛,意味很明显。


    那封信!自己亲手交过去的把柄!


    她是真想回到写信的时候,拍自己一脑瓜,这谁也想不到宋迎舟这个烂心眼的黑化的这么早!


    “啊哈哈,当然,当然,王爷住下吧。”


    感受到宋迎舟的眼神,沈听澜拉着沈从澜强颜欢笑,要求留下宋迎舟。


    太子见郡主都没说什么,心里感觉仍是不妥,也说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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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气呼呼地带着人走了。


    势必要把九王府翻个底朝天!


    “叨扰了!”宋迎舟说完,心情颇好地往屋内走。


    这淮安王府真是越住越舒心,吃得好,住得好,环境好,哪哪都好。


    门口,沈从澜父女俩一脸怨愤地盯着前面人的背影,恨不得看出个洞来。


    沈从澜:“他一直这么无赖?”


    沈听澜:“何止!”


    沈从澜:“那你留他干啥?”


    沈听澜撅着嘴看过去,这哪是她能选择的!


    两人相顾无言,对视一笑,同时道:“王八蛋!”


    太子搜查九王府,九王爷暂住淮安王府的消息迅速走开,群臣皆震惊,这太子和九王是真的对立起来了!


    郡主还未出阁,这九王的行径实在是不妥!


    人人都想要上朝时参九王一本,但又想想,九王平时也不做什么,潇洒自在,不谙朝事。


    这么久,更是没人敢干涉他的事,这参他一本,还真是困难!


    第二日,都带着一颗“想又不敢”的心上朝。


    宋迎舟因不管朝堂之事,皇帝特允他可不上早朝,淮安王沈从澜则不同,身为囹圄京城的异姓王,每日必须准时准点去皇帝那报道,


    “听闻淮安王找到自己的女儿了,郡主还和九王关系不错?”


    皇帝宋楚瑜放下手边的奏折,眼中闪着精锐的光,洞察地看着淮安王。


    朝臣皆是一惊,都知道澜煦郡主回府,但少有人知她与九王的关系。


    九王远于朝堂,可这明眼人都清楚他的手段,而如今与澜煦郡主亲近,淮安王宠溺这女儿,也说不准会为这女儿求亲。


    两人若是喜结连理,就凭着澜煦郡主背后的三十万淮安军,这储君之位怕也是要换人了。


    淮安王知道皇帝何意,铿锵道:“老臣确是找到女儿,九王心地仁慈,对小女有相助之恩。”


    宋楚瑜一声嗤笑,“心地仁慈”,他这儿子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恶毒残忍倒是不错。


    怕不是连这女子都是他提前布局骗淮安王的,目光冷厉:“淮安王何以确定这女子就是澜煦郡主。”


    转而似乎思考什么,威严道:“澜煦郡主如今也当十七了吧!”


    淮安王知道皇帝心思多疑,不喜九王。


    现在问这话就是在告诉他,这女儿要是假的,就赶紧斩草除根;若是真的,也与九王无缘,年方十七,早日出嫁。


    而郡主金贵,身份特殊,背景强大,所嫁之人也必须得是皇室之人,这样才能牢牢把握兵权。


    皇帝九子,最适合的便是太子宋景文。


    看来他是不下点猛剂,怕是难打消皇帝的猜忌了。


    “小女至今容貌与走失时无多大改变,且……”他抬头,直视皇帝道:“且小女为何叫沈听澜,也只有我与皇帝知道吧!”


    沈听澜本该叫沈听,二字名,听字取于她的生母柳听。


    只是在她十岁那年,后宫孙贵妃盛宠一时,嚣张跋扈,虽唯有明昭公主,却想让这女儿效仿前朝女宰相,愈发不知收敛。


    宋楚瑜知此事不可放于明面上解决,因此借由入宫游玩的缘故将十岁的沈听召进宫,设计让她与明昭公主起争执受伤,为维护皇家颜面,又将沈听罚跪。


    等消息传到淮安王时,小沈听已经跪了许久。


    宋楚瑜本想以将明昭公主送出宫作为惩罚了结此事,毕竟也是伤了郡主这么大的罪责。


    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沈听会因此在膝盖处落下疤痕。


    政治阴谋所致的伤痕,如若让皇室他人知道,只会给她带来歧视和排斥。


    淮安王愤懑不已,硬生生从宋楚瑜手里为沈听要了许多荣恩,宋楚瑜心里不愿,却知错在他,二人达成一致,将这事压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