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尘埃落定心光明
作品:《红楼贾政很正经》 贾政和宇野三郎出了山,二人虽然急着赶路回到京城,又怕被忠顺王爷的手下发现。一路上也一直乔装打扮,换了许多次装束。一会儿坐车一会儿坐船,也尽量绕了些路程,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回了京。
贾政带的盘缠丢了一些,剩下的也不多,二人花了个干净,浑身只剩下了破衣烂衫,宇野同样如此。
二人进了京城,简直像两个乞丐,城门的守卫对他们也骂骂咧咧爱答不理的,直接放行了。
望着京城高高的城墙,贾政闭了眼感受了一会儿京城初夏的风。
这才又打起精神,去了林府。
二人在林府待了一会儿,更衣净面后,这才与林如海一同坐上了车。
从林府到皇宫的路上是要经过荣国府的。
半个多月前,潘武回京报丧。此时宁荣街热闹异常,都是往来吊唁的亲友。而宁荣两府门口都高挂着素白缎子,灯笼同样换成了白色。他们正在为贾政办丧事。
“要过去瞧一眼吗?”林如海低声问道“你失踪了这么久,老太太和嫂子都很伤心,孩子们不知道实情,宝玉都哭晕过去了。”
“内外谁来主事呢?”贾政看着来往的马车,忽然问道。
“珠儿负责外面的事,大嫂子帮衬着嫂子打理里面的事,还有探春和宝钗也帮忙料理。”林如海回道。
“你之前传信说自己死了,就该想到今日的情景。”宇野忽然开口“你不怕她们为你担心?”
“该操心的无论如何都少不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贾政转头看了一眼宇野。
“我不是说风凉话”宇野又道“这次进宫见你们的皇帝,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捡回一条命,万一皇帝不听你的话呢?万一忠顺王爷偏巧在皇帝跟前呢?你为何不进去看他们一眼?都走到这里了,忠顺王爷纵使发现你没死,也没机会再使绊子了。”
“你倒是个好人!”林如海对宇野说道。
宇野却摇摇头道“我不是好人,我是坏人,我是阶下囚。”
“那个药是我骗你的,并没有什么药让人每日都需要服用解药的,没有这么奇怪的医术。”贾政忽然说道。
宇野没有说话。
“如海,等我一刻钟,我去看看就回。”贾政忽然对林如海道。
“别着急”林如海拍拍贾政的肩膀,又对他道“坐马车过去,你也省点力气。”
林府的马车停在了荣国府门口,看门的小厮们都习惯了经常过来的林如海,刚要前来服侍时,竟然看到贾政走了下来。
小厮愣在了原地。
*
贾政踏入熟悉的门廊,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惊或喜的面孔。
两个月来的生死挣扎在喉头翻滚,可他顾不上诉说。
他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直到看见王夫人悲喜交加的面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贾政朝夫人笑了笑,口中念道“夫人,我回来了…”
王夫人一看到贾政就愣在了原地,此时探春和黛玉便扶着王夫人,缓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贾政微微低了头,又像从前那样摸了摸探春和黛玉的脑袋,笑道“这些日子你们有没有多陪着母亲呢?”
探春强忍着泪,说道“母亲夜里总是做梦,常常喊着父亲的名字惊醒···”
“怎么不见老太太?”贾政又问。
“老太太身体不好,在屋里歇着呢。”黛玉回道。
贾政耳边听着探春和黛玉说话,一双眼睛却只是定定看着夫人,她瘦了好多,颧骨显得更高了。
王夫人默默流着泪,其中无数悲痛与惊喜更不必提。
“哭什么呢?我好好的回来了。”贾政笑着说,“我让凤丫头送回来的果树苗,你吩咐人种上了没有?”
王夫人点了头,掺杂着眼泪,换上一个笑容“种上了,只是一直不发芽···”
“等我回来细看看吧···”贾政笑道,本来想为夫人拭泪,却只是抬了手又颤抖着放下。
“你看这个” 贾政将颈间的佛珠解了下来,拿给王夫人看“多亏了它,我才能逢凶化吉呢!”
