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定策

作品:《大燕第一赘婿

    话音落下,像得了个什么指令似的,萧拓蓦地起身,越过案头,身影似一阵风,到得沈行约身前,紧接着不由分说将人抱起,快步朝床榻走去。


    经过时,带起的衣袍险些撞翻了案上的墨砚。


    ‘吱呀——’一声闷响,两人抱着摔在床上,沈行约下|半身压住了,床帷散开一半。


    不等他说什么,萧拓便以唇封住,吞没了沈行约接下来没说的话,湿|滑的舌头灵巧地探着。


    接吻时萧拓微微闭眼,高挺的鼻梁轻抵,溢出哼声。沈行约稍一挣扎,萧拓便将他压住,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一手搂抱着他,另一只手扣住沈行约的手腕,边吻边往上摸索,最后分开对方手指,与他十指交扣。


    彼此交换了一个深吻,萧拓松开他,与之目光对视。


    腰扣下的某处稍稍凸|起,萧拓便抬膝挺近,隔着衣袍,摩挲顶着蹭了两下。


    沈行约:“……”


    “做吗?”萧拓低头吻了吻他,不掩色|情地舔了下嘴唇。


    “不在这,”沈行约用力推开他。


    视线相对,萧拓微微喘息,沈行约朝他一眨眼,眼中带了点深意:“走,跟我出去……”


    片刻后,两人走过杂草荒芜的野道,来到驻军的前营帐篷。


    晡时之前,军营中气氛格外散漫,难得的一日假期,除了值守的士兵外,其余人都忙着往来城中,写家书、寄钱送信,或是到附近酒肆寻个消遣。


    帐门口,身后帷幕落下,光影一晃即逝,映入的少许阳光止步于外。


    萧拓目光朝里探视,整间大帐空荡荡的,只有中央放着一张行军桌,上面摆放着作战沙盘,正对的墙上钉着军队行军的舆图,已显得破败不堪。


    沈行约走到桌前,拔起一枚战棋,随意扔到一旁。


    萧拓朝他走近,不免有些意外,没想到沈行约说的换个地方,竟然是在军中议事的军帐。


    不过陌生而正式的环境,也颇有种新鲜的刺激感,两人离近,萧拓稍低身,抄手抱过他的膝弯,将沈行约抱到了行军长桌上。


    “在这儿怎么样……”


    沈行约目光狡黠地盯着他看。


    萧拓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被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得脸上微热,倾身过来,在对方唇上吻了吻,覆在沈行约腰侧的手渐渐往上,顺着衣领游走进去……


    待要更深入时,沈行约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


    萧拓停下来,目光不解。


    “没、没怎么,”沈行约简直笑得要岔气,渐渐收住,一抬手道:“来人——”


    萧拓微微皱眉,帐外响起守卫请示的声音。


    沈行约却已恢复了往常模样,跃下长桌道:“去召孙隆等人,来前营议事——”


    萧拓:“…………”


    不多会儿,众人陆续赶来,到得帐中。


    李肃是第一个到的,进帐后他打眼一扫,脸色立时变得格外难看,待到人来得差不多,沈行约免了一应礼节,开门见山道:“没别的事,知道你们都在,趁这时候把接下来的战事定一下,初步定下时间。”


    军中休假,士兵们无事可忙,都已走得差不多,可将领们却不得闲,手下一堆事务亟待处理,这会儿大多都在。


    关于接下来,直破萧关,攻打幽州,作战的计划,此前已有了初步的方略,之所以沈行约这时候召人来,是想趁着萧拓在这,索性人尽其用,把作战的计划再细化一下。


    其中另一层意思,则是以此试探,能不能利用胡戎在北部的势力,在战时掣制西边的大叱。


    一时话毕,帐中人声倏静,谁也没有贸然发声。


    “这是怎么话说?”


    看着座下静谧,气氛暗流涌动,沈行约道:“平日连芝麻大点的小事都能吵起来,这会倒不吵了,一个一个的,全都成了哑巴?”


