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扣押
作品:《大燕第一赘婿》 “所以说……你是名大夫?”
沈行约把那名唤姜仲的弟弟召到跟前,仔细端详着,以为这姜成是个敢想敢干的游医,为救弟弟性命,连开颅手术这么前卫的方法都想到了。更令人意外的是,箭簇成功取出,姜仲的命竟然保住了,不过看那状态,好像也仅仅是保住了命而已。
姜仲愣愣地杵在帐中,双眼无神,旁人与他说话,一概不能理解,沈行约叫他近前些来,还是姜成推搡着,才将人带过来。
看着自己弟弟,姜成却道:“不是。”
“小人不敢欺瞒陛下,其实小的身份……是个裁缝。”
沈行约:“……?”
“陛下明鉴!”
见他一脸怀疑模样,姜成立马跪地,再一叩首道:“小人祖上三代缝匠,乱世以此谋生,到小人这一代时,家道中落,难以为继,小人与弟弟辗转逃命,又经历连年战争,见惯了百姓饱受病痛苦难折磨,是以对岐黄之术心向往之,小人平生最大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习得医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姜成言之凿凿,唯恐他不信,而沈行约思索片刻,目光自两人身上转过,较之最开始的惊异,已渐渐平复如常。
方才姜成所提,凿开头骨取箭簇的方法,与现代的开颅手术颇为相似。沈行约甚至一度怀疑起他的身份,然而经过观察,这一怀疑根本不足成立,加之王福将这两人带来御前,事先必定查验过身份,姜成的答话以及被质疑后的反应,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反常之处。
沈行约道:“你既说没学过医术,就敢这么放手去试,不怕反倒害了你弟弟性命?”
姜成老实回道:“当时那情况,横竖都是一死,死马当作活马医嘛。”
逮住机会,姜成又径自说起他自学医术的经历。
因痴迷岐黄之道,姜成整日钻研,有时替大户人家人制衣,手头稍宽裕,便会拿出讨换医书,再亲自去山中采集草药,如法炮制。虽则,姜成所制药方从不奏效,还曾治死了一只病鸡,但他始终相信,自己终有一日能够参悟其道,蜕变成一代名医圣手。
种种经历,听得沈行约眉角直抽。
姜成渐渐看出,对于自己的逸闻,这位年轻的皇帝显然不感兴趣,而沈行约所找之人,亦与他相去甚远,在对方未下达逐客令前,姜成又复跪地,诚恳道:“陛下,小人见识短浅,一时误判,方才贸然应诏前来,绝非有意冒犯天威!如若陛下不嫌弃,小人斗胆,想请陛下把我俩收入军中,仲儿虽未恢复完全,可小的不怕吃苦,什么粗使的活都会干,只求陛下好心收留,每天能给我们兄弟俩一顿饭,这就够了。”
话毕,姜成跪在地上,又梆梆地磕了两个响头。
沈行约道:“军队不日便要赶路,路途颠簸,你那弟弟能受得了?”
“受得了!”姜成一听事有松动,忙不迭谢恩,道:“小人带着木板车,一路推着他走!准不会给军中添累赘!”
沈行约看了眼名唤姜仲的少年,那少年目光定定,抄手绞着手指玩,俨然一副痴傻模样,叹了声道:“王福——”
王福躬身探入。
沈行约道:“你去安排。”
这日下午,沈行约辗转到附近城中,忙络军队行进前的诸多事宜。
次日清早,军队开拔,沿着南路一路直下,如此行军四五日,路上始终未有战事。五日后,到得河沃之滨,燕勒山北侧,已距萧关不足四十里。
借助燕勒山作为天然屏障,大军在此驻扎,埋锅烧饭,稍作休整。
***
同一时间,萧拓打马赶回新草场的营地,披着一身晚霞,来到他居所的毡房前。
因着持续干旱,原本牧草丰盛的草原一改往日模样,形成了赤地千里的奇观。干涸的土壤龟裂成块,死草枯黄,连成长片,有的地方甚至方圆数里,寸草不生。
很长一段时间,胡戎部族都在找寻新的水源和牧场的路上,以往水草丰美的地方,到而今也不过勉强为继而已。
萧拓回来时见营地无人把守,第一件事便是栓了马,前往附近山谷中残存的水源地,去打水。
正值盛夏时节,这种持续性的干旱对于以放牧为生的游牧民族而言,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为了尽快挽回部落损失,胡戎部落已接连派出数支勘探队,前往找寻新的水源和牧场,而为了避免牛羊中暑,减少不必要的消耗,新一轮的挠剪羊毛工作开始了。
萧拓赶牛车载着水桶回来,远处土丘上,劳作的牧民看到他,纷纷停下手中活计,朝他目光致意。
“过来搭把手!”
