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9

作品:《撞破竹马暗恋我后

    “你俩多吃点。”赵婉给两人各夹了一筷子菜。


    沈则安看着没多久就堆成山的碗,面露难色,“够了妈……”


    “这时候不吃,等走了你就想吃了。”赵婉道。


    沈则安心想也是便没有辩驳,他看了眼全盘接受的邵执,“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咱俩一起买票。”


    邵执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嘴中,“今天下午。”


    “什么?你咋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还背着我买票了?”一瞬间,沈则安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将碗里最后一筷子米饭塞入口中后他缓缓起身,淡淡地轻睨沈则安一眼回复他,“你不也是?”说完转身将碗筷放进厨房。


    他没有理会愣住的沈则安,朝沈父沈母道了声回去收拾行李便欲离开。


    沈则安终于回过神来,朝着邵执的背影大喊:“你什么意思?”


    男人背对着他,弯腰俯身换鞋,他的语气平淡,与带着逼问盛着怒气的沈则安截然不同,“没什么意思。”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则安心里憋着一股气,觉得邵执莫名其妙。


    沈维桢:“你俩吵架了?”


    沈则安炸毛:“我咋知道!”


    赵婉看了眼沈则安,“肯定是你惹小执生气了,”又看向沈维桢,一语道破:“你哪回见过小执朝你家儿子摆过脸?”


    沈维桢赞同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沈则安更不乐意,“妈!”


    “别不乐意,好好想想你哪里惹他了,哄哄他。”


    “我咋知道,他这几天莫名其妙的,我又没惹他。”沈则安戳了下米饭,咬牙切齿:“不一起回去就不一起,谁稀罕!”


    .


    敞开的窗户,正对着沈则安的卧室,他坐在书桌前,抬头一看就能瞧见对面的窗台。


    窗台上少了件他给沈则安买的仙人球,空落落的。


    他盯得眼睛发酸,眨了眨泛出了几滴生理眼泪,而后低头将抽屉拉开,一封蓝色信封映入眼帘,受潮后的它变得有些皱巴巴的,染上了黄斑。


    邵执拿起信纸,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拇指轻轻摩挲滚轮,轮与火石相互摩擦,溅出的火星如同微小的流星,而后幽蓝色的火焰蹿升,在空气中脆弱地抖动。


    他将火苗移至信封下段,灰白烟飘出一缕又一缕,刺激的味道钻入鼻腔,迟钝了思想,模糊了视线……


    对面的窗台,被拉起的窗帘动了几下,沈则安挣扎着扯着窗帘一角,心里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打开偷偷看一眼他在干什么。


    餐桌上闹脾气的他早已冷静了下来,仔细思考了下邵执的话中之意,他隐约觉得和看日出那天发生的事有关。


    ——你咋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还背着我买票了?


    ——你不也是?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早一点告诉邵执结婚的事让他生气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仅存了一秒便被否定,他不认为邵执是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人。


    他忍不住拉开窗帘的一角,对面的窗户关得紧紧的,书桌前没有人,床边也没有。


    他确切地知道——邵执走了。


    真的没有通知他时间,就这么走了。


    沈则安心里酸酸的,像是有人打碎了一瓶白醋,刺激到泪腺却不显眼。


    没几天他也回北城了。


    很不适应,明明邵执没回来的那几天自己在家里待得挺舒服的,但这几天就是辗转反侧浑身不自在,沈则安把这一切归咎于和邵执连在微信上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沈则安清楚地知道他们冷战了。


    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和邵执冷战。


    邵执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性子冷脾气很臭不易亲近,给人以生人勿近的感觉,但回顾以往,这是他唯一一次朝自己生这么大的气。


    噢,还有一次。


    沈则安突然想起初三的时候,邵执因为升学压力变得易怒,对他也是冷冷的,虽然沈则安也不知道他常年霸榜第一有什么好焦虑的。


    这场冷战持续时间之久,直到他回北城都没有结束,同一屋檐下,沈则安从来不知道他会有一天和邵执这么没话说。


    他憋得慌,跑去高竞泽的酒吧喝酒,顺便约了李淮西。


    “不叫邵执?”高竞泽诧异。


    沈则安瞥了眼他,“叫他干什么,他才不稀罕呢。”


    本以为是某人又值夜班,现在看来是吵架了。


    对于这样的事高竞泽颇为稀奇,连忙打电话催促李淮西来看戏。


    刚到的李淮西还没坐下就调侃沈则安:“怎么?吵架了?”


    沈则安的倾诉欲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瘪着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找不到原因,冷战快十天了。”沈则安忿忿不平,他气不过骂了嘴某人:“邵执他是不是有病?”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要结婚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他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震惊的高竞泽打断:“什么?你要结婚了?”


    一旁的李淮西在听到“结婚”那两个字时握着玻璃杯的手明显一顿,他掐了一下指尖,默言。


    沈则安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这几天一直在纠结冷战,忘记告诉他们了。


    他简单地讲了一下前因后果,得到的是气急跳脚的高竞泽的谩骂:“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第一时间和我们说?”


