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拓跋则
作品:《首辅升职记》 和来时一样,抱着人走进一间屋子,抱着人坐在榻上。
“你本不该来的。”男人直勾勾盯着沈听澜,蓦地开口。
沈听澜一怔,她没想到男人会识破自己的身份。
她稍稍用力,警觉地坐得离男人远了几分。
开口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戳穿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男人看着她一脸的戒备,顿感好笑,凑近她,低声说道:“觉得你很有意思。”
能不有意思,明明自己怕的要死,还要替人出嫁,若不是他见过那林家姑娘,怕是要被她骗过去。
越发欢喜玩味,一只猫还装上老虎了!
他抬手捏着沈听澜的鼻子,站起身,含笑道:“屋内有擦身换洗的东西,你自己收拾收拾就休息吧。”
随后,似是想到什么,转身说:“不要妄图逃跑,你离不开的。”
说罢,关门离开。
沈听澜听见门关后,眼眸紧闭,松了口气地躺在床榻上。
拎着衣襟,闻了闻那汤汁的味道,浓重的苦味,似乎还有□□的气味。
这□□,不也是禁用的药物!
沈听澜忍不住向床内缩了几分,总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制毒贩毒大本营。
忽的,屋顶传来了几分声响,沈听澜猛地睁开眼起身,从怀里掏出宋迎舟给的匕首。
不多时,宋迎舟三人从屋顶落下,站在沈听澜的床前。
宋端先一步上前,将沈听澜先是转了一圈,看她除了有些狼狈,没出任何意外后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后怕着说:“吓死我了,沈妹妹!”
沈听澜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宋姐姐,我好得很!”
商锦走上前,担忧看了眼:“可有哪里不适,那药你可喝了?”
“没事商大哥,那人并没有把药给我喝下,都倒在我衣服上了。”
说完,沈听澜指了指自己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脏衣服。
唯有宋迎舟,缓缓走到她的身后,眼底尽是不满,手指无意地拨弄着沈听澜的头发。
“都乱了。”他喃喃开口道,伸手将凌乱的双螺髻整理好,从怀里拿出本该在林雯和家里的铃铛,原封不动簪到沈听澜的头上。
眼神认真,像是在看一件自己亲手打造的艺术品。
沈听澜晃晃脑袋,铃铛碰撞,叮叮当当。
“对了,他给我喝的药里有浓度很高的□□。”沈听澜拎着衣角,将那片污色再次展现在三人面前。
商锦大惊:“□□!”
□□能致人昏厥,早已和绯红一样被列入禁品行列,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嗯嗯。”
宋端看了眼宋迎舟,开口说道:“我们看了祭祀的场面,与宫中的仪仗相似,此时那么多种的禁药,我怕是……”
她犹豫了几分,不知如何开口,宋迎舟接着她的话,少有的带了点严肃:“有人想要谋反。”
商锦之前也有所怀疑,此时听见这些,还是深感惊异。
沈听澜经历过这么多,难免会联系到,虽然他们猜到的时间与原剧情有些差异,但这种事,早些知道早做准备早好。
“商大哥,你们不用管我,快出去看看那个男人去了何处!”
虽是担忧,但四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看见沈听澜一切安好后,三人便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沈听澜才在房间看见了那件玉色暗纹银丝款式的襦裙,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宋迎舟放下的。
宋迎舟三人在宅院内的一处山洞找到了那个男人,还是一样的黑暗。
男人声音清冽,丝毫不在意地说:“给你们干了那么久的缺德事,真的以为我好拿捏的?”
另一道声音较为沉稳,是山洞里另一个男人的,不屑说:“你是看上那个女子了?”
接下来,是男人长久的沉默。
两人的对话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互不相让。
男人的话音很久后才再次响起,这次他转身准备走出山洞,声线冷淡又坚定道:“是又如何?”
随后,站立脚步,带着一丝威胁地说:“你敢动她试试。”
跟在这句话后的,是一串笑,笑得大声,笑得猖狂。
男人离开山洞,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漫不经心停下脚步,嘴角带着好看的笑:“三位还打算跟着我多久?”
宋端一惊,正犹豫要不要走出去时,宋迎舟已经站在了男人面前。
“好久不见,我该叫你南平国的九王爷还是……”男人一脸的不屑,戏谑地直视着宋迎舟的眼睛:“辰雪国的质子宋迎舟?”
宋迎舟眼中划过一丝暗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群人还以为自己和曾经那样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三皇子好记性,不知还记得在地牢的日子吗?”
男人面色一变:“是你!”
宋迎舟低声笑着,眼神中却无半分笑意,目光阴冷,根本不将身前的人放在眼里。
“这么久还不知谁抓的你,可真是废物。”
这边男人面色一度难看到了极点,那边的宋端和商锦同时对视,从彼此眼中都看见了大大的震惊。
什么!辰雪国!三皇子!
