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金蝉脱壳
作品:《宿敌他沦陷了》 容乙家中忽然大火,六个人此行就是为了去现场勘察异样。
昨夜大火烧得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一出。
再加上容乙家的小茅屋位置稍微偏僻,周围住户少,又是老弱者,消息便传得慢些。直到一座茅屋烧得差不多了,此时才被人发现。
那是在沈晴微和周临言离开一段时间以后了。
偏偏,容乙的茅屋单独一座,与邻居隔得比较远,又是邻水而建。沈晴微之前就是想跳窗跳到水里来自救的——如果不是周临言破门而入的话。
按理说,一旦发生火情,第一时间就可以扑灭了。
断然不会等到屋子都快烧没了,才被人发现——而且到现场抢救的人还是周临言叫的。只不过,火势太大,烧得太快了。等到他找的人到的时候,茅草屋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容乙家附近的几个老人说,这场火静悄悄的,来得突然又没什么声响。不知为何,他们那夜睡得格外沉。
一个人没发现可能是睡得太熟,几个人都没注意那就很可疑。
褚之泓听了邻居的话,激动地直拍大腿:“我知道了!纵火烧了房子的人提前动了手脚,让周围人都晕过去,这样他就不会被人识破身份了!话说——这个容乙,家都被烧了,怎么还是不见踪影?”
周临言不动声色地与沈晴微对上视线,但碍于人多,不好问什么。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默默地扫视着大火后的废墟,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面向沈晴微的时候,周临言的双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径直朝着废墟中的一块不大平整颜色偏暗的地儿走去——看着锅碗的痕迹,那儿该是个厨房。他在这块地上来回踱步,为了听得更清晰,他闭上眼睛聚精会神。
沈晴微猜到了他在怀疑什么——地下有暗道。
她开始回想昨夜发生的场景。
容乙邀请娘……不对,是青杳。他们进屋以后,等沈晴微再进屋的时候,容乙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沈晴微当时还怀疑他是不是从窗子跳到水池里的。
等等……水池!
沈晴微跑到池边,仔细瞧了瞧池面——容乙要想直接从屋子里离开,要么是跳窗,要么是屋子里有别的暗道。否则,昨夜他不可能从沈晴微眼皮子底下溜走!
沈晴微想要跳下水池看看,万一水里有人呢?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一个人辛辛苦苦活了十年,屋子被烧成一片废墟,不管怎么样,应该都不是在事后一声不吭的吧?
容乙要么是离开此地了,要么是……死了。会不会,就沉在池子里。
沈晴微正要往下跳的时候,被周临言一把拉住了。
“你身上还有伤,先等等——你跟我来。”
周临言池子里随手摘了几片荷叶,然后引着沈晴微回到厨房边。他用荷叶将那块不大平整的地扫了扫,掸去地上厚厚一层的灰烬。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和人的身长差不多宽阔的铁皮。
铁皮的颜色黯淡,之前又被厚厚的灰烬铺满,在黑乎乎的地上不那么显眼。周临言用手敲了敲铁皮,趴在地上仔细分辨指尖敲击地面的声音。
“有暗道!”
周临言扒开那块铁皮,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格子,里面有几分书信,和一堆瓶瓶罐罐,有的是上好的瓷烧制的,有的是小瓦罐、小陶瓶。
在场的五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望向这些瓶瓶罐罐。
等等……少了一个人!
沈晴微回头看,
孙照陵,柳蓦,许羽烟……还少一个褚之泓!
忽然,屋外传来一声惊叫。褚之泓最是爱面子,若非是太紧急,他绝不会不顾形象地瞎叫。
“我去看看。”沈晴微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
褚之泓浑身湿透地站在一边,他的脚下,躺着个人。
沈晴微凑近看了,发现地上躺着的浑身湿透的那个人不仅全身浮肿发白,而且,整张脸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了,又在水中泡了一夜,肌肤浮肿,显得恐怖。
沈晴微看着地上躺的男人——他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是容乙昨日穿的那件。
“云然啊,你……你不怕吗?”褚之泓仿佛惊魂未定一般,连声音都哆哆嗦嗦的。
他拉着沈晴微的衣角:“我好怕啊!这是个死人呐!”
沈晴微甩开他的手:“别装了,说正事。”
褚之泓干笑两声:“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就是想要你夸我两句嘛,不夸也没关系,嘿嘿。”
褚之泓收起浮夸的表情:“昨日你来枫村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吗?”
