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稳赚不亏的买卖

作品:《首辅升职记

    沈听澜的回归宴只摆了几桌,不过所有的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宫中,参席除了宫中的皇子,其他多是各家小辈。


    就是如此,沈听澜也谁都不认识,与其说是她的回归宴,倒不如说是她的受罪宴。


    她只能坐在前庭的白狐四方椅上,看着下面的女眷谈笑风生,又或是哪家姑娘和公子眉目传情。


    “郡主似乎看得很高兴。”


    “九王是你啊,别客气,坐坐坐。”沈听澜摆摆手,一副慵懒的模样。


    宋迎舟也不客气,直接在她身侧坐下,两人默不作声坐着,每一馔一果来,都先捧与沈听澜看,沈听澜先选了自己欢喜的,又转目问问宋迎舟,留下他喜欢的,其他的才撤下去给旁人选。


    “郡主可要抹牌作戏?”


    太子见宋迎舟坐在沈听澜身边,眉眼一跳,寻了个机会就凑上来。


    沈听澜掀掀眼皮,她实在不想搭理这太子,可是人家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郡主想听什么?”太子继续问道。


    听戏?沈听澜顿时来了兴趣,直起身:“我想听《醉打山门》!”


    听见的人均嘴角抽抽,哪有大家闺秀在这种宴席上要听这出戏的。


    五王走出来:“郡主不愧是淮安王之女,英姿飒爽!”


    太子见五王也走出来,更是有些心急:“郡主来打马吊牌吗?”


    马吊牌!听起来好有意思,沈听澜心一动,眼里放光,起身就走向方桌。


    马吊牌四人一组,共四种花色,每人抽八张牌,剩余的八张放在桌子上,轮流出牌,取牌比较大小。


    只是这庄家……


    “九王来吧!”沈听澜一眼贼样,三人为闲家,还斗不过宋迎舟这一个庄家!


    宋迎舟心里清楚她那点小九九,也不说出来,直接开始摸牌。


    沈听澜伸手拦下:“这既然打牌,那肯定得有点惩罚!这样,你要输了,我就在你脸上贴花纸!”


    说罢,众人都在看宋迎舟的脸色,意料之外的是,宋迎舟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继续摸牌。


    几轮过后,宋迎舟完胜。


    沈听澜咬牙闭眼,这宋迎舟,武力值满分,智力满分,游戏力也满分,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给你贴。”宋迎舟从一侧取过花纸,说罢就要往沈听澜脸上贴。


    “九弟,郡主身娇体贵……”


    “太子无妨,这惩罚……是我先提的,人而有信,人而有信!”


    宋迎舟勾勾唇,选了个最大的贴纸,正正贴在她的脑门上。


    沈听澜愈挫愈勇,在成功贴了宋迎舟一张后,直接耍赖不玩了。


    笑话,她的脸上哪里还有地方贴!


    沈听澜被丫鬟扶着去后院收拾净身,宋迎舟懒懒伸手,取下脸上的花纸,玩味似的折起,塞进自己的衣襟。


    “九弟这样,是不是太不给郡主面子了?”


    宋迎舟凉凉看过去:“所以你这一把没赢,是在给郡主面子?”


    太子一时语噎,不知说什么才好,竖着手指支支吾吾,而宋迎舟人早就走远了。


    宋迎舟轻车熟路走进后院,沈听澜着着一身淡黄,坐在亭子里巧笑嫣然,持着话本,笑得不亦乐乎。


    “你来了?”她一点儿不意外宋迎舟会来,而且她猜商锦过会也要来。


    还有薛林春和太子。


    这是一个拿她的院落当接头之地,一个当私会宝地了。


    她一上来,就发现这薛林春和太子眉眼传神,一来二去了,这两人在她走后,估计就得坐到一起去了。


    宋迎舟也不进来,干站在梨树下。


    梨花飘散,走来一人。


    “王爷,按您所说,我们问了公主府的奴婢,确实找到了一女子曾与您有交集。”商锦上前说道。


    宋迎舟转身:“与我有交集?”


    “前月十三,王爷曾去莫凌峰寻璞玉,路上找了一人问路,那人便是这姑娘,兴许就是在那时给您下的毒。”


    “那么草率!”沈听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听见宋迎舟被下药的过程,鄙夷地扫了眼宋迎舟。


    这人,心思也不是那么细……


    宋迎舟似乎是有些尴尬,继续问道:“那姑娘可招了什么?”


    商锦:“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那女子也是路上有人给了笔钱才做的这事,先前您杀的那人是想趁您毒发去刺杀……”摇摇头又说:“不过,这女子将那人给的钱财交了出来。”


    宋迎舟:“钱财?有何特别?”


    商锦拿出钱币,递给宋迎舟:“那钱财是漠北专有的,皇上心慈,漠北那边可用非流通货币,虽是不流通,但是也是真金实银,那姑娘就收了。”


    宋迎舟挑眉微笑,盯着沈听澜:“看来有人是要我一定去漠北了。”


    沈听澜这才反应过来,瞪圆眼睛,盯着商锦:“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杀人的投毒的都不是我!”