    又一阵安静,帐中之人目光逡巡,各怀心思。


    沈行约敛起表情,知道他们在顾及什么,却同样没有点明。


    大帐内一阵诡异地沉默。


    “陛下……”


    最后,还是孙隆站出一步,沉声道:“按照之前拟定的行军计划,若无阻拦,下月初六前可往萧关进军。只是,萧关驻兵的情形目前尚未完全摸清,这一战,具体的作战方略还待斟酌完备……”


    沈行约稍一点头,又问:“其余人呢,你们是什么意思?没说的?”


    帐内军将之中,赵驻几次向李肃目光示意,暗示他不要在这时候冲撞不逊,驳了圣上的面子。


    然而李肃虽在人群后方,声音却越过了面前众人,抵达御座:“我有话说——”


    沈行约目光一瞥,其余人纷纷让开,李肃站出道:“陛下可知,接下来攻打幽州,乃是我军的生死一战。”


    “不错,”沈行约道:“正因战事万分紧要,朕才想要广纳建议,诸位对接下来的作战有何思虑,有何想法,都可以拿上来说说。”


    孙隆听了此言,正要接话,李肃却是冷冷一笑,道:“陛下此举,是否过于草率了?”


    不等众人作何反应,李肃目光直视,分毫不让道:“陛下若知晓这一战的重要性,就不该当着外族蛮夷之面,商讨作战事宜,须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军情机密,事关体大,引得外族在场,恐有泄密之危!末将斗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军中之事,自当择日再议!”


    李肃快言快语的一番话,其实代表了帐下大多数人的意见,只是众人不说,不愿惹这麻烦,都等着旁人去说,却不想真有这二愣子,就这么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沈行约眉头稍蹙,神情有了细微的一点变化,帐下众人亦有所感受,都为李肃捏了把汗。


    帐内一番死寂沉沉,似连气压都降了几度,但又无一人出言缓和,更没有人开口替李肃打圆场。


    众人都想等,看沈行约作何表态。


    身侧,萧拓的视线漠然转过,最后落在沈行约身上,看了一眼,按桌起身。


    沈行约道:“你别走!”


    “昨夜军晏,朕已表明态度,既是有意与北方合作,彼此也算同盟,商讨战事,自也不必避讳……”


    沈行约边说着,边走下御座,踱步至众人身旁,他身后的王服袍摆曳地,发出细微擦响。


    沈行约的态度很显然,对于众人眼中的这个‘外族异类’,他却有着绝对的信任。众将见此,一些话说了也是白说,只当烂在了肚子里。


    李肃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眼沈行约的脸色,顿了顿,欲言又止。


    “陛下,”军师出列道:“关于南下作战一事,臣还有几点想法……”


    谈话总算切入正题,众人各自就攻打幽州一事讨论起来,不再避讳萧拓在场。


    少时,军事图呈上,沈行约往身侧递过,萧拓的目光落在那上面,静静看着。


    “你想让我做什么?”


    将图纸推近两分,趁众人争论不休之际,萧拓转过头,低声问道。


    沈行约沉吟望向桌前,道:“等我的军队南下,与燕兵作战时,你能不能在北方,替我牵制住西边的蛮人……”


    当日在浑北时,沈行约隐约知道,萧拓为救自己,几乎全部家当都舍了去,被他父王狠狠地敲了一笔,想来手下没多少兵用,能做的自然有限。


    况且,两人之间隔着各方利益,许多事情不能强求,话音稍稍一顿,沈行约又道:“不用真打起来,起码替我看着点。”


    萧拓若有所思,沈行约道:“几日前,晋北传来的消息,西域大叱想遣使者来和谈,是想图谋巨城和邑野两地,没商议的必要,被我遣了回去。”


    他这么说,萧拓便懂了。


    其实何止大叱,中原的战事如火如荼,北方各部虎视眈眈,都想趁此分一杯羹。


    在萧拓来之前,胡戎也曾几次庭议,商讨是否趁着燕国内乱,率部出征,南下抢掠中原的物资,反正与燕廷的合约早已成了一纸空谈。


    然而几番商讨,终究不了了之。


    一方面,因为老阎都病重,不知何日便会撒手人寰,各方势力游走待定;老阎都病中,虽已有了属意继承的人选,可还未完成大权交接,实在不是一个对外作战的好时机。


    另一方面,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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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格多多少少也是顾及了萧拓的面子,正值王庭权力交迭的特殊时期,他也没有多余精力,去考虑部族以外的事。


    “可以,”萧拓道:“还有呢?”