“我一会儿要进宫去,等回家了咱们再说话,好吗?”贾政的声音也开始发颤。
王夫人点了点头。
“要是暂时回不来的话···夫人也不要担心,带着这串佛珠,就当作是我在你身边了。”贾政将佛珠放到了王夫人手中。
“我会想办法回来的。”贾政说完这句,又看了一眼探春,又道“好好照顾你母亲。”
说罢,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围着的人从贾政一出现就开始小声说话,此时见贾政忽然又走了,讨论之声更热烈了。
来吊丧的亲友更觉得这事太奇怪。从来没有听说过死了的人,连棺材都做好了,却又活生生出现了。
众人觉得奇怪却又好奇背后的事。
荣国府二老爷贾政突然死亡和离奇的复活,很快在京城传开了。
贾政出了荣府的门,就上了马车,与林如海,宇野三郎进了宫。
林如海已经奏请了圣上,他们只在御书房外略等了一会儿,皇帝就派人来叫他们。
贾政长舒了一口气,对宇野说道“走吧。”
*
皇宫,建章殿。
“你说了这么多,又带了宇野将军做证人,可是朕还是没有一个非信你不可的理由,况且你针对的是朕最亲近的皇兄。”皇帝沉声道。
“鸦片毒害甚广,如今忠顺王爷已经用上万人试验过了,先用鸦片毒害百姓的身体,再用吐火教把控百姓的大脑。若这个村子的人走出大山,就会像洪水一样迅速席卷全国,只怕圣上也不愿意见到一个只听教义的广州城吧?”贾政又道。
皇帝听罢,停下了原本转动扳指的手指,目光如刀看向贾政“你可知道,昨日忠顺王爷还向朕进献了一匣上好的□□?”
皇帝缓缓起身,走到贾政面前“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实在是舒服。我看这东西明明很好,你怎么说是祸害呢?”
贾政神色一凛,也来不及思考皇帝是否在说反话试探他。他见皇帝竟然已经尝过了,此时也无其他转圜的余地,就冒险说道“圣上不信我的话,难道是要拿江山做赌注吗?”
皇帝拍了桌子,怒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这样和朕说话!”
龙颜震怒,贾政额头冒了汗,忙跪下请罪,原本的五成把握瞬间不到三成。
“朕看你的胆量也不大啊,怎么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是不要脑袋的呢?”皇帝突然弯腰看向贾政。
贾政更低了头,回道“臣别无他法···”
“你是荣国公的后人,前些日子朕还让忠顺王爷抄了宁荣二府,你们也都入了狱。最后还是王爷求情,朕才开恩放了你们···”皇帝绕着贾政转了一圈。
“王爷所为只是为了私事,他要利用微臣为他做事,却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露,却被臣发现了他的秘密勾当。”贾政仍低着头,不敢看皇帝。
“抬起头来···”皇帝忽然道。
贾政只敢看皇帝的衣袍,那里有一片精致威严的明黄色龙纹。
“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皇帝又问。
贾政却回道“一心为君。”
皇帝却轻声笑了笑“巧了!忠顺王爷也说是一心为君,却瞒着朕做了这么多事···”
“圣上,臣有话说···”林如海见状也跪了下来,想为贾政说话。
“如海,没你的事,你不要参与。”皇帝对林如海说道。他其实很倚重林如海,不然也不会让他去做巡盐御史这么重要的位子。虽然因为林如海和贾家是姻亲,但也不怎么妨碍他对林如海的信赖。
如今林如海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这也是他看重的位子。如今官员们人浮于事,拉帮结派,不好好让御史盯着,恐怕之后更要乱套。
林如海听了却依旧跪着,没有起来。
“朕再问你一次,你想要什么?”皇帝直直盯着贾政,却只看到他半张脸。
“忠顺王爷一直视臣为眼中钉肉中刺,多次暗中给臣使绊子···”贾政回道“臣想保全家人···”
“还有呢?”皇帝又问。
“臣的老母亲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平日里最是惦记长孙女,所以臣想斗胆请圣上开恩,放了臣的长女出宫。”贾政又道。
“还说一心为君呢?说了这么多,哪一件不是私心?”皇帝沉声道。
“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贾政忽然念道。
“说得好!仁君正应当体恤所有人的孝心亲情。”皇帝笑道“你是不是期待朕这样的反应呢?”
“朕不想与你讲经辩法,你有要求,朕也有一个要求。”皇帝又道“你亲自带人剿了那个村子,拿出证据来,朕就答应你的要求。”
“可是忠顺王爷那里?”贾政犹豫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你以为朕会放过他吗?”皇帝突然笑了一下。贾政再也没敢问。
皇帝又走到宇野三郎面前,对他说道“宇野将军,你想活着离开这里吗?”
宇野三郎点了点头。
“很好!”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你们都是识时务的人。”
“既然忠顺王爷能和你做交易,朕自然也可以了。”皇帝又道。
“不知圣上有何指示?”宇野三郎问道。
“朕登基以来,总有朝臣说朕不懂得开疆拓土,只是个守成的皇帝···”皇帝缓缓道。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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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从桌案上拿起一本折子,递到宇野三郎手中,沉声道“给你一支水军,回到东瀛,杀了天皇,你来做天皇,如何呢?”