    商锦听后立刻躬身:“之前多有得罪,望郡主恕罪。”


    沈听澜气极,一脸没好气的和他说:“没事没事。”


    实则心里早就把面前两个男人骂了个底朝天,两人心跟蜂窝似的,明明都密谋许久,都知道她无罪,还是……


    坏心思地在众人面前不给她洗白。


    “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商锦看了眼宋迎舟,似乎在试探他的意思,见宋迎舟点头,才问道:“郡主可知京中谁在漠北的势力最大?”


    沈听澜看着他的样子,轻哼一声:“是不是我父王?”


    合着她穿书还是穿迟了,这时候将军府已经站在宋迎舟身后,而宋迎舟早就与商锦联手要拉她淮安王府入局,她还装作聪明把宋迎舟当棋子,自己才是最蠢的那颗。


    宋迎舟倒是震惊她想的这么快,不着痕迹凝视着她。


    “可是皇上不是把事情全权交给你和公主了吗?”沈听澜察觉到宋迎舟的视线,阴着脸瞪他。


    宋迎舟觉得好笑,从枝头折下一支梨花交给她:“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何把我调往北漠边陲,而你回北城之事也同意的如此快?”


    沈听澜莫名其妙接过梨花,想了半天,偷摸着插在宋迎舟背后的腰带上。


    北漠边陲,北城,漠北!全都是北方,皇帝这是……


    宋迎舟见她眼睛滴溜溜转,朝着商锦挥手:“你与宋端回去好好准备,先回去吧。”


    商锦离开后,看沈听澜还是皱着眉,问道:“还没想清楚?”


    “宋迎舟……”沈听澜抬头,清凌凌的眼神似乎有水光在闪烁。


    这分明就是皇上下的一盘大棋,宋迎舟在里面究竟是一颗棋子还是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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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的执棋人,那她呢,她父王呢……又该是什么位置。


    一丝无力和恐惧瞬间侵袭沈听澜的心,这么多日下来,她早已把沈从澜看做重要的亲人,她没办法做到赌上整个淮安王府。


    王权之下皆为蝼蚁,众生为棋,落于局中。


    宋迎舟冷凝着她的眼,语气清淡:“何事?”


    “我要你护淮安王府一世安稳。”


    既然已在这盘棋中,她就要为自己、为淮安王府杀出一条路来,手握剧本,她还需找一位强大的保证。


    纵观这盘棋,宋迎舟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这话,宋迎舟有些诧异,自认识沈听澜以来,不是没骨头的瘫着,就是砸吧嘴吃着,这么认真谈权谋政治,还是第一次。


    而且,一针见血点破刚需,胆大的赌上淮安王府的前程。


    宋迎舟收起眼中的冷冽,眼神染上不知名的温度:“郡主为何认为本王有这能耐,本王的能耐可连淮安王府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语气清淡,是原书中远离朝堂,无心权力的宋迎舟。


    沈听澜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欺骗。


    可惜,一点儿也没有。


    宋迎舟演戏的本领太强了,要不是她知道原剧情,她可能真的会相信眼前的人不过是个闲散王爷。


    “王爷下了这么一盘大棋,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我不可知,但棋局既已开始,哪有中途毁棋的道理。”


    沈听澜眼底亮着光,嘴角翘起:“更何况,王爷的能耐有多大,王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她说的很明白,这场无论由谁开始的局早就把他们绑到同一艘贼船上了,此时此刻,毁棋就是跳船,别无选择。


    “王爷,淮安王府全部在我身后,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沈听澜不紧不慢,压上自己最后的赌注。


    她这话,无异于告诉宋迎舟,若是他想夺位,只要答应这个条件,整个淮安王府都会在他身后。


    宋迎舟的眼神愈发深邃,目光如炬似要将眼前的人看透。


    “郡主慎言,你我皆是棋子,惺惺相惜本就是人之常情,淮安王为南平国立下赫赫战功,若是出事,定是小人间隙。”


    他好笑地拿出沈听澜插在他身后的梨花,手指轻折,一支独朵梨花立于两指之间,手臂轻抬,簪在沈听澜的发梢。


    佯装欣赏的样子,语气冷淡:“梨花易折,插在浓密发间才能稳固,郡主应当能护好吧。”


    沈听澜抬手触摸发中的梨花,感受到梨花枝被宋迎舟插的很深。


    梨花是如此,淮安王府亦是,找到强大的依靠后,只要不背叛,永远同宋迎舟站在一起,就能保住周全。


    “这是自然。”她应声道。


    她知道宋迎舟的背后有哪些事例,宋迎舟却只知道她背后有淮安王府,可淮安王府背后是什么,宋迎舟不知道。


    她沈听澜背后,除了淮安王府又有什么,宋迎舟还是不知道。


    人的命运,从来不在他人身上。


    棋局又如何,只要伤了利益,推翻便是。


    更何况,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跟着宋迎舟,能跟一步是一步,现在同意了,以后她万一回到现实,宋迎舟称帝,还能因为这个承诺继续保护王府。


    稳赚不亏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