    “md,我都这么生气了,邵执他和你关系这么好,他不生气才怪!”


    沈则安弱弱反驳:“可是……可是我第二天就告诉他了。”


    “你俩认识十几年了不得第一时间就告诉他?”高竞泽说的头头是道,对于自己一下就找到沈则安和邵执吵架的关键点颇为得意。


    沈则安看了眼李淮西,见他挑了下眉,“这么理解似乎也没错。”


    “行吧,就算是我错了,他也不至于和我冷战吧?”沈则安嘴上还是不服输。


    高竞泽非常能理解邵执的心情,毫不体谅他:“随便你呗。”


    沈则安懊恼地抓挠头发,“那怎么办?我真不好意思拉下脸道歉。”


    纠结的沈则安并没有得到两人的同情,仿佛陷入了僵局,让他没有一点办法。


    夜已深沉,李淮西拖着沈则安来到门前,他扶着醉酒的某人依倚在门框上按下门铃。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李淮西看都没看清里头就将手上的沈则安扔了进去。


    下一秒,门内的男人稳稳接住了沈则安,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托起,头疼的沈则安顺势将头靠在了邵执的肩上,下意识地蹭了蹭,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喝了多少?”


    李淮西也没怎么注意,敷衍道:“反正不少。”


    他看着男人俯身蹲下,视若珍宝一般轻轻把怀里的人扶到低矮鞋柜的上方,熟练地将他的鞋脱下换好,许是同病相怜,李淮西劝他:“该放下了。”


    低着头的男人手上的动作猝然一顿,随后又很快恢复如常,他淡淡道:“你能放下。”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从他的嘴里吐出带有浓浓的讽刺意味,因为两人心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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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是不能的。


    被说准的李淮西词穷,两个人如今的处境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说得了谁。


    “他其实挺在意你生气这件事的,冷战几天得了,别太过了。”李淮西道。


    邵执扶着沈则安往里屋走,“我没生气,我只是在冷静。”劝说自己别再妄想,放下念头。


    李淮西看不惯他这副嘴硬的模样,嗤笑了声,“有没有生气你心里清楚,别被他看出来得不偿失了。”


    “管好你自己,把门带上。”


    男人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没有再久留,关上门离开。


    李淮西劝说邵执头头是道的,到自己却还是狠不下心来。


    后来宋澄又找了他几回,却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态度以及目的,李淮西也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贱,一次次地打破伦理道德底线被她像狗一样牵着走。


    “李总好。”工作人员的一声招呼将李淮西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看向四周忙碌准备婚纱照拍摄工作的人,忍不住自嘲一番。


    李淮西心里唾弃自己,难道是被人虐得还不够惨吗,硬是要过来看她在别人怀里拍结婚照。


    “李淮西。”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年少时自己的梦想,爱人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穿着他们曾经设想过的婚纱样式,提着宽大的裙摆,精致刺绣让裙摆在阳光下发出点点星光,她面带微笑喊着他的名字,“好看吗?”


    李淮西突然有一刻的恍惚,晃神到误以为新郎是他。


    可惜,梦想与现实总是不同的。


    他迅速回过神来,掩住眼底的惊艳与复杂,语气平常:“一般。”


    女人撇了撇嘴,看了眼四周,趁他不注意将他拉进了离她最近的房间。


    一进门宋澄才知道他们进了杂货间,屋内空间狭小,除去物件刚好空出两个人的位置。


    仿佛与世隔绝,狭小的房间让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她向他凑近,裙摆贴近他西装裤的绸缎,一黑一白相印衬。


    “你再好好看看,真的一般吗?”


    李淮西微微低头就能看见她抹胸领口内的春光,因为说话呼吸胸脯上下起伏,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他的心。


    他忍无可忍,握着她的手腕将两人的位置调换,而后另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将她压在了门上。


    他低头向她靠近,眼神如寒星般冰冷,藏着深不见底的怒火,“穿着我们当初设想的婚纱来和别人拍婚纱照,现在又来问我好不好看。”


    “宋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男人搭在她脖颈上的手摩挲着她的的肌肤,一下又一下地让空间里的氛围愈发向着不可描述的方向进行,他凑近她的耳垂似有若无地蹭着:“你是想让我当小三吗?”


    “你现在不是吗?”女人的声音里藏着愉悦,丝毫没有背着丈夫乱搞的羞耻感。


    李淮西轻笑了声,佩服她的理直气壮,合着这些天下来揪着心煎熬的只有他一人罢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当三?”


    宋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偏头用唇瓣碰了下他的脸颊,语气中流露出的那份自信与笃定让李淮西又爱又恨:“凭你还喜欢我。”


    “没有。”男人松开她,直起身来。


    她仰头,却不卑微,像骄傲的公主在等着骑士低头,“我不信。”


    良久后,男人的眼角猩红,他终于放下了分文不值的自尊乞求她的施舍——


    “算我求你,宋澄。”


    “别和他结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