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玲珑记

    天山书院的课业分散,很多课程新生和师兄师姐都是分开上课。


    今日是公孙玲珑来书院上的第一课。


    请假了几天,一来就碰上马术课,真是对于她来说略微有些困难。


    基本关于骑马的方法她虽早已掌握,奈何这废物身子,体力是很不耐的,恐怕在这马上坚持不到一刻钟。


    以前去郊外遛马都是岁宜帮她拉着缰绳的。


    偏偏这整节课除了那个请假的洛易和水惜文,竟然只有她和李一色两个人,加上李一色骑术简直出神入化,更称得她格外显眼了。


    洛易没来最好,属实不想见到这个人,只是这水惜文,她还是蛮想见的,有些遗憾,四大美人见了三,就差她了。


    终于是等到教习结束了。


    这课上得简直如坐针毡,简直就是对她公开处刑。


    公孙玲珑暗叹,看来这马术的印章注定与她无缘了。


    打算自己骑马遛遛,好久没有骑马了。


    岁宜拉紧缰绳,安抚着身前的白马道“郡主,小心,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公孙玲珑稳稳坐着,她倒是不害怕骑马,甚至很喜欢奔跑的感觉,只要在身子承受范围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留着岁宜一个放心的眼神,迫不及待便挥动缰绳奔跑起来。


    岁宜察觉到她的喜悦,眼底也闪过几分笑意,矗立在一旁。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由得想起那两场刺杀,眉头蹙起,看来要给对方一点教训。


    公孙玲珑本来是想慢跑一会,但是好久没有骑马,竟然有些按耐不住心情,不由跑得越来越快,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很兴奋的,越来越快,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这马更像是发狂了!


    “岁宜!”


    “郡主,拉紧缰绳。”


    岁宜反应过来,身子一动,眨眼间便赶到公孙玲珑身后。


    公孙玲珑听到她的声音瞬间安心下来,努力控制摇晃地身子。


    突然胸口心跳不止,额头直冒冷汗,眼前一花有些惊厥。


    “公孙玲珑抓住!”


    李一色不知何时驱马来到公孙玲珑身边,撇了一眼她身后的岁宜。


    一身藕荷色骑马装,头发高高束起,马尾在阳光下随风舞动,英姿飒爽,清丽逼人。


    马鞭一卷,轻松将公孙玲珑揽入怀中,骑术出神入化堪比战场上的将士,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娇娇女子。


    公孙玲珑攥住李一色的衣襟,一手捂住胸口,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胸口痛?


    有些心神不定,这丫头的看起来身量不高,倒是很有安全感。


    李一色却并未停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岁宜,一手揽着公孙玲珑,一边继续跑着。


    岁宜眼神一变,伸手拽住她的缰绳,逼停了她的马,抬手将公孙玲珑抱下马。


    “郡主没事吧?”岁宜看着她关切道。


    “我没事。”公孙玲珑摇摇头。


    抬头看向马上的李一色道“多谢你。李一色。”


    李一色冷哼一声道“真是柔弱不堪。”


    抬脚下马,双手抱胸走到她眼前,打量她和岁宜,眼神里有些许对她的同情,还有对岁宜的忌惮。


    “你这伴读,真是厉害,即使我不出手你也不会有事。”李一色心里暗赞。


    轻易逼停她的马,让她毫无还手之力,轻功也出神入化,踏雪无痕。


    难怪公孙玲珑这般柔弱,每次都能毫发无损。


    公孙玲珑闻言笑道“当然,岁宜很厉害,还是要多谢你出手相助。”


    李一色并未多言,只是看了旁边的岁宜一眼,上马离去。


    经过刚刚的一遭,公孙玲珑总觉得马被人做了手脚,不太像是马自己失控。


    只是岁宜明明开始都检查过了,为什么马还是会发狂,不会又是这个洛易的手笔吧?


    ----


    “主子,我们的暗桩已经折损过半。”


    洛易闻言,眼底几分冰冷道“知道了。”


    若不是要处理这里的事情,今日他应该和公孙玲珑一起上马术课。


    真是可惜了他安排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查出来是谁吗?”


    “这...对方手法隐蔽,来人全是死士,看不出来路。”


    “哦?”


    暗卫身子一颤,很害怕面前之人又道“此人好像很了解我们,追踪术完全不起作用。”


    洛易一身青衣,儒雅书生摸样,清冷淡漠,一副无欲无求的摸样,浑身却有着不动声色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自己下去领罚。”


    “是。”


    洛易眼底有几分意外,竟然查不到对方来路,这个天下,还有洛国暗网查不到的人?


    剩下的那一半怕也不是拔不掉吧?


