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作品:《撞破竹马暗恋我后

    去交换学习的日子越来越近,病人的后续对接工作也需要这时候去办,难免处理的事情更多了起来。


    临走的前两天他通知了李淮西他们这件事,事发突然,高竞泽有些意外,连忙撺掇他办个欢送会或者是请他们吃最后一顿饭。


    邵执说不过他,只能答应下来,顺便把梁闵给叫上了。


    “你还没通知沈则安?”李淮西的音调突然拔高,他听见对面男人嗯了一声,“为什么?”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道:“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


    邵执说不出原因,不过……对于他的离开某人应该会庆幸地松一口气吧。


    他回避了这个问题,“你们别说漏嘴了就行。”


    那晚沈则安又问了他为什么突然要请客,邵执看着他那张满是好奇的脸,下意识地移开了眼,迟来的心虚创痛感通过手腕处传来的阵阵酥麻感显露出来。


    邵执思来想去,如果现在告诉沈则安的话可能还不会死的太惨,但可能是迟来的幼稚,让他想借此报复一下这个“好朋友”,让他体会一下被瞒到最后的感觉。


    男人的喉结滚动,他轻声道:“没事。”


    说下这两个字的邵执似乎能预料到公开的那一刻会发生怎样的争吵,男人闭上了眼,内心阴暗的因子繁盛起来,莫名地,他开始有些期待那天的到来。


    邵执找了一家粤菜馆子,比较有名,他特地叫老板留了一个包厢安静点。


    和往常一样沈则安坐在了邵执的身边,他身边的另一个位子坐着梁闵,考虑到梁闵和高竞泽不太熟,李淮西坐在了他的身边避免尴尬。


    沈则安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邵执任由着他先选,像往常一样用端上来的茶水烫碗筷杯子,烫完后他刚想将烫过的餐具换给沈则安就被他按住了手。


    沈则安突然有点不适应他这样,阻止道:“没事,你放着我自己来。”


    刚从外头进来,沈则安的指尖还有些冰凉,落在他的手背上,凉到一瞬间仿佛有提神的功效。


    他藏下眼底的暗淡,自然地放下手中的餐具,“好。”


    沈则安问他们有没有想吃的菜,商讨后点了五六道便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喝酒吗?”沈则安问。


    邵执的声音比其他人出来的快,“喝。”他看向沈则安,“今天都请代驾。”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高竞泽突然笑了几声热场,“确实,今天这个日子应该畅快地喝。”


    高竞泽嘴笨,没有发现他这句话的漏洞很大,沈则安突然看向他,“什么日子?”


    男人哑然,错愕地看向邵执。


    “没什么日子,他夸张的。”邵执道。


    沈则安压下心底的不安,笑着捶了下高竞泽,“滚吧你,尽瞎说话。”


    他连忙点头,“是是是。”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不会消失,或许是有了一个开端,沈则安会发现这件事轻而易举。


    等代驾的时候沈则安去上了趟厕所,有人说厕所是秘密透风的高发地,他想这句话确实不假。


    “你说为啥他不告诉沈则安明天下午他就去A国交换学习了?”


    “我怎么知道。”


    “吵架了?”


    “可能吧。”


    似乎是觉得谈论的主角们都在等代驾,高竞泽也没再隐瞒,好奇地问着身边的李淮西。


    沈则安顿住了脚步,颤抖着的手按在了厕所外的墙壁上。


    谈论的声音愈来愈大,他回过神来慌乱地躲进离厕所最近的一个包厢,幸运地是这个包厢内空无一人。


    他进的匆忙,连灯都没有开,昏暗的室内密不透风,沈则安的额间冒出薄汗,心跳声震耳欲聋,每一下都富有沉重感,仿佛要把他最脆弱的地方振出裂痕。


    他现在的脑子乱得厉害,不知道是应该先在意邵执明天就要离开了还是要先在意他竟然对自己隐瞒到了最后。


    他现在突然能理解邵执当时的心情了,一种背叛感油然而生,比这更严重的是他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可是他不承认,就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总渴望自己的答案是正确不可逆的。


    夏夜的晚风带着凉意,吹散燥热的情绪。


    邵执站在路边等待着代驾的到来,上一个代驾在路上出了小型车祸,好在人没多大的事还有空打电话叫他取消订单,等到新的接单到后沈则安刚好从饭店出来。


    两人坐在后座,默契的两人各占一角,不说话。


    沈则安打开了车窗,凉风灌进车内,散却身上的酒味,似乎酒也醒了不少。


    除了车外的鸣笛声,车内听不见一点其他的声音,这样的氛围连代驾都感受到了一丝凝重,忍不住加重了踩油门的力度。


    到家后,沈则安忍不住先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邵执打开客厅的灯,回头看了眼玄关处的沈则安,似乎是觉得瞒不住了他也不再遮掩,“知道了?”


    男人的语气平淡,似乎是没有觉得他最后知道这件事有何不好,沈则安大步走向前,“所以我是最后一个?”