地上躺着的人脸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再加上在水里泡了一宿,五官都变形了,全然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但一眼望去,他的身长应该和沈晴微印象中的容乙差不多。
可是,沈晴微记得很清楚。昨夜她进屋前,容乙就消失了。火海中,更是没有他的身影。
那么——荷花池子里,被烧伤又泡了一夜的人是谁?
莫非是……
沈晴微找到附近的几个人,想让他们来辨别一下尸首。
几个老人咬定此人就是容乙,说他衣服上挂着的木雕平安锁和容乙的平安锁一模一样。
连上面刻的几个字都分毫不差。
于是,人们口口相传,荷花池中捞出的人,就是“容乙”。
此事蹊跷,一时间不好下定论。
但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失火,跳池,溺水而亡……
这熟悉的戏码与再见的故人让沈晴微不得不怀疑,这是一招金蝉脱壳计……
沈晴微回到周临言他们在的地方。
此时,周临言和柳蓦在翻暗格里的信件,许羽烟和孙照陵在看里面的瓶瓶罐罐。
沈晴微凑上前去,跟着看了几眼。
却发现——他们昨日苦寻不得的,今日毫无征兆地送到了他们手上。
第一封信上只有几个字。
“风雨如晦,旧事重提。”
第二封信依然让人看得云里雾里:
“他们该付出代价。”
第三封信还是寥寥几个字:
“给他们下毒。”
第四封信让人摸不着头脑:
“为自己赎罪。”
每一封信都只有短短几个字,连起来看却另有玄机。
“风雨如晦”四个字,夹在私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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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里,显得特别刺眼。
柳蓦看着纸上的字,再凑到许羽烟身边看她手中瓶子里的毒药:“所以说,这几个村子里无辜百姓惨死,都是容乙一个人做的?”
孙照陵点点头:“现在的证据都指向他。”
许羽烟眉头紧锁着:“可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周临言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纸,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余光中,他看到了沈晴微有点儿煞白的脸色。
他的目光落在沈晴微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都扫视了一边,看到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周临言转身面对沈晴微,开口问道:“对了,刚才褚之泓在惊叫什么?”
“荷花池里捞出个人,附近的村民说是容乙。”
“什么?!”
“死了?!”
“怎么会?!”
柳蓦、许羽烟、孙照陵目瞪口呆地望着沈晴微,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孙照陵平时直言直语快了,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沈晴微抿了抿唇,反应过来以后马上说道:“这不是被这里的证据吸引了注意嘛。”
她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但心里却沉甸甸的。
由昼让她送的那封信不在这些信件里。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容乙,偏偏屋外躺着一个替身,死无对证。
如果是衙门查案,往往到此为止了。
如果幕后真凶是容乙,那娘也脱不了干系。
沈晴微盯着纸上“为自己赎罪”五个字,像是吃了苦瓜似的,从舌尖一直到腹中,苦涩之味渐渐蔓延开。攥紧的手心里满是细细密密的汗。
“是不是太累了?脸色看这不太好。”
她耳边响起周临言的低语,耳朵像擦过小猫的肚皮一样,软软的。
“我没事。”
沈晴微摇了摇头。
周临言对她……太关注了。沈晴微觉得,他心思细腻,指不定看出来异样。
沈晴微抬头问了一句:“大家怎么看?”
孙照陵放下手上的证据,又仔仔细细地盯着地上的灰烬,似乎在寻找其他证据:“这个一看就是找替死鬼啊。这些证据摆在这里,人又死了,死无对证。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幕后真凶刻意放在这里栽赃嫁祸的。”
沈晴微的右手拇指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不过还好,没人注意到她的反常。
她正要松一口气时,发现周临言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
怀疑她?
也是。
若她真的和这一切没有关系的话,昨夜就不会出现在容乙家中,更不会被人刺伤心口,也不会深陷火海了。
从始至终,周临言没有问过一句——她昨夜经历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又被谁所伤?
他不问,是他有分寸。
但不代表他不好奇,不怀疑。
沈晴微缓缓吐了口气。
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周临言吗?
当然,娘的身份,她死也不会再说出去的。
沈晴微对周临言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借一步说话。
周临言春风满面地朝着她眨了眨眼。