宇野三郎惊讶之余,却稳稳地拿住了手中的奏折,试探回道“我万万不敢这么想!”说罢立刻跪倒在地,他以为皇帝在试探他。
“何必这样惊慌呢?”皇帝竟然亲自扶起了宇野三郎,又笑道“朕说的都是真的,你做了天皇,以后向朕俯首称臣,年年上供,有朕庇佑着,这还不好吗?”
“臣遵旨”宇野三郎想了想,俯身磕了头。
“好极了。”皇帝说罢,竟还拍了拍双手。
“臣还有一事想请圣上恩准。”贾政忽然说道。
“一次说完。”皇帝坐了下来。
“臣完成任务后,想告老还乡···”贾政低头说道。
“这可是稀奇!”皇帝忽然抬高了声音,又走到贾政跟前“起来说话吧。”
“你是个能干的臣子,朕可以将你抬到曾经忠顺王爷的位置,你还要辞官吗?”皇帝笑道。
贾政没有犹豫,回道“臣也该尽尽孝心了,从广东回来后,臣想举家迁回金陵···”
“你们贾王史薛四家子,本来都在京城的,如今你再走了,可只剩半个王家了···”皇帝唇边勾起一个笑容。
“臣一心为君。”贾政轻声道。
皇帝深深看了贾政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准奏。”
*
贾政和宇野三郎结伴又回到了广州。
今时不同往日,宇野是带着皇帝的圣旨出发的,身后还浩浩荡荡跟了上万的将士。主帅是曾经的工部尚书,如今升任兵部尚书的封严。副帅是呼延朗和李师德,都是贾政的老熟人。
贾政这边只有一个兵部侍郎做副手,皇帝放心让贾政全权主事。
封严和宇野等人计划从广州乘船前往东瀛。
“你虽保全了性命,只是回去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贾政对宇野说道。
“一个小岛而已,这么多士兵很快就能踏平那里了。”宇野笑道。
“你不恨我,恨圣上吗?”贾政轻声道。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胜者就是胜者,有权决定输者的命运。”宇野却道。
“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呢?”贾政又问。
“你觉得我应该因为受辱而自尽吗?”宇野反问道。
贾政却摇摇头“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理由为了别人而放弃生命,屈辱这个理由有时也太轻率了,像是强加给人的锁链。”
“你跪在皇帝跟前不感觉到屈辱吗?”宇野又问。
贾政却笑了“这好像和屈辱关系不大吧!”
“但是你要辞官了···”宇野叹气,语气似有两分遗憾。
“只是因为我不想做官,想陪着家人,并没有别的原因。”贾政又笑,遥遥看向平静的海面。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宇野不信。
“也许吧,我也说不清楚。”贾政拍了拍宇野的肩膀。“去吧,他们都等着你呢!”
“我还没有问你的年纪···”宇野回了头,又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你这样的提问有些不符合汉人的礼节···”贾政笑了笑,回道“我已快到知天命之年。”
“也就是说你四十多岁了···”宇野点头道“怪不得你让我扮作你的哑巴儿子。”
“你的长子大约也像我这么大吧。”宇野又问。
贾政点了头,又反问道“你贵庚呢?”
“我也不记得了”宇野说到这里,轻轻笑了笑,低着头看着脚下斑驳破旧的船板,才又缓缓道“我生来就没有父母的···养母被那些人害死后,我也跟着他们从军了···”
宇野说到这里,抬起了头,他双眼失焦,像一池朦胧的水波“他们教给我的,就是一直踩着别人往上爬···”
贾政见宇野神情低落,就打断了他“看你的容貌,应该不到而立之年···”又宽慰道“这么年轻就做到将军,我早就应该夸奖你的。”
宇野却大笑道“因为我够狠辣,所以我是最年轻的将军。”
“不久就会是最年轻的天皇了。”贾政附和道“而且你也并没有多么狠毒,相信我,我见过太多比你更狠的人。”
“他们比起山里的毒蛇如何呢?”宇野忽然又问。
贾政笑着摇摇头,回道“毒蛇难以望其项背。”
宇野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回道“可惜没有机会见一面,不然我应该向他们好好学一学的···”
说罢,宇野就转身要走了。
“一路平安。”贾政朝着他的背影说道。
宇野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快要走远时又突然喊道“父亲!你也要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