    “嗯。”


    沈则安突然笑了一声,明明已经设想过这种答案的他还是有些无法理解,“邵执,你报复心真重啊,明天就要走了到现在也不和我说一声,瞒着我让你很爽是吗?”


    与设想的质问画面几乎无差,邵执有一瞬间的恍神,就像是沈则安所说的报复一样,他嘴硬道:“确实很爽。”


    沈则安没想过他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什么意思?”


    邵执嗤笑了声,他步步向男人走近,一步带着一字,“没什么意思。”


    “沈则安,你不是猜到了吗?”男人低眉望向他,那双眼里的情绪复杂让人琢磨不透,他的语气笃定不容一丝质疑。


    沈则安哑然,他攥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深插进手心的肉里。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像是预料到邵执接下来要说什么,沈则安慌乱地抬头大喊不要试图堵住那张嘴。


    然而他所有的慌乱就像是男人此刻的兴奋剂,像是在提醒他自己是该做个了断了,“沈则安,我喜欢你。”


    喜欢了很久很久。


    他的语气平淡,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四个字出口的瞬间,沈则安内心绷紧的弦彻底断了,双腿像瘫痪了一样无力倒坐在了地上。


    他低声重复道:“不,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这是幻觉……”


    男人顺势单膝蹲下,一只手稳稳地撑在膝盖上,弯曲着指尖背却挺得很直,比坐着的沈则安高出来整个头,蹲下刚好能挡住他头顶的光线。


    “这不是幻觉……”邵执话还没说完就被反应激动的沈则安一口打断,“不是的——我都说了要和以前一样,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他的眼里藏着一丝痛苦,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恨意,仿佛绝望到了极点眼泪瞬间从眼角流下,“都说好了你为什么又要破坏掉!”


    他曾小心翼翼地试图通过拙劣的暗示修复包裹好那层即将被戳破糯米纸的秘密,而现在,男人一句话轻飘飘地击溃了所有防线阻挠,直接、赤裸地把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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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掏了出来。


    那层藏着秘密的糯米纸终究是被戳破。


    而他所有的希望在糯米纸碎掉的那一刻破灭。


    蹲着的男人像是觉得有些可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低头睨视着沈则安,“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笑吗?”


    他等不到回应,起身站立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形挡着最亮的光源,影子投在男人的身前,男人终于舍得抬起头仰视着站着的人,“你明明都做到了……”


    “沈则安,你知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沈则安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住了,没等他回应男人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想说十几年了?”


    就像是无数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一样,沈则安总会以笼统的十几年回应,因为相处的日子太久了,久到他没有仔细数过,日复一日地用这个答案。


    “二十三年四个月零六天。”男人精准地说出了他们相识的天数。


    沈则安此刻才真正认识到邵执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比自己想的时间还要久得多得多。


    “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吗?”邵执再次发问,他换了另一个说法,但也没指望某人能回答出来,“或者说这二十三年你知道我演了多少年了吗?”


    “谁tm想和你当朋友!”少见的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爆.口粗,像是积存在心底很久的呐喊宣泄。


    房内寂静了许久,不知秒针旋转了多少圈,良久后男人的声线微哑,哽咽地诉说自己多年来的隐忍:


    “沈则安,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邵执始终知道,沈则安不喜欢自己这件事错不在他,是自己让友谊变质是自己在痴心妄想,但他就想让他可怜可怜自己,对他不要那么残忍。


    “你能接受一个暗恋自己的朋友陪在你的身边,可是我接受不了……”


    “我尝试过最有勇气的一件事就是说服自己穿着伴郎服去参加你的婚礼,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不再是暗恋,我无法再说服自己一次。”


    他做不到像沈则安那样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我们回不到以前了。”


    沈则安哑然失神,像是被所有的悲伤堵住了嘴,邵执终究是有些不忍,不想让场面太过难堪,他伸手将男人拉起。


    “交换学习是三个月前决定的,和你无关。”邵执平淡地阐述事实,将之后的事都先交代了一遍,“我走后你再找个室友吧,或者再找一套离你工作室近的房子。”


    望着某人茫然的双眼,邵执移开了目光,转过身闭上了眼,心跳声响亮,刺痛感蔓延全身,但习惯后的他只有麻木。


    果断一点,断干净一点。


    “我的东西会在房租续租前拿走,接下来的时间我也不会再住,房租也不要你补,就当作是我毁约的补偿。”


    老人常说谈钱伤感情,沈则安确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仿佛看到了无尽空荡的房间里只站着他们两人,而邵执正在慢慢后退消失在边界。


    “一定要这样吗?”沈则安的声音都变得虚弱了许多,带着情绪爆发之后的迷茫。


    男人咽了下干涩的喉咙,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做不成最好的朋友就当普通朋友吧。”


    “邵执……你一定要在离开前说这个吗?”


    男人抬步的动作一顿,他咬了下干涩的下唇,刺痛感让他稳住了情绪,他尽力让声音看来正常些好显得自己不那么难堪,“是的。”


    只有今天说,他才能果断地离开。怕说早了就舍不得走;又怕说晚了又想选择装傻维持他想看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