    而是警告和挑衅。


    ----


    公孙玲珑坐在马场旁边的凉亭,把玩着手里的香囊。


    这几日以来倒是没怎么做梦,也是夜夜安寝,心神也是越发的安稳些。


    还没来得及去那松清院,主要是她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找对方。有些秘密可能与她父亲有关。


    爹爹究竟为何会抹去那聂清明的痕迹。


    他和爹爹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或许爹爹知道些什么。


    “这香囊看起来做工精致哪里买的?”李一色盯着发呆很久的公孙玲珑道。


    本来她对这个吸引洛哥哥的女人还是有些敌意的,但是今天看来这公孙玲珑也是可怜,拖着这病恹恹的身子,连骑马都不能自由。


    听闻那无望城更是荒凉得紧,怕是每日也没什么娱乐,难怪养成这般花心的性子。


    寂寞找男人消遣,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以她身体恐怕什么都做不了。


    比那个明芷柔好多了,她占着大明公主的身份,还未及笄就养了一堆面首,才是真正放浪形骸。


    李一色瞧不上明芷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嫉妒心强,却偏偏又是个草包。


    那大明皇族多是平庸之辈,若不是公孙曜撑起大明的脊梁,她哪里能过得这般潇洒。


    不但不知感恩,还心胸狭隘。


    更是压着公孙玲珑大出风头,她哪里配得上着大明第一美人的称号。


    公孙玲珑回过神来,慢条斯理收起手里的香囊道“别人送的。”


    李一色一听来了精神“谁?你那个青梅竹马?”


    公孙玲珑知道她误会了,暗自好笑道“不是。”


    李一色不由得有些怒道“不是?你这个花心的女人?除了明则羽,洛哥哥,你还招惹了谁?”


    她讨厌对待感情不忠的人,更讨厌喜新厌旧的人。


    想到她的身体,不由有些心软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好,你以后不要到处招桃花?”


    李一色说完,眼神瞬间变柔和,就像她和洛哥哥一样,青梅竹马的情谊,才是最珍贵的。


    公孙玲珑无奈道“我哪有?”


    李一色翻了个白眼,一脸不信,解下肩上的披风,规劝道“辜负真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即使边城寂寞,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养成花心的性子。


    你身为将门之女,虽身子废物了点,但是应有一颗坚定的心,万不能被一时的假象所蒙蔽。”


    她身上的宝石璎珞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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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旁的公孙玲珑定定地看着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大笑出声。


    公孙玲珑一开始就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在她眼里她就是个花心的人?


    觉得她说话颠三倒四,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


    今日她出手相助,观她眼底澄澈,想来也是良善之人,看出来李一色是在关心她。


    叹口气道“未婚夫送的。”


    李一色听完反而更加气愤“你那未婚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你胡诌的。当我们这些人是草包吗?”


    “有这么明显吗?”公孙玲珑眼底有些惊愕,她还以为她编的故事蛮成功的。


    李一色肯定道“你说呢?也就骗骗那些个书生和平民百姓,你不会以为我们这些世家贵女都是草包吧?难道那不是你拒绝洛哥哥的借口吗?”


    还有就是那画像之人,容貌俊美,不似凡人,一看就是自己画的。


    就是因为知道是假的,所以她才没有对她下杀手,还救了她。


    公孙玲珑揶揄道“可是我的未婚夫是真的。”


    一脸真挚,并无半分被拆穿的窘迫,以前可能是胡诌,但是现在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毕竟他们已经见过了,不是吗?


    而且那聂清明对此好像也并不反感。


    再说了李一色猜对了一点,这的确是她拒婚的借口,但是借口是顺便的,这个主要是拿来诱聂清明的。


    公孙玲珑想到那洛易的数次刺杀,暗地里野心勃勃的样子。


    不由得觉得李一色和她一样,可能并不了解自己青梅竹马。


    她今日救她,也是个赤忱热烈的人,想了解她到底为何如此认定一个人。


    纤细的睫毛遮住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草地奔跑的两匹白马,还有站在旁边的岁宜。


    阳光明媚,天气宜人,很适合郊游的日子。


    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洛易?”


    继续试探道“就因为他是你的青梅竹马?”


    李一色反驳道“当然不是了。他救过我。”


    公孙玲珑呢喃道“救过你?”


    李一色重重点头道“我对他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她提起洛易的眼神发着光,好似有无尽的星辰落入她的眼眸。


    公孙玲珑看着这样地她道“你当真了解他吗?”


    李一色看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语气笃定“当然。”


    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开眼道“他小时候长得可漂亮了,就是那种男生女相。我见他第一眼就被迷住了,我小时候就喜欢漂亮的人和物。”


    说完调皮眨眨眼,还不忘贬一下她讨厌的人“我不喜欢那明芷溪就是她不符合我的审美。”


    好似很久没有和别人吐露少女心事,如今可以对她讲出来。


    “当然,我也没有那么肤浅,之后我的确是喜欢缠着他,他也总是冷冰冰的,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


    小时候他不像现在这般温润,更像是一块寒冰,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不懂表达罢了,为了救我,还差点废了一只手。后来他家...”


    李一色说到这里微微顿住,眼底有无尽哀伤,想起那个黑暗的夜晚,她多么想赶过去救他。


    那晚的天空,暗夜无光,


    被雨水冲刷三天三夜都洗不尽的鲜血。


    她好恨。


    恨自己弱小,恨自己无力。


    眼眶湿润,眼角泛红,一言不发,转身跑开。


    公孙玲珑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有些后悔,可能她不应该问她的。


    毕竟有些人对别人来说是恶鬼。


    但是对个别人来说却是神佛。


    是她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