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西苑青衣·突变 与鬼同谋

作品:《帮鬼寻仇吗?送可爱鬼哦

    宋青君自今年开始便一直做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身处一片闹市,小姑娘是她第一眼所见之人。


    但她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宋青君生来就是瞎子。


    一下被满目火树银花冲击,就算周围喧闹无比,她也瞬间听不见了任何声音。


    全身的感知涌入眼上,跳动闪烁的火光让她目眩神迷。


    可深感恐惧的同时又移不开视线,她用呆愣的目光描摹事物,缓缓走入人群。


    而一切又变回虚无。


    此后,每晚她都会做这梦。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梦境是一成不变的。


    相同的环境,相同的细节,甚至连她进入和脱离的时间都从未改变。


    宋青君渐渐从颤抖震撼变到习以为常。


    平静后,她发现所见之景会随着小姑娘视线的变化而变化。


    为理出些头绪,她便向那小姑娘走近。


    小姑娘对面站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


    “你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再回来接你。”


    “哥哥……”


    她还想说什么,可对面的人只是匆匆转身离去。


    宋青君陪她从人声鼎沸等到月落人稀,她哥哥始终不见踪迹。


    之后宋青君试探着阻拦那个小男孩。


    但她只是如鬼魂般从他身体穿过,没留下任何痕迹。


    她告诉小姑娘她哥哥不会回来了,小姑娘也没有回应。


    尝试多次后,宋青君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便只将这梦看做观赏世情的幻境。


    那日是宋青君第四十次来到梦境。


    开始,一切都还在原本的轨迹上正常进行。


    可不知为何,她分外心绪不宁。


    头一次倍感焦躁,惴惴不安地随意席地而坐后,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杏眼圆腮,惹人怜爱。


    她听话地等在原地,时不时伸长脖子远望,期盼那人劈开人群,牵起她的手带她逃脱孤寂。


    可这愿望注定没有回应。


    热闹散去,花火渐熄。


    灯火阑珊中只剩她一人还守在桥边。


    寒风毫不怜惜地打压那瑟缩的小身躯。


    配上降临的死寂,周围更显得充盈着无尽未知的恐惧,一点点蚕食,欲将她吞噬殆尽。


    宋青君感觉十分压抑。


    好在这场梦将尽,她用力按压胸口,准备起身离去。


    可这时异变突生。


    一双小手猛地从侧边射出擒住她的手腕。


    她被迫转头,正好对上小姑娘的眼睛。


    红肿的双眸笼罩着不祥的黑雾。


    丝丝黑气挣扎漫溢,空洞的眼眶如无尽的深渊,透着森森鬼气。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此时面色阴沉又邪得诡异。


    她抵住宋青君的额头,体温骤降。


    近距离地看到那灰白的死人脸和诡异的双眼,宋青君不自觉将呼吸放浅。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刚才这还是她做过很多遍且从未改变的梦,怎么竟会在一瞬之间出现如此诡异的变动?


    不禁颤抖,不敢妄动,她只能一声不吭,暗自掂量自己主动出击会不会让情况有所转机。


    可小姑娘出其不意,像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她面容扭曲,猛地张开猩红的嘴。


    不过,她没有想咬掉宋青君的脑袋,只是苦苦哀求。


    “求求你……阻止他……阻止他……”


    那声音尖锐刺耳,目不明耳却很聪的宋青君难以忍受。


    她尝试活动手腕。


    但那小姑娘力气大得惊人,她不仅脱不开还被抓得生疼。


    面前诡异的双眼流出血泪。


    最终,小姑娘用尽了全力嘶吼。


    “求求你!”


    眩晕感袭来,宋青君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逃脱了那恐怖的梦境。


    这便是昨夜发生的事。


    她本以为今夜定会凶多吉少。


    可出乎意料,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心。


    醒后,宋青君轻柔眼角。


    莫非是因那鬼仙的出现让寻常鬼怪不敢随意靠近了……


    正想着,她突然听到熟悉的童声。


    “姐姐你醒啦,昨天忘说了,我已经找到生意啦!”


