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047
作品:《恋爱暂停,先搞恶灵!》 迷幻的光影和梁觉星同时消失,屏幕关闭,屋内顶灯陡然亮起。
短短一瞬,整间屋子已经恢复如常,正常的仿佛只是一个被封存许久的南洋风格的普通书房,陈旧、华丽、安静。
祁笑春跪坐在地上,垂着脑袋大口喘息,再抬起眼时,眼内因为情绪激动已经血管崩裂出大片血丝,整个眼白的部分几乎都是红色的,像两丸黑眼珠泡在鲜红的血水之中。
刚才梁觉星在他眼前消失,他下意识大声呼喊她的名字、试图用身体去捕捉、挽留住她,毫无理性去分析判断这样做的用处,更像是一种崩溃前夕没有目标的求救,一种仓皇失措下出于生理需求的徒劳的举动。
现在心脏还在狂跳,身体里血液仿佛如同岩浆般涌动,但理智已经回笼,他在浑身灼烧般的滚烫温度中粗喘着气、一点点看过四周的东西。
游戏手柄消失无踪,刚才的那三段像素游戏像一场幻觉。他从录放机中取出录像带,黑色卡带已经微微发烫,他翻转检查一遍,然后重新将它放回去、按下播放键,屏幕再次亮起,熟悉的雪花闪动,祁笑春紧张地抿起嘴唇,合拢手指搓了搓手,试图抓紧时间让自己的手指灵敏一点,以应对接下来的游戏画面,不管这次是什么游戏。
但是……十几秒、二十几秒、三十几秒过去了,屏幕上依旧只有一片雪花。
滋滋啦啦的声响中,那片不断闪烁的雪花就像再寻常不过的老式电视机上没有信号的画面,一点也没有奇特灵异的意味,丝毫看不出有跳转到游戏画面的征兆,更谈不上那段偷拍的影像记录。
祁笑春又反复几次尝试播放录像带,换方向、调正反,检查录像带的完整与否,但都没有用处,那段影像内容仿佛凭空消失了,它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老旧的、格式不匹配无法放映的东西。
到最后祁笑春的手指已经在慌乱中无法自控地颤抖,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找到梁觉星的途径。他没法不着急担心、因为梁觉星现在就被关在一个棺材里,他被关进那里过,他知道那里是怎样的压抑黑暗、能够轻易将人逼疯,他更知道那个棺材根本不透气,无论那群小人是什么东西、将人关进去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人活活憋死。
祁笑春根本没法想象那个结局!
如果他的耳鼓没有过分充血,那么他现在他就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像一头无路可走、濒临死亡的豹子,在窒息中疯狂地要用利爪划破自己的喉咙。
“不可能……梁觉星……”他手里握着录像带、想要质问谁一样地抖动着它,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嘴里仍旧低声喃喃,“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这里全都不正常……”他说着,忽然看到那台皮腔机,他冲过去拿起它,中间胳膊碰到胶片,本就没放稳的胶片滑落下去,他本就紧张、反应很快,下意识垂手一捞,手指抓到了最上的那张胶片。
因为那张合照太过重要、是一切离奇故事的开端,所以他把它的位置记得很清楚,确认放在最上面、就是现在手中拿着的这张,但他想把它扔回去的瞬间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却发现不对,他记得他们从那些关于照片的旧故事里出来以后,照片上的人像似乎变回那对三十多年前的夫妻、只是脸部都空着,但是现在,整张照片变成了没有冲洗出来的废片,连一点人像的影子都没有。
他和梁觉星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所留下的痕迹……似乎全部被抹除掉了,这个房间的时间线变成了正常现存的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要到哪里去找梁觉星?
一念至此,他已经预感到不对,他用尽最后的期望将镜头调转对着自己按下快门——无事发生。
一颗心像秤砣落入水泥池、非常缓慢但没有阻碍地沉没,他安静了两秒钟,重复动作,没有得到响应,继续重复,直到动作越来越快,空气里不断响起越来越嘈杂逐渐疯狂的按键声,最后,他猛地把已经无用的照相机摔了出去!
照相机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漂亮南洋花砖被砸碎一角,飞溅出几块的嫩粉色细碎瓷砖,几声脆响,纷纷落地,祁笑春失去办法、没有目标,目光有些发呆似的顺着声音走,看到木呆呆待在墙角屏幕犹然没有信号地闪烁的电视机,他瞥了它一眼,忽然走过去用力一挥直接将它砸到地上,电视机在地上砰地落地、徒劳无用地滚了半圈,被什么牵绊住、空中一荡、又滚了回去。
祁笑春知道自己的发泄像个废物、全然没有意义,可他一想到正被关在棺材里逐渐窒息的梁觉星、整个身体里就像火山爆发、心火怒烧、将理智烧尽、烧得他止不住得想要摧毁些什么东西,没生命的也罢,有生命的更好!
