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全胜
作品:《大燕第一赘婿》 沈行约初听这个消息先是一怔,短暂的迟疑后,当即下令:“去告诉孙隆,朕将正面战场交给他了!是否强攻让他自行定夺!”
说罢沈行约拨马朝坡下疾驰,同时朝身后跟随的亲卫道:“情况有变,快去通知李肃,让他引敌兵入山谷后以落石截道,放弃原定的设伏围剿,尽快抽身,与前军主力汇合!”
日光初绽,夜色尽褪。
前方平麓地带战况激烈,喊杀声犹如千万石锤砸落大地,发出阵阵沉重而震颤的闷响,激起的滚滚烟尘与清晨郊野间升起的大雾混合唯一,覆盖了整片战场。
混沌的烟雾中,短兵相接发出的操戈声不绝于耳。沈行约没有贸然冲入战场,而是在距离主战场不到一里的范围,寻着附近的高坡,观察战场的形势变化。
以孙隆为首的主将指挥战场,战车发起了冲锋,重甲步兵形成无坚不摧的锥形阵,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战场垓心,而反观对侧,足有数万人的燕廷军队因失其主将,内部不知何故又发生了暴乱,在应战之中渐渐显露疲态。
沈行约知道机会来了,虽则他们还无法确定敌营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但在战场上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便当机立断,率亲卫从侧翼冲下。
冲锋的号角再度响起。
众将于拼杀之中望见沈行约策马杀敌的身影,恰逢天光亮起,便也都纷纷朝他靠拢,两翼的士兵逐渐形成合围,犹如口袋一般收紧,迫使敌兵不得已而后撤。
“冲啊——!冲锋!”
首将一声怒吼,领着身后如潮水般的前军,奋勇追去。而这时,距离沈行约在将台作出决断,刚过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后军接踵而至,见到这一幕,军中士气顿时大振。
军旗在乱风中飞扬,霍地直至敌兵腹地。
“孙隆!”沈行约在列阵中靠近主将的位置,喊道:“注意对面帅旗的动作,当心有诈!”
尽管战场的有利局势很快朝他们这边倾倒,但沈行约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方才他从高处俯瞰两军相峙的整个情形,敌兵人数甚重,虽一时失利,可一旦恢复指挥调度,随时都有反扑的可能。
如此道理,孙隆作为军中主将,同样心知肚明,因此在面对乘胜追击的局面时,仍然保持了足够的谨慎,始终保留着正面硬碰的准备。
天蒙蒙亮,马蹄声裹挟着阵阵烟雾,直朝敌兵驻处逼近,燕兵且战且退,在抵达南部一处河岸边时,溃散的燕军重组了阵型,调头发起了反击。
沈行约从敌方阵型与御敌的时机判断,接下来的一战将成为决胜的关键,便抬手勒紧缰绳,目光扫视面前准备做困兽之斗的燕军,朝身后众将道:“全力迎战,他们没有后手了!”
话音落下,由李肃重领的左翼骑兵拨转马头,骑兵把守截住河水上游。
燕兵身后,湍急的河流奔涌向东,水浪飞溅,上游的沿岸已被李肃所率领的骑兵占据,而河岸下游一里开外,架起的木吊桥摇摇欲坠,桥索在急浪之中若隐若现。
对面的燕兵弃了身上多余的辎重,虎视眈眈,大有背水一战的气势,沈行约以手按于剑柄上,屏声等待着冲锋的时机。
湍急的河水泛起惊浪,水声乍响,而同时,燕军率先发起了反攻;沈行约猛然拔剑,一马当前,正面应敌,天子剑寒芒纵闪,剑锋上再添一道血柱。
两方在河岸边展开厮杀,不多久,敌军中又发出一阵骚乱。
一道马嘶声响彻战场,沈行约猛然惊觉,循声望去,便见敌阵中一骑冲出,金刀一记横劈,拦断了数道敌兵的长戟。
萧拓身着敌方的卒服,竟在这时凭空出现在战场上,只见他单手勒缰,横身马背躲开侧方飞来的一发暗箭,起身时顺势抓过袭来的长戟,以重创的敌将做了人肉盾牌,脱手后迅速摆脱掉身后几人的纠缠,抽身而出,纵马到得沈行约面前。
两骑错身而立,经过时,各自的衣袍带起微风。
沈行约不禁面露惊诧:“你?!”
