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作品:《撞破竹马暗恋我后

    “则安小冬,今天能上镇里去了!”一大早,沈则安就听见村里的支教老师王熙的呼喊,和沈则安他们不一样,王熙是从小在这片土地里生长的,凭借自己的努力考里出去,现在回来帮助乡里的小一辈。


    此时的他早已洗漱完,毕竟是搭别人的车不好拖后腿,汪冬同样也是,一听见王熙的声音就连忙应答,“这就来!”


    今天镇上赶集,沈则安想去镇上买点生活用品体验体验这里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打电话!


    那日看到感叹号的沈则安,在隔天白日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庆幸偶尔能发出去的消息在那日没有发出去,要不然给某人看见了指不定又要笑话他或者误会什么。


    沈则安打电话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以至于忘记了A国现在凌晨三点。


    因为被人从睡梦中吵醒,邵执的声音有些黏糊,他低哑着嗓子很轻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


    明明是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可邵执的声音莫名的有一丝的温柔,见自己许久未出声男人难得的主动开口询问他在希杉的生活怎么样。


    一瞬间,沈则安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般,鼻头酸酸的,他垮着嘴抑制自己的哭腔,“还行吧。”


    “就是信号特别差,打不了电话,今天还是因为来镇上赶集才能和你说上话。”沈则安有些委屈,那瞬间他似乎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不快,忘记了在心里反复交代自己的话。


    “这里的孩子特别可爱,不像我们家楼底下的小胖墩,天天就知道吵,碰别人的东西……”


    邵执撑在床上的手无意识地动了一下,他知道沈则安脱口而出的家是两人的租房,却没有开口纠正。


    “你呢?”沈则安问。


    邵执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没有沈则安的生活就像是NPC的日常任务,枯燥且乏味,“看文献,听讲座。”


    沈则安抿了下唇,敷衍的回答似乎是在提醒他自己对方只是把这通电话当成普通的电话,而不是像他一样觉得仍旧像从前那般畅所欲言。


    他的嗓子有些哑,好似在提醒自己你又话多了,他干笑了几声,“那挺好的,”他捂住话筒将手机往远处拉,朝着空地喊了几声来了来了,然后继续将手机拉回,“司机催着我走了,我先挂了,你好好睡觉。”


    反正也没什么好聊的,只有他一个人想要。


    他听见对方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毫不停顿地挂断了电话。


    空荡荡的四周没有一个人,电话挂断的他先是愣了几秒,而后又继续站在角落打电话。就像一个客服,电话视频一个接着一个,爸妈说他瘦了,高竞泽嘲笑他好像胖了,李淮西问他这里环境怎么样……


    唯一不同的是和林芝她们的视频,镜头是对准了赶集的热闹场面,林芝没去过西北,没看过这里的赶集到底和她们那儿的有什么不同,求着姜槐同意自己和沈则安打视频。


    “拜托看就看,能别当着我的面调情吗?”沈则安简直是头疼。


    被这么一怼,姜槐也不甘示弱,“行行行,不说了听你说,你最近和你竹马怎么样了?”


    沈则安当场想给自己掌嘴,他想问问自己为啥每次都要多嘴。


    “怎么不说了,啊?”


    林芝拍了下姜槐,低声劝她别多嘴,“人家都那么难受了,没和我们说进度肯定是还没有像样的进展。”


    “就那样吧,”沈则安顿了顿,“他真做到像普通朋友了,可是我还做不到……”


    姜槐:“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你也不喜欢他,离开反而对他是件好事,你也不用担心好朋友会喜欢你。”


    “可是我不想这样,我想过适应适应说不定我也能像他那么做,但我做不到。”


    这是最苦恼的事情。


    他甚至在心里想某人可能也没那么喜欢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断得这么干脆,仿佛两人的角色互换了一下。


    邵执离开他依旧可以像样地生活,而自己似乎找不到了方向。这句话从脑海中冒出的时候沈则安觉得自己很无能很奇怪,显得他好像一个三岁小孩,他为何要这样比喻呢,明明他的生活也在正常运行。


    林芝看了眼姜槐,两人似乎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话,林芝缓缓地开口——


    “沈则安,你有没有想过……”


    林芝后半句话说完,沈则安握着手机,镜头下的画面不稳地抖了几下,而后没征兆地,视频被挂断。


    胡闹。


    荒谬。


    沈则安在心里评价。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王熙的电话,催促他赶紧到上车点集合准备回村里。


    离开前沈则安终于用流量发送完了这里拍的一些照片,收件人变成了姜槐。


    在村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则安没有忘记自己的主线任务,每日闲来无事就是拿着相机在村里转悠,他总觉得自己自己的作品少了点什么,有些平淡。


    但还有时间,他也没给自己多大压力,实在不行就当作这是一次出游。


    这天户外阴沉,像是快下雨的样子,沈则安坐在屋里看着孩子们画画。


    他撑着脑袋,转着手中的铅笔,盯着素描纸上的人物,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一个人形,男人的脸上没有五官,但在他的眼中若影若现。


    沈则安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烦躁地将纸揉成一团想扔在地上,手举起来的那刻又叹了口气将纸团收进自己的兜里。


    倏然间,沈则安感受到一阵摇晃感,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至看到桌面上晃动的粉笔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天花板白色的粉末一点点落下,像是预示着一个噩耗,他的瞳孔微震,来不及思索起身……


    .