    那声音依然十分欢快雀跃。


    但宋青君很疑惑。


    “就是昨天小莲池那的丫鬟。”


    “不、不是这个,是你怎么……”


    她当然知道竹兰的死有隐情,所以吃惊的是面前的鬼仙怎么……


    “忽大忽小的?”


    “哦,这个呀。我现在比较弱,白天只能维持死时的模样。”


    接着,凉气凑近,轻抚上她的脸。


    那小鬼的声音透露着掩盖不住的骄傲。


    “但我还是很强的,还能在白天出现。怎么样,姐姐?我很强吧!”


    最后一句就一个意思:我很棒哦,求夸求夸!


    宋青君意识到他死时竟只有五六岁。


    难怪变化这么大,可是……


    她不禁怀疑,难道性格也会随着形态变小而变得孩子气吗……


    但,既然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她也就顺着了。


    “嗯,确实很厉害。”


    “不过——”


    她后倾,轻轻推开趴在床头的小鬼。


    “我要梳洗了,你快出去。”


    宋书禹这才发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脸不禁泛红,他连忙应声,立马飘走去找线索。


    宋青君则去往西苑,为再找个丫鬟,也为发现些竹兰遇害的线索。


    西苑是下等仆人的住处。


    而她虽生母早逝,但也是嫡长女,与续弦及其嫡子一同住在北苑。


    南苑住着姨娘和庶子庶女。


    宋府老爷则在东苑。


    宋青君眼盲,可对宋府的布局了如指掌。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她都分外熟悉,走起来也不磕绊。


    半路,她察觉有人靠近。


    一道女声传来。


    “小姐好。小姐可是去西苑?阿蚕可以带路。”


    青君无所谓地嗯了声。


    但就算有人带路,她会也边走边确认路线。


    靠近小莲池时,青君突然听到身旁传来呢喃。


    “阿兰怎么这般不幸,竟死得这么……”


    听出两人似乎熟识,她状似无意地开口。


    “你认识竹兰?”


    阿蚕本出神地想着竹兰,但听见宋青君说话后就连忙回神。


    “是。”


    “她离府前可有什么异样?”


    她思索一番后才轻声回答。


    “回小姐,几天前阿兰好像看起来很生气。”


    “她在那天遇见了什么怪事?”


    “这奴婢不清楚。不过那天阿兰的妹妹来找过她。”


    “奴婢当时觉得可能是姐妹俩闹了矛盾,还问了一句。”


    “但阿兰不愿意说。”


    竹桃?


    宋青君低头思索。


    片刻后她还想再问时却发现已经到了西苑。


    “小姐,到了。还有用到奴婢的吗?”


    青君觉着这丫鬟不错,便点头。


    “嗯。正巧竹桃休假了,我现在缺个贴身丫鬟,你可愿到北苑来?”


    “月俸不错,而且呆在我那活儿也轻松。”


    闻言,阿蚕愣神一瞬,而后喜不自胜。


    “奴婢愿意!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声音不自觉拔高,她语气里掩不住雀跃。


    太好了……


    俸禄多了,时间也多了,可以多绣些帕子挣钱。


    或许,就能少受责骂……


    “阿蚕!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不好好给我绣帕子赚钱又去哪儿偷懒了!”


    阿蚕没想到心里才想那人,那人就来了。


    刚燃起的欢喜瞬间被浇灭。


    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她缩着脖子,心脏如擂鼓般狂烈跳动。


    宋青君被那声呵斥刺得直皱眉头。


    可还没等她开口,那就声音转了几百个弯。


    谄媚顺着空气穿入耳中。


    “哎呀,原来是二小姐。老奴是杜嬷嬷。


    “刚才离得远了些,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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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老奴给小姐赔罪了。”


    而那老家伙对着阿蚕又换了幅嘴脸。


    “小蹄子!还杵在这偷懒干什么!”