宋迎舟八岁那年被送去当质子的,正是辰雪国。
那个北方的国家,终年寒冷,冰雪封天,将士勇猛,一度是整个大陆的霸主。
南平国战败后,将宋迎舟送去当质子,往后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才在第二次大战后战胜辰雪国。
宋迎舟也是那时才回的国。
宋端见过辰雪国的使臣,个个身材高大,肌肉健硕,没想到今日见到的辰雪国皇室人竟是另一副完全相反的样子。
商锦认识辰雪国的三皇子——拓跋则。
此人和宋迎舟一样,母族式微,为人警觉,不同的是,拓跋则阴狠毒辣,为达目的更是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他与拓跋则在战场见过,拓跋则的手段他也是见识过的,刀刀见血,就像是雪域上的孤狼,脸上的血迹越多,眼中的光越亮。
饶是现在想想与他初见的场景,商锦心底都忍不住生出一股子寒气。
少年将军带着铁银面罩,独自傲然骑在马上,旌旗飘动,身后是千军万马。
自从那次战败,辰雪国每年都要派使臣来南平国,而那年初春,辰雪国派三皇子拓跋则携使臣团队来觐见南平国王时,刚行至南平国与辰雪国边境,三皇子便失踪。
人是在辰雪国失踪的,因而南平国并未派太多人去寻找,且部分臣子认为辰雪国不重视与南平国的建交,险些酿成大祸。
竟不曾想,拓跋则是被宋迎舟带走了。
南平国幅员辽阔,两国边境距京城更是远不可及,宋迎舟初回国,沉默寡言,不与人交善,日日有人看。
宋端商锦对视一眼,原来宋迎舟那时的势力就已经蔓延如此之广。
甚至,拓跋则本人也是至今才知道当初绑他的人是宋迎舟。
拓跋则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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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辰雪国境,他亦不知自己消失的那几日究竟是在辰雪国还是南平国,只知道自己看着毫发无损,实则受了很重的伤。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顷刻间,宋迎舟与拓跋则之间的氛围更剑拔弩张了几分。
商锦和宋端担心,走到宋迎舟的身后,拓跋则勾着唇,颇有意思地看着:“这是……商将军和乾照公主。”
“三皇子别来无恙。”
商锦与宋迎舟并肩站着,将宋端挡于身后,拓跋则见状,笑意更浓:“竟是忘了祝贺商将军与公主大婚。”
宋迎舟一脸不耐,转瞬间长剑逼近拓跋则的脖子,语调冰冷:“究竟有什么目的!”
拓跋则一脸的无所谓,歪着头,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笑:“宋迎舟,你什么目的我就什么目的,你最好放开我。”
“放了你?”长剑划过,在拓跋则的脖间留下一道细长的划痕,渗出几滴血珠。
商锦宋端一脸的错愕,慌忙拉住宋迎舟。
要是真的在这里杀了拓跋则,两国的战争一旦挑起,又得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宋迎舟好笑地看了眼拉着自己衣袖的二人,缓缓将剑插入剑鞘,转眸命令道:“带我们去见她。”
她,两人都知道,说的是沈听澜。
拓跋则指尖擦着脖子上的血,面色阴郁。
他不是宋迎舟的对手,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
宋迎舟当质子的那五年,他是最爱欺负宋迎舟的。
他背后无人,总受其他皇子的欺负,于是他将所有的屈辱一比一地给了宋迎舟。
每每看着他在自己脚下狼狈不堪的样子时,他心里就有一种快感,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感。
但他知道,宋迎舟不是池中之物,他再怎么欺负屈辱他,宋迎舟的眼里都只有不屑和冷漠。
那是一种不把他当人看的眼神,视他为死物的轻蔑。
哪怕是现在,那种眼神都不曾变过。
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是讥笑与嘲讽。
沈听澜不知道外面几人发生了什么,刚换好衣服坐下没多久,宋迎舟就进了屋子。
“宋迎舟,你脑子坏了!你不怕被发现!”她指着宋迎舟,有点匪夷所思地盯着他的脑袋。
宋迎舟:“……”
下一刻,拓跋则三人也进了屋子。
沈听澜:“?”
这是策反了?
拓跋则此时更加好奇,这女子究竟是谁,能让南平国的九王、少将军和公主都如此重视。
他眉头狠狠跳动,心里有预感自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姑娘,我是辰雪国的三皇子,之前冒犯了,不知姑娘芳名?”
听到他的名字,沈听澜心里一阵波涛翻涌,辰雪国三皇子拓跋则正是下毒案的幕后真凶。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沈听澜起身远离他,老老实实躲到宋迎舟的身后。
原书里描写过拓跋则,杀人如麻,凶残至极。
弑父杀兄,登上皇位后,对前朝所有的臣子赶尽杀绝,血洗辰雪国王室。
可不是一直到最后,他才出场吗,为什么现在就出来了!
感受到沈听澜有些害怕,宋迎舟目光一沉。
沈听澜从遇见拓跋则,到被带进地牢,虽是害怕,但反应远没有现在的大,现在,他清清楚楚感受到她的颤抖。
拓跋则更是一脸的不解,这姑娘胆子大的很,现在这是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