萧拓握缰绳的手稍稍收紧,与他的视线一触即分,目光辗转于两军之中,像在搜索着什么。
沈行约知道眼下绝非说话的时机,匆匆看了眼战局,这时赵驻来禀道:“陛下!敌兵阵势已溃,在正式发起进攻前,要不要派出一队率先夺取下游?提前斩断吊桥,以防止敌兵渡河。”
“不!”沈行约缓过口气,抬手摸过下颌的血水:“现在还不是时候,给他们留一条退路,传令下去!等到三通鼓响,再率部下发起猛攻。”
沈行约深知两方的兵力差距,在这次对战中,他们之所以能够占据上风,皆因燕军失其主将,以致士气大败,而奔走于林中那近一万之众,又分走了部分兵力。
所谓围师必阙,一旦将燕兵最后的退路堵住,难保这群人不会在绝境中选择拼死一搏,一旦敌方士气恢复,人数上又占优势,届时战胜的代价就不只于此了。
“是!”赵驻在马上抱拳,身侧副将先行而去。
沈行约又道:“等到局势落定,燕兵渡桥逃往对岸时,再从后掩杀,若必要可以截断吊桥!”
“末将遵命!”
这时战场上鼓声又响,燕兵重重杀来,双方展开厮杀,场面再次乱作一团。
沈行约在亲卫的拥簇下,随兵将朝前突进,四周全是甲胄磕碰的响声与马蹄声。
人群中,萧拓拨转马头,来到了他的身侧。
彼此相视,沈行约突然明白过来:“是你做的?”
“你没回去。”
沈行约想到刚刚他从敌阵中杀出的那一幕,这三日来,萧拓竟蛰伏在清缴的燕兵阵列中,不仅成功蒙混过关,甚至还在战场上形势最严峻时,成功刺杀了两名敌方的主将!
沈行约实在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稍一细想只觉得一阵后怕,又想到当日萧拓随口一句玩笑话,竟然是说真的,凭一己之力成功刺杀了敌营的将领,也为他的军队往前开拔扫清了主要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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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冒险了!”
沈行约一身重甲束缚,因作战而发的汗黏在背上,在这一刻渐渐冷下来。
“过来,”萧拓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朝他摊开手,手掌落在半空稍一停顿,转而道:“算了。”
说罢萧拓拨马离近,踏马镫跨骑换马,直接跃到了沈行约身后的马背上。
“哎!”沈行约下意识地回头看他,见萧拓目光落于前方,侧脸还挂着一道血痕。
“先别说话,”萧拓在乱军中视线搜索,突然道:“追!他是首将!”
沈行约循声看去,烟雾弥漫的战场上,萧拓所指的位置一名顶盔掼甲,肩披暗红披风的将领正欲驶离主战场,而在那人身侧,无数步卒冲出,为其掩护,沈行约催马追去,看着那道身影只觉熟悉,这人是……
“张书维!”沈行约顿然惊觉。
可此前,斥候带回的情报来看,统领燕兵的首将却并不是他。
“他在军中,只领兵而不挂衔。”
萧拓的声音在身后道:“这两日,我怕打草惊蛇,始终没能杀了他。”
“方才在战场上本有个机会,可惜被他逃了。”
萧拓道:“他是你们朝中的丞相?”
沈行约抬膝一磕马镫,抖开缰绳,视线压低道:“不错,我要亲手杀了他!”
战马载着两人于乱军中直奔红袍将的方向追去,李肃不知何时竟也追到两人身后,朝沈行约请示道:“陛下!那人是……”
“调一队骑兵来!活捉那名敌将赏百金!”
李肃纵马紧随其后,沈行约却丝毫未减马速,声音一经发出,便被风声吞没。两匹战马先后拉开了距离,加之战场上形势复杂,李肃既要应敌,还要时刻留意沈行约的位置,远远地听他下令道:“传令孙隆,这里交给他了!驾!”
□□的白马犹如离弦之箭,飞速驶离战场垓心,紧追红袍将领的位置,但见那人在上游沿岸发现追兵之时猛然调转马头,反朝着下游溃逃,前后带着的数千兵将有的涉水为他搭成人梯,方才渡过了沿岸地势险峻之地。
及至下游吊桥前,沈行约弃了缰绳猛然拉弓,在颠簸不定的马背上,箭矢对准了即将渡河的张书维。
弓弦绷到最紧时,沈行约冷硬的手指处忽有温度传来,萧拓拨正了箭矢的靶点,二人同时屏住呼吸。
沿岸的吊桥在湍急的河水中时隐时现,因战场的地势自北向南形成缓坡,血流顺着坡相,朝沿岸蜿蜒流淌,近侧的河水已被血水染红,泛起狂澜。
张书维弃战而逃,纵马逃至吊桥口,正要渡桥过河时,出于本能反应,他下意识地回头,双目现出惊恐神色。
惊悚的瞳仁中倒影着一发利箭飞至,箭矢顶端寒星一闪。
不待反应,张书维蓦地拔剑,削断了侧后方射来的利箭。
箭杆断裂,发出嗡响的瞬间,另一发连环箭猝然穿透了他的肩胛骨,竟是一箭将他射下马去,滚落至一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