    不遗余力斥责一通后,她又笑呵呵地面向宋青君。


    “我家这没用的小媳妇怕是会碍了小姐的眼,老奴马上带她走。”


    宋青君见这杜嬷嬷脾气不好还嘴脸不少,皱眉,抬手制止。


    “阿蚕现在成了我的丫鬟。”


    说完,她转头,温声道:“你去收拾吧。”


    阿蚕连忙踩着碎步走了。


    杜嬷嬷见状,小眼睛提溜提溜打转。


    想到日后搜刮的钱财更多了,她忍不住搓捏手指,笑起一脸褶子。


    “嘿嘿,二小姐慧眼识珠,我们家阿蚕最是聪明能干的!”


    宋青君不愿理会。


    等阿蚕回来后,杜嬷嬷又借口说些体己话,将阿蚕拉到一旁。


    不过青君听力卓绝,一字不拉全听进了耳朵里。


    杜嬷嬷刻意压低声音,但暗含的威吓半点不减。


    “别以为到了北苑就能偷懒了,今天下午一定要给我滚回来把绣好的帕子送来!”


    阿蚕诺诺应声。


    然后带着她去北苑,觉察对方魂不守舍,宋青君便主动开口。


    “对如此尖酸刻薄的婆婆你一直这般默默忍受?”


    阿蚕顿时眼眶泛红。


    “奴婢也没别的法子。”


    她语调戚哀,口中溢出呜咽,一顿一顿地讲着。


    “奴婢是童养媳,以前就受她磋磨。如今嫁去两年了肚子都没动静,更惹得她生气了。


    “丈夫又是个怯懦的,对着他娘啥也不敢说。”


    声音越来越轻。


    “奴婢就只求多听话多顺从能少吃苦头……”


    宋青君没法插手家务事,只能轻拍阿蚕的背,以示安慰。


    等对面情绪稳定后,她才问出那想了许久的问题。


    “竹兰可曾写过什么信件?”


    阿蚕擦拭着眼泪,依然哽咽。


    “奴婢不清楚。”


    “那竹兰离府的那段时间里竹桃可曾去过她房间?”


    “这到是未曾,小姐,阿蚕平日都在大门做活,那几日没见她来过西苑。”


    青君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一直觉得竹桃所说的字条很莫名其妙。


    若是竹兰想在府内求救,怎会单单写“救命”,还将其藏在隐蔽的床下。


    而若是竹兰在府外出事,那府内根本不会出现字条。


    怎么都说不通。


    只可能如阿蚕所言,竹桃没去过西苑。


    那她为何要编造一个字条的谎言?


    更重要的是——


    她那时如何肯定竹兰有危险?


    如此看来竹桃跟竹兰的死脱不了干系。


    可青君回忆起那夜竹桃确实哭得情真意切。


    她转而又想,阿蚕可能在撒谎。


    但其实无论是阿蚕还是竹桃,都不会是残忍杀害竹兰的凶手。


    两人很难离府,也不可能在府内做出如此大的动静。


    一时间,她思绪万千,感觉被绕晕了也没理出什么头绪。


    下午阿蚕要去送帕子,正巧宋书禹回来了,青君便让她去了。


    宋书禹白日是去查之前一同和竹兰出府买办的人。


    没什么异常。


    “我在府上没有感觉到血气和鬼气,要么案发地点不在这,要么……”


    “有什么东西将它盖住了。”


    他语气凝重。


    “无论那种,都不好对付。”


    青君也将自己方才所想的告诉了他。


    竹桃早已离开宋府,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她便建议宋书禹跟着阿蚕,看看她可不可疑。


    “她现在应该在西苑。”


    “不过。”


    青君算了算时间,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去了这么久,她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


    宋书禹应声,听话地去了。


    可马上他又匆忙地飘了回来。


    “姐姐,不好了!你那个丫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