    沈行约:“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一事——陛下,”军师再次出列,道:“据燕廷秘密投诚的那些臣子的密报,近来燕都内乱,‘假帝’与丞相不睦,势力分为两派,陛下您看……是否可以利用这中间的嫌隙,做些工夫?”


    军师之中,有两人都主张与燕廷大臣合作,合谋密事。


    沈行约道:“说来听听?”


    军师便将密报呈上,又将近来探听搜刮的信息说了。


    其中一些不尽属实,但有一点却是真的:经过几场战役,燕廷损失不小,为了接下来能够固守萧关,护住通往京畿的最后一道屏障,燕廷已陆续向其余五州强制征兵。


    幽州境内,男子凡满十二岁就得披甲上阵,诸多征兵纳粮之事,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沈行约思量片刻,心底有了个想法。


    军师又上前道:“若陛下觉得这步棋还未落地,不妨先找一人,牵线搭桥,与之斡旋,咱们的探哨已经发出,届时还会带回新的消息,与燕臣合作事宜,不必急于一时……”


    沈行约思索少许,朝帐中望过,道:“此事谁可督办?”


    众人相互望望,一阵衣袖擦踵声。


    张衍道:“陛下若信得过,臣愿一试——”


    张衍为人还算谨慎,这件事交由他去办再合适不过。沈行约点了点头,又道:“朕记得……此前来信,有个叫马鸿的将军府长史,那厮有意投诚,你且先不要提朝廷之事,暂时与他保持联系。”


    张衍领命,拱袖退下,又有军将商讨战机,呈禀作战计划,话头引回到作战布置上。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肃突然开口道:“末将听闻,与幽州一江之隔的璧州,已召了东南的刑徒军前往充防,咱们的大军南下,萧关固守,只怕没有月余不能攻下,军队长时间南下作战,难保届时,边境蛮夷不会犯上作乱,陛下既已说,与北方胡戎合作,何不挑明来说?怕只怕,到了战时,远水终究难解近渴罢了!”


    一语完毕,众人目光一致转过,一副看李肃吃错药了的表情,全都噤了声。


    赵驻在他身旁,这时便偷着朝他踢了一脚。


    方才讨论战事,萧拓根据预估的双方战力,对他日作战进行了细化,拟定两套成形的行军作战方案,沈行约听之信之,连军中最为迟钝的武将,都看出二人的关系匪浅,而李肃偏像和谁过不去似得,专捡刺耳的话说。


    眼看气氛再度沉寂下去,沈行约稍有不耐,眉头缓缓拧起,正要开口。


    一旁,萧拓却平静道:“下月战时,我会亲率胡戎铁骑,前往援战。”


    一语出,帐内众人皆是讶异。


    萧拓这一番话,无异于是对帐中质疑之声的一计回击,就连沈行约也不免感到意外,他朝萧拓使了个眼色,后者目光平和,朝众人道:“届时军情有变,也可以再作商讨。”


    这下沈行约倒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了,正沉吟时,李肃又道:“若我没记错,过去一年中,胡戎王与燕廷往来甚密,我们的军队即将攻打燕廷,难道你父王就这么轻而易举,准许你带兵来援?怕不是打得旁的主意……”


    “够了!”


    沈行约喝止他道:“李肃!你若再像这般目无军纪,朕少不得要将你拖下去,军法处置!”


    李肃面有不忿,撩袍跪下,算是认错。


    身侧众人纷纷为之求情。


    沈行约脸上少有的一抹怒气,看着帐下,萧拓却笑了笑,一手按在沈行约的手背上,声音却是朝众人说的:


    “你们中原十几万大军,难道会怕我带的这几千铁骑?再者说,你等臣子,也该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众人相互目询,面露迟疑之色。


    而萧拓接下来的一番话,则彻底打消了这些人的顾虑。


    “胡戎权利更迭,不日将由胡戎二王子摄提格执掌王位,届时,我会说服我二哥,请他拨兵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