意识到这一点,他慢慢伏下身体、合起两手用掌心按着自己的额头,不断得低声重复、告诉自己:“冷静……我不能做个疯子……冷静……”
他知道疯子的下场,那个人害死了三个自己爱的人。
缓了几秒钟,他感觉到自己脑袋的温度似乎降回正常范围——这点很难准确判断,因为他的手心也是烫的。他站起来,吸了口气,走过去弯腰将电视抬起,搬放回柜子上去。
正准备找找别的线索时,他瞥见屏幕上闪动的白色光点、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又将电视挪转九十度,找到后端链接出的电源线,手掌握上线路,轻轻拽了拽、没拽动。
他顺着它捋下去,慢慢走向墙角,正常来讲他应该能顺着它找到墙角的电源插座,但……祁笑春看着那条尾端没入地底、没有来电源头的黑线……
是……这里吗?
他跪在地上,用拳头用力砸了几下地砖:“梁觉星?”
他心中焦灸不安、已经快被烈火烤疯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幅敲门似的行径有什么问题。好像那片地砖就是扇门,而梁觉星此刻就在那道门后。
地底下当然没有谁在此时回答他一句:“我在。”
但祁笑春握着那根线、死盯着那块地砖,几秒钟后,果断站起来出了门,从外面地下室里找出一把斧头,回来用尽力气一斧砍了下去——
*
周渚看向那片空地——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没有脚印、只有天幕垂落的雪花不断落下,那点本就飘渺的思绪像早晨醒来时想要回忆起的梦境,只在片刻间清晰,随后飞快迸散无法捕捉,他停了一下,如同试图握水、但流水从指间倾泻而下、空留一点湿意,他不自觉地顺着那点湿意看向雪地另一端露出的花房一角,想到什么,有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转身打开了门。
周渚从露台出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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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厅迎面撞上宁华茶——他显然刚从会客厅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杯子外壁画着小狗的图案,图案一半是透明的颜色,因为此刻杯子里面没有液体,所以只能看到用黑色画出的圆滚滚的三角耳朵、和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周渚的目光扫过杯子、随即礼貌地抬起,落在宁华茶脸上,就见他正半侧身看着走廊另一侧的方向,眉头拧着、有点好奇的表情。
“怎么了?”他问。
宁华茶没意识到他在,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啊?哦,没事,刚才好像听到那边有声音,很闷的一声,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周渚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走廊尽头侧边正通地下室,想起上午放在那里的那些动物标本,觉得可能是哪个倒了,刚想跟宁华茶解释,就听宁华茶的手机震动起来,应该是通电话,宁华茶盯着手机屏幕皱眉,有些不耐烦去接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喂?什么?等会儿……我这儿听不清……”
周渚跟他指了一下露台示意,同时做了个“信号”的口型,宁华茶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进了露台,信号确实好起来,是经纪人的电话,在那边质问他某年某月某日、为什么会出现在某家珠宝店:“有人爆料你在那儿看戒指,戒指?你为什么会买戒指?你给谁买的?差一点你就上热搜了你知道吗?草,我怀疑这热搜就是秦楝买的,不然怎么这么巧,那么多年前的事儿都能让人翻出来,还得我花钱去降热度,秦楝真是个绝顶厨子,真能一鱼三吃。”
“还能是给谁买的。”宁华茶没当回事儿,靠着栏杆看外面飘下来的雪花。
经纪人大概不信邪,坚持明知故问:“谁?”
宁华茶笑了一声:“梁觉星呗,难道我还能想跟别人结婚?”
电话那边沉默了十几秒钟,再开口时,语气很沉重,带着一股哲学博士毕不了业的面对人生的质问:“那时候你不都跟她分手了吗?”
宁华茶听得很烦躁,人烦躁的时候就有点待不住,他干脆单手一撑、从栏杆上翻了出去,在雪里来回走起来:“你搞清楚好吗,我那是被人甩,和单纯的分手有区别,那种两厢情愿的分手分就分了,第二天见面挥挥手还能做朋友,我这种,呵,第二天见面眼泪没流出来那都是靠我眼窝深。”
“对了,热搜标题是啥?”他一转身,抬脚踏上刚踩出来的脚印,“我和梁觉星的名字在一起吧?”
“那你就让他们搜呗。”
经纪人忍无可忍终于骂了一长串脏话,他真的想不通,从宁华茶瞪着一双狗眼用港台剧里那种“爹地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的语气跟他说他喜欢梁觉星他要跟梁觉星在一起开始、一直到现在,绵延数年,他一直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长了这么一张好脸,却长了那么一个恋爱脑?
梁觉星,你就不能发发善心真的收了他吗?就当收养一条自带饭盆自备干粮的狗?
之后经纪人的叮嘱宁华茶都没听,只在最后他问:“你知道了吧?”的时候,回答他说:“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
说完把手机往兜里一放,两手按在栏杆上准备翻回去。这时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
——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