萧拓单手提桶,足有七八十斤,朝毡房后面的缓坡走去。
乌遂等人过来,打开苫在天井旁的羊皮筒子,里面是一个挖空了的旧地窖,以石块垒得严丝合缝,用于以往的夏季存水。
众人挪开石盖,让出一个位置,萧拓一手抓着桶沿,将水尽数倒进去。
整整一大桶水,只倒满了石窖的三分之一。
做完这些,奴隶们又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窖顶的石盖、羊皮筒等物归于原处。
“他在中原,处境还好吗?”
放下手中东西,乌遂低声问道。
事实上自沈行约走后,萧拓帐下的这群奴隶,生活较之从前有了明显的改善。
表面上虽一切照旧,可因为沈行约临行前的那句嘱托,萧拓仍给了一部分优待,对待他们,并不似对待部落里的寻常奴隶那般。
在浑北时,沈行约曾答应过带乌遂等人离开,他人回到燕境,却始终记得这件事,北方东部诸胡作乱,沈行约命张淼平叛,同时也暗中分出一队,负责探寻乌支族的下落。
萧拓几次去中原找沈行约,曾听他有意无意地说起这件事,不予置否。
此时被问及,并不想当传话筒,只冷冷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乌遂在他这里碰了灰,面上也不见多少失落,只抿了抿唇,随着一哄而散的奴隶人群,转身走了。
萧拓伸手一推,水桶横倒,顺着缓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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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落下去。
他扯了把衣领,调整呼吸,还是觉得很热。刚才手上沾的一点水,很快就蒸发掉了。
方才他在山谷中忙活许久,才接了这么点水,洗澡肯定是不能够。萧拓浑身燥热,回了驻扎地,恰好景望也在。暮色昏沉中,两人迎面遇上,景望道:“主上……”
“怎么了,”萧拓见他似有事要说,遂问道:“我二哥在?”
景望作了个尴尬的表情,摇了摇头,目光示意。
萧拓起初以为是摄提格又来找他,转念一想,自己这次与他知会过,一来一去也算快的,并猜测到,摄提格这几日都有得忙,应该顾不上自己,便松了口气。
揭开毡房的帘门,萧拓抬眼望过,当即转身要溜,摄提格在毡房内叫住他:“摄赫——!”
“你还想要到哪去?!”
片刻后,萧拓在一只蒲垫上跪好,摄提格火冒三丈,在毡房内一阵蹙折,对着他,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
“闹够了没有?!”
趁摄提格转身的空档,萧拓神情倦怠,无可奈何地别开目光。
“……你以为,临走前留下封信,放在我毡房的桌上,就不算是不辞而别,摄赫,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他们中原人诡辩的那套……”
“……你整日不归家,心系一个中原男人,你已经学坏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萧拓:“……”
“二哥……二哥!”
萧拓适时打断道:“我保证,下次一定提前和你说,决不会再有类似的事。”
“你说什么——还有下次?!”
摄提格被他气得一阵阵头晕,猛一抬手道:“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关起来!不准他再偷跑出去私会男人!!”
萧拓:“…………”
从晋南的平饶一路赶回,这些天里,萧拓日夜兼程,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好不容易找到部族迁徙的营地,此刻又困又乏,又遭了摄提格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萧拓心烦意燥,不欲再瞒他,索性将在燕地时,应承沈行约的事情全都说了。
“二哥,恕我直言,这事我听不得你的。”
萧拓跪得笔直,低下头道:“我已答应了他,不日将要带兵南下,援助他攻破幽州边卡,打入燕都去。话说到这,我还想从你借兵,之前放在兵营那一千甲士,我也要带走……”
说完这些,萧拓垂着头,态度硬气到底,不去看摄提格的反应。
毡房中,气氛一时冷寂,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冰霜,正在流动生长。
“好……”
摄提格深呼吸,却是笑了起来,语气中尽是咬牙切齿的恨怒意:“好——好啊!”
萧拓蓦然抬头:“二哥……”
“来人!”摄提格一步跨过,抓起房门处的短帘,被他堵住出口,萧拓再想走已然来不及。
随即,毡房里传出摄提格竭力遏制愤怒的声音:“景望呢!把你的主子押下去!关进我的营地里,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