    邵执从医院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今日作为助手参加了两场手术,耗费了近7个小时。


    到家后没电关机的手机刚充上红色的两格电就弹出来无数条短信微信和电话,有来自沈叔他们的,有来自他爸妈的,更有李淮西他们的。


    唯独没有沈则安的消息,他心里漏了一拍,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然后点开了微信,一条条消息问他联系上沈则安了没有。


    却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会联系不上他。


    邵执不信邪,给沈则安打去一通电话,得到的只有一串忙音。


    没事的,应该没发生什么。


    他想。


    可手指却不听大脑暗示,他颤抖得翻不到沈维桢的电话,明明只要在那一串红色未接电话中寻找却仿佛看不清般。


    “喂,沈叔,我刚刚在做手术……”


    沈维桢的声音急切,喘着气似乎在奔跑,“没事,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联系得上小安……小安去的地方发生了6.1级的地震,短短一小时发生了四次余震,我联系不上他着急……”


    也是紧要关头急病乱投医,毕竟邵执人在国外,沈则安再怎么联系都不会联系上他,他就是想碰运气。


    地震。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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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级。


    联系不上……


    他顾不上邵执正在赶往派出所寻求帮助,“你别担心,小安不会有事的。”不知道是在说给邵执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男人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喉咙像是被鱼刺卡了说不出一句回应他的话,他的眼神空洞且茫然,呼吸逐渐变得紊乱,像一台老旧的风扇,每一次喘息都带动着胸腔剧烈振动。


    不会有事的。


    对吧。


    邵执的表情仿佛失控了般,让人看不出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莫名瘮得慌。


    他给赵玉文打了通电话,“我想问问希杉今天的地震情况怎么样,医院会排人过去支援吗?”


    如果要的话……


    “不用咱们医院去,上级已经部署了。”赵玉文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他之后还未说出口的请求,他哑着嗓向老师道了声谢。


    挂断后他迅速向他在克利医院的老师马克请假,流利的英文从他唇齿间冒出,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自己的需求,但却不难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请假落下的进度我会在后续补回来,很抱歉耽误您现下的这点时间来听我的请求……”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马克听出了他用的是“he”而不是“she”,但国外远比国内要开放,“是你的爱人吗?”


    邵执错愕片刻,哑然失笑,淡淡地回复他:


    “不是。”


    这假请得远比他想的还要容易,容易到他还想接着说明马克便爽快地同意了。


    幸运的是地震并没有影响到希杉附近机场的正常运行,得以让他有机会赶过去。


    从A国去希杉的机票没有直达,邵执转机了三回才到希杉,地震的震中是距离民族小学十公里的一个小镇,也就是沈则安打电话的那个地方。


    对于6.1级的地震,距离十公里左右没到那里邵执也不好判断当地的受灾情况是中度还是重度,更何况还联系不上人。


    这个时候除了救援队没有人愿意去灾区,邵执加了好多价才叫到了一辆愿意去民族小学的面包车,毕竟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会不会再有余震发生。


    越靠近灾区越能感受到房屋建筑的受损情况越重,救援队的红色外衣与尘土纷飞的坍塌物形成鲜明的对比。


    前面的路早已不能说的上是路,司机不愿再继续往下开,“小伙子,还差五百米左右,你看这……”


    地震的破坏,让原本信号就不好的此处更是雪上加霜,邵执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在转机机场兑换的现金,又给他多加了一百,“到这儿就行,谢谢。”


    邵执没有带多余的东西,就背了个随身携带的旅行包,不怎么重,走这种路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他看到穿着红衣的人群就知道自己快要到了,路上每遇到一处塌房他都要仔细看一眼,生怕那个满身是伤出来的人是沈则安。


    这里的味道不好闻,他带着劣质的口罩,依旧能感受到粉尘的干燥呛鼻感,混着焚烧后的烧焦味,让人生理不适。


    他站在某处,望着距离他十五米左右的人群,周围人来人往,混着孩童的啼哭声和治疗者的哀嚎声,邵执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就这么望着心心念念的人站在一个摔到小腿的女人身边,面上含笑,体贴地照顾她。


    回过神后他往后后退了一步。


    又一步。


    他压低帽檐,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